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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九章 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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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是怎么样的目的?”

“铲除这个世界上不因该在继续存在下去的污秽的人与事。”琉璃领主拨弄了一根琴弦,伏羲琴发出一声高调的音,像是某一种生物的嘶鸣之声。,残忍而爽快。

“然后呢?”帝心一挑眉毛。

“建立一个像是琉璃一样纯洁美好的世界。”要不是琉璃领主说出这一番话时脸上是无比认真的表情,帝心真的想狠狠鄙视她一顿,什么建立像琉璃一般美好纯洁的世界,这可不是童话故事,只要是有生命的地方,就会存在自然界不变的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世界中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处真正纯洁美好的地方,而这样的世界也是根本不可能创造出来的。

“要知道,这似乎很困难。”帝心很委婉地表达了自己地看法。

“这个我自然晓得。”琉璃领主双目黯淡了下来“除非灭绝整个世界,在废墟之上才能建立起来新的国度。”

“你错了,这个世界无论毁灭多少次,重建多少次,都有那一种法则是你我,所有人都不能违背的,那就是强者王道,弱者是没有任何生存的机会的,而强者之间也不可能存在纯粹的合作,人与人之间连接的纽带说到底还是利益二字。”帝心苦口婆心的教导,却又感觉自己现在似乎是在打消一个美好的愿景。

“所以说,还真是可悲。”琉璃领主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应了一句。只是她口中的可悲是指帝心,指世人还是指她自己,就无从得知了。

原本以为大陆的局势已经控制住了,哪怕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但是一件一件也都开始着手调查了。只是在城中遇到那一个晕倒的小孩子时,才终于知道,血脉魔陆之上的恶性事件,并没有就此消停。

“诶?看!那里怎么也有不活的人?”暗一直前方身边一个幽深的小巷,里面黑暗处似乎却是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

不活的人?樱回蓝眸一闪,看向暗所指的方向,果然是一个没有气息的人,不过这小女孩的用语有些奇怪……死人等于不活的人,那么为什么不直接说死人就好了呢?

“路有冻死骨,这是世界上常有的事情,不要害怕,快些离开吧。”疾狼十分贴心的走到小巷前面挡住樱回与暗夜姐弟的视线。

“谁害怕了,这不活的人我们看多了。是吧,夜。”暗小手一拽身旁的弟弟,等待他的回应,可是半响都没有反应。只见夜似乎透过疾狼的身体在看着那黑暗中的不活的人。

“他……似乎还活着。”夜沉沉地出声,虽然确实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气息,但是却有一种他一定还活着的感觉。

“什么?我去看看,”暗一听急忙跳起来,从吉郎身边蹿了过去,根本就没有给别人阻拦的机会,无奈,为了防止意外,其他人都也急忙追赶上去,来到了那不活的人身前。

“小姐小心,还是属下来吧。”疾狼看暗似乎是想要将那人的身体翻过来,就主动上前帮忙,而夜则保护性的将自家的傻大姐拉到身后,防止危险伤害到她。

疾狼小心地将男子趴着的身体翻了过来,其实这个人的身体并不是很高大,比之释珏相差不多,或许……就是个孩子。当脸面露出来后,疾狼暗自一叹,果然是个孩子哪!十三岁左右模样,眼角微微发绿,可爱而忧郁。

“呀!他确实还活着,我们救救他吧。”暗一指那昏迷之人的心脏处惊乍道。

“姐姐何时有了这等好心?我们赶时间不是么?”夜在一旁凉凉的开口,似乎是不满姐姐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过分关心。

“无妨,若是暗小姐的心愿的话,属下可以把他拜托给繁城的城主,听说是个极为慈善的老爷子,应该不会拒绝。”疾狼温言开口。

“就这么办吧。”樱回淡淡开口,他自然也是着急去追赶帝心,还有那妖红的玉扇的下落,一定要尽快找到才行,自己离家的消息相信母亲大人已经知道了,所以自己一定要带着成绩回去,不能让这一次的远行功亏预亏。

疾狼垂下眼帘,抱起地上的男孩,站起身,正欲行走,却感觉到身前一痛,随即手臂一轻,那孩子就已经跳到前方的地面之上,一脸戒备地看着疾狼这边的四人,然后眼神闪过一丝迷茫。

