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战无歌还有冷肖然几人沉默的样子,灵域抱着胳膊笑了几声。
“这会儿衣服换也换了,你们再这样整个哭脸恐怕有些不太合适吧。”
没有理会灵域的话,战无歌几人相视一眼之后继续保持了沉默。
这次沙丘之行等于是白折腾了,而这次让他们白折腾一场的罪魁祸首不但没有道明原因还在这边当做第三人的模样进行奚落……这样的灵域已经让几人有些防备了。
“瞧瞧,你们这些愤恨的眼神,呵呵,要是再这样盯着我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们还可以安安稳稳的走出沙陀。”笑着耸了耸肩膀,灵域看了一眼沉默的风觉说道:“今日的新郎官,你对沙丘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不至于,倒是有一些说辞我觉得现在拿出来比较合适一些。”
这会儿他已经将屋子里面的人挨个打量过去了。战无歌明显是有气无力,冷肖然和聂云翳就是一脸衰样了。虽然这几人在他眼中从来没有英勇过,但是像现在这样耷拉着脑袋的模样也很少见。
今天他的亲事没有成,战无歌几人的东西也没有得到……这般盘算下来的话,得到好处的也就是沙陀,或者说只有灵域了。
“呵呵,这位青衣小哥风趣,没想到风觉也很风趣。”
挑着眉头,灵域用指尖将粘在衣袖上的花瓣轻轻的剥落了下来。
“你们呢?是不是也和他一样风趣?”
这会儿灵域面上虽然笑着,但是战无歌几人都感觉到突然而来的迫人气势。
光从相貌和谈吐上来说的话,灵域是一个很好招惹的人,也是一个招惹完了可以很快收拾妥当的人,但是现在他们几人的看法全部变了。
“先知到底想要如何?”终究有些忍不住的冷肖然站出来质问了一句。
从进沙陀开始,他们几人就没有休息过。先是幻境,再是突然冒出来的沙丘的线索还有金匙的下落。
他们是想要得到金匙但是也不想被这么不停的戏弄。
“现在不是我想要如何而是你想要如何?”看了一眼凤双手腕上的玉镯,灵域转身坐到了高高的椅子上。“从你们进入沙陀之前我就警告过几位沙陀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是你们最后还是进来了。在你们想要进入沙陀的时候我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大家好像对于沙陀的兴趣颇深,作为沙陀的守护人,有人喜欢沙陀我自然很高兴,也不忍心将你们阻挡在门外,所以给了你们一个额外的优惠将你们放了进来,现在你这般质问我实在怪我当初心软放你们进来了吗?”
皱着眉头,听着灵域逐渐拔高的声音,凤双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了。
明惠不在这里,而灵域又有和这几人继续对峙下去的想法,恐怕待会儿不仅战无歌几人要有麻烦,就连她自己也得被卷入麻烦中。
“先知……你这话说的……呵呵……”向前走了一步,直视着灵域开始变换颜色的眼珠,聂云翳“啧啧”了一声之后摇头道:“恐怕有失水准了。”
捏着手指,听到聂云翳这么一说,刚才还在抚着自己发梢的灵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之前在喜堂的时候当着那些族人的面,灵域觉得他已经给足了这几人面子。现在在里屋,有些牵扯到利益的事情需要拿到明面上来说,那么这会儿他完全没有必要继续客气下去了。
“风觉,你们的亲事是我一手撮合的,如今有人出来搅局了,难道你就这般甘心看着到手的东西飞了?”
握紧拳头,风觉深吸了口气。
今日的凤双不是他的,这点他已经很明白了,而且他也清楚今天就算凤双和他成亲了,身心也不会在他这里。
金匙已经给了凤双,就算是将沙陀的命脉从他的手上转交到了凤双的手上,至于后面凤双会怎么将金匙处理掉已经不是他能管的事情了。
“凤双,你感觉闷不闷?不然我们出去走一走?”
没有去理会灵域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去看战无歌那几人的脸色,风觉慢慢蹲在了凤双的跟前帮着凤双将额前的碎发往耳后拨了拨。
“我……”很想说自己不累,但是在感觉到周围僵硬的气氛之后,凤双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
说好了不想牵扯到几人的纷争中,也暗下决心要再一次再战无歌的身上赌上一次,那么这一刻她应该稍微避开一些了。
“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感觉到周围传来的视线,凤双低着头将手心放在风觉的手心便迈开步子向着门外走去。
“凤双,你不能留下来吗?”
