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520,该表白的都去表白吧,穆子在这里同坐等表白!)
粥的表层虽然是凉了,但是里面还是烫人的,温瑜海又穿的薄,还冒着热气的粥就这么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打在他的身上。
一双眸子顿时闪过心疼,一定很烫吧!
安澜的第一反应就是想伸手帮他擦掉,可是目光一触及温瑜海那张脸时,缩在袖子里的手握了又松,眸子又恢复冰冷。
温瑜海没想到安澜竟然会推自己,他走神地看着自己的身上,没有注意到安澜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
被粥泼到的地方开始痛了起来,可是身体上再灼热的烫感也抵不上心口处的疼痛,他的安澜,从来不会这样。
“是你把我撸过来的对不对!是你不让我跟外界联系的,对不对!是你破坏了我跟风礼哥的订婚的,对不对!”
三个对不对,三句话的质问,温瑜海始终保持着沉默。
可是这沉默在安澜看来却是无声的默认,心情一下子低到了谷底。你
温瑜海是个洁癖的人,身上容不得沾一点脏的东西,哪怕是一点点,他都会立即换掉。
可是现在温瑜海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换衣服,而是放下手里的碗和勺子,“澜澜,你不吃会饿坏身子的。”
你都昏迷这么久了,这么久没吃东西,身子一定会吃不消的。
温瑜海的脑海里想的一直都是安澜会不会饿坏肚子,完全没考虑到自己自安澜昏迷过后,也从未吃上一口。
安澜语气生冷地说,“我说过,你别再叫我的名字,你这样叫我只会让我恶心。”
对的,是恶心,极其的恶心,他一这么温柔的叫自己的名字,她就恶心的想吐。
想起那一晚在庄园发生的事情,她就觉得眼前的小舅是不是被一个恶魔给附身了,不然他怎么会干出恶魔的事情。
她的小舅,不再是从前那个小舅了。
“澜……”在触及到安澜冰冷的视线,温瑜海将脱口而出的澜澜强行打入肚子里,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心里已痛成一片,没想到安澜会这样痛恨他。
最终,他没再亲昵地唤她澜澜,“无论怎么样,也要照顾自己的身体,怎么可以伤害自己的身体呢!”
伤害身体,安澜在心里嗤笑一声,若不是他将自己囚在庄园,甚至都不肯见自己,她会出此下策吗?
安澜冰冷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她嘴角讥笑着,“我不自毁身体,不亲自送上门来,你又怎么肯见我呢!”
“你别这样!”温瑜海闭了闭眼,不想去看她脸上的讥笑,“你受伤,我会心痛。”
会心痛,这三个字,字字出自他的肺腑。
真的很痛,痛的夜不能寐,饭不能下,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
“呵呵!”安澜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声清脆,可是温瑜海却听的出来这笑声里面对她是浓浓的嘲讽。
“你也会痛?”良久她才停下笑声,因为笑的太厉害了,眼角不禁溢出泪水来。
“澜澜……”看着安澜的惨白的面庞,温瑜海低呼一声,可是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恐怕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吧。
嘴角不由得扯起一抹自嘲的笑,苦味一直蔓延到心里。
“你会痛?你的痛会有我痛吗?”安澜自嘲地牵了牵嘴角,“你可知我本应该在订婚典礼上与季风礼订婚,你可知当我一觉醒来后,我自以为尊敬的小舅居然会想着压在我身上,你可知道在过去三天里我不能接触外界的一切时,快要急疯了!温瑜海,你说你会痛,那你扪心自问,有我的痛吗?”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温瑜海恐怕已经在安澜的凌厉的眼神下死了无数回了,当然,这也仅是如果。
当她知道打小一直疼她一直爱她的小舅居然会对她抱有超出舅甥情以外的情感,当小舅压在自己的身上时,自己的那一刻有多么惊讶,又有多么害怕。
那一刻的小舅睁红了眼,面目狰狞……
她闭了眼,将这些令人作呕的回忆挥之脑外。
早知道小舅对自己抱有异样的情感,当初就不应该去拉他的手!
如果不去,就不会有这么多意外,她可以跟风礼哥完成订婚,结婚生子,然后相伴到老。
“……”温瑜海听着这一切,动了动嘴角还是没能发出声音来,又或许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你
“温瑜海,我要回国!”安澜定睛看他,直呼他的名字,“你放不放我走!”这个地方她真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她想要回国,想要知道国内的一切事情,而不是呆在这里,被人囚禁着,每天除了看一些花花草草,就无事可做。
“澜澜,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能远行,你……”
“那是不是我的身体好了,就可以回国!”
