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冥界都带着梦一样的神采,带着诗人笔走龙蛇的余香,带着酒客们畅饮流连的欢笑。
一城繁华半城烟,多少世人醉里仙。
除了这一句,她再也找不到旁的言语来形容。
嫪清带着四九随意的进了路旁的一家酒肆,因才用过餐不久,遂没在多点什么吃食,只是让小二上了些茶点。
默然坐着,耳边聆听着酒肆中酒客们那带些戏虐的调侃声,还有那些下等歌姬趺坐在席上的俗不可耐的唱腔,眼望着酒肆敞开的大门外那悠闲而来又悠闲而去的行人。
心情逐渐放松下来,嫪清望着她淡淡的笑着,他之前总带着面具,如今没有面具覆面,除了些鬼差外,到现在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
他同她说道:"其实,这里除了不见天日,没有星辰以外,其它,倒也是不逊于人间。"
四九望着他点点头,笑着应声道:"是呀,这里也还是不错的。"
"那么,你愿意同我,在这里一直住下去吗?"
他问这话时,面上一直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眼神却是深邃,真挚。
四九有些愣神,望着他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慌忙低下头喝着茶。
有那么一瞬,她倒是要忘了自己与他的那些尴尬的关系,可他这样一说,她却不得又记起。
她无法许诺什么,自知时日无多了。
走出酒肆,醉眼朦胧的城郭,二三只呆头呆脑的幽魂忍不住在街道旁神思恍惚的古树间打盹。残云如席,卷起这城里城外的烟尘喧哗,澹澹洛水洗浣过吴带当风的笔触,那半倚妓馆门口脸上带着娇媚微笑的丰腴少女,尚未褪去酒意的娇颜上,便铺陈成了她眼中、梦里的冥界。
此时,她注意到,往来的男女手中大多提着一盏色彩斑斓的河花灯。
留意到四九的目光在那些河灯上有多停留,嫪清便问她道:"四九,你是想要一盏河灯吗?"
嫪清问这话时,收了一贯的冷峻表情,也没有那清清淡淡的笑,取而代之的是坏笑,四九没有多想,脱口而出:"对,我想要一盏河灯,嫪清,给我买个河灯吧。"
"好。"嫪清爽快的答应。
此处虽是冥界,买东西用的也是三界通用的真金白银,四九没有带银子,买东西自然要依仗嫪清。
嫪清领着四九一路往前走,不多时,便见河岸边有几个贩卖河灯的小贩。
付了银子,四九高高兴兴的挑了一只粉色的河灯。
河中此时已经燃放了好些河灯,那些河灯随波逐流,如星光璀璨,场面煞是好看。
一旁的河堤上,有对男女正在燃放河灯,四九拉着嫪清去到一旁观看,嫪清薄唇轻勾,由着她拉着去到一旁观看。
怪异的是,那对男女在河灯飘远后,便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但是她也未多想,这里往来的哪里是普通人,去留,也随性。因中毒用不了法术,她也没有带火折子,于是,她便望向嫪清,希望他施法点燃河灯。
"嫪清,你来点灯好么?"
忽的,她拿着河灯的手腕一紧。嫪清抓着她的手腕,一字一顿,很认真的对她说:"四九,冥界的河灯,却是与凡间的不一样的。"
四九挣脱掉他的钳制,将手中的河灯反复的看了又看,却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处。
"我倒是没瞧出这河灯与人间的河灯有什么异常之处呀。"
他又露出之前的坏笑,
"罢了,罢了,你既然要放,那便遂了你的心愿,放吧。"
言毕,他挥手,她手中的河灯便被点燃。四九欢喜的将河灯放入湖水之中,学着凡间的人那样,双手合十,虔诚的许个心愿。
她没什么雄心壮志,求的只不过是个安定,能平安度过,再多活些日子。
睁开眼的时候,那河灯已经随波飘远。
刚准备转身,却被嫪清一把抓住,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形已经同嫪清一起迅速缩小,然后化成一道耀眼夺目的光芒,掠过湖面,在那一片河灯中间穿梭,最后,他带着她入了那只粉色的河灯。
一着地,她便惊讶的发现正身处在一个被晕红的帐幔围绕的地方,环视了一周这个是个闺房没错的。四九诧异的问嫪清:"嫪清,这里......这里是哪里呀?"