“你们是谁?”男孩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像是过度嘶吼留下的后遗症。

“我们没有恶意。”樱回摇摇头,站在原地说道。疾狼和暗夜姐弟也都是一副和蔼的眼目看着男孩。

“你们……请帮帮我……”男孩还没有说清楚什么话,就头一歪向着地面栽倒下去,不过疾狼及时接住了他,抱在了怀中。

“我先将他送去城主府,我们繁城北门集合吧。”疾狼说着便身形一闪,带着那个小男孩消失了。

同一时刻,崆峒海。

千星已经追赶上了摩尔特,但是这个时候,摩尔特却将装有秦冥灵魂的瓶子丢在了雷云之下。秦冥是千星妹妹梨儿的孩子,原本就对梨儿怀抱愧疚之心的千星,这个时候如何能不恨摩尔特?

“你真的……该死!”

而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海浪声停了,一段悠扬的空灵琴声传扬而来,直入摩尔特和千星的心田,先是温柔地抚摸,然后是摩擦,撞击,纠结,揉捏,毫无防范的摩尔特和怒气正盛的千星此时都感觉到了一种万蛊蚀心的痛,但是那琴声……

“天古十大神器之一,伏羲琴。各位,午安。”海滩之上,盈盈飘来一道清白色的袅袅倩影,手中正抱着一把晶莹剔透的古琴。

这个时候,却没有想到有人横插一脚。

黑暗的海域,深色沙滩之上悬立着的琉璃一般的人儿,格外干净,就好像是这一片天地中惟一的光芒,惟一的月亮。

玄白色的琴悬在她的身前,琉璃透明的琴弦在十根修长如玉的手指下,战栗出天籁之声。在这琴声之下,空气似乎都轻巧起来,那压迫的人喘不过来气的氛围也似乎被打破了,松软的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身体表面的每一寸肌肤都包裹起来,仿佛置身棉花之中,让人沉沦与其中的温暖。

琴声让千星再次回想起妹妹英梨生前的事情。这是他心中最深的一道伤,是哪怕时间都治愈不了的疤痕。

“哥哥,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梨儿呢?”千英梨那一张泪眼婆娑却犹带固执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千星探出手想要似乎想要将她重新拉回到自己的身边。那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如何能够忍受,公主一般高贵可爱的她委身于那样身份低贱的男人。

没有家族,没有仆人,他的梨儿如何能够幸福的生活?所以他反对,将梨儿囚禁在自己的身边,禁止她再受到那个男人的迷惑与诱拐,堂堂千家小姐,如果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给祖宗蒙羞。

梨儿,你有哥哥陪着你就好了,哥哥一定帮你找一个可以给你幸福的男人。千星看着被金属锁链禁住手脚的柔弱女子,毅然决然转身离开,身后是一片的漆黑与不甘而绝望的垂泣之声。

黑暗的房间中,千英梨缓缓站起身子,沉重的锁链呤呤当当的发出响声,她确实不知道真正的幸福到底是什么,或者真的像哥哥所说的一样,要有大的家族,有很多可以使唤的仆人,还有数不完的财产,但是这样的,没有他的日子,她真的会开心么?

秦向,她爱上了他,那个爱称她为爱哭鬼的秦向,那个明明是刚强的性子却爱送她喜欢的可爱的事物的秦向,她只是希望,每天都能够签到他的手,每天都能够钻进他的怀抱,每天都能够接受他甜蜜霸道的吻,这应该才是属于她的幸福吧,所以一定要争取,身为千家人,她千英梨可不是什么懦弱之辈。

那一夜,千家族岛上发生了能量爆发,软禁着千家小姐千英梨的宅院一夕之间成为废墟,而再千星疯了一般距地三尺地寻找后,终于得到了消息,他的妹妹梨儿自爆了血液,逃走了。

一定是去找那个男人了。

千星的耳朵中不断穿进这样的纷纷议论,千星感觉他们在数落妹妹梨儿不知礼数与人私奔的同时也是在打着自己的脸,终于,千星受够了这些离开了族岛,前往妹妹隐居的地方——血脉魔陆。他一定要找到她,带她回族岛接受族中惩罚。于是他一手建立了千机阁,初衷便是为了寻找梨儿,当百年时间过去,千机阁规模已成,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打听到了梨儿和那个男人的下落——黛丝区。

而唯一一个可以让他淡忘这伤痛的女子,他却辜负了她。

在这个世界上,千星惟一接受的女性就是她的妹妹千英梨,因为母亲早逝,所以他一直由管家带大,只对梨儿一个女孩露出过笑容,但是看到这个女子,千星却蓦然毫不吝啬地带起了笑容,这是一种无法描绘的美妙感觉,是一见倾心的邂逅。

樱离,是这樱树心神的名字,巧合一般地竟然跟自己最爱的妹妹名字同音。

接下来,千星跟樱离在那老樱树下度过了无数欢愉的时刻,那个时候,千星甚至已经忘记了妹妹千英梨带给他的失望与背叛的痛,只是看着眼前女子,千星便没有闲暇去想他事,一度地他认为,梨儿有了幸福,自己现在这样是不是也是可以延续下去的幸福呢?

