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生意很萧条,此时只有一张桌子上有两个客人,看样子也快要结账走人了,掌柜的正爬在柜台上直打瞌睡。
听到林习风的脚步声,掌柜的才张开眼睛扫了前者一眼,当下精神了许多,扯嘴笑着揶揄道:“林公子咋来了呢!可真是稀客啊!”
这掌柜的正是将酒馆从林习风手中赢走的董胖子,之所以叫他这个外号,并不是因为他胖,而是他全名叫董庞,久而久之,大家就叫他董胖子了,他本人倒是挺瘦。
“呵呵,董胖子,这酒馆你还经营的下去吗?怕是要入不敷出了吧?”林习风将竹篮放在门口,走到柜台前,两只胳膊压在上面笑着道。
“这家酒馆已经是我董胖子的了,和你可没关系了,由不得你再费这等心了。”董庞撇了撇嘴,端起柜台上的一盏茶抿了一口。
“这我当然明白,只是我想把这家酒馆赎回来,你开个价吧!”林习风并不问董庞是否愿意转让酒馆,而是直接让他开价,这就和一些生意人一样,不问你买不买,而是开口就问你买多少。
董庞有些意外,这家酒馆生意都这么萧条了,没想到林习风还愿意赎回去,以往问了不少人,也没有一个愿意接手酒馆的,不过他也没有立即做决定,抓耳挠腮了一会儿道:“林公子先回去吧!让我再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正如林习风所,这酒馆已经入不敷出了,董庞也自知自己厨艺一般,不是做这行的料,久而久之可能赔的血本无归,还不如早出手也能换些零花钱,反正酒馆是他赢来的,本就没有本钱,只是让他再把酒馆还给林习风,心里总觉得有别扭。
“那就这样吧!明天我会再来这里的。”林习风看董庞这脸色就知道这事靠谱,也不着急,转身走到门边提着竹篮离开了,他此番前来也只是想试探董庞的口风,见他有转让酒馆的意向也就安心了。
林习风刚离开不到一分钟,程伯诚缩着脑袋进了酒馆,窜到董庞跟前问道:“董胖子,刚刚林习风来这儿干嘛的?”
“他啊!他想把这酒馆赎回去,你看我该开多少价呢?”董庞见是程伯诚这个狐朋狗友,便忙开口问道。
“你个死胖子,还真打算把酒馆还给他啊!”程伯诚扬手拍了下董庞脑门儿,气急败坏地道,林习风刚让他出过丑,自然令他恨的紧。
“那能怎样?这酒馆再照这么开下去,肯定得关门大吉了。”董庞一把撇开程伯诚的手臂,哼道。
“那就把酒馆卖给我,我还能买不起吗?”
“你也要买?”董胖子面露古怪之色,以往没人愿意接手的酒馆,今天咋变这么抢手了,一瞬间倒让董庞怀疑这酒馆是不是有什么好前景,一巴掌将自己打回现实后,董庞才干瘪着脸道:“我看你是病了吧?就你那厨艺连我都不如,还敢接手酒馆?”
“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就卖我还是卖他吧!”程伯诚敲着柜台,着急地问道。
“嗯……嗯……”董庞歪着脑袋沉吟了一会儿,才忽然奸诈地笑道:“那要看你和他谁出的价高了。”
“你子还敢和我耍花花肠子,咱俩从可是穿开裆裤长大的,现在居然算计起我来了!”程伯诚皱着眉,一脸不痛快。
董庞翻了他一个白眼儿:“我和林习风也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
“……”程伯诚两只眼睛呆滞了一下,随后才指着董庞的脑袋道:“你子行,告诉我林习风出多少钱,我肯定比他高。”
“他明天早上才会来,你也到那儿来吧!到时候看你俩谁出的钱多,我就转让给谁。”董庞嘿嘿笑道,整个儿一奸商模样。
见他这副人得志模样,程伯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摆衣袖,轻哼一声,快步踏出了酒馆。
回到林府的林习风手中多了一个瓷杯,一些蔬菜和一只老母鸡,这是他在市集上买的,打算炖鸡汤给柳帘儿补补身子。
走进偏房后,见柳帘儿依然睡得正香,林习风才放下心来,她这一觉怕是要睡到傍晚了。
林习风轻轻将被角又掖了掖,随后离开了偏房,将老母鸡拿到井边宰了。
下午的时候,将死了的老母鸡晾了三个时,林习风才开始拔鸡毛,然后将鸡头鸡脚卸去,鸡身剁成块,唯独将鸡大腿完整留下,准备给柳帘儿炖鲜鸡汤补补身子。
林习风先是把水烧开,然后在锅里倒进鸡块,煮了四五分钟后,便将鸡块都捞了出来,重新用清水又洗一遍,这般做法是在利用开水去除鸡肉的生腥味和污血,能使成汤清亮不浑浊,鲜香无异味,之所以用开水下锅而不用冷水,也是为了保持鸡肉的营养,这里面也略有学问。
这一只老母鸡显然不是他和柳帘儿能一顿吃完的,因此在将鸡肉清洗干净后,林习风只是朝锅里倒了一半鸡块,在锅里放进各种适量的调味料,然后朝锅里倒了少许家里本就有的黄酒。
盖上锅盖,用青砖压住,随后蹲坐在锅窑边,重新生了火,林习风首先便将火势烧得很旺,直到沸水煮了十几分钟后,才将火势调,这里也没有高压锅,只能由林习风自己掌控火候。
虽然烧火的时间有些无聊,但兴许是想到柳帘儿醒来时能喝道鲜鸡汤的缘故,林习风却并不觉得枯燥,心里反而很期待着鸡汤出锅,偏房里躺着的那个傻到让人心疼的女孩,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不知不觉地住进了他心里。
一直用温火炖了两个时后,林习风感觉已经差不多了,便将砖块拿开,掀起锅盖,顿时,鸡汤鲜味四溢,香浓异常,散在这的伙房里,让林习风的腹忍不住打了几个‘咕噜’。
林习风强忍住拿起鸡腿猛啃的冲动,在锅里散了些食盐,然后重新将锅盖压上,继续用温火炖了起来,十多分钟后,林习风才熄了火,赶紧跑出伙房到井边淘米去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掀开锅盖啃鸡腿,但鸡汤现在若是出锅,味道和营养就都达不到最佳了。
米淘干净后,林习风生了另一张锅的火,倒入适量的清水,随后将米也全部倒进去,盖上锅盖,生了火煮米饭。
将一切都搞定后,林习风抬起头,已是傍晚十分了,日头已落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