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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八章 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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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对我是真心的。”荀承淮压住苏盼月,语带急迫道。

苏盼月一边紧张地用手肘抵住荀承淮的胸膛一边竭力压制自己心里的害怕,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承淮,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这个样子,冷静点。”

“告诉我啊,告诉我你是喜欢我的。”

苏盼月不知道荀承淮为什么突然变得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激动异常,但残存的理智告诉苏盼月她现在最好还是顺从荀承淮的意思比较好。

于是,苏盼月立刻道:“承淮,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的心意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不正是我留在你身边的原因吗?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怎么……”

“我不知道,事实上我不确定你的心意,我现在就要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当然是喜欢你的,你在怀疑什么?”苏盼月道。

“是吗?”意外的,在听到苏盼月肯定的回答后,荀承淮并没有如苏盼月所期待的那样平静下来,反而眼神愈发深沉。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盼月感觉自己好像从那样的眼神里感受到了某种沉重的悲哀,可细细去看的时候,苏盼月又觉得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如墨般的凝重和琢磨不透。

苏盼月被这样的眼神看得突然就心虚起来,她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荀承淮的视线。

察觉到苏盼月的闪躲,荀承淮眸光一暗,突然道:“既然如此,那就证明给我看。”

“什唔……”

还没等苏盼月的那一句“什么”问出口,她就感觉双唇突然被温热所覆盖,紧接着自己便失去了声音。

荀承淮吻了她,与以往的任何一次亲吻都不同,这次的亲吻明显带着急切以及某种浓烈的情绪。

“给我好不好……给我……月儿……”荀承淮用像是叹息般的声音轻声呢喃着,但唇齿间的动作却愈发急切霸道起来。

苏盼月身体不自觉地一颤,条件反射地用力推拒着荀承淮的身体,“不唔……不要这样……”

苏盼月拒绝着,不断地扭动挣扎着自己被荀承淮压制住的身体。

荀承淮却没有像以往一样在遭遇苏盼月的拒绝时顺从的停手,反而一手压住苏盼月的后脑勺加深了吻。舌也趁着苏盼月说话的空挡蹿了进来,激烈地扫荡着苏盼月口中的一切。

感受到荀承淮愈发不受控制的气息和动作,苏盼月突然想起了那次十分不愉快的经历。

那个时候的她也是这样被元业辰压制在身下,不管她怎么痛苦挣扎,不管她怎么哭着求饶,元业辰还是狠狠地闯了进来,那样的疼痛至今都还停留在苏盼月是身体深处从来不曾忘记。

虽然那次的事情苏盼月早就已经原谅了元业辰,可在想起那些回忆的时候苏盼月的身体还是不自觉地产生了排斥的反应,她的身体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逐渐失去理智的荀承淮在感觉到脸上的清凉时突然一怔,抬起头来诧异地望向苏盼月,却发现身子底下的人早就已经泪流满面。直到这个时候,荀承淮才察觉到苏盼月的异样,惊恐的眼神,苍白的脸色,颤抖的身体,这绝不单单只是对一个人的抗拒,而是恐惧,深深地恐惧。

仿若被人从头顶灌下一桶凉水,荀承淮身体一凉大脑也瞬间清醒过来,他松开压制住苏盼月的力量,紧张地问道:“月儿,你怎么了?”

苏盼月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双眼失神地望着空中的某一处,颤抖着不停地呢喃着:“不要……不要……”

荀承淮心头一紧,一把抱住苏盼月,柔声道:“月儿……月儿……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强迫你……都是我……我不应该怀疑你……不应该……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不好?”

失神的苏盼月忽然一把紧紧地抱住了荀承淮,哭嚷道:“承淮……承淮……”

苏盼月一直不断用颤抖的声音重复地叫着荀承淮的名字,但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一声一声,像是在呼唤,又像是在求救,一句一句字字砸落在荀承淮的胸口,让他自责到恨不能让苏盼月狠狠地打自己几拳。

他今天的失控并不是突然的,这段日子以来他一直在苏盼月的面前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怀疑苏盼月,要相信苏盼月对自己的真心。

