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持剑来到当先的白驼身边,拉住缰绳,安抚躁动不安的骆驼,然后取下其身上悬挂着的剑鞘,还剑入内,这才飘身而起,落于驼背之上。
地上的四名白衣女子,身形僵直,仿若枯木,她们对周辰皆是怒目而视。
周辰见此哈哈大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早了本人劫财不劫色的,你们这样看着我又有何用,本大侠已经手下留情了,没有取尔等性命,只是了你们的穴道,不然以你们过往的所作所为,岂会如此的便宜你们。今日给你们个不大不的教训,一定要好生记住,下次若在犯于我手,可不会像今天这般轻松了。”
到最后,周辰声音虽然依然平缓古井无波,但其冷厉之意却是每个人都能听得出来,仿佛有一股寒风吹入四女的心房,让她们不禁打了个哆嗦,心中发虚,再也不敢直视周辰。
嘿,教育坏人的感觉果然舒爽惬意,周辰不禁暗自回味,片刻后,他一提手上缰绳,驱赶白驼前行。
当先的骆驼迈步而出,缓缓朝前走去,身后的三匹白驼,见头峰已走,下意识的排成一字长队紧紧跟随,不过一会儿工夫,四匹白驼连同其身上搭乘的周辰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远处。
闲话少,一路风餐露宿,其间离开了沙漠瀚海的周辰又向当地人打听清楚周围的路径,终于在数日后来到了古城张家口。
张家口是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烟稠密,市肆繁盛,行人如织。
周辰下了驼背,缴纳了入城税,这才手牵白驼走入了古城,张家口道路通透,十字大街青石铺就,街上路人摩肩接踵,两旁买卖铺户吆喝揽客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一副生意兴隆的热闹场面。
周辰东张西望,看着脚下古城,事事透着新鲜,前行不远,他来到一家酒肆之前,腹中饥饿,便把四匹骆驼都系在门前马桩之上,进店入座,要了一盘牛肉,几碟菜蔬果品,两斤面饼,一坛山西汾酒,大口吃喝了起来。
酒肆的二儿,见周辰虽孤身一人,满面风霜,但其随行乘坐的白驼却是十分罕见,神骏异常,且整整有四匹之多,顿知此人来历不凡,不敢怠慢,跑前跑后的殷勤照看。
周辰大口酒大块肉‘暴饮暴食’,一副江湖豪客模样。
正自吃得痛快,忽听店门口吵嚷起来,紧接着听到骆驼的嘶叫声,周辰一怔,心该不会是有人想打他的白驼主意吧。
这还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想到此处,周辰站起身,迈步而出,来到店外,见那四匹骆驼好端端的在吃着草料,一副悠闲惬意的模样。
两名店伙计却在大声呵斥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削的少年。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黑黝黝的破皮帽,脸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嘻嘻而笑,露出两排晶晶发亮的雪白细牙,却与他全身极不相称,眼珠漆黑,甚是灵动。
少年围着四匹白驼转来转去,不时的将手中的馒头放在白驼嘴边,似是想要喂食,可那白驼闻了闻就不屑一顾的将头扭开,专心致志的啃起干草来。
一名店伙计大叫道:“好你个叫花,快将馒头还来,不然抓你送去官府,让县太爷打你的板子。”
少年试了半天,见白驼依然不肯吃,也有些丧气,便一扬手,将馒头扔回给店伙计。
“还给你,你当爷稀罕,你家的馒头做的难吃,连骆驼都不食,爷岂会看的上眼。”
店伙计手忙脚乱的接过飞来的馒头,入手一看,顿时大怒,白白的馒头早已变得乌黑不堪,再也发卖不得。
“你这叫花子,好生可恨,真是找打。”店伙计怒气冲冲,一把扔了手中的馒头,紧走几步来到少年的面前,当胸一拳打出。
少年身形灵动异常,对暴怒而来的店伙计并不在意,笑嘻嘻的矮身躲过,学着店伙计的语气道:“你这二儿,好不讲理,你要馒头,爷好心还给了你,你却恩将仇报,追打爷,是何道理?”
店伙计闻言更怒,哇哇大叫,不断的扑打少年,可少年左闪右避总能及时躲开。
两人纠缠了一会儿,少年身形一闪,来到了店门口看得津津有味、面带异样笑容的周辰身边,想要躲到他的身后。
“你这个家伙看了半天热闹,笑得可真是开心,爷最不愿给人当成乐子看,你也出去吧。”
少年转到周辰的身后,一掌拍向他的背心,想将他击飞而出,和对面奔来的店伙计撞个滚地葫芦。
可还没等少年的想法成真,她的手刚刚接触到周辰的后背衣衫,就猛然止住,因为不知何时周辰已经转过身来,左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入手处温润滑腻,手感极佳,周辰心中顿时有荡漾。
店伙计喘着粗气跑了过来,见那叫花已经被人制住,心中大喜,再次一拳打来,口中大喊:“这次看你往哪里躲。”
周辰暗自摇头,心现在是主角见面时间,你一个龙套就别抢戏分了。
他直接出手,以同样的手法扣住了店伙计的腕子。
入手便是一把的汗毛,骨节粗大,皮肤粗糙,油腻腻的让周辰恨不得将这腕子直接甩飞。
尼玛,差距也太大了,回去一定多洗几遍手。
“好了,不要动粗,馒头钱算我的账上。”周辰强忍着恶心,迅速松开了店伙计的手,然后不着痕迹的在背后蹭了蹭。
店伙计自然认得周辰就是刚进店的‘尊贵’客人,人家发了话,不敢不从,只得唯唯诺诺的应了下来。
等店伙计被打发离开,周辰这才露出一口白牙,笑容亲切地望向面前的少年。
“兄弟,我一见你就觉的面善,心中欢喜的很,咱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呀?”周辰大言不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