他低下头,脸色有些发红,声音有些沙哑。
"这里,是你刚刚燃放的荷花灯。"
"什么?荷花灯?"她暗暗吃了一惊。
一张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拔步床占领了绝大部分的空间,斜对面有一张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一幅绣的是牡丹花,牡丹不愧是中国的国花,绣的娇艳动人;另一幅绣的也是花,有荷花,蜻蜓,暂称为《蜻蜓荷花图》。
屋子的左边用一个屏风隔开了,可是还是隐约可以看到一张琴和一把琵琶。琴只露出个琴头,但还是可以看出来颜色黑暗陈旧,与全屋精美富丽的风格完全不搭。可是却将整间屋子的格调提升了几个档次,就好比将一个爆发户转成了一个贵族。吸引了四九走进屏风,去一探究竟。琴的左下方是一张精美的雪梨木书桌。
四九低着头走了出来,这里果然是像嫪清说的那般,与凡间的不一样,谁知道,这一个小小的荷花灯还暗藏玄机呢?
'呵呵,嫪清,这里真的不一样呢,原来暗藏玄机呢,呵呵。"
嫪清低低的"嗯"了一声。
"可是嫪清,我们为什么要在这个灯里呢?"四九有些不解。
还不等嫪清开口说话,空间突然一震,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四九没站稳,一个踉跄,撞在嫪清的胸口上。
她慌忙向后退了两步,这时,空间外传来一男一女清晰的笑语,原来,方才是另外一只载着人的荷花灯撞了过来。
"呵呵,你真坏。"
"娘子真会说笑,我这就叫坏?"
"若这还算不算坏,那什么叫坏?"
'如此,我便叫你看看真正的坏吧。"
"哎呀,不要闹,哎呀,痒......哈哈哈.......痒呀。"
然后传来阵阵窸窸窣窣的布帛摩擦的声响,隔壁的男女还在笑语。
四九却是不敢在听下去了,用脚指头她都能想象到隔壁的男女是在干嘛。
而再望望嫪清,他那一张俊脸此时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
"如今,知晓,进入这荷花灯是要做什么了吧。"他说。
四九下意识的双手抱在胸前,"你......你要干嘛?我是不知道这荷花灯暗藏玄机了,我.......我以为,这就是一般的荷花灯的。"
见状,嫪清止不住的大笑起来,笑声震天,连带着,将那隔壁的调笑声也压制了下去。
他往前进了几步,她便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嫪清......你不要冲动啊"
隔壁的调笑声没有了,取而代之的一阵阵女子的呻吟声与男子的喘息声。
嫪清又往前进了几步,那一张俊脸近在咫尺。而四九已经退无可退,后背抵着柔软的墙壁。
"我准确问过你的, 你一定要放这灯的呀。"
他那炙热的鼻息直扑在她的脸上,有点麻麻的,痒痒的。
他伸手,将她的下巴抬高,让她与自己对视,四九还不急反应,随即唇上被一个冰凉却有些柔软的物体覆盖住。
呃......?
他闭上双眼,轻柔的亲吻着她的嘴唇,舌灵活的撬开她唇齿,攻城掠地。
她猝不及防,就陷入这意乱情迷之中。
被嫪清吻着吻着,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中流淌出来,他的唇,吻过她的唇,然后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吻过她的耳垂,在一路吻过她清冽的锁骨,再一直往下。
她浑身颤栗,两腿有些发软,像一滩水,若不是有嫪清扶着,她定要狼狈的瘫倒在地。
他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他那火热精壮的胸膛上,而后,他一边吻她,手也不得闲,轻而易举的就摸到她腰间的丝带,丝带一经拉开,那火红色的外衫被他褪下,肩膀大片肌肤裸露在空气之中。
残存的理智提醒她,不可以。
她伸手,想要推开他,可是她的力气在他的面前微不足道,他轻而易举的一把捉住她的手。
她气息不稳,慌忙的叫道
"嫪清!不.......不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怎样?"
他喘息着,语气有些无赖,话音刚落,她的唇又被那略带冰凉的唇堵上。
她躲不开他的吻,被他抓住手本还在胡乱的挣扎,可渐渐的,在他的亲吻下,她渐渐没有在挣扎。
嫪清有些激动,当感觉到她没有在挣扎时,松开了她的手,一手将她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便不停歇的褪她的衣裳。
很快,她的衣裳被褪的差不多了,他将她打横抱起,向着那张大床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