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话怎讲?”文丑面色一沉,恶目烁烁发光。
郭淮略一沉思,当即答道:“此下我军歇息数日,皆已养精蓄锐,将军不妨先遣一军以作试探,若蜀人慌促而应,便盛势攻之,若能一举攻破临贺,大局可定也!”
文丑闻言,笑容更灿,放声大笑,连声叫好,遂依从郭淮之计,各做安排,待众人散去,又与郭淮、姜维两人有言,若此事当真,当记两人首功。
次日,文丑调拨已定,亲率前军望临贺进发,临贺城外,忽然喊杀声大起,城上蜀兵顿时大乱。
怎奈尹籍尚且昏迷不醒,蒯越等人亦都在府衙长跪,城内将士难稳大局,仓促调拨,一面又教人急报之刘禅。
刘禅听得,面色剧变,惊恐不已,耿安急来谏道:“大王,依小人看来,蒯异度、尹机伯等人皆是忠义之士,前番屡屡欲要加害于小人,实乃恐小人倒戈叛敌,竟是如此,小人愿将家小献出,以为人质,如此一来,蒯公、尹公等人或许肯饶恕小人!”
耿安不愧是小人心态,为了保命,不惜连家小都愿献出,刘禅听言,心头一喜,遂便引耿安去见。
蒯越等人仍在长跪,见刘禅还有耿安赶来,齐声拜道:“恳请大王诛杀耿安,以安众心!!!”
耿安听了,连忙跪下,刘禅强震精神,与蒯越等人说道:“诸位卿家皆乃孤蜀汉重臣,当下大战在即,孤还需多多依仗,耿安之事,孤已有定夺,他虽有过,但罪不至死!”
“谅在他献了临贺,还望诸位卿家莫要再苦苦相逼,且饶他一命,他愿以其家小为人质,如此可妥?”
刘禅说罢,耿安痛哭告罪求饶,蒯越等人见状,可谓是大快人心,这时,又有军士来报,北晋青龙将文丑已率兵杀到城下。
刘禅闻言,大惊失色,蒯越长叹一声,至如此处境,刘禅还是未曾发觉此中利害,竟还妄想保住耿安。
不过耿安愿将其家小献出,定然不敢轻举妄动,蒯越以为,耿安再是阴险狡诈,也不会弃一家老小而不顾。
何况此下时势正危,蒯越也不愿再纠缠下去,叩首一拜,语重心长地说道:“大王能明察秋毫,臣甚为欣慰,愿效以死力!”
蒯越此言一出,身后张绍、邓芝等人亦纷纷跪拜,刘禅见状,心头大定,连忙扶起蒯越,急急说道:“蒯公与孤竟已冰释前嫌,还望蒯公速速前往抵御晋贼,已保临贺无失!”
蒯越慨然应和,哪知跪得太久,重心一沉,几乎跌倒,刘禅连忙扶住,这才发觉蒯越脸色煞白,精神萎靡,想他跪了近有一天一夜,后悔莫及,连忙关切问道:“蒯公可有大碍,可需歇息?”
蒯越强震精神,与刘禅言道:“国难当前,臣岂有空闲歇息,大王勿忧,臣这就赶去稳住大局!”
蒯越说罢,速向邓芝、张绍等人投去眼色,不过临走前,蒯越却还不忘教一心腹将士,引一队兵马赶去耿安府宅,监视其家小。
耿安逃过一劫,但仍旧低头把整张脸贴在地上,低声哭泣,极为狼狈不堪,此时,刘禅唯恐激起众怒,也顾不得耿安,匆匆离去。
耿安暗暗咬牙切齿,贴在地上的面容狰狞如若厉鬼,在心中发誓道:“刘阿斗,蒯老贼,今日之辱,我他日势必十倍奉还!”
另一边,在临贺北门外,文丑摆开阵势,纵马而出,厉声喝叫蒯越出来答话,可城上一片慌乱,无人来应。
“看来果如郭伯济所料!”文丑心头一喜,当机立断,速教兵士大举进攻。
霎时间,擂鼓声大作,喊杀声四起,郭淮、姜维、王双引后军大部兵马蜂拥压上,一架架云梯车滚滚震响,望临贺压逼而去。
城上蜀兵乱作一团,见晋军大举来攻,那一架架云梯车,宛如一头头张牙舞爪的巨兽,皆吓得魂魄飞散,不知如何是好。
文丑越看越是心喜,暗道此番大有可能一举攻破临贺,擒下残蜀一众余孽,虽然诸葛亮、张飞等人远在吴地,但只要能擒住刘禅,两人便不足为患。
于是文丑策马在前,亲自督军,晋军士气大振,不断压前,云梯车纷纷靠近,同时,一队队晋兵人马各取木桩,冲拥过来,欲要撞破城门。
城下声势浩荡,震天动地,城上蜀兵在一阵恐慌后,慌心稍稳,或以箭迎击,或投砸落石。
可惜,城下晋兵早有提备,更兼攻势并不集中,城上蜀兵的反击效果极微,文丑见状,策马突前,高声喝道。
“我乃北晋青龙将文丑,城上蜀人听着,你等随刘禅背乡离井,逃离至此,犹如孤魂野鬼,此下西川已为我北晋所属,西川各地百姓皆分得土地,你等家中老小,皆盼望你等早日归去,你等何不速速献城!”
文丑此言一出,城上蜀兵无不变色,几乎过半军士皆是动摇,想起家中老小,各生悲怆之色。
就在这时,蒯越终于引着邓芝、张绍等将赶了过来,蒯越听得文丑之言,面色一震,满脸忿然怒色,厉声喝道。
“文丑狗贼,休要妖言惑众,昔年我蜀汉先主在蜀地深得民望,受百姓拥护、爱戴,先主不曾负于百姓,百姓又岂会负于先主?”
“此下蜀地百姓定日夜盼望蜀国复立,狗贼,你听着,早晚我蜀汉大军定会重整旗鼓,解救蜀地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蒯越竭斯底里而吼,声震八方,城上兵士闻言,又是变色,文丑恶眉一挑,正欲喝话。
这时,邓芝、张绍两将,早就在蒯越的示意下,暗拽弓弦,文丑话还未说出,只听城上响起两声震响。
文丑急投眼望时,正见两根冷箭一左一右地射了过来,文丑浑然不惧,黑龙枪赫然提起,如若银蛇乱舞,那射来的两根冷箭顿时破碎。
蒯越心知文丑武艺了得,立马喝令弓弩手乱箭射之,随着蒯越令声一下,乱箭齐涌,文丑恶目瞪大,拨枪乱打,随即拔马一勒,全身而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