最终还是要分开,不明白诸神之巅的神主梵天为何会突然叛变,不知道自己强大的家族为何会毫无应对之力,就好像是上天所开的一个巨大而滑稽的玩笑。就像是一直骄傲自满的老虎,在张牙舞爪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牢笼,只是区区凡人也能够饲养,用卑贱的事物等待它取悦于他们。

当真是可悲,族岛被囚,他已经无法回去,而诸神之巅也在到处秘密搜捕千家之人,犹如丧家之犬的千星只能独自一人带着樱离送给他的妖红玉扇回到了血脉魔陆,重新执掌千机阁,然而这一次的目的却不是为了妹妹梨儿,而是为了整个家族,为了对抗梵天率领的主神。

至于梨儿,她现在一定是幸福的吧,千星即使是知道了她的所在,却还是选择不去打扰,因为遇上了樱离,也终于让他体会到了与爱分离的痛苦,相信梨儿一定会幸福无忧地生活下去,而自己,该是肩负起挽救家族的责任了,因为她还在大陆的另一端等着他凯旋而至,揽她如怀。

那个时候,相信自己的孩子应该也出世了吧。

只是当一切重归现实,心急秦冥的千星却糟了摩尔特的暗算,容颜尽毁。而摩尔特再一次命大的得以逃脱。只是,装有秦冥灵魂的瓶子却因为玛和的出手,而保存了下来。这也算是了却了千星的一件心事。

而当帝心带着重伤的千星回城准备医治的时候,却得知了暗夜姐弟救了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

似乎是感受到了帝心的目光,那孩子抬起头了,翠绿色的瞳孔带着茫然的神色看向帝心“他们都已经死了,你——现在是来杀我的么?”

帝心睫毛一颤,笑容不变,只是缓缓伸出右手向着男孩的头顶摸去,男孩似乎想躲开,但是帝心已经抢先一步落下手掌,轻轻抚摸着孩子柔软的发丝,声音轻柔“不用怕了,我不会伤害你的,勇敢一些,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么?”

男孩起先在帝心的手下还挣扎着晃着脑袋,但是听闻帝心的话竟然安静了下来,翠绿色的眸子带上了浓重的哀伤与绝望。

“那一天,突然来了很多黑衣人,杀了我的朋友,我的父母,我的爷爷奶奶,还有很多很多的人,我看见漫天的大火中,是遍地血液蒸发的红色气体,我被家人拼命送了出来,想要找人帮忙,但是却不知道该找什么人,于是我就沿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一直走,后来就晕倒了。我求求你们,去救救我的家人吧,他们说不定……说不定还活着!”孩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握住帝心正准备收回的右手手腕。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帝心笑笑。

“我叫伽罗。”孩子似乎已经开始信赖帝心,毫无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帝心扫了一眼疾狼统领,疾狼统领便会意地拿出一卷卷轴,查看起来,不一会儿便似乎是查到了什么一般,收好卷轴对着帝心欠身道。

“查看十二家族族谱发现,伽罗是青牛一族族长的三代孙,也是继任青牛一族圣司的候选人。”

……

“你叫伽罗是么?”帝心看着面前的绿色眼眸的孩子再次确认道。

“这个,是爷爷让我找到可以信赖的人时拿出来的。”伽罗说者从怀中取出一面令牌,黑色的四角令牌,正面是一个阴刻的丑字,帝心接过令牌翻过来就看到一头脚踏炼化,头生三角的青牛图腾,正是十二家族的地支十二令。

帝心将地支十二令交还给伽罗,脸色严肃道“伽罗,你知道你的爷爷将这令牌交给你的原因么?”

