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顶,阳日下的沃土。寂静的,笼罩着浑浊的雾气的山庄里突然爆发出一股极强的莹白色能量,搅碎了一片凝固的空气,随之,趋于平静。
山庄内的一处大殿前,站有不少人,最前面坐着的是一个黑发黑袍的少年,少年的眉心处萦绕着银色的能量,化成一条银线连接住前面的那一层浓郁的能量膜,能量的流动肉眼可见。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少年身后的几人脸上都挂起或是明显或是隐晦的担忧。
“已经两个时辰了,帝江大人还能坚持么?”塞楼忍不住问了一句,结果招来了众人凌厉异常的白眼攻击,头一缩,不再多言。
又是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过去。
帝心的眉毛开始皱了起来,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众人的眼睛都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帝心,自然也是发现了她的异常,心下纷纷急躁了起来,小洛更是捋着袖子准备上前了。
不过这时,帝心手向前一挥,一道黑光闪现在了能量膜与她自己之间,正好悬停于那一条银色线路里,那黑光正是她先前拿出来的黑色古怪血器矿石。这东西一出手,帝心的眉眼立刻舒展开来。
由帝心心神牵引而出的莹白初始灵力,经过那矿石的疯狂吸收。过滤出去的就只剩下区区一成不足的被帝心再次吸收。
转眼间又是三个时辰过去了,那浓厚的灵力层已经越来越薄,已经隐约可见里面议事大殿的外形轮廓,而连接着帝心,矿石,灵力层的那条银线竟是缓缓转化了颜色,最后成为一条灿金色的能量线。
再看那块血器矿石,由原本那种模糊的形态渐渐开始衍化,最后隐约成一把唐刀形态,众人看着惊叹不已,却也不知为何。对于这传奇矿石界若山风,漆奈只是了解一些皮毛,河惊凰年龄还小,阅历不足才不明所以,只有戮羽在仔细观察了那矿石之后,猜测到了它的身份。
“界若山风?”河惊凰听着戮羽所说的这个名字,很快的便想起了自己在族内一本古籍中曾查阅到的相关资料。
能炼化这种传奇矿石,帝江那小子还是比自己厉害很多啊。河惊凰坚石一般的心在看着帝心那坚忍的脸时开始松动。
帝心现在的感觉很不好,在吞噬了哈奴曼身上的灵力后本身的灵力储备便趋于饱和,经过炼化转变才缓解了压力,再来就是吸收这浓郁的灵力层,庞大而汹涌的灵力一度差点冲破她的灵魂束缚,她不得不不全神投入,并挑战自己的最高接受力,如果她撑不住导致灵力四溃,在场之人恐怕就都要玩完了。
帝心本可以在一开始吸收,便用上界若山风,但放着如此精纯的灵力不加以利用,就太浪费了,所以她才先自我吸收,再借助界若山风辅助吸收。她在莲石会上,便有一种感觉,如果能将自己的灵魂之力有效修炼,其对自己的助力必不会弱于血脉之力。未来也确实证实了帝心如今决定的正确性与重要性。
又是两个时辰,灵力层淡化的几近无物,最后便破碎成丝丝灵力融进了空气之中,议事大殿也彻底显现出来,里面那一层结界能量顺带着也被帝心吸收了去,体内充盈的感觉,让帝心倍感舒爽,内视发现本是银色的灵魂力量已经转化成金色,对于灵魂力量的阶级,帝心并不了解,但也能清晰的感觉出自己实力的大幅度进步。
睁开双眼首先看到的便是那一把由界若山风化成的唐刀,要说到喜爱的东西,这也算是帝心最爱,界若山风应该是察觉了自己的心意,才幻化为这个形态的吧。
取过界若山风,其上的白色能量已然转化为红色的能量,微一探查,帝心惊奇的发现这东西已经进化到了法阶高品,并且其内还蕴含着一片不小的空间,那片空间与自己的容戒空间不同,那一种感觉,仿佛是——生机。
帝心突然想到了终赛上风刻大师所说的话“此矿炼成便是一个世界!”可是现在的空间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世界那种层次,看来是自己还并未将之炼成。但是,会有那么一天的,亲手创建世界的那一天!
