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奉上!陈宫、贾诩议事到深夜,结束前,贾诩向陈宫献策道:“眼下,彭城已无郭嘉坐镇,夏侯渊、许褚等人不足为惧,可速派人暗通胡克,叫其暗中准备,作为内应,我军歇养多日,养精蓄锐,正当盛势大举攻之!”
陈宫听言,灿然一笑道:“可也!贾公之谋,正合宫心中所想!”
次日晌午时分,陈宫率领诸将引军出寨,往彭城铺天盖地冲杀而去,城上守军见得,连忙通报夏侯渊,曹军众人闻听消息,皆脸色大变,暗想郭嘉昨夜刚走,这吕兵今日便立即一改往日按兵不动的态势,迅疾挥兵大举来攻,难道军内有奸细埋伏?
霎时间,曹军文武面面相觑,人心惶惶,夏侯渊脸色黑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许褚见诸将皆是忐忑不安,愤然出席,扯着嗓音喝道。
“水来土掩杀,兵来将挡!彭城有我等大将守护,何须忌惮贼子!?”
许褚这一喝,将众人从恍惚中惊醒,夏侯渊当即一一作出防御安排,诸人领命离去。
且说五万吕军赶至彭城城下,摆开阵势,陈宫立于门旗之下,文丑、臧霸、关平、周仓等将列于其后,整个吕军阵内,无数旌旗飘扬,鼓声大震,声势极其浩大。
不一时,彭城城内亦是鼓声大震,城门开处,两部大军迅疾而出,前军许褚,后军夏侯渊,每部各二万兵士,风驰电掣般冲杀而出。
陈宫即令文丑出马,直取许褚,许褚猛地一喝,纵马迎住,两人刀枪飞碰,激烈无比地杀在一起,许褚奋力舞动大刀,暴砍而去,文丑或挡或避,暗暗蓄势,伺机而动。
许褚攻势一缓,文丑骤然奋威出枪,一枪刺向许褚面门,许褚歪头避开,提刀斜劈向文丑的右臂,文丑收枪隔挡。
两人杀得正是不可开交之时,忽然一柄大刀袭向许褚的后背,许褚正专心与文丑恶战,哪有注意到旁人偷袭,还好后面的夏侯渊看得眼切,连忙喝道:“虎侯,小心偷袭!”
许褚一听,这才发觉后背一道劲风袭来,许褚脸色剧变,骤力劈开文丑刺来的铁枪,在大刀将要近身时,屈身闪避。
“哧”的一声,臧霸的大刀在许褚的背甲上划出一道闪亮的火花,衣甲破裂,许褚险险避过,不过就在这时,文丑陡然发作,一声大喝,一连刺出五枪。
第一枪往许褚的胸口直捅过来,许褚挥刀轻挡,文丑第二刀即起,荡开的铁枪就势斜刺,许褚手中大刀一转,刚刚抵住。
文丑猛地抽回铁枪,力贯双臂,抡枪又是杀出第三枪,直刺向许褚的咽喉,许褚脸色一急,横刀又是挡住,随后,文丑极其轻巧地拧枪一转,一枪反砸向许褚的右臂,许褚狼狈闪过。
文丑收枪又来回刺,这电光火石之间,许褚以不可思议地速度,险险避过文丑的迅猛攻势,尽管如此,许褚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气息还未喘顺,臧霸又从右侧杀至,手中大刀狂劈猛砍不停。
许褚抵敌不过,虚砍一刀,回马往本阵急退,文丑、臧霸齐声大吼,策马狂追许褚,陈宫见状,立即喝令前军杀出,又令中军的两队铁骑,攻击曹军两翼。
霎时间,喊杀声震天动地,好似沸腾的海水巨浪,扑向曹军,许褚退回阵后,夏侯渊急急接住,两人并马一处,还未来得及准备,文丑、臧霸强势杀至。
夏侯渊急出马舞刀,敌住臧霸,许褚杀住文丑,文丑、臧霸来势汹汹,占据先机,夏侯渊、许褚一时间抵挡不住,被文丑、臧霸杀得节节败退。
同时间,一部部吕军冲杀过来,吕军前军长枪手,阵列齐整,齐齐奋勇前攻,曹军兵马仓促应战,被吕军杀得大乱。
少顷,又有两部吕军铁骑一左一右,杀向曹军大阵两翼,两部吕军铁骑如似两柄巨大的尖刀,迅速地刺破曹军大阵,杀得曹军兵马狼狈逃散,惨叫不断。
而就在两军混杀之时,一部曹军兵马乘势混过阵来,径直杀向陈宫,守护在陈宫左右的吕军将校,正欲出阵厮杀,陈宫定眼一望,正是胡克,随即向左右将校暗投眼色,示意其乃是自家人,虚攻即可。
那数员吕军将校会意,即出阵向胡克杀去,胡克暗暗与面前的吕军将校眼神交流,亦是会意,舞枪骤马,与数员吕军将校虚杀在一起。
陈宫暗暗望向四周,见无曹军兵马冲杀过来,速将一封书信交予身侧一员将校,低声吩咐数句,那将校领命,骤然拍马冲入混战圈内,赶至胡克身旁,暗中递予一封密信。
