菊花想,自已真有运气呀,黄总一修改合同条例,淑花就到。
哎,这是天意呢?还是凑合?
怎么我一到了田家,就感到好像跳出了过去看不见的霉运,事事顺利呢?我在转运啦,真的,我感觉得到。
进屋后,黄总就掏出合同让菊花看。
习惯成自然的菊花也不点灯,凑着门外的光线吃力的读着。
其实,菊花的文化水平实在不高,加上黄总在原句上连画带写的,看了半天,也不得要领。这时,淑花找上了门。
二朵花先是相互拉着手跳蹦一会儿,然后瞅着淑花带来的男友咬一阵耳朵,又相互推推掇掇,说着只有女孩儿们自已才懂的语言。
疯打过了,菊花就把合同递给淑花,让她帮自已看看。
淑花拿起合同,大咧咧的说:“灯!这怎么看?”
菊花这才想起还没点油灯,逐找出油灯点上。淑花低头看完,抬起脸蛋笑到:“没错!是这样,签字吧。”
菊花就低下头,笨手笨脚的签了字。
她将合同还给黄总:“行啦,黄总,你请收好。”
黄总没回答,菊花抬头一看,黄总和淑花相互皱眉地盯着,又低下头,好像在想什么?“我该走啦,再见!”
黄总突然站起,好像被人追逐似的跨出了门槛。
菊花疑惑地看着黄总消失在桥墩上的身影,回过头瞅着淑花:“怎么啦?你们认识?”,淑花紧巴巴的皱着眉头,迟疑不决的慢腾腾的摇着头:“认识?啊?好像是的。啊,我想起来啦。”
淑花一把抓住了男友的肩膀,手在索索发抖。
“他就是那个撞人逃逸犯!对,就是他!你看到他那副琇琅架眼镜了吗?就是他!住在本市城南的香?坊高档豪华别墅小区内,黑色小车,车牌号是×A4444,。对!尾数是四个4!”
张良几步冲了出去,桥上早没了黄总车影。
张良高兴得搓搓自已手掌:“不会搞错吧?福从天降啊!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只有一点,过目不忘,一听牢记。好,住在本市城南的香?坊高档豪华别墅小区内,黑色小车,车牌号是×A4444,。这下,他再也跑不了。一百万,到手喽!”
菊花的脸色却陡然阴暗下来。
淑花和他男友的对话,她早听了个一清二楚。
糟糕!淑花和他男友怎么知道黄总撞人逃逸?都怪我呀,我真笨真蠢。早知道就不要淑花来家玩儿哇,这下怎么办?
“黄总是好人!你是不是认错了人呀?”
兴奋之余的淑花一口咬定:“没错!就是他。当时在柳儿沟山道上,他还停车和我吹了几句呢。决不会认错!我认得他那副琇琅架眼镜的。”
“是不是哟?这个年纪段的中年男人,都很像的。”
菊花还想做最后的补救:“也许,脸貌太像了呢?”
“不用说啦,就是他!走!咱们走!”沉浸于快乐里的淑花,哪里看到菊花的脸色惨白,怆促不安,拉着张良就走:“打的,打的!快!晚了市局关了门,让他跑啦。”
张良倒是注意到了菊花的不安和烦躁。
临出门时扭过头,看看瘫坐在床上的菊花,想说什么。嘴唇蠕动着,却被花飞也似的拉走了。菊花欲哭无泪,呆若木鸡的枯坐会儿,才想起通知黄总。
菊花忙忙的拨通了他的手机,抖抖索索带着哭腔给黄总讲了。
手机里却半天没声音,只有对方短促的喘息。
“黄总!黄总!喂,黄总,你快逃呀,带上夫人快逃呀。晚了警察就到啦。”菊花着急的叫起来,突地想起隔壁芳邻,又忙压低嗓门儿:“你快逃呀,快逃呀!”,可怜的菊花急得直跺脚。
“唉!行啦!劫数已定,认了吧。”
手机里,黄总喟然长叹,充满了凄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逃?往哪里逃?我逃逸了二三个月,日夜不安,生不如死啊。菊花,谢谢你了!你是一个好姑娘,我永远记着你。再见!”
