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有俄国人!"
俄军的炮击停止了,夜风驱散了硝烟,借着月色,在一群群浩罕兵被子弹打的抱头鼠窜的时候,许多人都清楚地看到了随在浩罕兵后头的一排排俄军。
戴着高筒帽的俄军士兵密密麻麻的,几乎铺满了整个战场!一排排上了刺刀的步枪大步向前,每个俄兵都在大声呼喊着口号。"乌拉!乌拉!"的吼声响彻了战场。
王国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老天爷,老毛子傻了不成?竟然直往枪口上撞?"没有谁会比他们这些中上层军官更了解喀什老城的工事防御了。俄国人这是在送死!
"送到嘴边的肉包子,不吃掉就可惜了。告诉弟兄们,今晚上,一个也别给我放过!"
王国胜脸上没有害怕,有的只是无尽的欣喜。一边令人迅速报之身后的炮兵部队,另一边在阵地上大声的吆喝叫起。
枪声响的更加密集起来!俄军还在三百米开外,但是谁也不敢想着将他们放得更近一些。现在所有人都是一个心思——尽最大努力的射杀老毛子。
巨大的伤亡也很快出现了,俄国人的队形太密集了,人墙间的间隙小的不到一米。子弹飞过都没有落空的时候,打得人墙是不断的溅起血花来,惨叫声连天接地。不过俄军依旧在冲锋,除了一些负责掩护的俄国散兵不时的进行还击,所有的俄军士兵都在蒙着头冲锋,没人停下!
各种各样的枪声、喊叫声、惨叫声混杂成一团,山呼海啸的一样。不过俄军始终在前进!老毛子就是顶操。前面的人倒下,后面的人就不断的涌上,很快就冲过了阵地前百米处那一道用来防御骑兵的壕沟,进到了距离征伐军阵地不足五十步的地方。
"劈山炮准备——"
"臼炮发射——"
征伐军阵地上响起了这样的叫声。一枚枚开花弹从阵地后面越到了阵地前,浩罕兵与俄军士兵的惨叫声都湮没在了颗颗炮弹的爆炸声中。
而工匠们就地在新疆铸造起来的劈山炮,一水儿的小型号,内装的全是霰弹。有效杀伤距离在五十米,现在还不到开火发威的时候。
"手榴弹准备!"
这种武器可以说是征伐军阵地战中极重要的一手段。杀伤力和威慑力不比步枪小了去。跟手枪队一样都是刘暹克敌制胜的法宝!
过五十枚开花弹加上二三百枚手榴弹,加八门劈山炮喷出的,总计数千枚之多的碎铁片、铁砂大粒,全部集中在三十米到五十米这小小一个地段的时候,俄国人跪了,彻底的跪了。
前后两个连的俄军和上百名好运气又坏运气的浩罕兵,几乎是同一时间里躺倒在了地上。
南疆的征伐军可是有火炮的,三十门缴获于阿古柏手中的火炮,早就给安放进了喀什阵地。它们先前时候一直没出声,却不意味着要一直沉默。这一回它们联手王国胜大队阵地里面的臼炮部队,一次精准的齐射将超过五十枚的大小开花弹落进了俄军冲锋的队伍中。
喀什老城外的阵地都已经加固多长时间了?各个地段的射击诸元,炮兵阵地早就烂熟于心。
再加上步枪的射击和手榴弹的爆炸、劈山炮的喷射,俄国人就是神也该给跪了。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啊。
只是可怜那上百名浩罕军士兵,他们好运气的没被先前的臼炮开花弹与子弹打死,有倒霉的没在冲锋路途中逃开俄军的刺刀。最终和身后的两个连的俄军一块倒在了新疆的土地上。
王国胜这里,整条战线上除了少量的散兵或狙击手还在开火,其他人都在投弹。这种跟边区造处于同一个技术档次的手榴弹,南疆这边的火药局制造了很多很多。因为技术含量比较低么。阵地里,每一名战士身上、脚下、手边都搁放着至少三十枚的手榴弹。靠着他们,就是王国胜全大队拿的都是大刀长矛,也照样能杀俄军一个大出血。
爆炸声顿时就在守军面前响成一片。俄军、浩罕兵的冲锋队形顿遭重击,士兵纷纷惨叫着倒下。
血雾已经不是一簇簇的飞溅起,而是在一团一团的仿佛喷涌一般的弥漫出来。王国胜自己就只看到随着一阵阵爆炸和火团升起,那些穿着灰色军服的俄军士兵跟浩罕兵一样一排排的无差别般的倒下,满眼当中除了死亡还是死亡。
被爆炸撕碎的血肉碎片四下飞舞,大量的鲜血喷撒一样涌出,将战场染成了血海!
俄国人很耐操。但再耐操的人,这个时候也胆缩了。
六个俄军连队去其二,身后的四个俄军连队在看到了前面战友的遭遇时候,反射性的都停下了脚步。
他们在犹豫着是不是要继续接着冲锋。人,都是很宝贵自己的性命的。不会有人在还有活路的时候自愿走上死路。
然时间不会等待着他们做出决定后再从新开始走动。
很快的开花弹和子弹就落到了他们身上。四个连的俄军士兵丢下数十具尸体与伤员后掉转过头向后方逃去。王国胜笑了,但他没有选择出兵追击。追击的另有其人!
南疆方面,征伐军强大的骑兵部队,像一道不可抵挡的洪流,反卷起五六百俄军砸向战场不远处维列夫金的阵地...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俄军对南疆的威胁没有了。
维列夫金虽然没有全军覆没,但两千浩罕兵丢了一千四五,三千余俄军变成了两千,并且所有的火炮都落进了征伐军的手里。如果不是俄军士兵真的训练有素,黑夜里骑兵的冲击速度也不可避免的减慢许多,三个大队的秦军骑兵加上骠骑营马队,真的将俄军与浩罕兵给淹了,也不是不可能。
...
北京,俄罗斯公使馆。
一名公使馆的职员拿着一封刚刚从天津送到北京的电报,敲响了叶夫根尼.卡尔洛维奇.布策办公室的门。
"请进。"布策轻松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
"阁下,我们有麻烦了..."职员却是一脸的沉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