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秦天仰天长嘶,惊的天地失色,乾坤哀鸣。
“怎么了?”众人上前询问,都感觉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情绪怎会突然间波动的如此大?
“少主,主上有请。”三猫女轻盈而来,躬身道。
秦天有些害怕,他怕猜测成真。但他更想真相大白,弄清楚当年到底是谁背叛了自己父母。
秦天拂袖而去,神情冷漠,眸光无情。众人原想跟随,却被三猫女婉拒,带回了初来时的庭院,而庭院中,皇大姐眼角微润,静坐凉亭间。
桥流水,假山林立,亭台楼阁,这里景致幽静,让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楼阁部,有一道高大身影矗立,依旧仰天,眸中如今却带着几分追忆之色。
秦天越过假山,来到阁楼下,却停住了脚步,冷漠的眸子中有丝丝涟漪荡漾开来……
“既然来了,就上来吧……”段狂微笑道。
秦天一跃而起,稳稳的落在碧色琉璃瓦上,并没有因为带上银色碎石而震碎薄脆的瓷器,这是在世界扛巨石在瀑布中修炼多时的成果。
“当年,到底是谁背叛了我爹娘!”秦天冷语相向,眸光若冰,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正如你所见,你算是被仇人拉扯大的。”段狂的回答让秦天忍不住一个踉跄,倒跌几步。
“为何?当初为什么那样做?是为了世人口中那所谓的神药?!”元力喷薄,乾坤失色,秦天狂声怒喝,如同雷鸣,整座段府都随之摇晃……
“神药?”段狂摇头轻笑,随后叹息,眸子深沉,有苦涩涌动。接着道。“宝儿的娘亲你可曾见过?”
“没有。”言语简短,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无形中已经有了些许变化。
“正是因为宝儿的娘亲,我才出卖了大哥。当时,羽儿正怀着宝儿,却被那个贱人截获,她威胁我,让我将大嫂骗出去,却不料十面埋伏,大嫂被擒。”段狂提及威胁他的那人时,有惊天恨意透体而出,不远处的亭台楼阁全部倾塌,在他的恨意下化为了废墟。
“最后大哥知晓后,并没有怪罪于我,而是选择独自一人,血战仙剑山!我知道,他还是恨我,只是他也知道,若把他换成我,他也会如此做……”段狂停顿下来,低叹一声,满是惆怅。
“那个威胁你的人是谁。”秦天沉默少许,突然开口道。宝儿的娘亲为何还是死了,他不解。
“她来自上界,名为月姬,乃第二天堂大宫主!她眼为碧玉琉璃色!只不过当初使用了秘法,蒙骗了我们。”段狂血气爆发,眸光摄人魂魄,让人望之心惊胆战。
秦天的脑海顿时陷入一片空白!碧玉琉璃色的眸子?夏的眸子正是碧玉琉璃色!难道自己所爱的人都是仇人?上天为何如此戏弄于我?恨欲狂!
“当初出卖大哥后,心中怒火中烧,一直不能释怀。月姬却再次威胁,让我把神药双手奉上!我只能妥协,却没想到羽儿已经奄奄一息,回天乏术了……羽儿将生命精华全部推向腹中胎儿,最终诞下宝儿后便撒手离去了……而宝儿即便来到尘世,也饱受了磨难,她其实只比你那么几天,但身子与智力永远都停留在六岁且不能修行,若我逝去,她将如何在世间独活?所以在解救大哥时,我负伤后便逃离了,带着你和宝儿远离了中土,远离了喧嚣。”段狂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情绪波动甚大,显然触及到了其内心。
“我会先救出父母,斩杀月姬后,再来清算我们之间的事。”秦天转身离去,眼眶微红,身子有些无力感,事实如此无情,让人难以接受。秦天亦知道,段狂还没有放弃救出父母的想法,否则他不会在亿万孩童中万里挑一,让他们历经磨砺,成为死士。但这一切,都不能改变,段狂出卖了自己的父母。自己身为人子,理应报仇血恨,父母多年来所受的苦难,理应有人来承担!
阁楼上,段狂苦笑,他的有真有假,并不完全是实话。臂如那株神药,他并没有交给月姬,而是背叛秦武后感到愧疚,于是他将那株神药封在了秦天身体中,所以月姬才会恼羞成怒,杀害羽儿,后来被其他几人发现后,怒急阻拦,最终月姬逃离,回了第二天堂……
秦天在段府渡步,神情恍惚,心神不宁。
“嘿,天哥,你怎么了啊?”喊了好几遍秦天的刘忙走近来,面带关怀询问道。
“没事,就是这陨星碎片有重,我先去歇息下。”秦天笑着应道,而后独自远去。
“有些奇怪啊……”刘忙嘟囔一声,也不再多想,而是返回庭院,与众人举杯欢聚,不醉不归去了。
秦天独自一人待了很久,想了很多,最后在庭院门前看了眼热热闹闹,欢天喜地的众人,便转身离去,他决定离开秦武洲。
天地虽大,但若有缘,依旧可见。秦天举步踏出段府,回首看了一眼居住多年的段府,准备前往秦武学院,向爷爷告别。
“恭送少主!”朱红色大门前,两名门卫恭敬道。
秦天微笑,转身离去。
“不和大伙吃餐饭再走?”段狂从院内走出来,温和道。在其身后,是刚才还举杯推盏的众人……
秦天没有回头,他没有跟大家告别的本意便是不想徒添伤感,此时在回头就没有什么区别了。
皇大姐投足间若风摆柔柳,送了秦天一大捆药王,是别苦了不。而不嗅到药王特有的清香后,立刻从秦天怀里探出脑袋瓜来,漆黑的眸中有满满的幸福,它却不知,即将开启新的征程,即将与众人离别。
秦天大步流星远去,有龙虎之姿,亦有黯然神伤。
秦武学院墓地处。秦渊没事便在墓地晃悠,所以秦天直奔墓地而来。果然,那道有些佝偻的身影依旧矗立在巨墓前,似乎从未离开过……
“爷爷。”秦天轻唤一声。
“唔……你怎么来了?”秦渊转身,眸子有些泛红。
“我要走了,来看看你……”秦天沉默少许,紧抿着嘴唇,眼眶微红。
“嗯……去吧……外界的天空才应该是你展翅高飞的地方。”秦渊面带柔和,慈爱道。幼鹰终有展翅时,自己何须太束缚。
“那我……走了……爷爷保重!”秦天转身,头也不回,快步远去,似乎在其身后有一道炽人心神的目光在紧紧的看着他。
一直走,走了很远,秦天回头,依稀看见一道有些佝偻的身影依旧矗立在墓地前,极目眺望着自己离开的方向,这一瞬间,他再也忍不住,泪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