扑!手机关了。
菊花绝望地捶着自已的头,跺着脚,眼泪夺眶而出……
晚上大牛回来,见了一大箱子啤酒,高兴地跳了起来。
这厮也不问来历,抓起一瓶,咬开瓶盖就咕嘟咕噜。累死累活一天,他实在是又饥又渴。菊花也不管他,这厮就一气咬了十个瓶盖,喝了个天真烂漫。
然后,饭不吃,脸不洗,一头栽在床上扯呼去啦……
第二天,菊花照例走过桥头,默默的钻进了别克轿车。
再默默地接过摇篮里的顺生,任由孩子可爱而柔嫩的小嘴巴,在自已怀里小羊羔般拱动。田姨从后视镜中全瞅在眼中,淡淡一笑,轻踩油门。
年轻女孩儿激烈的情绪波动,大多都是这样。
绣球,抛了出去。物质的力量是无穷的,且看菊花姑娘如何接招吧?我们不忙,有的是时间。
又是红绿灯,又恰在此时碰上了唐老板。“田姨,知道吗?那案破啦?”,“什么案呀?”田姨有一点耳背,探出脑袋瓜子问:“是不是那桩结伙抢劫案哇?”
“啥?二个多月前,发生的那桩撞死人逃逸事案呀。听说是个本市的民营企业大老板,姓黄。妈的,一百万啊,被二个小年轻领走了。
哎,警察凌晨破门冲进去时,这家伙和自已老婆,正大亮着灯,对座饮酒哩。”
“唐部长,你是武侠片看多了吧?怎么听起来像是梁羽生的武侠小说?”
田姨大声的笑到:“抓到了就是抓到了呗,渲染什么?真是宣传部长呢。”,菊花冷不防摇下后车窗玻璃,抛过去一声怒骂:“人渣!去死吧你!”
绿灯闪亮,嘎嘎声起,田姨和唐部都没听清菊花在骂什么,相互挥挥手,绝尘而去。
菊花抱着顺生上了三楼,轻轻地将熟睡的孩子放进摇篮。自已就往床上一倒,只觉得心里难过,浑身无力,为了黄总,也为了自已。
黄总是好人,可好人怎么就没好报?
不但保姆想举报领赏,而且唐部也千方百计的想揭发。为什么为什么?还不都是钱害的?撞人逃逸?哼,撞人逃逸的事儿多着呢,怎么命运就偏偏不放过好人黄总?
都怪我,都是我惹的祸。
淑花,我再也不理你啦,你不是个好姑娘,我恨你……
有人轻轻进了门,菊花懒得看,连眼珠也不动一下:一准又是田姨查房,或是田总又走错了房间?唉,谁管他哩?
来人一屁股坐在菊花身边,摸摸她的脸蛋。
菊花呆头呆脑地瞪着天花析,黄总,都怪我啊!黄总,不要记恨我。
见菊花没抗拒,来人越发嚣张,站了起来。当着她的面,一件件的把自已脱了个精光。然后,再涎着脸皮将菊花的衣服,一件件的,不紧不慢的全脱下来。
一看到少妇丰腴美丽雪白性感的**,来人喉咙里咯咯作响,猛虎一般扑了上去……
没人想到,菊花抱着顺生一步步上楼时,大牛正偷偷溜进了田府。
昨晚,酒量惊人的大牛被十瓶啤酒灌翻过去,扯呼扯得山响。半夜,这厮却猛地醒了过来。醒过来的大牛,只觉得脑袋瓜子爆裂般疼痛,口干舌燥。翻腾起床找水喝。
黑灯瞎火的,这厮骤然听见菊花的哭泣,吓了一大跳。
再听,又没有了。
大牛第一个念头就是,媳妇被田家欺侮了!要不,半夜哭什么?于是,这厮第二天出门后,径直就朝香?廊摸来。一路上想着菊花半夜的哭泣,大牛有一种危险逼近的感觉。
大牛再想到介绍人唐老板,本来就不是善辈,越发心慌。
一时,对有钱人根深蒂固的愤恨,让大牛觉得田总也不是个好东西。
特别是想起签合同时的点点滴滴,总感到田总当时看菊花时的眼神,就是色迷迷的。哎呀,莫不是这厮见咱菊花年轻漂亮,起了色心?
还有他那个妹妹老处女,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
菊花落在了他俩手里?哎呀,大牛额角上的汗珠渗出,连手里拎着的扁担上,也滴湿了汗水。大牛摸进门时,田姨刚好内急进了厕所。
保姆呢,照例在厨房忙忙碌碌,客厅空无一人。
天助我也!大牛暗喜。
大牛站在厅内探头探脑东张西望好一会儿,不着究竟,又不敢乱动步。他的眼睛,忽然被沙发旁茶几上的大液晶屏幕吸引住了。
哟,上午九点多钟还在运动?
