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一怔,随即醒悟道:“来者可是蓉儿?”
脚步声微顿,紧接着恢复正常,下一刻,黄蓉从地道中走出,她来到周辰身边,眼睛却望向处于黑暗土室内的梅超风。
“你入洞许久,我等得心焦,而且听到洞内似乎还有打斗声,所以忍不住下来瞧瞧。”
周辰看着黄蓉,听她的解释,但见其眼睛转悠个不停,知道其所多半有几分不实。
这古灵精怪的丫头,显然还是怕自己独吞了《九阴真经》,所以才下来监视的吧。
周辰也不破,转首对梅超风道:“人来了,有什么事问蓉儿便可。”
“蓉儿,蓉儿···。”梅超风口中喃喃,然后颤声道:“你,你是谁?”
黄蓉朗声道:“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我姓黄。”
梅超风更加吃惊,只:“你···你···你···。”
黄蓉继续道:“你怎样?东海桃花岛的弹指峰、清音洞、绿竹林、试剑亭,你还记得吗?”
这些地方都是梅超风学艺时的旧游之地,此时听来,恍若隔世,颤声问道:“桃花岛的黄···黄师傅,是···是···是你甚么人?”
黄蓉道:“好啊!你倒还没忘记我爹爹,他老人家也还没忘记你,他亲自瞧你来啦!”
梅超风一听之下,本能的想立时转身飞奔而逃,可是脚下哪动得分毫?只吓得魂飞天外,牙齿相击,格格作声,不知如何是好。
但骤然间,梅超风脑中忽然记起一事。
“不对,师父立誓不离桃花岛,怎能到这里来?只因如此,我和贼汉子才敢盗了他的《九阴真经》,他也只有干生气,不能出岛追赶,我可莫被人混骗了。”
梅超风勉强稳住情绪,冷声道:“你好大的胆,敢假借师···黄师傅之名,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黄蓉见她迟疑,左足一,跃起丈余,在半空连转两个圈子,凌空挥掌,向梅超风当头击到,正是“落英神剑掌”中的一招“江城飞花”,叫道:“这一招我爹教过你的,你还没忘记罢?”
梅超风听到她空中转身的风声,脑中回忆相应的招式,见半儿不差,哪里还有半疑心,举手轻轻格开,叫道:“师妹,有话好,师父没···没来可对?”
黄蓉落下身子,重新退回周辰身边,开口道:“我爹自然没来,我刚才不过是诈诈你罢了,看你还有没有敬畏之心。”
梅超风终于长出一口气,勉强笑道:“若师父至此,我以前所犯过错,自然全凭师父发落,不敢有任何怨言。”
完,她下意识的‘看’向周辰所在,开口道:“不知刚才阁下所之事···?”
周辰笑道:“在下自然会到做到,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在下想要《九阴真经》。”
“这不可能?”梅超风尖声叫道:“《九阴真经》自然要还于师父的,岂能给外人。”
周辰哈哈一笑:“怎么能算外人呢,我和蓉儿两情相悦,已经私定了终身,应该是一家人才对。”
梅超风闻言一怔,黄蓉转首对周辰怒目而视,刚要出声驳斥,忽觉背心一麻,再次被周辰了穴道,浑身动弹不得。
黄蓉又气又急,只觉的周辰那张笑脸可恶之极,同时暗恨自己的武功低弱,总是被人操控于手掌之中。
原来黄蓉因为是桃花岛岛主黄药师的独生爱女,且她母亲于生她之时适逢一事,心力交瘁,以致难产而死。黄药师又已将所有弟子逐出岛去,岛上就是他父女二人相依为命。黄药师有“东邪”之号,行事怪僻,常世上礼法规矩都是狗屁,对女儿又爱逾性命,自然从不稍加管束,以致把这个女儿惯得骄纵异常。她人虽聪明,学武却不肯专心,父亲所精的甚么阴阳五行、算经术数,她竟是样样要学,加以年龄尚幼,是以尽管父亲是一代宗师,武功已臻出神入化之境,她却只不过是初窥桃花岛武学的门径而已。
梅超风道:“你和师妹私定终身?那···那师父可同意?”
“岳丈他老人家自然是不许的,所以我和蓉儿才不得不私奔在外,哎,此事一言难尽呐。”周辰假装感叹道:“不过我和蓉儿却是真心相爱的,彼此海誓山盟,非妾不娶,非君不嫁,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尼玛呀,在这一刻周辰觉得自己尔康和李莫愁附体呀,琼瑶之风扑面而来呀。
“原来是这样。”梅超风轻声感慨,显然她是想到了自己和陈玄风也是如此。
周辰赶紧继续加把火道:“在下所要《九阴真经》并不是独自占有,而是想以此为见面礼,奉还岳丈大人,以此来求得他老人家的原谅,从而成全我和蓉儿,当然若此事成,在下自然会在岳丈面前给梅师姐多多美言的。”
梅超风惨然道:“以师父的性情,岂会轻易饶过我。”
周辰道:“岳丈大人,虽然不拘礼法,行事偏激,号称东邪,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亲情、友情、爱情、师徒之情,皆在此里,岳丈又岂能免俗,梅师姐现今如此惨状,师父若知,岂能不唏嘘一二,到时有我和蓉儿在旁敲敲边鼓,以情入理,免去师姐的责罚,重入师门也并非什么难事。”
梅超风闻言心中陡然生出几许期望,以她对黄药师的了解,若照此办理,倒真有几分成功的可能。
梅超风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对黄药师的敬慕、畏惧占了上风,她下定决心,从怀里掏出一张人皮来,摩挲良久,然后转手抛向了周辰。
周辰接过,暗自激动,见人皮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无数字,看了几句,顿觉深奥难测,基本确定是《九阴真经》无疑。
周辰心中大喜,暗道此事终于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