“爷爷说了,是让我寻求帮助的。”伽罗睁着绿色的眼眸,神色单纯。

“不,比起这个,你的爷爷一定更希望你能够佩戴这令牌,成为你家族的新一任支柱。复兴家族基业。”帝心摇摇头道。

“是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么?”伽罗问道。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做得比你的爷爷你的父亲更好,应为你现在既是一个人,也是一个家族,不能再把自己当作孩子放纵。”帝心紧紧握住伽罗的手,这个孩子的温度不热不凉,却是一种极强的镇静与平稳,直觉告诉帝心,这个孩子一定是个可造之才。

“我只是想要变强,因为南迪爷爷他一定还在等着我去救他。”伽罗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去加强气势,但是只是这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就敌得过一个人无数冠冕堂皇的说辞。

“南迪?青牛一族的圣兽吧,独独将他活抓,究竟又是什么目的?”帝心皱起眉毛。

“那天,我拼了命地想要看清楚那些人的相貌,但是燥乱的火光与黑夜让我毫无办法,我想要记住这些毁了我家杀了我亲人的家伙,早晚有一天要找到他们,让他们为曾经对我家族所做的一切忏悔垂泣。但是我什么都没有看清……只除了……”伽罗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睛看着上方似乎是在回想着什么。

“只除了他们脖颈÷的紫色的骷髅花。”伽罗眼睛一亮回答道。

使得黑色的骷髅花,这件事同样是诸神直属神主的秘密组织乌梅多干的。屠戮湖城,屠戮藏凡神庙,抓走神兽南迪,这之中似乎蕴藏着一个惊天的阴谋。

只是没有想到,想要给千星医治伤脸,却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家伙。

“这样啊……修复容貌的倒是没有,不过修复皮肤的繁城中倒是有一位,他能够将人们身体上的永久性皮肤创伤修复的完美如初,只不过……”繁阁说道这里似乎是有难言之隐,停住了。不过一抬眼看到帝心冰冷的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时,繁阁还是一股脑的全部倒了出来。

“只不过这个人非常的古怪,脾气也相当的不好。他虽然手艺一流,但是从不轻易出手,而请他出面的办法只有一个,以伤换伤。”繁阁说道这里脸上也是带着一抹奇异的表情。

“以伤换伤?此话怎讲?”帝心来了兴趣。

“那个家伙认为,人身上的缺陷既然已经是注定的如果强行修复必定会遭受天谴,所以一定要抱持伤痕的平衡度。也就是说如果他治好了你左手上的伤,你就要在右手上划出一道伤。如果他救了你朋友的一块皮肤,那么你就要自己毁掉自己身上的一块皮肤。如果不如此,他宁死都不会出手。”不得不说,千机阁中的人都非常的优秀,由其是能够做到一城的分阁阁主的人,他们简直都是一台移动着的资料库,不论是多么偏僻的资料,都能够在最快的时间熟练的呈现出来。

“带我去见见他。”帝心站起身顺了顺衣摆道,

“帝江大人,你真的要去?我们对那个人是绝对不能用任何一丁点武力强迫的,到时候我们求人出手不成,反倒是会倒大霉的。”繁阁急切起来就冲到帝心的身前拦住门。

“讲明白一些。”帝心眉宇间已经多了几丝不耐烦的意味,似乎如果这个繁阁再浪费她的时间,就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出手教训他。

“据我曾经的调查显示,那个人百年前似乎是一名残暴之徒,喜欢抓些活人,然后一点一点的剥离他的皮肤,各种形状的各种厚度的,技法一流,不过后来似乎是改过自新了,只是怪脾气却是一直保留了下来。对付他,帝江大人一定不能冲动啊,万一他怒了……”繁阁看着帝心的愈渐冷漠的眼神,终于还是有些聪明的闭上了嘴巴。

“前面带路,我倒是要去会他一会。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实的变态。”

而百闻不如一见,这移春堂堂主果真不负怪人之名。

“来者何事?”一道不算苍老但是带着嘶哑的男声响起,那烛火也似乎因为这声音而欢快地跳动了两下。

“朋友的容貌被毁,听闻前辈能力出众,特来请求前辈出手相救。”帝心如今在血脉魔陆之上也绝对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但是对于这不曾露面的失礼之人,帝心并没有追究,除了是有求于人,更多的是帝心对这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人产生了兴趣。

