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临走时,老爹悲苦的说:“孩子,作爹妈的都盼望你有个好归宿。不过这城市乱哩,不像咱乡下,宽宽敞敞,坦坦白白。”
自已当时还笑老爹:“爹,乡长说,1世纪中国社会大转型,农村城市化文明进程化,是时代潮流呢。你可不要旧脑筋,跟不上时代哟。”
老爹当时把女儿看了又看,瞧了又瞧。
“孩子,你说的那些我听不太懂。我就知道,千百年来,都有一个城乡差别哩!”
现在,老爹的话,不幸应验了。
秀花欲哭无泪:如果不进城,铁柱就不会变心;如果没有诱惑,铁柱就还是自已的老公……
瞅着美人儿软瘫瘫地坐在床沿,脸蛋时红时淡,眼睛时迷时亮,眉头紧皱,不断用纤纤玉手揉搓自已胸口的娇憨模样,马海归呆住了。
他妈的,古书上说病西施病起来比真西施还美,咱没见过;可这愁秀花发起释来,就真的比平时高兴时还要好看,撩人心扉。
想着,马海归到底忍不住了,一把掀了空调被,饿虎扑食般又扑了上去……
清晨六点多,秀花跨出了马海归的宿舍。
这是马海归选择的时间,因为,鲲鹏一切规章制度都是他制定的。他知道,昼夜巡逻着集团鲲鹏大厦的保安,此时正好交换班。
而隔壁的董秘呀保卫部长呀财务主任呀什么一帮高层,又正在梦中。这时候出去,没人看见,更保险!
马海归先轻轻把房门拉开,从门缝中小心翼翼的向外窥探。然后退回来,推推站在自已身后的秀花,干脆有力的说:“走!”
秀花就一侧身,挤出了门缝。
门,紧接着迅速关上。
马海归轻轻舒了口气。只要秀花出了门,就好办,即便被保安问到或被别的人碰到,借口多多的,不在话下。
可是,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
自鸣得意的马海归哪里知道,住在对面的董秘恰巧惦念着一件事儿,起了个大早。
女孩子嘛,警惕性高高的,一切收拾好后,就习惯性地从猫眼里向外瞅瞅。这一瞅,正好瞅到马海归鬼鬼祟祟的开了条门缝,在朝外窥探呢。
董秘一惊,此形象断断是在做亏心事儿。
瞧瞧,这厮到底要干嘛?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儿,让董秘震惊不已,愤愤不平。原来,倾慕马海归的一表人才和海归身份,被自已选夫婿弄得高不成低不就,且被老爸老妈追逐得心慌意乱,几成“亲朋好友公敌”的董秘,向这个金牌王老五,主动发起了爱情的进攻。
董秘的自身条件,当然不错。
她虽然没有海归身份,可漂亮多才博学能干自不待言。一口地道的英吉利英语,曾弄得来访的英国老板还以为是“他国遇故人”,连连伸着大姆指说“OK!”。
心高气傲的马海归想想,也就接纳了她。
不过,他想的是逢场作戏,玩玩儿罢啦。不像火急火辣的董秘,真正的投入全身心爱一次了。
几个回合下来,为了拴住金牌王老五,董秘就把自个儿处女之身,奉献给了马海归。不过,董秘也不笨。自那次“为爱捐躯”后,就与马海归约法三章
除非双方同意,也就是双方都被憋闷得要发疯了,才可以再投入的爱一次。否则,夜夜伺君,难保不被人发现。
再说这金童玉女的世纪婚姻提前曝了光,也就没有了悬念和轰动性,多没趣儿啊。
还有,时不时的来一下子,一有利于身心健康,二有利于安心工作,三有利于口碑名誉,四有利于安定团结,五有利于存款额增多,何乐不为?