他的话还未说完,她就捕捉到他话里的那一句不能远行,就急急地打断他,向他要着承诺。
在安澜一瞬不瞬的目光注视下,温瑜海终是执拗不过她,点头。
“那给我重新拿一份粥,我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安澜得到他无言的保证后,绷紧的侧颜终于有所松动。
在连日的阴沉后,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浅笑,即使很浅,温瑜海还是看的移不开眼。
里奥只买了三份粥,一份是给宁安澜的,另外两份是买给温瑜海和顾修霆的。
先前顾修霆的早餐他已经送过去了,现在手里就只剩下一份,本来是要拿给先生喝的,可结果先生却拿给了小姐喝。
“先生,你还没有吃呢!”里奥看着温瑜海身上黏住的粥的残渣,他们的争吵他虽然在外面没怎么听清,但是从两个人的语气中可听得出来两人争吵的相当激烈。
“我还不饿,先去拿给小姐吧!”温瑜海的目光瞥向床上的安澜,示意里奥进去。
“是。”里奥依言进去。
当安澜吃完里奥送过来的粥时,温瑜海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胡子和头发也明显整理过,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清爽多了。
安澜连正眼都没有瞧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一本书,低头默默地看着。
温瑜海对此也不恼,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让里奥拿了电脑过来。
安澜在病床上看书,温瑜海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工作。
彼此之间没有交流,默契地安静。
温瑜海哪有心思工作,一盯着电脑屏幕的时候,眼神就忍不住地往安澜的方向看。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风一吹就吹散了,也同时吹乱了安澜掬起的长发。
她低着头认真看着书,披散的长发时不时地倾泻下来,然后她又重新拨弄到耳根后面,一次两次,她终于有些不耐烦了,没有橡皮圈禁锢的长发,她索性掬在肩膀的一般,如此,长发才乖巧的不再乱动。
她低头时认真的模样,让温瑜海看的入了迷,如此恬静的时光让他仿佛回到了安澜上初中的那段时间。
他比安澜大上十岁,安澜上初中的时候,他已经在自己打拼事业了。
那个时候,事业刚刚有所起步,他恨不得一天24个小时都扑在工作上,因此,在短短的时间光是胃病就已经犯了两三次。
打拼事业的时候,他跟少跟家里人联系,唯一联系的就只有安澜了。
正是他胃病犯的那一天,安澜正好跑过来找他,也就是那一次安澜看到他痛的晕倒在地上,吓得眼泪直往下掉,她一边抱着自己哭,一边想要去拿电话叫救护车。
他一向舍不得安澜哭,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从地上站起来,在安澜的扶持下坐到沙发上,看她一直泪眼朦胧的,安慰着说自己没事。
安澜红着眼,显然从哭泣中还没有缓过来,声音抽抽搭搭的说小舅,你骗人!
那一次他到底没有去医院,而是让安澜从给自己去买了药。
后来,安澜为了监督他要饮食正常,每天一下课就往自己的公寓跑,他回来的晚,她就蹲在门口等他,后来他就将工作全都带回家做。
那个时候,他们一起在同一张桌子上,他忙着工作,她就在一旁做作业,有的时候遇到不会的就会问他。
彼此之间没有打扰,但一旦到了饭点,安澜就会嚷着他做饭。
思绪起那些美好时光,一下子就停不下来了。
安澜这些天住院的时候,温瑜海除了睡觉的时间,其他时候基本上都耗在安澜的病房里,就连顾修霆来探望的时候也是如此。
安澜为了能够早日回国,一直很积极地配合医生治疗,身上的小疹子也都消失了,又恢复原来的细致白嫩。
自从那天争吵过后,他们就几乎没说过话,就算说话也是通过里奥间接传话的。
出院,车子一路驶往庄园,安澜和温瑜海并排而坐。
安澜一直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她知道温瑜海一直盯着自己,可是自己还没有办法跟他相处,哪怕是对视也不行。
铁门打开,车子慢慢地驶了进去。
车子停下,里奥很快地跑过来开门。
安澜率先下车,站直身子回头看着温瑜海,“你答应我的,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