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生活单调重复而充实,每天都训练到精疲力尽,连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
清宁和修瑾越来越适应军营中的生活,最先熟悉的就是抓住一切机会“坑”战友的惯例。
在连续几次莫名其妙的倒霉后,清宁和修瑾很是纳闷,纳闷之下,当然就是一个字,查!
先不说有紫晶这个大杀器,就是清宁自己的精神力,那就是个超出老兵们预计的bug。
清宁注意力都放在这边了,很容易就“亲眼”见证老兵是怎么“精心安排”,以此来显示大家对他们两个新兵杂鱼的“喜爱”之情的。
哟呵,这下子,还能得了?
当然不能,清宁和修瑾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学习并开始了反击,于是,这次换一什的老兵莫名其妙的倒霉了。
而且他们还抓不到清宁的尾巴。
毕竟,老兵们安排陷进,大多是要亲自动手的,可是清宁根本不需要,她甚至就站在远处笑嘻嘻地盯着看,看得被她盯上的对象都毛骨悚然了,却怎么也无法避开清宁精心设下的连环陷阱。
“哇哦,有没有死神来了的感觉,我真是天才!”
自恋的某人看着从训练场边向队伍走来的李硕矮身躲开旁边正在练习的战友“无意”中扔来的飞镖,又侧身躲开另一侧战友脱手的剑,又是一个小跳,躲开砸落在脚边的重锤……
鞭、枪、刀……
李硕从场边走到场中心的过程简直就是一条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的艰难过程。
当最后终于再躲开一个在对战中被战队友一脚踹开,然后充当“人体大锤”砸向自己的战友后,李硕看着尽在咫尺的楚河,心中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出来。
终于结束了……
“哗啦……”
旁边高台上一桶用来存积雨水的大桶倒了下来,桶侧躺在原地,里面放了不知道多少天的雨水却全部冲了下来,正正好将高墙下的李硕淋了个通透。
“呸……呸……”
李硕面无表情地吐了两下,将流进嘴里的雨水吐了出来,他拒绝回答“放了五天的雨水是什么味道”这种友尽的问题!
清宁靠在高墙边,美丽的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上半身倚在墙上,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支撑着身体,此时正悠闲地转动着手里的绿色头巾。
任谁看到了,都会夸赞一句“真是个美丽可爱的小姑娘”,当然,三营一队一什的其他战士除外!
修瑾坐在清宁身旁的高台上,看着倒霉的李硕,笑得惬意。
刚刚结束一个阶段的训练,寸头上还带着亮晶晶的汗水,热血阳刚之气充盈身周。手向后撑着上半身,腿垂落在半空中随意晃荡着,手边就是侧倒在地的水桶,离得如此之近,他的手却没有沾染上丝毫的水。
而一什的其他人,正看着李硕,努力憋笑,努力保持沉默。
“呀,硕哥,怎么这么狼狈?”
清宁仿佛反应慢半拍,才发现李硕的情况,立刻惊讶地关心道,只是,那浮夸的演技更让人憋气就是了。
旁白以及有人捂着肚子蹲下去,死死咬着胳膊上的衣服憋笑了。
清宁和修瑾这两个妖孽的新人能在吃了几次亏以后迅速找到原因,找到应对的方法,可不代表其他人也可以。
尤其是,在清宁和修瑾来一什之前,李硕和楚河是一什武力最强大的。
虽然现在武力第一的名头被修瑾抢了,但是,干不过修瑾,不代表李硕干不过其他人啊。
所以,即使看着李硕狠狠甩了甩头,把发丝上的水珠甩开,却依然头顶着几片枯叶的搞笑模样,大家忍笑认得肚子都疼了,依然乐此不疲地不停瞄两眼李硕。
而除了李硕以外另一位脸色很黑的人,就是楚河了。
刚才,“从天而降”的雨水就擦着他的身体全部倾倒在李硕身上,而他却半点事都没有。
但这根本不会让他高兴好不好?!
他和虽然也和李硕也不合,但之前坑清宁和修瑾的大事,是他和李硕联手做下的,他出的力可一点都不比李硕小。
可是自从清宁开始反击,并且越来越把这当做一项“有趣的事业”来努力后,原本娇滴滴温柔柔的小姑娘,现在硬是越来越彪悍,越来越心黑。
整人的技能简直像是开了外挂一样蹭蹭蹭往上涨,而且越来越熟练后,大多数李硕倒霉时,他都在旁边围观,嗯,还是近距离围观。
楚河可不认为清宁不知道自己在之前她倒霉的几次事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觉得清宁目前看似只针对李硕布置陷进,但其实也是在警告其他人,尤其是他。
可怜同什某些家伙看清宁一直不针对他们,还以外清宁不知道具体情况而心生侥幸,在楚河看来,那简直就是在作死!
