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你敢辱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尚公子脸色狰狞,眼中满是贪婪与愤怒,他为武道宗派长老的独子,自幼骄纵,被赵萌萌说了句,登时性子发作,意欲一把将小丫头抓下,拖入房中狠狠的凌虐施暴。
只是还未等他手掌进入赵萌萌身周三尺范围内,一股恐怖的气息就从他身后传来,凌厉的杀机让他浑身汗毛孔瞬息倒竖,顾不得教训眼前这不识抬举的小姑娘,忙不迭的向侧一错。
下一刻,他的目光一凝,就见自己先前伸出抓向赵萌萌的右手手腕上多出了一只洁白如玉的手,如钢铁般牢牢握住他的手腕,让他动弹不得,同时一股恐怖的力量自其间传来,使他的骨头“咔咔”作响。
“你……”
尚公子抬头望去,就见先前那被斥为奴仆的赵氏武卫正定定的站在疾风兽前,一只手轻描淡写的W..握在自己手上,让他难以动弹,不由勃然大怒,连续发劲,却发现自己的劲道如石沉大海,反而每一次使劲挣脱都让自己的腕骨像是碎了般疼痛难耐,忍不住发出闷哼。“尚公子,有话好好说,动手动脚做什么?”苍夜貌似轻松的握在尚公子的手腕,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冷冷道,“再说,你作为秋煌剑宗的嫡传弟子,怎的如此没教养,张口闭口都是粗言烂语,莫非,你爹妈没教过你怎么好好说话?”
“狗日的杂碎,你找死!”
尚公子气得浑身发抖。若目光可以杀人,苍夜此刻已不知被他杀了多少遍,便听空气中“呛”的一声剑吟响起,紧接着,一抹璀璨亮丽的华光一闪即逝。
下一刻,一柄通体玫红,长约四尺,宝光莹莹的长剑便横亘在苍夜的咽喉处,仅差一寸便会将其咽喉要害刺个通透。
“给我死吧,杂碎!”尚公子剑眉倒竖。脸上满是凶狠的杀意。手腕用力,手中长剑正要向前一送,就感觉整个人陡然间似飞了起来,尔后一股大力自左碗处袭来。瞬间冲垮了他体内凝聚的气血和劲力。将他如破麻袋般甩飞五六丈。撞断了两棵合抱粗的树木后,方才跌倒在地。
“这就是你们秋煌剑宗的剑法?也就那么回事,虽然比一些散兵游勇要强大一些。但和武道宗派这四个字却是感觉扯不上边。”苍夜轻轻将手中的金刚棍向下一杵,登时整根棍子没入地面足有三尺,仿似生了根般,难以拔出。
尔后,他奔走上前,五指伸展如爪,抓向了尚公子的脑门,意欲将他擒拿。
“该死,敢小看我们秋煌剑宗,你找死,今天谁来都救不了你!”
尚公子吐了道血箭,脸色苍白,异常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手中长剑一展,迎着苍夜便刺。
空气中,一抹玫红色的光亮如若流星般,一闪即逝,尔后庭院内便多出了一阵阵锐利无比的“滋滋”声,似空气被切割般,那重重剑影如若一座巍峨大山,其音凄厉,其势庄肃,依稀有秋风杀百花的凌厉感。
这尚公子虽然好色纨绔,但不得不说这一手“秋山烟雨剑法”已颇具几分火候,尤其是暗藏在瑟瑟秋风意境中的剑气,若不小心,定会被其伤于无形,切割成渣。
武道宗派的嫡传弟子,果然不可小觑。
“给我死来!”尚公子对自己的这一手剑法同样十分满意,他此刻志得意满,目光已不再苍夜身上停留,而是如刀子般赵萌萌身上划来化去,似要将小姑娘的皮甲衣袍全都割开似得,眼神十分猥琐。
“呛~”
便在这时,一阵震耳欲聋的高亢金铁交鸣声在庭院内炸响,就见尚公子先前施展出的那一套气势磅礴,剑音肃杀的“秋山烟雨剑法”猛地停滞,那如如诗的画卷像是被一盆浓墨泼中,无论是剑招亦或是意境都在一个转换节点上被顿了下来,戛然而止。
庭院内,尚公子跟前五尺开外,苍夜如雕像般立在原地,伟岸的身躯仿似自亘古存于此地,而他右手的两指间却正好夹住了一柄玫红色四尺古剑的剑尖!
