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告诉张凤仙,小桃红的话是真的,可张凤仙就是不信。她歪着头问李二:“当家的,我怎么听着你说话味不对呢,奥,她就句句是真理,我说的就句句是狗屁?你说,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
李二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张凤仙笑道:“在真理面前无话可说了吧?既然你和她异口同声的说出了怪事,今晚上我非领教一下那怪事不行,我要彻底看看那骷颅头它到底有没有?它要是敢出现,老娘不一掌拍碎了它才怪。”
李二说:“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到晚上睡觉,你胆子大,在外头给老子挡着,我在里头好好的睡个囫囵觉。”
到了晚上,张凤仙在小屋前的空地上耍了一会儿红缨枪,尔后,夫妻二人说了一会儿悄悄话,随后就早早的睡下,果真是李二睡在床里头,张凤仙枕着红缨枪,睡在床的外侧。上半夜,外头除了呼呼的风声,还有一半只夜鸟飞过时所发出的啾啾声以外,其他的动静皆无。张凤仙听着丈夫均匀的鼾声,心里觉着十分欣慰,她想:昨天夜里,小桃红还不知把个当家的怎么折腾,今夜叫他好好的睡吧,我看着门,料那邪毛鬼祟也不敢来捣乱,我张凤仙从小习武,还怕那个小狐狸精!
张凤仙信心满满,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十二点,也不知怎么的,张凤仙的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也不知什么时候,她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突然,李二使劲的推张凤仙,张凤仙醒了,闭着眼心里想:昨晚上小桃红来住了一夜,还没有折腾够哇,今晚上还要和我亲热?及至李二使劲把头拱在她怀里,浑身乱抖,她才觉着不对劲,忙睁眼一看,当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看见一个死人的骨架子,活脱脱的就站在她的身边!尤其令她害怕的是,那副死人骨架还在不停的晃动!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张凤仙屏住呼吸,悄悄把红缨枪抄在手里,猛的一个横扫千军,把那死人骨架从中间打断,“哗啦”一声,死人骨架散落在地上,张凤仙眼见一个小东西从门口往外跑,她手疾眼快,把手里的红缨枪,对准了那逃跑的小东西,奋力投出去!就听“吱”的一声叫唤,红缨枪刺着了那小东西拖着的长尾巴,薅下几根毛来,但还是让它逃跑了。
张凤仙起身追出去,没看见什么东西,那精灵早跑的不见踪影。她提着红缨枪在小屋前前后后搜了个遍,也没能搜出个什么东西来,于是,张凤仙回到屋里,把电池灯提在手中,去照那地上的几根兽毛。这时李二已经穿好了衣裳,他蹲在地上,把那几根兽毛拿在手里,凑到电池灯的灯光下仔细验看,这是几根灰白相间的毛发,比普通的狗毛细,比家里养的狸猫毛略粗一些。粗粗一看,有些像野猫身上的毛。
李二说:“这可能是土山上自然生长着的野物,我在这里弄蔬菜大棚,惊扰了它平静的生活,它这才跳出来和我过不去,我看出来了,它的目的就是想把我吓唬走,刚才被你刺了一枪,逃跑了,以后也许就不敢回来了也说不定。”
张凤仙把红缨枪照例枕在枕头下,把李二让到床里头睡下,发狠道:“它如果敢回来,叫我逮住它,非活剥了它的皮不可,也不看看是谁的男人,就敢随随便便的欺负。当家的,往后,你看见那狐狸精,不要害怕,你越怕它,它的毛病就越多。当然,它若是和你和平共处,你也要对它以礼相待。”
李二猜道:“咱这里,多少年了,从小就听老人说过,生长着一种会说话的狐狸,俗名叫“话皮狐”,它喜欢学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晚上,在野地里碰上面,它就会变化成人形,学着人说话,但它学的不十分像,它有个特点,就是很愿意穿人的衣裳,这东西也分公母,公的喜欢穿男人的长袍马褂,母的喜欢穿女人的花花衣裳。过去,冷兵器时代,伤不了它,比较多,它的寿命很长,但现在进入了火器时代,它们就销声匿迹了,最近几年,没听说有这东西出现,也许灭绝了吧。听老人们讲,话狐狸虽然喜欢跟人学,但没听说它伤人,它们是些挺讨人喜欢的精灵。”
张凤仙说:“这座土山,听说是个古代的大坟,历代都受到官府的保护,所以很少有人在这里活动,有一半个话狐狸侥幸存活下来,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也不知道刚才我那一枪,刺着它没有,也许它是这世界上仅存的一只狐狸精,死在了我手里,叫它们一族从此绝了种,世界上再也没有了话皮狐,多可惜!”
李二也有些担心,他把张凤仙抱住,跟她商量道:“老婆,往后,不管谁碰上它,都放它一马行么?咱不能叫这可爱的小精灵绝了呀,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两口子就是罪人啊。我想,往后我会好好对它的,它不是喜欢喝酒吗,明天我就备下酒菜,看看能不能和它沟通一下,最少是井水不犯河水,它活它的,我干我的大棚,两下里相安无事,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也是我盼望的结局。”
“这东西既然有,它就肯定有栖身的地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的窝应该就在这土山底下。因为这个土山是个大坟,里头一定是空的,里头的空间应该很大,再说这话狐狸世世代代在这里生活了不知几千年,它们才是这方土地的主人,它们是主,我们是客,我们应该尊重它们才对。”
李二说道:“明天我们就四下里走走看看,找找它们的洞口,喊它们几声,检验一下它们懂不懂人话。”
李二夫妻二人睡不着,躺在床上,低声说着话,无非就是说些家常理短的琐事。突然,一个怪怪的声音响在他们二人耳边:“李二,给你只鸡吃吃!”
随着这瓮声瓮气的话音,一只死鸡从窗户扔进来,眼看就要落在两人的脸上,张凤仙眼疾手快,迅速将双拳击出,把那死鸡打的落在地上,死鸡虽然被挡在了外头,没有落在李二夫妻二人脸上,但那鸡被张凤仙双拳一击,鸡毛乱飞,弄的李二两口子一脸鸡毛,好不狼狈!
“好功夫,有点穆桂英的意思,一只不够,我多赏你们两口子几只。”那个怪怪的声音由近及远,听不见了。
张凤仙麻利的翻身下床,拿着红缨枪出去查看,哪儿还有话皮狐半点的踪迹?早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