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水?”
黑衣女子瞅着他表情不像是听说过自己,心中对多尔来历又好奇上几分,脸上却不露丝毫异样,道:“我来自联邦四大家族中的林家。”
“原来你是林家的人!”多尔恍然大悟。
“你认识林家的人?”
“不认识,你们林家我高攀不上。”多尔脑中闪过林云峰的影子,心中猜测林若水和他的关系。
林若水不置可否,绕着多尔走了几步,停下来,意味深长道:“我很奇怪,你怎么会在血魔手底下逃脱性命?”
不等多尔解释,又接着说道:“白天城南发生一桩命案,死去了二名星际猎人,从死状看来,毫无疑问是血魔手法,而其中叫犀武的星际猎人正是当初卖黑曜珠给你的那个人。事情很容易理解,血魔是奔着黑曜珠而来,从他甘愿暴露行迹看来,这件蓝魔人的宝物对他意义重大,志在必得。”
话到这里,黛眉轻轻一扬,冲多尔道:“咱们做上一桩交易。”
“什么交易?”
“黑曜珠卖给我,我替你解决血魔这个大麻烦。”
多尔想也不想,摇头道:“我不卖。”
林若水脸上闪过一丝冷肃,瞬间回复正常,说道:“你要知道,血魔眼下对黑曜珠志在必得,此物已成不祥之物,你继续留在身边只会白白陪上一条性命。你将珠子卖给我,不但可以平白得上一大笔钱财,还可以逃脱一条性命,为什么不愿意?再说,林家可以因此欠上你一个人情。”
“黑曜珠我目前没有打算出手的想法。血魔要找上门来,我也没有办法,只有和他拼了。”
林若水拉下脸来,冷冷地盯着多尔,道:“奇怪,竟然还有你这样不识好歹之人。你知不知道你眼下中了血魔大法,性命危在旦夕,只有我才能救你。”
多尔也有些恼了,说道:“我的死活不用你管,若是没有什么事,我便告辞了?”起身就行。
林若水粉脸一板,叱道:“站住!”
多尔回过头。
林若水肃然道:“小子,你来历不明不白,值得怀疑,手中又有着吸引血魔前来的重要诱饵,要想诛除血魔非得黑曜珠吸引他出现不可,于理于情,我都不能放你走。”
她的话彻底让多尔消失了最后对她的一丝好感,进而由此想到了永生水域的手段,愤声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对我苦苦相逼,难道就是因为不肯卖黑曜珠的原因么?我老实告诉你,黑曜珠我谁都不卖,你何苦纠缠不休,难道你们所谓的名门正派就是这样行事的么?”
林若水大怒。她本是林氏家族当今族长林无为胞妹,作为家族地位最高的高层之一,连林无为都敬她三分,向来颐气使指,说一不二,还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被人如此冲撞过,而且是一个无名小子,脸上布满浓浓的戾气,厉声喝道:“小子,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这女人真够狂妄!
多尔对她再无半点好感,话也懒得和她,转身就走。
“来人!”