在凤双刚转身的时候,之前还在另一头的聂云翳立即跑了过来拦住了凤双的去路。
“你们的亲事已经取消了,现在你没有必要再听他的话,将他当做天了。”
“我不是将他当成天,而是当做可以交心的朋友。”抬起头对着聂云翳笑了一声,凤双深吸了一口气,“聂云翳,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我有我的路要走,现在……就这样吧。”
将凤双一把拽进怀中,凤双弯着嘴角示威般的向聂云翳挑了挑眉。“好了国师,现在就这样吧。”
最后留给聂云翳一个后脑勺之后,风觉拉着凤双直接走出了房门。
“就这样让他们两人离开好吗?”
看战无歌还有冷肖然没有吭声,灵域叹息了一声。
战无歌和冷肖然太过冷静,这样的冷静让灵域感觉到了不小的危机感。
“先知,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觉得要是一个女人直接参和进来的话会有些不太妥当吗?”
待风觉和凤双两人走远了之后,战无歌直接将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而且现在先知也该给我们几人一个完美的解释吧。”
讪笑了几声,灵域转身从旁边的书桌上拿出了一张纸,“其实事情很简单,所谓的金匙只不过就是一个幌子,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让你们找到权利争夺的关键罢了。”
“先知是说……吴国?”
沙丘底部那张纸条上的内容,聂云翳至今记得清清楚楚。吴国这般清楚的字样没有谁会看错也没有谁会认错。
作为吴国的国师,可以说聂云翳对吴国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了。
“正是吴国,难道几位再来沙陀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吴国这次会有大规模的花魁游行而且沙陀的大门也就这么容易的打开了,而且好巧不巧的几位都能来到沙陀跟前?”
被灵域这么一说,聂云翳突然觉得他之前说要离开府宅的时候,国师府里面过于安静了,而且平时总喜欢粘着人的国君并没有多加阻拦,而且今年吴国的节日确实隆重了许多,这般说来,聂云翳觉得灵域的几句话在理。
但是在理归在理,聂云翳很清楚按照吴国国君那种脑袋,恐怕再过个几百年也想不出什么精妙的点子。
“国师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些什么?”注意到聂云翳皱起的眉头,灵域已经猜到聂云翳想到了一些事情了。
其实吴国发生的变化不是没有什么端倪,而是早已经显示出一些迹象了。
从凤双进入吴国开始,就已经有人借着吴国国君的手来操持花节还有沙陀有关的消息了。
也难怪今年涌进沙陀的人会有这么多了。
“先知是想告诉我们吴国已经有人先于一步布置好了一切等待我们几人上钩,那么然后呢?”
“然后?呵呵,国师还真是有趣,既然你们来了沙陀而且也看到了我留下的纸条,那么就应该清楚所谓的‘然后’是什么了。”
冷笑着,拨弄着自己手指的灵域抬了抬下巴叹了口气。
“你们呀就是太蠢,所以才会直到现在也抢不到一个女人,哎,太蠢真是要人命啊。”
眯着眼睛,沉默了许久的冷肖然将掌中一物直接对着灵域弹射了过去……
小小的绿豆这会儿因为冷肖然的劲力已经变成了极为危险的利器,在脱离冷肖然右手的那一刻,它已经有了必须要嗜血才能停下的趋势了。
“怎么,就因为我说了句实话所以就想将我灭口?”两指捏住弹射而来的豆子,灵域嗤笑了一声之后直接将其扔在了地上。“有话我们可以好好说,这会儿动起手来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
没有动怒,也没有动手,战无歌就这样安静的站在一边仔细打量着灵域的表情还有反应。
传言沙陀的灵域是个不死不伤之人而且应该是活了几百岁的老人了,现在从他观察这么久的结果来看,这种传言只不过是缪传罢了。
灵域在面对他人的攻击时反应时很灵敏,不过和常人一样他也需要判断,而且如果受到攻击的话,灵域身上也是要留下痕迹的,就像刚才冷肖然弹射出去的豆子一样,尽管灵域将东西拦了下来,但是他的指尖上还是出现了两道红痕。
不死不伤的传言已经攻破,那么对于战无歌来说,金匙的真相也就不远了。什么财宝什么金银首饰他根本就不关注。
“你是想告诉我们金匙已经别人拿走了还是想说金匙只是一个虚假的东西罢了?”
拉住冷肖然想要继续出击的身体,战无歌轻笑着摇了摇头,“你这般沉默可是因为我都说中了或者这已经离真相不远了?”
捏紧手指,灵域瞅着紧闭的房门大笑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