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丁兄现在是否愿意将神照经口述给我了?”
“你休想···。”
周辰摇头:“丁兄何必如此固执呢,在下其实并不愿强人所难的,而且照这样僵持下去,最先等不及的可不是我,而是你的那位狄兄弟呀。”
丁典一怔,扭头去看狄云,见他果然面色灰败,一副撑不了多久的样子,他心中一下子迟疑起来。
周辰继续加料道:“而且在下也不白要你的神照经,刚才所依然算数,只要你将经文如实给我,我就陪你去凌府救出凌姑娘,可叹凌姑娘这些年来对你思念至极,茶不思饭不想,每天都睡不安稳,日复一日只能对着窗台上的菊花睹物思人,日渐消瘦,羸弱不堪,如今更是被其父凌退思逼迫嫁人,处境真是可怜···。”
“好了,不要再了···。”丁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但周辰却没有立刻就放过他的打算,继续道:“而且据凌姑娘为了据婚,甚至想要自毁容貌,哎,她对丁兄真是痴情一片呐···。”
“什么···,霜华她竟然自毁了容貌?”丁典声音惊颤,失魂落魄,双目中射出无比悲恸的神色,恨不得现在立即就冲出监牢,去见自己的心上人。
周辰干咳一声道:“丁兄能不能让在下把话完呐,打断别人话可是很不礼貌的,凌姑娘想要自毁容貌,可惜被下人所阻,所以未能成行。”
“你霜华她并没有——!”丁典张了张嘴,化悲为喜,在他心里,凌霜华乃是天下最美丽的女子,就算划破了脸,变得面容丑陋,但那份美丽却已永久镌刻在了心底最深处,并不会因外表而改变,但丁典却深知凌霜华平素是多么爱惜的自己容颜,自毁容貌却要何等的决心啊!
丁典听到凌霜华没事,心中还是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爱的是凌霜华的人,不是她的容貌,但容貌对于一个女子的重要性却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他是真不想凌霜华以后会因为伤心难过。
“不过嘛···。”周辰好像是大喘气一般,最后又来了一个转折。
“不过什么?”丁典的心又再次提起。
“不过这种事有一就有二,凌姑娘既然萌生了这个念头,而凌知府又不愿让步的话,那么这种惨剧迟早还是会发生的。”
丁典心中发寒,想及凌退思的为人,他绝对不是那种慈父啊,此人天性凉薄,怎么会顾及霜华的感受呢?
想到这里,丁典只恨自己优柔寡断,没有在早年间就带着霜华私奔而去,现如今反而落到这步田地,真是‘害人又害己’,他本人陷入狱中,同时霜华也被凌退思那个老贼当成了联姻的筹码。
可恨,可怒,可恼啊!
丁典面上变幻不停,不过片刻的功夫,心中却是想了许多。
“我知丁兄仍心存疑忌,对在下并不相信,害怕我会故意蒙骗于你,只是,丁兄可以想一想,以我的武功,要制服你也非难事,到时掠了你离开此地在严刑拷打就是,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丁典没有话,但眼中却越发的挣扎。
“丁兄,可要抓紧时间了,还是那句话,在下等得,可你那狄兄弟却等不得了。”
丁典一怔,这才想起狄云还处在生命危急的关头呢!
他脸上难得一红,因为凌霜华的事,居然连狄云的伤势都暂时给忘了,一时之间,丁典心神大乱。
周辰静静的看着他,片刻后,丁典收拾情绪,最终还是咬牙下定了决心。
“好,你想要什么?神照经么!我给你,只望你能到做到···。”
周辰脸上露出喜色,神照经即将到手,心愿总算达成,哈哈笑道:“在下一定言出必践,丁兄放心。”
“但愿如此吧!”丁典睁开眼,眼中有着几分茫然,随即摇摇头,将那种失落之感排出脑海,想了想,张口出一段经文来···。
一会儿之后,周辰已经将神照经全部默记于心,谨慎起见,他稍微放松了丁典的限制,然后挑出经中的一些语句,让其照着运转体内真气,如此这般数次后,周辰这才暗自头,知道丁典并不曾骗他。
丁典道:“阁下可满意了。”
周辰笑道:“在下先人后君子,丁兄勿怪。”完,放松了对其的钳制。
丁典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见没有什么大碍,这才赶紧来到了狄云的身边,手掌放在对方的胸前,真气运转,迅速为其疗伤。
狄云此时已经晕了过去,基本上处于假死的状态,呼吸若有若无,眼看就要不行了,不过丁典并不在意,真气运转,为其打通一处处阻塞的经脉,调理体内的伤患,片刻工夫后,狄云的呼吸渐渐变大,虽然还是昏迷不醒,但情况明显好转。
周辰在一旁观看,只觉的这神照经果然神奇,这样的重伤都能立刻稳定,而且还见效的如此明显,实在是不简单。
当丁典收回手掌,将真气归于丹田时,狄云脸色已经不再苍白灰败,反而有了一丝红润,呼吸平稳有力,哪还有刚才要死的模样。
丁典将狄云心的扶起,然后放在自己的背上背好,这才站起身来。
“可以走了?”周辰在一旁道,实话这牢里的气味儿实在不好,没有人愿意多待下去,让自己的鼻子受罪。
丁典头:“走吧。”
周辰也不多话,当即转身,头前而行。
而丁典则面无表情看着周辰的背影,跟在他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追了上来,两人一前一后朝牢狱外行去,很快行至牢门口,这里正守着十几名狱卒。
方才一阵阵激斗的声音,震得整个监牢都嗡嗡作响,也让得这些狱卒得闻,因此全都赶了过来,但因为马牢头不在,正是群龙无首之际,彼此之间惶恐不安,都不知牢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