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了不得,这百余套铁甲看着就晃眼,明眼人还能看到更多,比如这整齐的队列,这一定是经常操练,比如差不多同样的刀枪兵器,这明有家底存货,甚至有专门打造兵器的作坊,大家手里的壮勇私兵,兵器都是五花八门,能拿件铁器就好,甚至还有木棍竹竿削尖烤过的,和眼前这威势怎么能比。
至于这几十张弓更了不得了,想开弓射箭,一定要苦练多年,还得有银钱置办耗费,这些弓手一定是专门练出来的,真要火并开打,几十名弓手一轮箭雨射过去,什么营头也都垮了。
能来这边做客的都不是寻常角色,也见过市面,也见过官兵操练,甚至和当地的驻军都有这样那样的联系,想想自己看到的那些乞丐兵丁,想想那些锈蚀破烂的兵器,再看看眼前这些精壮汉子,立刻都有了比较。
这些力量作为核心,再煽动起成千上万的忠心信众,什么城池拿不下来,大明现在民不聊生,在辽镇,在云贵四川,从没有打过胜仗,看着就好像一个摇摇欲坠的棚户,轻轻一碰就要到了。
而且闻香教教主徐鸿儒如此雄才大略,山东各处已经被他经营到了这样的地步,如果能跟着博一次,肯定会有大富贵。
不在乡间安稳做士绅土豪享福,反倒冒着杀头的风险入闻香教做个会主,都是有野心,不甘于现状的一群,看着眼前的队列除了被镇服之外,还都有一种兴奋,觉得可以博一次的兴奋。
“诸位,这并不是本教的家底本钱,在兖州府还有近千能战之士,在青州府和济南府,还有马队,东昌府也需要精锐镇守,今天能给大家看的,不过是就近方便调来的而已。”徐鸿儒依旧淡然。
听完他的介绍后,众人更是敬服,这么,眼前这些让人震撼的力量还不是全部,甚至还不到教内精锐的一半,这么算来,大事真的可图。
“教尊上应天命,这才有这么多的虎狼精锐效忠,本教大兴有望,教尊主持本教,当真是本教的大福分,也是属下们的大福气,愿教尊长生万年,带属下们入那人间极乐之境!”立刻有那读过书的会主开始颂扬,众人齐齐跟上。
“教尊长生万年!”大家都齐声道。
徐鸿儒脸上没什么表情,头淡然道:“本教大兴也和诸位有关,只要各位忠心做事,本座绝不亏待各位,定当和诸位共享富贵,共登仙境。”
完这套话之后,徐鸿儒扫视一眼,又是道:“曾家忠心本教,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明年正月起,曾大郎就是专管济宁州的会主了。”
济宁州可是整个山东最富庶繁华的地方,能在那边做一任会主,比登州府和莱州府全府的好处都要多,能做几年,几辈子的吃用花销都是不愁了。
曾老员外没有来到,曾大郎、二郎、三郎三个兄弟则是随侍在身旁,曾大郎先是愣住,满脸不可置信的神情,随即激动的跪在了地上,他们两个兄弟也都跟着跪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曾大郎连连磕头道:“的多谢教主大恩,的愿意粉身碎骨,的全家都愿意为教尊做牛做马。”
“起来吧!用心做事!还有更好的前途等着你!”徐鸿儒微笑着道。
旁观众人都看得明白,摆出精锐家底来,这是让大家知道厉害,给这曾大郎重赏,这是让大家吃到甜头。
已经到了这一步,大伙还有什么不懂的,众人都是七嘴八舌的奉迎,更有聪明人凑趣道:“可惜那木家人不知道好歹,不知道教尊的天威和慈悲,若知道为教尊忠心做事,不知道有怎样的荣华富贵等着,偏生要有二心,落得现在这个下场,真是活该,咱们大伙可不能不知好歹,步木家的后尘。”
这话得正中徐鸿儒心事,让他微笑着头,众人一看,更知道如何这个话了。
“。。那什么妖女那里配被火烧,不如直接丢在野地里喂狗,现在饿殍这么多,野狗都吃的嘴刁了。。”
“。。可笑王好贤那头肥猪,天天做着大梦。。”
来得这些人就没几个读过书的,你一言我一语得粗鄙不堪,徐鸿儒渐渐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摆手道:“诸位看过本教精锐护卫的操练之后,一定要四处宣扬本教的威风,招募新人,本教这尊者、会主、香主的体制还是太局限人了,各位若有功劳,本教不吝封赏!”