胡克接住,又与吕军将校虚杀一阵,佯装不敌,勒马退走,与此同时,曹军兵马在吕军的强攻之下,逐渐显出崩溃之态,夏侯渊见势不妙,连忙命令撤兵。
吕军趁势掩杀,直至吊桥处,城上守军见自家兵马大部退入城中,遂齐齐发箭射来,吊桥处还在混杀的曹吕两军兵马,纷纷被射翻在地。
此时,吕军阵内鸣金收兵的号角声响起,文丑、臧霸遂引兵退回阵内,与大军徐徐撤走。
吕军如同潮水般退走,城上曹兵皆心有余悸,望着井然有序的吕军,众人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吕军攻势猛烈,士气如虹,兵士无不奋勇向前,反观曹军因变故连连,人心惶惶,士气低落,加之又失去了郭嘉这样的旷世奇才坐镇大局,亦难怪曹军兵士会忐忑不安。
且说,胡克回到府中,转入内室,拆开密信观阅,密信上约定,今夜初更时分,吕军将大举来袭,到时,胡克当为内应,早做准备,见大军杀至,见机行事,若不可为,则不作动静,若可为,则在城上鸣锣为号,设法夺取城门。
胡克看毕,眼中精光闪烁,终于有机会收拾许褚这个莽汉了,胡克脸上喜色狂涌,当下唤心腹将士过来,暗中准备。
与此同时,在彭城城内某处隐秘的院落,忽然出现了夏侯渊、许褚的身影,两人见左右无人跟踪,在门前颇有节奏地轻敲数声。
少顷,一壮汉将门打开,向夏侯渊、许褚施礼后,将两人引入后院,两人步入,只见后院中一人,身穿锦衣,头戴纶巾,正于一石亭内饮酒,从面上看,似乎已在此等了许久。
夏侯渊、许褚眼见那人,竟齐齐屈身作揖,毕恭毕敬而道:“末将见过军师!”
此人竟然是昨夜乘马车离开了彭城的郭嘉,原来当夜郭嘉刚离开彭城十里外,趁着夜色,伪装成斥侯,又潜回了彭城,依照夏侯渊的安排,隐蔽在这城内偏僻的院子之内。
郭嘉喝了一口酒,作揖回礼,夏侯渊凝声而道:“让军师屈尊于此,还望军师莫怪!”
“呵呵…夏侯将军不必拘泥于这等小节,此院落悠然宁静,实乃一佳处,不知时下局势若何?”
郭嘉淡然一笑,忽然话锋一转,夏侯渊听言,脸色一紧,凝声而道:“依军师计略,时下无论是我军还是彼军,皆以为军师已回许昌,今日果如军师所料,陈宫挥军来攻,过来打探虚实,其中我派人暗中跟随胡克之后,察觉到他趁乱混入贼军阵前,若我所料无误,其必与贼军有所勾连!”
郭嘉听言,默默颔首,提起酒壶又喝了一大口,只说了一个“好”字,许褚在旁,怒气腾腾地说道:“胡克这奸贼,我早知他不是什么好鸟!果真如军师所言,乃是贼军奸细,军师何不下令与我,让我引一军前去抓拿,搜出其与贼军勾结的证据,得知贼军奸计,亦好早做应对!”
夏侯渊听言,眉头一皱,反驳道:“军师如此安排必有深意,若如你这般莽撞行事,岂不是坏了军师大计!?”
郭嘉笑了笑,一双皓目萦绕着璀璨的光华,徐徐而道:“不须劳烦虎侯,陈宫之计,嘉大多已是料得,想必其见我离开彭城,我军军心不稳,人心惶惶,欲要趁虚而入,命胡克为内应,一举攻破彭城!”
“陈宫素来雷厉风行,依嘉所料,其今夜必定出兵大举来攻,嘉忍辱负重,与二位将军连番做戏,就是等这时机,嘉有一计,可教其片甲不留,将陈宫、贾诩一举擒杀!”
郭嘉此言一出,夏侯渊、许褚眼中精光闪烁,许褚迫不及待地急问道:“军师计将安出,快快道来!!!”
郭嘉狂饮一大口酒,低声数语,如此如此,夏侯渊、许褚听计,大喜过望,连连大笑。
只见许褚紧握双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某憋了一肚子怨火,今夜终于可以杀个痛快,一解某心头之恨!”
郭嘉与夏侯渊、许褚商议定后,夏侯渊、许褚领命告退而去,暗中迅速各做调配,胡克尚且不知,他的身份早被郭嘉察觉,曹军亦在秘密准备今夜之事。
另一边,吕军大寨内,陈宫与一众文武于帐内议事,陈宫面色肃然,凝声而道:“我军与贼军于彭城对峙多日,时下我与内应约定,今夜正是一举攻破彭城的大好时机,还望诸公齐心协力,勿要辜负主公重托!”
陈宫字字铮铮有力,席下众人听言,无不欣喜振奋,齐齐回应:“我等必效死而战,力破彭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