于是,有了这“五有利”,董秘就时常信在自已房间,一帮兄弟姐妹们谁都没有发现。
整个事儿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的,保秘效果比美国总统外出巡游还要好。
眼看二人唧唧我我,就要步入婚姻神圣不可侵犯的殿堂,谁知却瞅见了马海归的秘密。董秘这一惊一气非同小可,差点儿当场掀门追出去,掮那“不要脸的狐狸精”几个大耳刮子。
但董秘毕竟是董秘,想想,还是咬牙切齿的忍住了。
估计秀花已下了楼,再轻轻走过去,蹲到猫眼下敲门。
听见突丌的敲门声,马海归就着猫眼儿向外瞅瞅,没人呀?可门还在被敲着,又瞅瞅,依然没人。然而,敲门声没停。
马海归转动着眼珠子使劲狐的想想,想不出个究竟。干脆一横心,拉开了房门。
呼!一团热呼呼肉肉的东西撞了过来。猝不及防的马海归被撞了个眼冒金花,跌跌撞撞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床上,眼镜也跌落在地。
还没回过神,董秘已砰的关上了门。几步跨到马海归面前,砰砰就是二个大耳光。
再一弯腰捡起眼镜,狠狠地架在他鼻梁上。
高度近视的马海归这才看清了,眼前竟是怒目而视的董秘。
二人都是高智商,二人都聪明能干,二人都爱面子,此情此景,不用追究也不用狡辩,唯有你把我盯到,我把你恨到,空气静得只听见双方的喘气声……
再说秀花一路顺利,马海归果然神机妙算,整幢鲲鹏大厦里,安静如斯。
进电梯,转角,下楼。
进电梯,上楼,进屋。
秀花直到把自已的房门紧张关上了,才回过神来。看看空荡荡的二室一厅,秀花突然冲到厨房,再冲到洗手间,依然是空无一人。
她渴望撞见的那个身影,没有出现。也许,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秀茶扑到空荡荡的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清晨,楼下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街边的坝子上,晨练的舞曲隐隐约约传来;几个调皮的小学生在边追逐边欢笑,新的一天开始了。
然而,谁也没听见,谁也不曾注意,就在这繁华似锦的大街旁,冰冷林立的水泥森林之间,一个年轻女孩儿,在撕心裂肺的失声痛哭。
终于,秀花哭累了,擦擦眼睛坐起来。
她环视着这曾经温馨无比的家,她的铁柱就睡在那一头,伸直了双手双脚的用劲儿扯呼;有时,她听得烦了,就捏住老公的鼻孔,直到这厮憋闷得满面发紫,才一下松开……
现在,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那个叫铁柱的家伙,就这么轻飘飘的消失了;像肥皂泡一样啊,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迹象都没留下……
秀花摇摇头,她觉得自已要崩溃了。
可是,她又认为自已不能崩溃。
老公被夺走,自已被迷奸,她得想个办法报仇。
乡下妹子倔强不服输的性格和天生不认命的信念,支撑着秀花爬了起来。稍事儿洗漱收拾,然后是穿衣服,拎包。
今天又是周五,双休日的前一天,照例都是很忙的。
秀花想,我得到大堂去工作,还要装得若无其事的,不要让外人看了出来。
美人如水啊,马海归,陈总,你们就等着吧。秀花收拾好就拉开房门,突地一惊,泪花顿时又涌了出来。
铁柱站在门外!
第50章老婆看刀
铁柱搔搔自已的颈窝:“咳,秀花;咳,老婆,我回来啦。”
还是那样木纳憨厚的模样,还是那不高不矮的身影,还是那粗壮有力的胳膊,可是……
秀花像不认识地看着铁柱:“你怎么回来啦?你不是在局子里吗?”,铁柱一咧嘴巴,挤了进来:“陈总托了人,问了几句,写了保证书,蹲了一天二夜就出来了。哎,累死我啦。”
秀花绝望的倒退几步。当面撒谎,而且撒得声色不动,如此老道,看来,铁柱真是完啦。
“怎么?不相信?不相信你打电话问陈总。”
这厮往床上一倒,不耐烦的皱皱眉,使出了杀手锏。他料定秀花不敢问陈总,陈总也不会给他说实话。
铁柱这么煞有介事的一说,倒把一直希望出现意外的秀花问得哑口无言。
马海归这色狼无仁无义,费尽心思设下套儿骗自已。那么由此推论,弄不好,他凌晨和铁柱的通话也可能骗局。
秀花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拨通了陈总的电话。
她把自已手机的录音设置好,音量也调到了最大。
“你好,陈总,我是秀花,请问铁柱下班没有?”,90后或许正在梦中,或许事先和铁柱马部长没统一口径,迷迷糊糊的回答。
“哦,铁柱不是和周太太在一起吗?怎么,一夜二天还没回来?这该死的××,我还要找他哩。”
啪嗒!那边关了手机。希望瞬间破灭。
秀花惨白着脸儿,一步步逼了过去:“周太太是谁?你不是一夜二天都蹲在局子里吗?”,铁柱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假像被当场戮穿,这厮只得悻悻的坐了起来,低着头装死狗,不开腔了。
“你‘过去是怕,现在不怕啦,回不回家无所谓啦。’,‘而且“不是我变了,而是我发现了新的生活,新的活法。’,还要‘奔向新的灿烂的生活’吗?”
秀花尖利的笑着,把凌晨他讲的原话强调了一遍。
“这是你说的吧?还要继续撒谎吗?”
很显然,铁柱根本就没料到秀花知道了此事儿,而且会对自已的话知道得一清二楚。一时张口结舌,目瞪口呆,从未红过的脸孔,竟然涨红得犹如吹泡的猪肝一样。
那日,被当作礼物送给周太太试用的铁柱,进了温泉屋,怯生生的呆立着不敢吭声。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位风姿绰约的少妇到底想干什么?