徐鸿儒这番话让大家又是激动,这些年来,徐鸿儒一直有意压制教众的提升,很多实力派到现在也不过是个香主,连个会主的衔头都没有,而在这闻香教中,每被提升一级,就代表着数不尽的好处,大家从前也就是因为这个,才态度暧昧,并且有这样那样的异心,现在教主徐鸿儒不光是展示了威严,还许下了好处,这让大家的忠心,又进了一层。
徐鸿儒将众人的神情收在眼底,知道已经达到了效果,在那里头,冲着身后摆了下手。
他这一个动作做出,立刻有人举起一面旗帜摇动,只听得鼓声敲响,却只响了一声,众人正诧异间,下面千余人齐齐一声大喝,当真是声震如雷。
这齐声大喊让土台大棚下的很多宾客吓了一大跳,定力不足的甚至直接坐到了地上,能站着的也是脸色苍白,呼吸不匀,徐鸿儒却在那边站的稳当,这个套路大家当然明白是为什么,和杀鸡儆猴也差不多,但这齐声呼喊的威势也的确惊人,大家更知道没办法对抗,只得跟随。
下面的演武已经开始,闻香教的各队精锐摆出队形,进攻抵挡,都是极有章法的模样,正在观看操练的一干人虽看不太懂,可也能看出些门道,知道这等有约束的军阵队伍,和自家手下那种一窝蜂进退的乌合之众比起来,实在要强出太多太多。
“大家手里的人手,也可以交过来整训,等练出来之后自然会还到各位手中,粮草花费都不用大家开销。”谢明弦在木台上道。
这是要把大家的实力收上去吗?每个人心里念叨,脸上却没什么不满的表情,眼看着大棚下的气氛有些微妙,徐鸿儒却淡然开口道:“各位放心,本座还看不上你们那本钱,将来要做大事,就要把手里的刀磨快,本座替你们磨刀,然后把刀还给你们,还不用你们花费,这有什么不好的。”
“只是不忍心让教尊破费,既然都这么了,那俺们也就不客气。”既然话都到了这般,那不交就是不懂做事了,木家的下场摆在那边,下面杀气腾腾的大家又看得清楚,天知道你若是不答应,这伙演武的会不会上来杀人。
“的早就想把下面那帮混子交到总舵这边,就是不好意思开口,这倒好!”
“怎么能让教尊出钱粮,俺们这还是出得起的!”
不提下面的人各有心思,只见旗号展动,金鼓敲响,闻香教的各支人马队形变换,杀声震天。
人人脸上皆有敬畏,看着徐鸿儒的眼神都是心服口服,眼前有这般精强力量,又有千万闻香教教众,天下间何事不能成,只要死心塌地跟随,荣华富贵似乎就在眼前了。
大家见过杀人,见过血腥,也见过大明的官军,却没见过这般令出法随的森严力量,开始看觉得整齐好看,可看得久了,却觉得口干舌燥,不由自主的紧张胆颤,这千把精壮,实在是杀气逼人。
气氛实在是太紧张了,这寂静也未免太过逼人,让大伙情不自禁想要几句笑话缓和局面。
“教尊这千人如一人,千人出手迈步都是同时,一步落下,这地面都要颤了。”有人道。
地面的确在震动,已经有不少人感觉到了这震动,大家刚要跟着夸奖,却看到跟在徐鸿儒身边的那谢明弦脸色已经大变。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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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九凌晨,休整完毕的赵进一队起火造饭,留下一顿的干粮,其余的粮草全部吃掉,人吃不掉的干粮则是用作马料,临近奔袭冲突,坐骑马匹只有吃粮食才能保持充沛的体力。
向导和附庸轻骑都是骑马出发先导,扫清沿路可能去通风报信的百姓,以及可能会有的探子,而赵进一队都是披甲牵马行进。
凌晨时分,山东地面又是这般纷乱,自然不会有什么人敢在外面活动,步行十里之后,做短暂休整,然后上马,步缓跑向前。
太阳已经露头,已经有路人百姓出现,睡眼惺忪间,看到如此大股的马队出现,第一反应就是逃,个别胆大的则是躲向路边,附庸轻骑已经聚在赵进本队的四周,他们并不猎杀逃散的行人,但如果有人朝着曾家庄的方向跑去,不管是不是巧合,这边所作的就是追上去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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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书重回起了,去搜大明武夫也能搜到,那啥,感觉很真微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