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的弟弟姻子去看过,十足小霸王一枚,扁扁嘴,若是让她上门去给人说亲她是不会的,不过顺手丢根红线还是可以的,就看他自己的缘分了。
没想到几日后竟还真的传来了喜讯,不过听完全程,姻子笑到不行,去个庙会被人当场抓住不说,那家人的小姐还赖上了叶夫人的弟弟,本来此事叶世子出面可以摆平,但叶夫人看过那家的姑娘后觉得甚好,居然就这样定下了。
而叶夫人的弟弟死活不愿意,却敌不过自家姐姐一句话,乖乖迎了那小姐进门。打听到,那小姐是将门出身,他们也是将门,而且正好那姑娘的功夫比自家弟弟高,简直是良配。
事成后,叶夫人竟将这个归于她的头上,两人来往几次便熟悉起来。
经常去叶府,让姻子发现一件怪事,叶夫人是国公府的少夫人,怎么就成日呆在家中,也不见出去,期初她以为是没有人给叶夫人下请帖,但撞见几次来送请帖的人,然而叶夫人都是收了请帖没去赴约,这就让姻子不由好奇了。
“三日后我们去庙会吧,一年一度的庙会可热闹了,听说布平大师还会替人诊病开药,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不知有多少人想让布平大师看病。”叶夫人将针线丢到一边,她是一日不想多看一眼那些针线。
姻子摇摇头,将针线收好,“你又没病难道也要去看病?”
叶夫人摇摇头,“错,据说布平大师不仅医术了得,佛法高深,就是长相,咳咳,三日后我们一起去,就这么说定了。”
回家让袁大叔打探了一下叶家的情况,原来叶家与长公主关系甚好,而现在朝代变了,叶世子这样不屈于权势之下真的好?
绿儿收拾好的食盒放入马车中,姻子和叶夫人坐前面的马车,因为叶家无长辈,叶夫人留下两个大丫鬟在家,带了两个大丫鬟一个二等丫鬟两婆子一群侍卫出门。
到寺庙时,已经接近午时,寺庙脚下是一条小镇,热闹非凡,由于庙会的缘故,来往的人很多,掀开帘子看了会儿放下,直到进了寺庙,有小沙弥引着去了厢房。
两间厢房并排,带着绿儿去了自己的厢房,与叶夫人相约一会儿去寺里看看。
“叶夫人,世子爷在布平大师哪里,世子爷吩咐让你先歇歇,用斋饭时让你们过去。”小沙弥恭敬道,随后出门去。
看着已经走远的小沙弥,姻子神色不明,拽了拽手中的簪子,悄无声息收入袖中转身回了自己的厢房。
布平大师的住处并不在寺庙厢房中,走过去到像是安置在寺外的闲野人,进门一股药香味儿,这是常年放置草药煎药留下的,一小和尚引着他们进入客厅。
叶楠见过几次姻子还算面熟,而另一人,身上僧衣修长,看着并不像个和尚,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少华,怎样?”叶楠轻轻碰响茶杯发出响声。
原来这和尚叫少华,只见布平大师往前走了几步到姻子面前,“不知姑娘可否摘下面纱?”
叶楠跟着起身眼中却是精明,自己怎么没想到摘下她的面纱?这位孙姑娘的眼睛与那位故人太像,可是神色却完全不是一个人,眼中的不认识完全陌生,让他不知该如何区分,也是关心则乱了,居然忘了面容,还以为是毁了容颜才一直带着面纱,而自家那个什么德行他知道,便也不好说什么。
姻子蹙眉,这和尚怎么回事?
叶夫人挽着姻子的手臂,“布平大师很会看相的,说不定他一语你就可以富贵平生呢?”
这样拙劣的说辞,摇摇头,反正都在这里了,也不知他们费尽心机这样将她框来是何意?还是说他们认识她?这样一想姻子释怀,将面纱揭露下来。
“姻子。”
“丫头。”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叶楠几步上前,“果然是你?回来还装神弄鬼,你知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
姻子往后退了几步,“我是谁?”
布平大师和叶楠对视一眼,从柳姻的眼中他们看见的是陌生神情,也就是说她根本不记得他们,或者不是一个人?可她开口却是问自己是谁,而那双眸子骗不了人,这样一想定是柳姻无疑。
遣退下人,四人在桌边坐下,叶楠率先开口,“还记得飞机,电脑不?”
姻子疑惑,脑中一闪而过的雾影看不真切,摇摇头。
叶楠瞪眼,“难道真的不是?”