这脱得精赤条条的汉子是谁哩?向下一拱一拱的哩快乐着呢。
妈的,有钱人家真不要脸,钱多得无聊,做爱都要搬到屏幕上让大家欣赏。菊花,我的菊花在哪儿呢?大牛一面看,一面转着身子找媳妇,突然一下惊呆了。
被汉子压在身下的女人露出了半个脸庞,但,这已足够让他看清,那竟然是自已的菊花。
浑身鲜血涌上了他的脑袋瓜子,一声雄狮的暴喝,怒发冲冠的大牛拎着扁担冲上了楼梯。
紧跟着,在他身后出响起了一声惨叫,田姨瘫倒在地毯上,手足抽搐,口吐白泡。从洗手间出的她,刚好看见这一幕。
又紧跟着,闻声而至的保姆也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刚才田姨上洗手间时,特地给她打了招呼:“大嫂呀,我要蹲会儿,你看到一下。”,说罢,抓起今天的晨服就进了厕所。
保姆知道爱读书读报的田姨,只要进了洗手间,没得半个钟头不会主动出来。
半个钟头,三十分钟哦!
唉,主人家,你没事干,我可有事儿哟,我要做多少事啊?别忙,我先进厨房把今中午的菜择好再说。
于是,保姆瞟一眼屏幕上光胴胴的一男一女,就溜进了宽大舒适的厨间。
在她这个年龄,这种有钱人家的风流逸事,已经吸引不起她更大的兴趣。
早上接了菊花回屋,田姨就觉得自已的谈断准确无误。菊花动心了,心神不定啦。眼下,要趁热打铁,乘胜进军。
也就是要趁女孩儿摇摆不定时,趁火打劫,从那个乡下穷力手中夺过菊花姑娘。
事不宜迟,越快越好。年轻女孩儿春梦泛滥,变化多端。如不及时下手,待她清醒过来,再苦口婆心,麻烦多多,烦人……
于是,见菊花抱着顺生上了楼,便唤过了大哥,挤眉弄眼的如此这般叮嘱一番。
说实话,自从上次见了几乎是半祼着身子的菊花,田总就没睡过好觉。
如狼似虎的年纪,春风得意的商场,让他格外想念菊花姑娘。如果真像妹妹所说那样,如水柔情的菊花姑娘能成为自已的续妻,多好啊!多美啊!多爽啊!
现在,经妹妹一催,这厮就依计钻进了三楼的育婴室。
果然不出所料,一连串的试探和轻薄下来,菊花呆头呆脑的躺着。菊花即没叫骂,也没抗拒,任由其凌辱。
一击而中的,田总大喜:沉默就是同意!我再是不懂女人心,但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逐一下猛扑上去,直捣黄龙……
正在自感痛快淋沥时,砰!有人猛撞进来。
田总暗叫一声不好,急待起身。
呼!一根扁担力压千钧的兜头劈来。扑!田总精于算计运作的脑袋瓜子,如西瓜般爆开,花花绿绿热热烫烫的,溅了一屋……
第60章凤兮归来大结局
真是否极泰来!
未来的准婆婆公公因偷漏巨额税费,被拘留入所,企业查封,工人解散,灾难一串串。
后经关系和袍泽们多次活动,终获上级领导点头:半月内补齐偷漏税款和罚款二百万元,政府治病救人,教育为主,方可免去牢狱之苦。
于是,少帅张良便拉着女友淑花,到处找老爸的关系户借钱。
可跑了七八天下来,遍尝世态炎凉的二个小年轻,却只借到七十多万,连该还的总额一半都不到。
眼见得离领导的最后限期只有一二天了,大限将至,车翻人亡!
张良淑花急得嘴巴起泡。
小情侣俩到处求爹爹,告奶奶的,说尽好话,发尽毒誓,才勉强又借到十万。加上那七十万也不过才八十万,仍连一半都不到。
张良尽管急得眼泪汪汪,也无济于事。
因为,该借的都借到了,再也无法继续找老爹的朋友们开口啦。毕竟,再是多年的朋友,谈到钱,都不亲热。
更何况老爸还关在拘留所里,犯的是偷漏皇粮国税的杀头事儿,兄弟姐妹们避都还避不赢呢。张良绝望了,抱着女友嚎啕大哭。
“完啦,张家完啦,我完啦,一切都完啦!”
