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青也是从下人那里侧面打听的,而且客栈里的下人多认出他是赵府大房的人,也都磨言两可的含糊的说几句,虽打听不出来什么,却也将赵府的事说了个七七八八,拼在一起也就差不多了。
“赵府现在已经败落成这般田地?”莫氏听完都不敢相信是真的,可顿青不是旁人,莫氏又不可能不相信,连着冷笑几声,“难怪他们有恃无恐呢,老爷子没病倒之前还能压得住老太太,现在中风了,老太太自然是谁也不怕了,等到了铜川,还得到咱们府上当老翁君去呢。可怜我的喜姐 就让他们这样给坑害了,我就奇怪二房怎么会为了喜姐辞官,他是不辞官也不行了,于其让皇上贬了他,到不如自己辞官还能留下几分的颜面。整府的人去逼着喜姐去认错,可怜我的喜姐命大,不然早就死了,眼下他们又把她一个人扔在京城,还想着来投奔我们大房来,是真的一点也不怕,还是就铆钉了我们大房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待书在一旁劝着,“夫人,你先消消火气,现在急也没有用,姑娘向来机灵,身边还有房妈妈和绿竹在,一定会没事的。”
忍冬也抹了抹眼角的泪,恨意道,“可恨早不有看出来尤蕊那丫头是个心大的,都是她害了姑娘,让姑娘为了她一个下人,还要被人这样贬低。”
莫氏也抹着泪,“你们说的对,我要先养好了身子,才能去找喜姐,让大夫进来吧。”
众人这才忙着扶了莫氏回到床上躺着,放下帘子才让大夫进来,摸脉的时候大夫的神色很是凝重,“夫人有小产的征兆,若再奔波下去,这胎是要保不住了。”
“大夫,那该怎么办?”待书和忍冬听了急了。
“起码得养半个月,不能再劳累到。”大夫又开了药方。
待书拿了脉 金,又派了个小丫头跟着去抓药,莫氏这才被忍冬扶着坐了起来,“夫人你也听到了,大夫让你休息呢,你可不能再急着赶路了,原本你的胎相就不妥,大夫就不同意你上路,老爷没有拦着,还派人帮你准备,换成别人家的老爷,哪里会让夫人拿着子嗣这般做,可见老爷还是心疼夫人的。”
莫氏摸着小腹不说话。
待书和忍冬交换了个眼神,“夫人,奴婢心里也担心着姑娘,可事情总该有个轻重缓急,姑娘那边一个人在京城也被扔下一个多月了,到底怎么样咱们也不知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姑娘出事了,咱们现在赶过去也挽救不回来了,但是夫人现在怀着的只要细心的照顾,一定会没事的。左右京城咱们要去,夫人先休养半个月,等大夫说咱们能动了,咱们再继续上路。”
“算了,你们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办,让顿青写了信把这边的事情给老爷送回去,告诉他我在这里将养半个月,再继续进京。”却一句也没有嘱咐怎么招待赵府的人。
待书和忍冬知道夫人心里不好受,可也没有旁的办法,这才让下人把马车上的用品都搬了下来,在客栈住了下来。
当天晚上,就有赵府大房夫人动了胎气要静养半个月的消息传了出来,赵老太太发了火,“这是在给咱们看呢,肚子里怀着一个就金贵上了,难不成是咱们气着她让她动了胎气的?”
