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她果然还是那个小鬼队长,在舞台上,发发言,带着一群孩子们疯疯癫癫。而在真正的生活中,她则总是那么随遇而安,或者说是没有主见。相比起来,Su
y才是幼稚园的老师,或者说是这群小孩的队长。
尽管就连队长,在这个时候也显得有些迷茫。在听了我的一番话之后,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该不该给自己的叔叔打电话。她其实是很想的,但一直都被我给死死盯着。就连我用平语,喊出顺圭这个名字,她也愣楞的没有暴走炸毛。
将李顺圭的纠结给看在眼里,感觉到一丝别的东西的姜锡俊冲她摆了摆手:“你那边就不用联络了,我这位亲故跟NIH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有点关系,如果他那边说不行的话,那么恐怕也没有哪个地方的机构能够解决当下的问题了。”
在听了姜锡俊的一番话之后,李顺圭对着金队长叹了口气。她鼓了鼓双颊,这才彻底的放下了手机。
“姜锡俊,当下的问题,是什么问题?”对于他们所一直在纠结的问题,躺在病床上的我抹了抹额头,感觉有些头疼不已。尽管知道他们是在替我想办法,想办法弥补我,我也从中感觉到了一些有意义的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但仅限于此了,没有任何人欠我的,我也不欠任何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错,我就只是想这样简简单单的活着。
生活中总是会受伤的不是吗,肉体上的,灵魂上的…………我已经不写那块人脉黑板很多年了,我费尽心思要保护谁,也已经早已不再带着利益的前提了。
注意到我的语气变化,发现了我皱起的眉,姜锡俊知道我在烦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拉过一张板凳,坐到了我的床前。
“刚刚我已经和顺天堂的相关专家聊过了,他们在这方面也算有些权威。关于手指再造的问题,虽然你的手指情况比较复杂,但如果执行手术的话,成功率还是比较高的。”
当“手指再造”这个词语出现在房间里,大家的眼睛都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尽管没几个人真正清楚这个中的意思。
看到众人眼中的疑惑,姜锡俊没有停顿的继续开口:“手指再造术在目前其实是已经比较成熟的医疗技术了,一般情况下分两种。一种是用金属指骨,一种是用自体骨骼代替,也就是用足趾。”简单的解释了两句之后,姜锡俊的手指无意识的敲了两下床沿。“这两种方式一种对手指功能的恢复很有限,一种在美观方面……”
似乎是早就猜到我不会接受这个方案,姜锡俊叹了口气,向后躺了躺,靠在了椅背上。他抬起头,发现少时众人的表情又黯了下去。金泰妍站在那,目光陷入放空,李顺圭又玩起了手指。林允儿后退了一步,挽住了徐贤的胳膊。
“不要再折腾了,缺一根小拇指又不影响生活。”提了提一侧脸颊,困意又再次袭来的我紧接着打了个哈欠。
当所有人都在被不好的情绪包围着的时候,再一次的,唯独我一个人露出了毫不在乎的情绪。站在床边的金泰妍,朝我看了一眼,双手开始握紧。突然间觉得很生气的她,狠狠的吸了吸鼻子,然后径直转身,绕过床尾,一声不吭的出了病房。
金泰妍的突然离开让很多人有些措手不及,看着带起一阵风留下背影的她,我睁了睁眼睛,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见队长突然间出去了,有些担心她的忙内扬起手臂晃了晃:“我出去看看。”对着我说完这话之后,忙内再次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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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沉闷压抑的房间,长条形宽阔的医院走廊让忙内觉得要更容易呼吸。深呼吸了数口气的她左右看了两眼,发现队长并没有走远。出了病房的她,就坐在一旁,靠墙的冰冷长条座椅上。缓慢的跨出几步,挨着欧尼一起坐下。忙内并拢双腿,笔直的伸出,双手十指交叉着放在修长的腿上。她侧头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的队长,叹了口气。随后收回目光,扬起头,将自己的脑袋给搁到了椅子的靠背沿上。
望着天花板的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从欧尼们那学了很多东西,却唯独学不会安慰…………因为压根就没有几个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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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八人在病房中,从头到尾都不显得拥挤。相反宽大的单人病房中,因为少了两个人,而突然显得有些冷清。