淑花抱着痛苦不堪的男友,禁不住也滴下泪来。
她暗地里已把自已的一切交给了男友,现在,男友家完了,那么,自已也就完啦。二人拥抱着哭一会儿。
淑花忽然想起什么,推推张良。
“我们可以借高利贷呀,先把伯父伯母保出来再说。”
“我早想过,你不知道高利贷的可怕。月息8分加利滚利,一百万要不了三个月,就连还利都不够了,借高利贷等于自杀啊!”
张良在女友怀中拱动着身子,绝望的回答。
“与其借高利贷,不如就让老爸老妈坐牢好了。”
淑花也绝望了,她并不了解高利贷,听张良这么一说,也吓住了。
二人哭累了,就歇歇。淑花绝望的摸出手机玩着,满脑袋瓜子都是借钱,借钱!她想到了小花那次所说的:“只要我乖乖呆在家里,不乱跑,老爸就给我钱。”
对!小花老爸是市公安局长,肯定有钱,何不让她找老爸借呢?
“小花呀,我是淑花,你在哪呢?”
“在家绣花和学习哩,淑花,叫我出去蹦迪?”,“唉,蹦什么迪哟?我说,现在钱都没凑齐,你能不能找你老爸借点儿?借一还二的。”
“可以呀,借多少?一万,够了吧?”
淑花哭笑不得,提高了嗓门儿。
“你搞笑吧?一万?我要借一百万!借一还二,想想,不久就还你二百万呀。”,“吓死我啰,我老爸哪来那么多的钱?淑花,这忙我帮不上的,真帮不上的。”
小花拉着哭腔回答,关了手机。
气得淑花一个劲儿的跺脚,骂人。
“屁!什么患难姐妹?有钱不借,这是患难吗?这是刁难!我算看透啦,看透啦。”,想想,又安慰男友:“我妈那卡上不是还有五万么?晚上拿了,明天一起给你。”
张良伤感的摇摇头。
“算啦,你妈存点钱不容易。不用了,反正无论如何也凑不齐了,算啦。”,二人悻悻的坐一会儿,只得站起来走路。
钱虽然没借到,生活还得继续,还得活着。
二人漫无边际的沿着大街蹓达一会儿,淑花想起了上次说的到菊花家里玩儿,一直没时间去,就百无聊胜的拨通了菊花的手机,
没想到菊花满口答应,极力邀请,祥细说了自家的住址。
反正也没事儿,闲着想起就难过发慌,淑花就一把拉起男友。
“走,到菊花家里玩儿去。”,菊花是谁?家在哪儿?心乱如麻的张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完全是下意识的被淑花拉扯到了菊花家。
结果,百万巨款从天降!
黄总一出门,淑花就拉着男友追逐出来。
张良这才知道,这个在菊花家偶遇的黄总,原来竟是那个撞人逃逸,市局和受害者家属,联合悬赏一百万元现金的凶手。
这一惊喜非同小可。
惊的是,这个所谓的“凶手”,憔悴疲倦,彬彬有礼。一副深红色的琇琅架眼镜后,一双不乏机敏却无神的眼睛,紧巴巴地盯住自已,流露着内心的惶恐不安。
果然,一看就是和老爸一样的民营企业家。
这,让他多少有一些于心不忍。
喜的是,一百万就在眼前,老爸老妈可以免除牢狱之灾……犹犹豫豫之间,淑花早拦下了的士,拉着男友钻了进去。
“司机大哥,到市公安局,快!”
小伙子司机一惊,斜睨斜睨被年轻女孩儿紧巴巴拉着的年轻男孩儿。估摸着这一对儿怕是遇上了什么倒霉事儿,要到市局报案。
于是,不敢怠慢,一点油门,的士奔驰而去。
值班警官来了淑花的报案,大喜之下,立即抓起了红线电话。
正在办公室处理公文的周局,猛然站了起来:“什么?撞人逃逸的凶手找到了?是谁报的案?哦,我马上来。”
二分钟后,周局和局政委以及几个副局长处长,一齐来到了值班室。
淑花见了雷公周局,仍感惧怕,下意识的往男友身后躲。
周局笑了:“淑花,别怕别怕,你是为我们解难来了。我们还要谢谢你呢,请再祥细的说一遇吧。”
在张良的提示下,淑花哆哆嗦嗦的说完,周局一拳捶在桌子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