有时候注意到清宁算计完李硕后顺便扫过他的愉悦的眼神,他的警惕之心那也是蹭蹭蹭地往上涨!
这是一次短暂的训练间的休息时间。
休息结束后,王厚王大什长再次整队,开始下一阶段的训练。
整个过程,仿佛完全看不到落汤鸡一样的李硕,命令下得那个自如,那个熟练,那个狠!
很快,一什再次陷入繁重的训练中,大家身上的军装在汗水和温度、风的多重作用下湿了干、干了湿,销/魂得很。
而其中最销/魂的,就是李硕战友啦,被存了不知道多久的雨水浸泡过的军装,再被汗水湿透,然后再干了,贴在身上,那感觉,酸爽得无法言表!
“砰!”
洗了不知道多少次澡,心里还是过不得那个槛的李硕将自己狠狠扔在床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明明平时在训练中、实际战斗中遇到过比这更艰苦、更让人难受、更令人恶心的环境不知道多少次都成习惯了。
单单是被雨水淋湿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事。野外训练碰上暴雨,在积水里埋伏隐藏一整天,整个身体都快被雨水泡烂了对李硕来说也不是什么事。
但他现在心里发狠难受,纯粹是因为这雨水是被人“算计”到他头上,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对方算计成功了!
“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跟本不管同一宿舍还有修瑾在,李硕的拳头紧握,狠狠砸在了床上。
“咔嚓!哐啷!”
“啧啧,硕哥,又得换一次床了,老秦头要气……”死的!
被李硕凶狠的眼神盯了一眼,一什的另一位战士关克远无所谓地摇摇头,把剩下的话收了回去。
他是跟着楚河混的,他才不怕李硕。
修瑾正懒散地坐在床上,靠着墙,看似发呆,其实正在光屏上处理商行的事务。
即使听到李硕发表了如此坚定的宣言,以至于其他人都若有若无地看向他,修瑾也依然在平静地继续处理事务。
他很忙的,他可是男人,要赚钱养家。
当然,他是男人,还要为自家老婆挺身而出。
于是,在其他人或失望或庆幸看不到什么冲突,在李硕已经全心沉浸在设想新的算计中时,修瑾终于处理完了最近的公务,慢悠悠地起身,慢悠悠地走到了李硕的窗前。
“嘿……”
修瑾随意地踢了踢李硕的床提醒李硕,立刻,李硕的床从中间塌陷下去,李硕的腰部随着下陷的床也掉了下去,头和脚却还在上面,于是,整个人呈现了一个“V”字型。
其他人惊讶地嘴巴张得大大的都不知道。
“哦,不好意思。”
修瑾看一眼自己造成的结果,倒是蛮有诚意地道歉了:
“我不知道这么不经踢。”
顿时,刚才才稍稍送了一口气的同宿舍战友们,立刻又一口气憋在了胸口。
军营的宿舍,为了配合职业者强大的破坏力,床下面都是铁架,上面搭着实木木头床板。
实木床板还有可能时不时被战士们或“小心”或“不小心”地弄坏,但铁架一般是不会有事的。
一来,床架做得绝不偷工减料,瓷实牢固得很,若是专门破坏床架,是你的拳头硬还是铁船硬,还真不好说。
二来,床板坏了,去后勤拖一张新的就好了,但若是床架坏了,那可就要等新的床架回来了,万一时间不凑巧,就得有那么几天没法睡觉了。
军营里也专门以这种限制,限定战士们“爱护”一点可怜的穿架,就算是打架,也请别“伤及无辜”。若真是太肆无忌惮了,连床架都破坏了,好吧,那就站着睡几天吧。
但此时,战友们的惊讶与这些都没有关系,他们惊讶的,是修瑾脸上轻松自然毫不在意的表情,就好像,好像踢烂了床架,和踢歪了一颗小草没什么区别。
“我觉得我们得好好谈谈,你觉得呢?”
修瑾绅士地等着李硕从塌陷的床里挣扎出来,然后才友好地发出邀请。
来了!
瞬间,这两个大字出现在所有人脑海里,激得整个宿舍其他几位战友都激动起来。
明明修瑾实力很强,但是即使得知之前李硕在背后坑了他们两个新人,他也没什么表现,只是在一旁看着他家那越来越黑化的丫头玩闹。
他们还以外林修是软性子,可没想到,人家只是没上心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