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妈妈摇了摇头,让绿竹拿了小被子出来,给元喜盖上之后,两个人才退了出来,偏当着许晴的面,把事情的经过学了一遍,绿竹的眼睛能杀死要一般,狠狠的瞪着许晴。
几个大步走过去,“表姑娘,太子爷进宫了,那你便跪在这里等了太子爷回来吧。可别半途而废啊,这女人的那些小手段,哪个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出来,表姑娘是想让太子爷看看表姑娘这副可怜样,既然是这样,那便做到底,可别知道太子出府了,便起来了,待太子回来再过来跪,弄的我们这些当下人的都觉得丢脸。”
“你误会了。”
元喜打断她的话,“表姑娘可不要解释,不过奴婢到觉得挺可惜的,表姑娘这么好的出身,大可以嫁个好世家做个当家主母,怎么偏想不开要做妾呢,这妾可不是人当的,每日里要立规矩,生下来的也是庶子,也算是半个奴才。我们这些当下人的都想得明白,怎么偏表姑娘想不明白呢。”
“你不过是个下人,事情自然有表哥做主,哪里由得你来骂我?莫不是这是表嫂的意思?我是好人家的姑娘,哪里愿做妾,不过是被人算计了,醒来的时候已经那样了,难不成不做妾,要我去死?还是表嫂就是想逼着我去死?”被个下人指着鼻子骂,许晴也反唇相讥回去。
绿竹扑哧一笑,“哟,看看表姑娘说的,我家姑娘若真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哪里会让表姑娘呆在府里?不然哪个一个别有用心,岂不是爬了太子爷的床?至于说逼着表姑娘去死,那表姑娘就是冤枉我家姑娘了,平日里只有表姑娘在太子爷面前告我家姑娘的状,何时沦到我家姑娘去逼死表姑娘了?这满府的眼睛可都看着呢,表姑娘可不能颠倒黑白。”
“你……表嫂就让你这等恶奴出来欺负人不成?我已失了身子,难不成还要骂的我这辈子做不得人不成?”许晴捂着脸哭了起来。
绿竹呸了一口,“真是晦气,不过说了几句,便哭天抹泪的,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明明委屈是我家姑娘,反到是弄的你像个受害者一样,怎么就没有见过你这么脸皮厚的呢。”
绿竹骂的时候,有许多的下人都偷偷的看着。
在他们的眼里,主子自然是太子妃,此时看这爬床的表姑娘,都是鄙视。
房妈妈看着骂的差不多了,姑娘不骂她们可不能不出这口恶气,“绿竹回来吧,你看看你说几句都让人说你要逼人去死,再说下去你拿什么抵命?”
绿竹领会到房妈妈的意思,笑着应声,一甩衣袖回了屋里,独留下许晴跪在院子里哭着,屋里面元喜被骂的头疼,“你们又何必去招惹她,她正愁赖不到人呢,现在可不是正赖到你们身上来了。”
“姑娘就是太好说话了。”绿竹骂完心里还不觉得出气,“这狐媚子样早就有这样的目地,姑娘也不防着她,现在让她得了便宜,还一副受委屈样,敢到姑娘的院里来示威,换成别人早就把人拉出去发卖了,何况姑娘还是太子妃呢。”
绿竹还想说几句太子,又怕姑娘伤心,便住了嘴。
房妈妈拉了她一下,“人越是在府里,姑娘才越不能做什么,不然传出去只能说咱们姑娘没有容人之量,府里有个客人都容不下。”
绿竹点点头,看样子还是不满。
院子里许晴还在哭声,而且哭声越来越大,像死了人一般。
元喜揉着头,“看看,她这是打算闹上了。”
“要不奴婢让人带着她回自己的院去哭,任她哭什么时候,也碍不着咱们什么事。”
“嬷嬷,咱们送了她回去,她出点什么事,这罪名咱们可就背上了,她想哭便哭,我也想看看她能哭多久,她哭的都不怕累,咱们这些听的还有什么怕的,就当成听戏吧。”
绿竹和房妈妈都笑了。
不过没等他们出手,锦秀带着两个丫头来了,直接架着许晴走了,许晴双腿早就没有知觉了,又找不到起来的理由,再被绿竹一说,更没有脸起来,此时被人架着,到也让她有了台阶下,到是一路一直哭回到偏院的。
等人进了屋里,锦秀让小丫头都退下去,才开口,“表姑娘,太子爷是去找彩七了,到底怎么回事,等太子爷回来再说也不迟,表姑娘又何必去太子妃那里闹,咱们这位太子妃可不是软弱的主,她要真脾气上来了,就是太子爷也不放在眼里的,表姑娘是个明事理的,还是好好先呆在屋里呆着吧。”
许晴咬着唇坐在那里抹泪,锦秀也不在多说,只待立在一旁。
许晴面上平静,暗下却慌乱起来,汤里的药虽然是彩七下的,可是喝汤的时候,她也接到了彩七的眼神,所以才没有拦着,任事一屁股发展下去,若是彩七回来说出来,表哥会怎么看她?