“既是听闻,这里的规矩你自当了解。直截了当地说,你可愿意用自己的一张脸去换朋友的容颜?”伴随着这声音的还有清脆的金属摩擦声,似乎是在磨刀器之类的东西。

“前辈的意思是让我自毁一次脸呢还是终身毁呢?”帝心并没有说出自己是愿意换还是不愿意换。

“鄙人若说是终身毁容又如何?就不换了么?”烛火那边传来了一声冷哼。

帝心不怒反笑,“晚辈可没有那么说,不过如果您能够治好这终身毁容的话,相信也一定会有别的人会,到时候晚辈踏遍这世间去寻那高人便是。”

“哈哈哈……”那个人一阵怪笑后停了下来“你愿意做这个风险赌博?该不会只是在说漂亮话吧。”

“看来晚辈做人很失败啊,前辈不相信的话,晚辈就来点实际的好了。”帝心说完还不待对方出声,手腕一翻,一把银光短刃匕首就出现在她的手中,随着一道银光划过,帝心的右脸上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然后又是一道,就在帝心准备划下第三刀的时候,只见这空间中惟一的光源,烛火剧烈一闪,随即是一阵金属撞击声,帝心手中的匕首被弹飞了。

帝心站在原地有些匪夷所思,不是惊讶于对方会出手阻止,而是她自己握匕首的力量她清楚,对方竟然能够弹飞,可见这个隐藏在烛火之后的人不仅有一手古怪的医术,还有一身高深莫测的能力。当下,帝心便在心中暗暗加了小心。

“怎么,前辈的规矩是可以不用遵守的么?”帝心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得,但是也丝毫没有去捡那匕首或者重新拿出来一把的打算。

“小丫头,你不用贫嘴了,如果鄙人想,你本来的绝色容貌是不可能留得住的,到时候除了鄙人恐怕是世上无人能够医治。”那人虽然声音怪异,但是说到这里语气中还是带上了几丝自豪之意。(千机阁较为高级的干部,比如繁阁都是知道帝心真实身份的,所以此时被这个怪人一语道破身份也没有什么不解。)

“恕晚辈冒昧,请问前辈是否听过植皮一词呢?”帝心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两道晃眼的伤痕,但是已经没有出血了,血肉不断的收缩内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而当帝心“植皮”二字说出口时,烛火那一端却是传来了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面之上。

“你如何知道的这两个字!”那个人似乎有些激动,本就怪异的声音更是嘶哑异常。

“前辈还不打算露面么?”帝心并没有回答那个人的问题,只是胸有成竹地说到。

“哼!鄙人的脸只怕是会让丫头你失望。”烛火那边的话音刚刚落下,那惟一的烛火也熄灭了去,仅隔一秒的时间,周围就灯火通明起来。适应了光线之后,帝心将眼神直勾勾投向之前点燃蜡烛的地方。

只见那里有一方高台,高台之上一杆短小的蜡烛正升起一丝袅袅青烟,而高台之后的高背椅子上正歪倚着一个人……如果可以称他为人的话。头发半长不断,却是凌乱异常,是罕见的墨蓝色,那人的脸面十分的白皙,一双墨兰色的瞳孔慵懒而带着讽刺地看着帝心,似乎是等待着帝心的脸上升腾气某一种一定会有的表情。

因为在那白皙的脸上布满了条条伤痕,有新有旧,却是条条清晰深刻,几乎掩盖了所有白皙的面部,不过勉强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在那条条狰狞的疤痕下那容貌之绝色,只是如果他果真拥有着复颜之术,为什么会对自己的脸置之不管?

好在帝心虽然不喜欢面目丑陋之人,但是眼前这家伙并不是天生的丑陋,只是伤疤有些碍眼而已,所以帝心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这落在对面的那个人的墨蓝色的瞳孔中时,却变成了世间极为不可思议的事件。

“你莫非是瞎子不成?看着这样的一张脸竟然都毫无表示。”那个人有些受挫,却也有些跃跃欲试。

“表示?你指什么?是被你的满脸疤痕吓了个半死,还是露出一脸厌恶与惧怕的眼神?这是你所期待的么,如果是,我也可以表演出来让你好好过过瘾。”帝心抱起手臂,翻着白眼道,果然请怪人帮忙是困难的,因为他们缺少的不是简简单单的金钱,他们有时候的一些特殊的癖好着

不等那个怪人说话,帝心就继续说到“比起这个,我更感兴趣的是,你明明拥有着复颜之术,为什么不修复自己的容颜,莫非是医者不自医么?”

“嗤!我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脸划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要再修复如初?”那个人对帝心的猜测嗤之以鼻。

好吧,刚才说什么来者,果然怪人还是怪癖多吧,明明是个整形专家,却对自己不仅不修边幅,反而做尽毁容之能事,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么?还是说,这是另一种营销的手段?