我抬了抬头,发现秀英,孝渊,Yuri等人的目光,仍旧还是保持着低垂。因为和我不太亲的缘故,她们对我报以的感情,是一种感激外加一点担心。虽然情绪很少,但不管怎么说,我毕竟是断了一根手指,在她们看来,这已不再是表示感谢,请我吃一顿饭便能完结的事情。所以,在这个时候,她们统一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统一的,心思变得复杂。
房间内一时寂静无两,姜锡俊不停的拿出手机看个不停。我瞥了一眼他,然后把脑袋搁在枕头上,知道他们,是一定要在这个时候等出一个结果。
等待和寂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在病房外刚刚把椅子坐热的金泰妍和徐贤又走进了病房。金软软的眼睛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焦点,没有什么精神。她一步一步的缓慢踱到我身边,生硬的丢了一句话给我:“肚子饿不饿。”
望了眼好像还在生气的她,我不着痕迹的把刚刚又伸出来的手放回到被子里,摆了摆头:“还好。”
金泰妍听罢低低的“哦”了一声,她缓慢的向一侧挪动了几步,坐到了床尾。尽管房间里有很多张柔软的凳子,但除了姜锡俊一个人拖过一张,坐在上面以外。没有人再选择搬凳子过来坐。她们全都站着,平日里最欢蹦的帕尼,此时更是交叉着双腿,双手背在身后。
玩手指,是她们目前唯一缓解情绪的游戏。
将她们的表情,全都看在眼里,我大致能揣测到她们每个人目前所受的煎熬的程度。看样子我刚刚的那一番话,全都从她们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说服少时这几人,特别是其中的几个特别固执的家伙,还真是一件挺难的事儿。
无奈在继续加深,我条件反射的又叹了口气。然后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很荒唐的想法,那就是…………刚才我为什么只是剁掉了一根手指,而不是整只手!一根手指的分量毕竟还是不够足,满足不了以身相许的狗血剧情发展。
脑海中的荒唐想法只持续了一秒,便彻底被我给丢到了犄角旮旯里,不见踪影。现代社会,神经正常一点的,都不再会被轻易感动。如果不是因为我这匹白马,在关键时候帮了她们好几次,想必也不会获得像今天这般,如此多的关心。尽管这关心,让我觉得颇有负担。
老实说,我现在很困了。感动什么的,感激什么的,等到明天,哦不,是等到我睡醒了再说。
就在我努力的,让上下眼皮维持着激烈搏斗的时候,姜锡俊的电话终于是响了起来。以光速接起电话的他,没有停顿的吐出一长串暴风英语,然后停顿许久,又再次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这一通电话,听的我是头疼不已。
相反的,少时的几只,在姜锡俊通话的时候,全都凑了过去。英语担当黄帕尼在这时终于是恢复了一点活力。她分开交叉并着的腿,颠了几下,将脑袋靠到了姜锡俊拿起来的手机边上,开始仔细的聆听了起来。
一通越洋的电话,持续了好久好久,对于姜锡俊和电话中那人的商讨,我虽然听不懂,但也大致能感觉到,结果好像并不算太好。其实在此之前我也有过一丝期待,如果有一个好的方法能够再生手指的话,我当然不会像个白痴一样矫情的不接受治疗。不在乎,不代表会放弃机会,能完整的活着,当然是完整的活着更好。
这个时候,当从姜锡俊的话语里发现下降的音调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多的失望。俗话总是说的那么深入人心,不期望,不失望,不绝望。
挂断电话,帕尼收回前倾的身体,她伸出殷红的舌头润了润嘴唇,表情说不上坏,也说不上好。就在众人看到她的表情,疑惑不已的时候。姜锡俊对着我,对着我这个当事人,把最终,他在这个地球上所能付出的最大努力,所能获得的最好结果,给全盘托出。
“现在是华盛顿时间下午四点,我的那位朋友刚刚一连跑了三个地方,国立综合医学研究所,国立关节肌肉骨骼研究所,以及目前已经获得注资的人体组织再生研究基金会。从顺天堂医院传真过去的,你手部状况的资料被他递到了这三个地方。国立那边反馈回来的消息并不乐观,正如刚刚顺天堂的外科教授跟我讲的,你的手部遭受过两次重击,一次是碾压,一次是彻底的切断,情况变得很复杂。”
姜锡俊说完这颇长的一句话,顿了顿。许多人一时间都觉得,耳朵里都只剩下跟尾音有关的那句回声,“复杂”二字,比前面的那一大堆专业名词,要来得更直接,要来得更清楚太多。(想知道《首尔上空造一场梦》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Qidianzhongen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