林若水一声叱喝,立时冲进来四名林家中人。
“气死我了,将这小子给我拿下。”
随着她一声令下,四名年轻人朝多尔一起围上。
多尔也豁了出去,喝道:“闪开!”灵郢飞剑脱手飞出,在空中交织成森森剑网。
四名年轻人其中一人道:“好小子,竟敢和咱们林家作对,你是活腻了不成?还不乖乖缚手就擒。”他轻视多尔年轻,哪里将他放在眼里。
“你们林家好了不起么?”多尔冷笑,将身跃起,驭剑朝外就闯。
四道光华亮起,四人起擎出武器将多尔围在核心。
多尔毫不畏惧,喝道:“挡我者死!”法诀掐住,身形飘忽,运剑如电,飞剑化作千百点寒芒,朝四人一起攻去。
他心知今日事所难免,肯定是大大得罪了林家,什么都不要想了,先闯出去这里再说,当下按定心神,全力驭剑,将一柄飞剑使得矫夭如龙。
转战数合,便感到压力沉重,这四人都是林家精挑细选的子弟,跟随着林若水前来的护卫,又岂能是弱者。多尔以一敌四,又没有施展出擅长的暗元力术法,哪里能够闯得出重围。
眼见这四人剑势越来越凌厉缜密,即使稍有破绽空隙,旁人立即补上。四人四柄剑,直化作一个巨大的剑幕将多尔圈在中间,风雨不透。如果在平时,多尔还可以斗斗这四人,苦于先前打斗血魔时就已经是功力大耗,眼下十成本事只能发挥出不到一半,接不数招,左支右绌,气喘吁吁,付道:“这样打下去可不成,得给点厉害他们瞧瞧!”唰唰唰疾刺数剑,打算驭用火二的力量发出一蓬火焰,闹它个出其不意,然后乘势驭起星梭离开。
体内元力流转,火系的力量呼之欲出。
就当这时,蓦地一下剧痛传来,就像是一根尖利的长针猛地刺入骨髓,痛得他大声惨叫,凝聚的元力顿时尽泄,再也稳不住空中飞行的势子,向下快速直落下来,脚刚着地,只觉得右胯一阵刺痛传来,已然中了一剑。
但中剑部位的疼痛和体内深入骨髓的疼痛比较起来又算了不什么,多尔疼得全身抽痉,大声地惨叫,体内奇热如焚和冰寒蚀骨交替涌上,潮水般地淹没了他。
围攻多尔四人眼看着目标棘手难以拿下,却不料变故横生,对方毫无抵抗能力地倒了下来大声惨叫,赤光和黑气交替出现在对手全身,一时间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林若水走近过来,看到多尔如此惨状,哼了声道:“小子,你都中了血魔暗算还敢逞什么能,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再次将心神沉入镯影骨镯,元力运转开来,虽然仍是疼不可抑,但比起刚才那一下子的疼痛还是好了一些,听到她幸灾乐祸的话,多尔怒道:“你这恶婆娘当真无耻,没见过你这样乘火打劫的。”
林若水发出响亮的大笑,脸上涌起浓浓的煞气,叱道:“小子,竟敢忤逆我,我倒要看你骨头有多硬。”双手分合如同兰花,从十指尖射出十道细细光束,猛钻入多尔体内。
多尔明知她不安好心,见到光束射至,欲发出暗元力抵卸,却不料又是一下撕心裂胆的疼痛涌来,毫无半点抵抗能力地让光束钻入体内。
光束钻入身体,多尔如被电殛,周身剧颤,痛得四肢收缩,仆地跌倒在地。
光束钻入体内,游走过的地方,就像是有一团电流在到游走,而体内奇热如焚和冰寒蚀骨也跟着发作起来,多尔痛的满地打滚,身体气球般地臌胀,一下子又收缩,脸容扭曲的不成人样,裸露的肌体上到处可以见以像蚯蚓一样的青筋凸起,汗水刚渗出体外就被强烈的热量蒸发。
他双眼几乎要凸出眼眶,可怕的吓人,口中嗬嗬连声,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四名剑士见到他这般可怖可怕的样子,同时惊呆了,冲林若水道:“这人怎么了?”
“他受了血魔暗算,现在面临阴火焚心之痛,我用殒生锁将他的功力暂时封住,也阻止阴火焚心的力量,但殒生锁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禁受的住,让这小子先吃吃苦头,给他点教训他才乖乖听话。”
林若水说完,又冷酷地对多尔说:“小子,你中了血魔大法,决对熬不过明天,识相的话乖乖朝我屈服,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一条生路,否则,你决活不过明天。”
可怜多尔哪里说得出话来,内外交迫的痛苦已经让他处于崩溃的边缘,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越来越模糊,最终失去知觉。
意识重新恢复的时候,多尔发现一个人倒在一间封闭的屋子里,身体倒是感觉不到疼了,只是软绵绵地没有力气,连一下手指头也懒得动,中剑的创口被包扎过,除了稍有活动不便外,感觉不到疼痛。
将心神沉入小宇宙,惊讶地发现被挡在了外面,林若水射入体内的十道光束已经化作了金色的光幕,将他与小宇宙内魇影骨镯的联系全部中断。
试着运气,到处都是散乱游走的暗元力,紊乱无比,可能是失去了和核心小宇宙的联系,或者说是在阴火焚体的冲激下才散乱成一团,多尔没有办法将这些散乱的暗元力理顺贯通。
林若水射进体内的金色光罩牢固无比,多尔连接试了又试,暗元力都被挡在外面,试着召唤四头超阶星兽,和他心灵上的联系也告中断。
多尔这下慌了手脚,明白是林若水弄的鬼,只记得昏迷前她说的射出的金光叫什么殒生锁。多尔对殒生锁完全一无所知,通过刚才的试探,试探出金色光罩属性是雷属性,可是失去了体内魇影骨镯的动力来源,多尔没有办法利用暗元力去吞噬转化金色光罩上面凝聚的雷属性元力。
“这恶婆娘!”
