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曦微露。
因为今日是准备回都城的日子,早早的,士兵就备了马车在客栈的门口。翊宸也已经收拾完毕,想到夜君道长还没有回复自己,到底愿不愿意去宫中给国主看病,遂派人过去询问。
但侍从回来禀告说,夜君道长与锦颜自傍晚出去后一直未归。
而且,连同夜君道长的所有物什都一并不见了踪影。
听到这里,锦颜便挥手,让侍从不必再说,这样的情形,不用说,也会想到,他们肯定是为了不想进宫,所以有预谋的先走了。
国主之前就下过诏书,让他二人进宫,但是现在他二人都不见了踪影,这回去,可如何交代呢?
想到这,翊宸的眸中陡然拢上一层阴骘。
"那教导四九的女道长呢?"
"目前还在四九的房里。"
随后,翊宸便带着侍从过去。
嘭嘭嘭!
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春香去开门,发现来的是翊宸,便领着他进屋。
此时的四九正忙着整理行李。看到是翊宸来了,便笑吟吟的迎上前去。
"翊宸,你来啦?"
"嗯,整理好了么?"
"快了,快了。其实东西不多,只不过春香教我自己学着整理,所以慢了些。"
翊宸点点头,随即,看向春香,直截了当的问道。
"夜君道长一夜未归,他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闻言,春香几步上前,从容不迫的淡淡一笑
"回禀殿下,夜君道长未曾对我说过什么,但殿下不必担心,他不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大概是办什么急事去了。相信很快就回来了。要不,殿下在等一等。"
其实她也想夜君大人早些回来,因为就自己去不去都城的事情他没有交代。不过,昨晚,她已经听四九说了在湖边发生的事情。只是没想到,那掺了药的杨梅酒会被锦颜,那个花妖喝了。所以昨夜夜君大人拉着他走,是想带他去解毒吧。
这药的效力非凡,根本没有解药,想要解此药,自古只有一种方法,但春香相信夜君大人,是不会给锦颜找个女人的,大概只会给他找个寒潭泡泡,抑制药力吧。
春香在想,这锦颜泡过寒潭之后,肯定少不得要找夜君大人拼命吧。毕竟,他先是想算计四九与那凡人的。
听春香这么说,翊宸也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于是,便吩咐侍从,如果夜君道长晌午时分还没回来的话,就出发。
他等不了多少时间,因为这夕暮城的事宜已经处理完毕,他要赶着回去复命,再者,就是十分挂念素心,一想到素心,他归心似箭。如果回去就此事挨国主责备话,就责备吧,世事无常,这类法术高强的道士哪里是自己可以左右的?
一直等到晌午,还是未见夜君大人与锦颜回来。翊宸神情有些黯然,吩咐众人准备启程。
客栈门口。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妥当,四九跟随着翊宸,也爬上了马车,然后向春香伸出手
"来,春香,我拉你上车。"
"四九,你先跟殿下回去吧。我要在这里等夜君道长回来,等他回来我再去找你,好么?"
说着,春香往后退了几步。四九正要说话,却被翊宸抢先一步,
"那就照春香道长说的办吧。"
"多谢殿下。"
"待你家道长回来,请帮我提醒了,别往了我上次对他说的事情,还没有给我回复。"
见春香点头应承。翊宸便未做迟疑,吩咐侍从,立即出发。
马车开始向前移动。
"春香,你一定要来找我呀!"四九努力的朝她挥了挥手。
"知道啦!"春香笑笑。转身就走回了客栈。
四九有些难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经对春香产生了很深的感情,对四九来说,春香是军师、是益友。这下没有她在身边出谋划策,自己还能顺利的让翊宸喜欢自己吗?
看小狐狸神情沮丧,翊宸勾唇,从身旁的一个食盒里拿出些点心,递到她面前。
"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吃些点心吧。"
四九甜甜一笑,伸手接了过去。
及近暮时,夜君大人也未回来,春香悄悄潜入他的房中,才发现他的东西也全都不见了,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想出去寻寻,但她刚出客栈的门,就看见锦颜正失魂落魄的往这边过来。
"锦...锦颜?"
"嗯,夜君呢?"
说话间,锦颜已经走到近前。春香惊愕的发现,不过一夜未见,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深陷的眼眶显的他像是已经几天没睡了。发干的嘴唇挤出一个凄惨的微笑,原本的红光满面早已被面如死灰所取代,皮肤黯淡无光,仿佛蒙上了一层灰。意气风发的他低下高昂的头颅,天啊,这还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颠倒众生的花妖大人吗?
"从昨晚一直没见到他,不过,他屋中的东西全都不见了。"
春香如实的说。
闻言,锦颜愣了一下,随后,他又问道
"四九呢?"
"晌午时分,随那凡人一同返回都城了。"
锦颜点点头,淡淡的说了声
"知道了。"
说罢,他便转身,脚有千斤重一般,慢慢的向来时的方向走着。
在那淡薄的阳光中,春香呆呆的看了一会儿锦颜沉重的背影,便折回客栈收拾行李。既然夜君大人没有和锦颜在一起,那他会去哪了呢?为什么这锦颜会是这样?他俩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先找到夜君大人要紧,于是,春香收拾妥当,准备先回一趟都城的地下宫殿,看看夜君大人有没有回去。
锦颜漫无目的的在这夕暮城的游走,待天色渐晚,他顺便找了一家酒楼,要了几坛烈性酒。
很快,小二就麻利的将几坛子很烈的酒上上来了。
人们都说酒能忘忧,真的能忘忧么?
昨夜疯狂的一切,历历在目。
真的能忘记吗?
今早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酸软乏力,喉咙干涩,头也昏昏沉沉的,一时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独自一人,躺在一片高粱地里。待坐起来慢慢回忆,才记起昨晚那药效十分强大,发作起来,自己根本克制不住。
然后自己是拉着夜君大人一起坠入了这片高粱地中。
被那药迷了心智,竟然将夜君大人看成了四九。不由分说的将他推到在地,在不由分说的将他脱光...
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啊,或者自己推倒的真的是四九,但是手腕上触目惊心,正隐隐作痛的牙印,和后来在身边发现的一条带血渍的男式裘裤,这一切告诉自己,这不是梦!自己真的和夜君...
想到这里,锦颜端起酒杯的手明显抖了一抖。
一杯酒下肚,他的忧愁未解,反而更添愤恨。这遭瘟的老鼠精,先是夺了我初吻,现在又夺了我清白。到底为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