修长锋利的剑身依然在颤抖不已,好似被拿住要害的毒蛇动弹不得,握着剑柄的尚公子更是咬牙切齿,满脸通红,使劲了吃奶的力气,都难以将长剑自那两根细白修长的手指间抽出。
那是一股恐怖的力量,把玫红长剑与之黏在了一起,就仿似生了根般,难以撼动。
“这把剑不错,在宝器中也算的上中上水准,就给萌萌小姐做赔偿吧,毕竟你先前的言语太冒犯了,简直是没有家教!”苍夜两指夹住尚公子的剑尖,脸上浮现出一抹莫名的笑容,嘴下却是毫不留情。
秋煌剑宗,除了背后的火莲寺外,以剑闻名,虽不如一些极端剑派那般讲求剑在人在,剑断人亡,但若是被对手强夺佩剑,也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日后在宗派都会抬不起头。
是以苍夜一句话要夺取尚公子的佩剑,却是用心险恶,无异于将他按在地上狠抽耳光,让他今后一世都抬不起头,这种侮辱,简直比杀他还要狠!
“你找死?”
尚公子怒极攻心,一张白脸涨得通红,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拖拽,手中的宝剑都像是生了根似得,黏在苍夜两指间,怎么也拔不出。
而对秋煌剑宗的弟子来说,若手中无剑,一身本事也就废了大半。
“混蛋,还不快放手!”
“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爹是秋煌剑宗的长老,我娘是蓝霞城邱氏嫡女,你得罪我就是同时得罪秋煌剑宗和蓝霞城邱氏,你一个小小的武卫得罪得起吗?”。
“若是惹怒了我阿爹,灭掉你们血狼城赵氏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不如你放开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看你实力不错,不如我们做朋友吧,我可以介绍你进入秋煌剑宗。”
尚公子慌不择言,一会咒骂,一会威胁,一会哀求,一会许诺好处,直将丑态露了个遍,却发现苍夜如同木偶,伫立在原处,双手夹着他的佩剑,一脸淡笑的望着自己,口干舌燥的他无奈之下,怒声质问:
“你究竟想怎样?”
“我想你死。”苍夜脸上的笑容更盛,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什么?我没听清楚,既然你想要这把剑,那就给你吧,我先走了。”
尚公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手一松,也不顾这把价值连城的宝剑,转身就朝着宅院深处逃去。
这一刻,他从苍夜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可阻挡的杀意,这股杀意是如此的坚决,又是如此的犀利,让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不顾一切想要远离此人。等过了此劫,再找人将他擒来,好好的折磨羞辱,还要当着他的面,将那赵氏的小丫头狠狠的凌虐一番,以报今日之辱。
只要能活着,就一定会有机会!我是天之骄子,怎么跟一阶卑贱的奴仆拼命?
“尚公子,你有两条路。”
苍夜的声音自背后传来,轻飘飘的,仿似没有一点力量,但尚公子即将迈出的步子就僵在了半空,不敢落下,英俊的面孔上此刻渗满了汗水,水汪汪的桃花眼此刻满是畏惧和害怕的泪水。
杀意,毫不掩饰,赤|裸裸的杀意如同一道绳索勒在他身上,他敢肯定,只要他悬着的左脚落下,就必然会遭到来自身后的雷霆打击,性命不保。
这个该死的,卑贱的奴仆,居然敢如此威胁我?他居然真的要杀我,难倒他就不怕秋煌剑宗和邱氏的报复?难道他就不怕给血狼城赵氏惹上祸事?他怎能如此,他怎敢如此?!
“能不能给条活路?”尚公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努力的转过头,冲着苍夜挤出一个讨好谄媚的笑脸。
“你必死无疑。”
苍夜摇了摇头,能从一个武道宗派嫡传弟子身上看到这种表情,倒也蛮有趣的,只可惜此人的修为太弱,明显实战不够,少历厮杀,就如温室中长大的花朵,根本就经不起风雨。
“左右都是一死,你觉得我还会告诉你什么有用的东西?”尚公子怔怔的望了苍夜一眼,尔后脸色一变,放下脚,转过身,直面苍夜,冷笑道。
“死有很多种。”苍夜顿了顿,见尚公子脸色微变,接着道,“有一种是死得痛快,有一种是死得痛苦,尚公子,你选哪一种?”
“我……选你妈!”尚公子咧嘴一笑,露出一抹奸猾之色,猛地一把撕下悬挂在胸前的一块玉佩,手指用力一捏,尔后朝着苍夜二人丢了过来。
“蠢材,真以为我没保命手段?受死吧!”
随着尚公子话音落下,那块被抛出的玉佩陡然粉碎,尔后一抹璀璨得令人难以呼吸的剑光自玉佩中激射而出,地面陡然出现了一道深达数丈,宽有数尺的裂痕,一丝丝逸散而出的剑气更是如灵鱼般在四周游走,绞碎破坏触碰到的一切。
而距离尚公子不足五六丈的苍夜首当其冲,被这抹如雪般亮丽,蕴含着恐怖肃杀之气的剑光斩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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