多尔咬牙切齿大骂。
切齿过后,却又是万分沮丧,尤其是想到林若水所说的中了血魔大法后阴火焚身性命难保的话,更是让他心中又是惊惶又是害怕。
封闭的屋子悬挂着一颗光线黯淡的萤光珠,借着光亮看来,不过是很普通的一间屋子,恰好被林若水当成了囚禁自己的囚室,她有恃无恐,施出了殒生锁后,毫不担心多尔还有能力闯将出去。
透过窗子看出去,外面漆黑一片,这样算起来,多尔推断自己可能才昏睡几个时辰。多尔不想就这么待在这里任人宰割,还是得想办法恢复功力离开这里,和林若水的恶帐以后慢慢再算不迟。
他再一次将心神沉入体内,一丝一缕慢慢凝聚体内紊乱的黑暗元力。
遭受过阴火焚体的全身经脉大半都已受损,黑暗元力流过,或是炙痛难耐,或是刺骨冰寒,但多尔都咬着牙关硬挺过来,一会儿全身大汗淋漓,一会儿脸色铁青抖个不停,短短的片刻功夫就让他心神皆疲,只想就这么一觉睡过去。
他咬着牙硬挺着,知道绝不能意志松懈。好在他类似的经历经历过多次,意志坚定无比,体内的散乱的黑暗元力在精神力的驭使下慢慢修复着经脉,沿着既定的路线运转开来。
总算成功了!
多尔精神大振,体内似乎也感觉不到那么痛苦了。
但是很快他又泄气了。
凝聚的暗元力朝金色光罩发动冲击,每次暗元力冲激上去,嗤嗤有声地侵蚀着金光罩当际,强烈的雷元力爆发开来,多尔全身有触电般地疼痛。
该死,暗元力不够!
失去了魇影骨镯这个动力来源,冲击金色光罩的暗元力真是少得可怜,但他却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想,只有一点一滴地消耗着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暗元力朝金色光罩发动冲击,只要能撼动一丝一毫,心神沉入体内小宇宙,多尔有绝对把握将这个加在他身上的金色堡垒攻破。
殒生锁远比他想像的还要牢固,暗元力号称蚀化万物,但当和雷属性的元力相比较少的不成比例的时候,便如同蜉蚁撼大树一般地困难了。
暗元力飞快流失,除了在殒生锁上激起阵阵光涟外,产生不了丝毫效果,就当多尔垂头丧气地准备放弃时,却感到殒生锁从内至外传来了震动,他稍想了下,立时又惊又喜,毫无疑问,这是光罩内的暗一火二水三土四四头超阶星兽发动了攻击。
真是绝处逢生,多尔大喜过望,前一刻还得要苦苦支持的他,现在却可以放心地坐享其成,以四头超阶星兽的力量钻噬,殒生锁再厉害也得被攻破。
“林若水,你这恶婆娘,你等着!”
多尔站直身体,心中充满了斗志,下定决心将林若水施加在身上的痛苦和羞辱十倍百倍地回报在她身上。
就当这时,门突然间打开了,闪进一条人影。
多尔一惊,喝道:“谁?”
一声出口,来人已近在眼前,却是个认识的人,一个绝对想不到出现在这里的人,顿时改口惊道:“宝痴!”
灯光下,宝痴仍那样一付怪模怪样的打扮,冲着多尔咧嘴一笑,说道:“小哥儿,是不是受苦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多尔一时间惊奇万分。
“从你被林家那个嫁不出去的女人掳来这里,我就知道了。”
多尔好没气道:“你这么这时才来救我?”
“那女人无可理喻,惹上了很麻烦,反正你在这里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大叔便只有待她离开这里才出手。”宝痴嘿嘿笑了几声,“大叔带你离开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