“你的朋友带过来吧,我会帮他治疗的,也不用你毁容了,不过你算是欠我一次人情。”那人一脸不耐烦的摆着手。

“欠人情?那我还是自己毁容吧。”帝心说着似乎就要再拿出一把刀子似的,不过那人的声音成功阻止了她“我算是服你了小姑奶奶,放心吧,这个人情不会让你做有违天地良心之类的事情的。”

“如此,就劳烦前辈了,不过还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帝心的脸上的笑容可以说是真的没有一点的奸诈狡猾,看起来天真烂漫无比。

“怎么,自称晚辈却不知道先报上姓名的么?”那人抓住帝心的话反将了一军,把帝心说得很是无语,只得老老实实地报上了姓名。

“晚辈帝心,请教前辈贵姓。”说着,帝心还欠身鞠了一躬。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鄙人无姓,名范塔斯太克,你可以叫我范塔斯。”范塔斯抓着乱七八糟的墨兰色头发道。却没有看到帝心额头上滑落的黑线。

范塔斯太克?fantastic?

而据范塔斯讲,想要恢复千星的容貌,还需要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就是东部高原的威特牧草。此行,帝心带上了伽罗。除了寻找材料,还为调查藏凡神庙一事。

只是没有想到,在这东部高原之上,竟然还能遇到出外训练的神枪队。看到了神枪队的训练成果后,帝心非常的满意,有这样的一支队伍,以后何尝不强大。

但是在采摘威特牧草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居然遇到了一个横行霸道的家伙。

”尔等大胆凡人,竟敢偷盗本尊牧草,速速归还,或者饶你们小命!”一声爆喝平地乍起,震得空旷的高原都为之隆隆作响。

随后,帝心就看到威特牧草前的那一块空地蓦然隆起,泥土倾斜而下,露出了其中的庞然大物。帝心盯着这家伙看了半晌,突然就响起了曾经在现代中看到的一本古书,其中有一段描写让她至今印象深刻。

唐人张守节在《史记正义》中引用《神异经》中内容注释道: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梼杌,一名傲很,一名难训。

与眼前这家伙完全符合。

“不过就是采摘个牧草,该不会是碰上了传说中的四大凶兽之一的梼杌了吧。”帝心突然感觉到心中万分的苦闷。

“您是梼杌前辈吧。”帝心面带自认为最灿烂的笑容上前两步问到,而墨陨也被她重新插回背上的剑刀鞘。

“本尊梼杌,尔是否要进贡品?”梼杌的巨口猪牙一张一闭,弥散出一股莫名的令人很不舒服的味道,帝心更是首当其冲被熏的晕乎乎的。

没想到这丫的竟然有这么严重的口臭,肯定是在地底下呆了太长时间,都没有刷过牙吧。

“梼杌前辈,您误会了,吾辈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因为一个朋友急需要这威特牧草救治伤痛,您可否给予通融,吾辈感激不尽。”帝心表现出一副温润有礼的样子,试图博取梼杌这天古凶兽的好感。

“你的朋友伤的很重?”梼杌的大铜铃眼闪烁着一副若有所思的光芒。

帝心急忙点头。

“快死了?”梼杌继续问道。

帝心继续猛地点头。

“哈哈,好啊,那就让他痛苦的去死吧,与本尊无关吧,还是那句话,还回来牧草,一切好商量,不然都给本尊悠着点。”梼杌古怪的脸上布满了嚣张的神色,仿佛写满了“我就是大爷!”的字样。

“梼杌前辈不是想见死不救吧……”帝心的声音跟脸色都同时阴沉下来,就好像是艳阳天突然降来的暴风雨一般。

“本尊就喜欢见死不救,你待如何?”梼杌的大鼻孔中喷出一声冷哼。

帝心的脸色一会儿变青一会儿变白,阴晴不定的,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梼杌前辈,可以请求您帮我一个忙么?”帝心重新换上一副笑脸。

“帮忙?小小凡人你以为你是谁哪?”梼杌轻蔑的笑了两声。

“梼杌前辈,还是请先听我这凡人说两句吧,到时候怎么决定当然还是看您老的打算,不过我保证不会让前辈您失望的。”帝心的眼中划过一道利光,不过眼睛都快瞅上天的梼杌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遇到四大凶兽,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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