呆头呆脑之间,周太太轻解罗裳,独上兰舟。见铁柱还呆头呆脑的站着,以为他是故意拿捏不解风情,大怒,逐把铁柱狗头喷血的骂了一顿。
可勒令之下和赤祼美女**的诱惑之余,这呆子仍没敢越雷池半步。
周太太急了,水淋淋的从池中窜出,抱住铁柱就亲,一面拿手去捏他那话儿。铁柱这才“我的妈呀!”闷叫一声,被周太太连拖带曳,拉入了水中……
惊天动地,水花迸溅!还带着热温的晶莹剔透的水珠儿,飞向四周,将高级地垫打得湿漓漓,一片狼藉……
大约二个钟头后,水波渐渐平静,像一张透明的罩衣,掩映了财富的罪恶和人性的软弱。
温泉池中,一堆情欲亢奋后白肉,相互瘫软在一块,被隐藏在穿衣镜横楣上的高精度摄像镜头,清晰地全部拍摄了下来。
听着周太太情迷心窍的许诺,铁柱渐渐清醒。
肉体的欢愉打开了思想的桎梏,不用什么启迪和诱导,一个崭新的世界出现在他眼前。
此时的铁柱,真的觉得自已白活了二十四年。世上还有如此美妙的女人,还有如此消魂动魄的性爱和痛快淋漓的感受,这,他在秀花身上可从来没有得到过。
如果说,第一次他是被迫与周太太交欢。
但紧接着的二天一夜里,则是他一次次的纠缠着周太太,直至弄得周太太筋疲力尽。
铁柱野蛮有力的身体中,潜藏了二十四年的原始动力,在这二天一夜里得到了完全的释放与满足。
感官的强烈刺激和灵魂上的剧烈震荡,瞬间就击溃了铁柱朴素的人生信念,做出自然的选择。
结果,马海归打来电话一探问,这厮就毫不犹豫的直抒胸臆,斩钉截铁的在过去和未来之中,作了选择……
而始作俑者的周太太呢,此刻也是满心欢喜,夜不能寐。
说实话,生活作风一向也算严谨的她,对陈总的所作所为也不尽看得惯。
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逢场作戏也是免不了的。结婚以来一直没有身孕,是丰衣足食和百无后忧的周太太最隐秘的心痛。
作为名动北方的亿万富翁之妻,却不能生育,其严重性自不待言。
谁知这陈总也懂事儿,女孩儿间相互一说悄悄话,就把铁柱无私的送了过来。
被无子逼急切了已无退路的的周太太,就听从了陈总的建议试一试。
这一试,就不可开交。铁柱年轻粗壮的身体里,像埋藏着绵绵不断的快乐,让从来没享受过真正性爱的周太太如酽灌顶,直叹天地之大,南国之美,还有着如此让自已动心摄魄的男子……
没有任何的犹豫不决,周太太就拨通了陈总的手机。
征得她同意后,周太太决定下午就带铁柱一同回北方。
她现在已经离不开这个,粗蛮有力且缠绵多情的南方汉子了。她已想好,到了北方,就以私保的借口把铁柱留在自已身边“试用”,一直“试用”到自已怀上。
然后,再找个借口将他辞退。
或者干脆透点口风给其老公,她明白,极好面子又极爱着自已的周老板,向来敢作敢为,手段殘忍,是会给这呆子安排一个“好去处”的……
随后,周太太命令燕秘书立即电订今天中午的机票,一面摔给铁柱一迭现金,让他回去料理好自已的事儿,十点钟准时赶到集合地点。
铁柱呢,拎了包钱的纸包就往屋子里窜。
平生第一次一路上在自个儿心里不断的编着谎话,寻思着如何给秀花摊牌。可现在,毕竟心虚的铁柱,被秀花连嘲弄带讽刺的一顿数落,竟然话在喉咙口打着圈圈,就是吐不出来了。
秀花数落一阵子,见这厮脸儿灰灰的,身儿佝佝的,自以为是刹住了他的嚣张气焰。
因惦念着上班,她就自顾自的拉开门往外就走。
铁柱一见她要走,急了,一步窜了下来张开双臂拦住了她:“秀,秀花,我们离婚吧。”,虽然早在预料之中,可听见老公亲口说了出来,秀花仍感到一阵晕厥,一下扑靠在门扉上。
“为什么?我不同意!”
原本就不善言词的铁柱,此刻却恍若二人,居然滔滔不绝的数说了一大堆无中生有和毫不相干的理由。硬逼着秀花答应,马上签字。
“这是三万块现金,你答应签字,它就属于你的了。”
秀花摇摇头,她实不弄不明白,铁柱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他越是急切的催逼,秀花就觉得越是可疑,就越是严词拒绝。眼看时间流失,离周太太限定的上机时间越来越近,铁柱真急了。
急切之下,这厮居然挥起了钵子大般的拳头。
“今天,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不然,老子认你,这拳头可认不到你,休怪我绝情。”
泪花又一次涌了出来,秀花无力的靠着门楣,眼睁睁地看着形同魔鬼的老公。哦,铁柱。我的铁柱。曾几何时?你是那样顾爱着我,保护着我,让我深深自豪。
曾有一次早起赶路,我不慎被石块咯疼了脚。你把我的脚抱在怀里,轻轻揉搓,还直呵气到我的脚上,希望借此减轻我的疼痛;然后给了那石块狠狠一踢,将它踢到一边的路基上,撞得粉碎。
还有一次晚归回家,我上楼时不慎踢到了石阶上,疼得一下蜷曲下身子。是跟在后面的你一把将我抱住,双手托起一步步上了七梯。惹得六楼那个年轻女孩儿直掉泪水,曳着自已的男友非要他答应,学做七楼铁柱同志的好榜样,将自已一步步抱回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