打了一个冷战,许晴也忘记哭了,坐在那发起呆来,手一边不自觉的揉着两条腿,就是她被捡走之后,那对老夫妇也没有让她过苦日子,更没有干过活,当着亲姑娘一样疼着,她哪里跪过人,这可还是头一次,还是赵元喜。
心里不满,许晴只怪表哥也太绝情,成了他的人,他还要把她送走,说什么拿她当亲人一样疼着,结果一出事,就想直接把她赶走。
在京城里,李习安正带着人按着打听出来的消息,一路往彩七躲的那处小宅子而去,只是他们到底来晚了,闯进去的时候,彩七已经被吊死了,看着是昨晚就被吊死的,可以猜得到人是到了这处小宅之后,就被吊死的。
“太子爷,现在怎么办?”侍卫上前来寻问。
“把人带上送到宫里皇后那里。”李习安一脸的冰冷。
“那要是皇后问起说什么?”侍卫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问。
“什么也不用说,直接把人送到皇后那里便可。”皇后想搅得他不安宁,那也别怪他不给她留脸面。
侍卫不敢再多问,带着彩七的尸体往皇宫而去。
李习安纵马回了太子府,一跳下马全德就迎了上来,把府里发生的事都说了,“太子爷看看要不要先到太子妃那里?”
全德是皇上赐给李习安的总管,是个太监,人看着稳重又忠实,到也让李习安敬重了几分。
“我先去正院。”李习安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让人去宫里接两个老嬷嬷过来,到表姑娘的院子等着。”
全德恭敬的应下,李习安已大步的往正院去了。
一看到太子回来,绿竹和房妈妈都从房里退了出去,独留下两个人在屋里,李习安直接走到榻上坐下,元喜也坐起了身子,看着他。
“我和晴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现,我被下了迷药,什么也做不了。”李习安可不会被这点小事给算计了。
看来皇后也知道下了春*药,他马上就会走,到不如下迷药,还能计成。
元喜点了点头,“表姑娘那边还一直嚷着是你的人让我给名份呢,那边就你去办吧。”
“我让人去宫里找老嬷嬷,验过了身子,一切自然就可以解释清楚了。”李习安拿起元喜喝剩下的半杯茶,一口灌了下去,“彩七被吊死了,我让人把人送到了皇后那里,这次也算是撕破了脸,皇后那边也会明白这个意思,这样一来,日后你进宫里也要小心些,多带着人不要与下人分开,给我些时日,解决了她便好了。”
“好。”元喜低下头。
她担心的不是这个,只是出了许晴这件事情,到底让她对李习安笑不出来。
李习安也知道她心里的别扭,只等着把人送走了日后再慢慢的哄回来,两人也没有再说话,直到全德过来,李习安才站起身来,“你也一起过去吧。”
元喜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才起身跟了出去,两个人带着绿竹一起去了偏院,那边许晴一看到李习安就扑了过去,“表哥,我一个人好怕。”
就又哭了起来。
李习安把许晴从怀里拉出来,到也没有推开她,拉着走到榻旁坐下,“晴姐,昨晚咱们两个人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那些不过是彩七的算计,我中了迷药,醒来的时候也是被你的叫声吵醒的。这两位是宫里的嬷嬷,现在让她们给你验身,你就知道了。”
“怎么会是这样?”许晴一脸的不敢置信。
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直到两个嬷嬷上前来,她才疯一样的跳起来,“既然是这样,那便不用验身了,表哥还是给我留些体面吧,我一个女儿家出了这样的事,又要被验身,就是没有破身子,出了这种事,与表哥在躺在一张床上一晚,也不会有人再娶我了,表哥只管送我去姑子庙就行了,我本就没有家人,现在只求在姑子庙一个人安然的度过余生。”
许晴放声哭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