布平大师倒好茶水,随后拿出一个盒子来,盒中有一支簪子,与叶楠那只很像,“拆了编一支新的。”
虽不解他要作甚,但姻子还是接过,只见那簪子上面书着三个字,季少华,隐约有些熟悉。
不消半刻,簪子几乎复原,叶楠拿出自己那只,与布平大师对视,从双方眼中得到肯定,是柳姻没错。
叶楠开始讲述,将他与她相识的事一一道来,记忆中有着熟悉,但姻子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原来她叫柳姻,她还养了一只鬼叫月老,月老!为何这个好像有些印象,想到自己手中的红丝,难道与月老有关系?
听完叶楠的讲述,姻子半响没有回过神来,她的身世还真是曲折啊,先是在乡下长大,然后进水家,却不料她还是长公主的女儿,这么说来她是皇亲国戚了。
“长公主呢?”现在天下异主,前朝的那些王孙公主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消息了,这些事发生也就才短短一年不到。
两人沉默,叶夫人第一次知道,原来面前这位孙姑娘就是小掌柜,而自己夫君并没有存那样的心思,一直是自己在多想。
“我们也不知道发生来什么事,只是大军进京没多久就传来欧阳淮登基的事,长公主被软禁公主府,几个月后传出长公主病逝的消息,之后京中达官显贵人心惶惶,却没有人敢当面指责,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怎么会?
不要说天下异主,就是前朝王孙公主多数失踪,竟也没有议论,此事太过蹊跷,而且从中姻子推敲出,她很有可能就是那女菩萨,只是她当时是为何去瘴气林的?想到已经变作毒丸的血蟾蜍,她要救谁?而那个人是否还活着。
太多太多的疑问迎上心头,但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人,大国师,也就是助欧阳淮登上王位的南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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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要持续三天之久,第一天许多大户人家会先到庙会住下,翌日,由绿儿领着她去了庙会,人山人海的场面倒是热闹非凡,走累了就在摊位前歇歇,买点小东西。
任由竹青牵着,柳喜好奇的看着庙会上好玩的事,不小心胳膊碰到一人,急忙道歉,却不料仰头那一瞬,“姐姐。”
竹青闻声,打量姻子,“喜儿,她不是你姐姐,她只是与你姐姐长的相像罢了。”
柳喜连连摇头,“她是姐姐,她是姐姐,姐姐,我是喜儿啊。”挣脱竹青抱住姻子的腰,眼中泪泉涌出,很怕她再次消失。
姻子的心被牵动,想到叶楠说的,只可惜她现在没有恢复记忆,也不能相认,“小妹妹,对不起啊,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妹妹,也不会是你姐姐。”
柳喜仰头,“你是姐姐,姐姐,娘她一直很想你,你回来了娘就放心了,姐姐,你跟我回家吧。”
挣脱柳喜的手,摇摇头,“小妹妹,我真的不是你姐姐,绿儿,我们回去吧。”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喜儿想追却不料人群太多,几个瞬间就失去了身影,拽着竹青的衣袖,“竹青大哥,那是姐姐,那就是我姐姐。”
“喜儿乖,她真的不是你姐姐。”
柳喜哭着摇头,那明明就是姐姐啊。
躲到柳喜,姻子靠在墙角,眼角有泪流出,虽说她不记得以前的事,可是那熟悉的感觉她不会忘。
“南烛身边有只妖很厉害,叫竹青,我们可以从他那里下手。”叶楠的声音在耳中响起。若那竹青真是妖,那喜儿怎么办?喜儿可是人啊,怎可与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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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的当真是她?”冰冷的宫殿中,那声音冷冷传开,恍若寒窖冷冻一般。
竹青叹息,“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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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好像忽然间就慢了下来,她每日都在等。
因为两家关系越来越好,而袁大叔经常帮张大嫂做事,姻子问过绿儿和虎子,他们对袁大叔都还算满意,而且也很喜欢袁圆,想了想便给两人牵了线,将袁大叔和袁圆的卖身契还给他们,之后找了个借口姻子搬走并没让他们知晓。
根据叶楠的说法,竹青定会将她回来的事告诉南烛,而南烛要做什么就无人知晓了,南烛已经疯了,若不是疯子怎么会做了这么多的事。
南烛的到来她早有准备,冷冷清清一人,原来的南烛也是这样一人?不容她多想,他已经带着她消失在客栈中,再次醒来四周灯火通明却空寂阴冷,赤足下地,空荡荡的殿堂无一人,轻浅的脚步声在殿中响起。
“陛下你慢点,陛下等等老奴。”
大门吱呀开启,一身穿明黄衣服的男子走了进来,与赤脚打量宫殿的她视线相撞,男子几步到她面前将她拥入怀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欧阳淮?”
“在,我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