帝心紧紧握住界若山风站起身来,内心对着界若山风,对着那一片未成型的世界说“从今以后,你便叫帝界,你——将会是我千帝心建造的帝王世界。”
神猴一族上到族长长老下到普通族民都十分感激帝心的解救恩情。可帝心最受不了这一套了,当场便叫着漆奈契修斯小洛鲁比奥赶向山腰上的帝王陵墓。河惊凰和戮羽也不做停留,纷纷告辞下山。只剩下神猴一族的人面面相觑。
“族长放心,我族都是有恩必报之士,我便跟哈奴曼一起去帝王陵墓协助帝江大人以报恩情吧!”塞楼说着拉着哈奴曼便冲下了西天顶,神猴一族的人相望无语了。
只有神猴一族的族长和大长老默默看着帝心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
“他身上的气息,很古老却很熟悉。”族长叹了口气。
“那是久违的帝王之息。”大长老捋着青白色的胡子,话意深远。
“如果是他,我倒也甘心了。”
“确实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待到一切事毕,就发起十二族议会。”
“是,族长。”
这一次,有了塞楼和哈奴曼的带路,帝心一行很快便看到了帝王陵墓的墓顶。只是要到墓前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森林中的人越来越多,有独行的,但更多是组队前行。这一片的山林十分热闹,完全没有之前的死寂。
到了这里,帝心一行也不再急着赶路了,因为路上听到议论都说是距离下次陵墓开启准确还有近十天的时间。漆奈便想着趁这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把十二家族的来人都聚集起来,毕竟陵墓危险重重,如果贸然让帝心进入,出了意外别说对亚涅不好交代,就是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
这是众人行了一路看到的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冒险者,实力在血脉神者之上的都没有一个。帝心的眼睛也是不着痕迹地扫视周围的人,想看看有没有扎眼的。毕竟自己也还是有敌人的,虽说不惧,也不能将之完全无视。
这一看之下,帝心还真看到个不同寻常的人。倒不是说他扎眼像是敌人,而是他脸上的悠然与周围行人的严肃紧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个男人看着只有二十七八,长长的黑发用上好的红玉雕束在脑后,一身白衣更显其挺拔俊俏,手中火红色的折扇为他又平添一抹邪狂之气。他步行在山林中,宛若行走在自家后花园。那份自得之意,无可模现。
帝心丝毫没注意自己的眼神停驻在他的身上已经多时,所以当那男子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望过来时,把帝心吓了一大跳,不过她转而便若无其事的收回眼神,继续向前走。
越向前,人越多,周边森林满是人们停驻休息过得痕迹,帝心皱着眉问道一旁走着的漆奈“这么多人不会都要进陵墓吧?”
漆奈见帝心皱眉的样子颇感搞笑,但还是回答道“不会,这些人进去也只是炮灰,他们也有这个自知之明。不过人嘛,好奇心总是不可避免,他们来只是为了凑凑热闹也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小便宜可以占占。”
“唉、人啊!”帝心跟着叹了一口气。惹得身边众人皆是忍俊不禁。
河惊凰看着那与之前大不一样的少年,看不明白到底哪种性格才是真正的他了,迷一样的人总是能惹来他人的关注,这,也是好奇心使然。
“好饿好饿!”鲁比奥不时喊一句,害的契修斯丢脸的想要捂住那屁孩子的嘴。
“周围都是草啊叶的快去吃吧,孩子。现在正长身体的时候。”帝心回过头幽幽说了一句。
鲁比奥闭住嘴了,他才发现原来世上还有比自己更邪恶的存在。竟然让自己去吃草吃叶,以为自己是契修斯那只笨笨羊么?(契修斯:喂喂,我也不吃草和叶好吧!你才屁小孩一个呢!)
“塞楼,我们真的跟去啊!”哈奴曼拽着塞楼的衣服,声音粗犷而、而细腻。
塞楼一巴掌又拍在了哈奴曼的背上“那当然,我们必将成为帝江老大的马前卒,为他建功立业,驰骋战场之上,抛头颅洒热血……”
帝心听着某货的铿锵陈词,差点没有栽一个跟头,正要满腔怒火望过去时,前方传来一道虽然冰冷却夹杂激动而颤抖的声音:
“帝江——是你么!是你么?”
是谁?
帝心向前方看去,那是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肤色白净,黑发纤长,本来组合起来十分冷漠的脸上此时洋溢着激动与喜悦之色。尤其是看清了帝心的脸后,她黑瞳中闪现出的光华照亮了一片空间。
“你是——银蟾!”帝心想起了怒肖城中曾与自己并肩作战过得那个冷酷的如寒月一般的女子。她就是——银蟾。
(千木:后面有一点儿纯属娱乐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