冯氏也没有接话,就在一旁静静的服侍,一路上几乎都断了菜,到了风陵渡之后,虽然没有什么好菜,可 只要花银子也能吃上菜了,赵老太太的嘴也叼了起来。
“虽是冬天没有什么菜,可这风陵渡怎么说也是个郡县,不会只有这些白菜土豆吧?明天就要上路了,让人去采购一些在路上留着备用,多给些银子,总有人愿意挣的,到时菜也就舍得拿出来了。”赵老太太话里话外冯氏舍不得花银子。
冯氏也不恼,“越往西北这边走,条件越差,咱们吃的这些白菜都是郡县里百姓留着过年节的时候用的,为了换银子都拿了出来,再往铜川去山多,人多以肉为菜,路上到是可以家丁去打几只野味。”
赵老太太的唇就抿了抿,她年岁大了,太油腻的根本消息不了,平日里吃的也是淡的素的,冯氏的话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却让她又说不出来什么,大冬天的还有白菜可吃也算是好的了,在京城里那几个月还不是一样,最后还要整日里担惊受怕的。
偏冯氏说的又没有错,眼下大冬天的种不了菜,只能吃些野味。
冯氏到一直安静的吃着饭,也没有再开口,饭后赵老太太让人收拾东西下去,留了冯氏坐下说话,“碧珠,你是不是心里对姑母子有什么不满?姑母也就信得过你,若你心里也与姑母隔阂了,姑母就真的只自己一个人了,小五不听话,闹腾出这事让你父亲也中了风,这儿女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一个都舍不得,我偏疼小五,你们这几房心里不舒服姑母都知道,可是真要赶了小五走,姑母也忍不下心啊。”
冯氏垂着眼皮,“姑母误会了,只是这一大家子的人,事情又这么多,我实在是有力无心,各房又分家了,有些事情到底我做决定也不好,明天又要赶路了,到也无妨,各家也都看着,到不分开来弄,只是到了铜川要怎么弄,姑母还得想好了。”
赵老太太不担心,“这有何担心的,到时直接先住进大房在说,到那里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还不是得让大房帮着安排。”
“四房上上下下回在一起近百口人,这么些人大房那里哪里能住得下?我看不如各房先派了人到铜川各自买个院子下来,原本我也没有想到,到是看到别的世家都这样做的,昨天就有人家派了人到铜川去买宅子了。这么多人家一起到铜川宅子自然不好买,到不如先走一步,把宅子先定下来。”冯氏自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她不想去看大房的脸色,而且出了这样的事情,大房能不能让他们进院都是一回事,与其到时丢脸,还不如早点做准备,有个自知之明。
赵老太太听到好宅子要被别人抢走了,这才动了心,“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咱们到底是外来的,也不懂这个行情,你让老二写封信让人快马加鞭的给大房送去,让大房帮着挑几处宅子。”
冯氏犹豫了一下,“那买宅子的银子要不要一起带过去?”
“都是自家兄弟,晚些给也没事,就让人先把信送过去吧。”赵老太太说的理直气壮。
冯氏没有再多说,回了自己的房间,把事情跟赵玉舒说了,“你看着办吧,我让人给别的房过个话,咱们自己把银票一起让人带过去,他们带不带就是他们自己的事。”
赵玉舒点点头,冯氏这才让妍秀去各房里送信,回来的时候,除了五房,其他两房都各拿了银票过来,每家五百银的银票,在铜川这种地方,能买上差不多的宅子,加上大房的五百银,和赵玉舒写的信一起让荀生送到铜川去了。
元喜几个人休息的第二天,李习安和包易就去买马车了,不过却听打到也有京城里的一些世家在郡县里,下午回来的时候便把这事说了。
易家的姐妹很是激动,“不知道咱们家是不是也在这里?”
易揽月却是看向包易,“咱们女子也不好出门去打听,包公子可有打听一些?”
“听郡县里的人说很是气派,想来是些大世家吧,到也没有多问,若是你想知道,让小二去打听便可知道。”包易没深说。
易揽月见他反这事推到小二身上,心里有些不舒服。
元喜就在一旁解释,“几家平日里也一起常走动,这次怕是也一起出来的,包易正与家里闹矛盾,想来才没有去打听,不过让小二去打听也正好,他是本地人,打听起来比咱们也方便。”
易揽霜脸微微一热,“是二妹妹失礼了,到底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这一路上来已经很麻烦几位了,等用过了饭,我便让小二去打听,若家人真在这里,到时妹妹不如就与我们一起上路吧,多少也有些照应。”
元喜想不想就直接拒绝了,“我是什么样的情况姐姐也知道,我也是不愿与他们一起走的,左右都到了这里,这也算是我的家了,我比别人都熟悉,到也不怕路上会有危险,在说一路到了这里,难民越来越少,这里的百姓也淳朴,到不担心旁的。若是姐姐能找到家人自然是好的。”
易揽霜听了也没有再劝,赵府把一个姑娘独自扔在京城里,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在那里自生自灭了,也就赵元喜这样在西北生活过的,才没有被困在京城里等死。
众人没有再多说,饭后易揽月就叫了小二进来,给了一两银子,让人去打听可府有京城里来的易家,客房里,包易却冷着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