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他根本无法欺骗自己。

原本荀承淮并不是因为怀疑苏盼月才派人去暗中调查她的一切的,他只是在那次听到苏盼月提起北辰王府的灭门惨案的时候突然有了戒备,动了调查的想法。那个时候,他的调查也并非是针对苏盼月本人的,他真正想要调查的是上官山庄同北辰王府之间的关系。他想要知道事情是不是真的如同苏盼月所说的那样,上官明睿在知道当初杀了北辰王府一家的那伙山贼被宫中人士剿灭之后就停止了对这件事情的调查。

可最后竟让他意外查出了另一个真相,那就是苏盼月的真正身份。

荀承淮怎么也没有想到苏盼月竟然会是苏月山庄的大小姐,更加没有想到苏盼月竟然就是元业辰的妻子——他曾经派人多番调查过其真实身份的北辰王妃。

在得知这个真相的那一瞬间,荀承淮几乎想要立刻杀了苏盼月,但冷静下来之后,他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即便猜想到苏盼月接近自己的理由可能是为了元业辰,即便知道苏盼月在自己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也许不过都是假象,他依旧没有办法对苏盼月放手,无论是杀了她还是其他的什么形式,他都不想失去她。

所以荀承淮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依旧对苏盼月温柔,依旧册封了她为淑贵妃,他一直在欺骗着自己,骗自己也许苏盼月对他也是有真心的,也许苏盼月是真的不知道当年北辰王府一家被灭门的惨案的真相,甚至……他还隐隐期待着当初苏盼月说“他下令剿灭杀害北辰王府一家的山贼是一件好事”这句话的时候是真心的。

尽管只要细细思考一下荀承淮就能够从中发现破绽,知道苏盼月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认定他下令剿灭那伙山贼是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好事,但荀承淮却偏偏不让自己去细想,他一直在努力地欺骗着自己,甚至对苏盼月越来越好。

直到他册封苏盼月为淑贵妃的那一晚,荀承淮才终于从这个自己制造的美梦中清醒——就在苏盼月拒绝他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苏盼月对自己并没有真心,她接近他是有目的的。

当时荀承淮是真的差点将那一句“你欺骗了我”质问出口,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依旧选择了温柔地包容苏盼月,甚至与她相拥而眠却什么都不做。

每当苏盼月不在自己的身边时,回想起自己对苏盼月的种种包容和温柔,荀承淮便觉得自己仁慈得可笑,可每次只要一看到苏盼月,他便又不自觉地想要继续对苏盼月温柔。

早在几年前,荀承淮就已经知道自己是真的对苏盼月动了心,也知道自己爱惨了她,但他却并未料到自己竟然也有如此的深情,竟然为了留住一个可能从一开始就在欺骗自己的人而动用自己全部的包容和温柔。

只不过,他终究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纵使他再如何的包容苏盼月,他也依旧希望苏盼月能够给予自己相对的回应。

所以到后来,他每次在看见苏盼月对着自己笑的时候他总想探究里面究竟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假,听到苏盼月对自己说的或吃醋或表达爱意的话他也总想问一问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只不过是在欺骗他,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对苏盼月表达自己的爱意,然后一边接受着苏盼月给予自己的回应一边怀疑那些回应的真实性。

但不管他对苏盼月如何温柔,苏盼月始终没有真正地接受他,尽管他会经常召苏盼月侍寝给予苏盼月主动接受他的机会,但苏盼月却没有哪一次如他所期待的那样去容纳他的一切。

所以荀承淮终于忍不住失控了。

可是现在他却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失控,后悔自己伤害到了苏盼月。

如果可以,他愿意选择相信苏盼月,只要苏盼月说出口他便愿意相信她。

“承淮……承淮……”怀中的苏盼月依旧还是在不断地喊着他的名字,荀承淮不禁拥紧了苏盼月,道:

“月儿,我不该怀疑你,我只是不确定……当我得知你隐瞒了我很多事情的时候,当你一直不断拒绝我的时候,我……对不起,我最终还是伤害了你……”

将脸埋在荀承淮胸口的苏盼月心中一震,原本迷乱的双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早已恢复了澄清,只是此刻在听了荀承淮的话之后不由又涌上了紧张和不安:

他……他已经知道了?知道我接近他的目的,知道我的身份,还是全部都……他究竟知道了多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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