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该怎么办?安澜慌乱的毫无头绪,脑子里也是一片乱糟糟的,她不应该回来的,如果不回来,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
安澜看着温瑜海的脸,“我不应该回来的是不是?如果我不回来的话,你就可以顺顺利利的跟薛佳怡订婚了,就根本不会有取消订婚这一件事情,对不对?”
安澜惶乱的抓紧了温瑜海的衣襟,空白的瞳孔没有一丝焦距,却那样直直的盯着温瑜海的眸子,想要从他的眼神里找出一丝丝肯定来。
温瑜海根本不知道她在慌乱些什么,握紧她的手臂宽抚她,“不是的,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不回来,我跟薛佳怡也不会订婚!”
当初之所以会心血来潮的想要跟薛佳怡订婚完全是出自于愤怒,他想知道,如果远在千里之外的她看到了曾经宣誓要与自己度过一辈子的男人就要跟别的女人订婚了,她会不会感觉到一丝丝的难过与悲伤,但如今看到安澜的这幅模样,他就知道一切都是自己做错了!
“真的与我无关吗?”安澜抓着温瑜海的胳膊问道。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不是吗?”
“对,你从来都不会骗我的。”安澜晃神的重复着他的话,没错,小舅是永远都不会骗她的。
“你累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温瑜海将安澜抱起来,抱进房间里。
温瑜海将安澜置于床.上,替她将被子盖好,“你先休息吧。”
安澜揪住他的衣袖,“那你睡哪儿?”
“我工作上还有点事,今晚会在书房里。”
安澜张了张嘴,想问他为什么不去薛佳怡的医院去看看,但还是没有问出口,而是垂了眸子小声的说,“你早点休息。”
“睡吧。”温瑜海退回到房间门口,替她将灯关掉。
安澜睡到半夜,就醒来了,是被一个噩梦给惊醒的,睁开眼睛满身是汗。
再要睡过去的时候,闭上眼睛,整个脑海里都想着那个噩梦,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起喝水。
今晚的月亮特别亮,客厅里没有开灯也依旧很亮,安澜路过书房,看到一丝光束从里面透了进来,看到温瑜海坐在书房里在喝酒。
落寞的背影不禁让人想要去心疼,不知不觉之下,推开了房门走进去。
温瑜海听到动静,转过头看是安澜,脸上紧张起来,“不是睡了吗?”
“口渴,起床来喝水。”安澜回答道,随即目光落在他的手中,“半夜喝酒很伤身体的。”
温瑜海瞧了瞧手中的酒杯,“刚喝了一杯,你去休息吧。”
安澜没听他的话,而是拿起桌子上的酒瓶,酒瓶里就只剩下一点点了,温瑜海陡然像是个被抓住的贼一样,但是却没有贼的惊慌,他放下杯子,“好了,我送你回房去休息吧。”
回到房间,温瑜海要开灯,安澜阻止了他,“不开灯也看得见。”
安澜独自爬上了床,坐在床.上并没有躺下去,就这样坐着视线灼灼的看着温瑜海。
温瑜海有种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就像是爱财的人忽然眼前多了一堆金子,怎么也别不开眼睛,无法抗拒黄金的诱/惑力,而他也一样,无法抗拒安澜。
温瑜海走过去,“怎么了?”
“你陪我睡觉,好不好?”犹豫了良久,安澜终是说道。
她的一双眸子在黑暗里显得特别的晶亮,尤其是在看着他的时候染上了一层光晕,里面充满了期待,让他不忍拒绝。
他点头,“好。”
安澜听到他点头,立马扬了笑容,将身子往床里边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床,示意他上来。
许久没有看到她笑起来的样子,这一刻竟看的他有些痴呆,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吻住她的笑容。
但是他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吻上去的时候,她又惊慌的后退,好不容易有所缓和的关系就这样被他搞的僵裂。
温瑜海在她的身侧坐下,刚一躺下,一双冰冷的手臂就伸了过来,揽住了他的腰,环住他热烫精装的腰,令他不禁回想起以前。
一如以前那样,他温声训斥,“手怎么这么凉?”
安澜什么也不说,紧紧的抱住他的腰,仿佛在抱着自己的宝贝一样,脑袋依偎在他的胸膛前。
大概十几分钟过去了,听着耳边匀称的呼吸声,温瑜海知道她还没有睡着,她睡着的样子不是这样的。
温瑜海翻了个身,企图去拥抱她,发现她的身子明显瑟缩了下,无奈的叹了口气,而后又翻过身去,背对着安澜。
有些事情是怎么勉强也勉强不过来的。
腰间的手还在,又过了几分钟后,温瑜海感觉到身后缠住他的手又紧了紧,后背上贴上一度柔软温软,是她的胸脯。
抱着温瑜海的安澜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看到他喝酒,就想起了他为自己喝酒喝到了医院,那样病弱的他并不是她所认识的温瑜海。
“小舅,以后不要再喝酒了。”环住他的腰的手臂又用了几分力气,“哪怕是你以后应酬的时候也不要多喝酒,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我不想你再为了喝酒的事情而进医院了。”
温瑜海反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没有反抗,这才用力的握了握,“嗯。”
“那你也不要抽烟了,我很讨厌你身上的烟酒味,这样会让我觉得我们相隔的越来越远。”她不希望半年的时间就磨光了他们所有的情分,让两个最熟悉的人变成了最陌生的人。
温瑜海翻过身去抱住安澜,将她搂在他的怀里,“安澜,我们以后好好在一起过日子,好不好?”
好好过日子?
他诚恳的语气以及认真的眼神想安澜想不顾一切的点头,可是……他难道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吗?
不管他有没有跟别的女人订婚,更或者是结婚,他们是舅甥这一点始终都不会变,即便他们再相爱,但他们拥有的血缘根本让他们无法反抗于世俗,无法反抗。
她的声音有点哽塞,“小舅,你有你的未婚妻了,而我也有我的男朋友……唔……唔唔……”
她还没说完,他的吻就压了下来。
温瑜海原本就搂着安澜的腰,想要将她压在身下易如反掌,他覆了上去,将自己坚硬的胸膛压上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控制住力道,不压痛她……
安澜没有挣扎,睁大的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睫毛又长又浓密,微微煽动着,安澜感觉到自己的眼睛里吹进了一股风,眼泪不受控的掉下来。
一场不带情.欲的吻,他含住她的唇,察觉到她又在掉眼泪,连忙慌张的从她身上起来,说话间竟有些语无伦次,“澜澜,我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不想从她的口中一直听到他跟别的女人订婚的事情,而她有了男朋友的事情。
纵然她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他也不想听见!
安澜抬着眼皮看他,泪水仍然挂在脸上,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去,哭的更大了,“小舅,对不起,我当初不是想真的离开你的!”
如果当初她勇敢点,就不会被逼到遥远的国度去,更加不会搞的他们现在这么尴尬。
“我知道,我都知道。”她突如其来的主动让他不知所措,只好抱着她,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们重新在一起吧。”安澜哽咽的说道。
温瑜海闻言,身子僵了僵,随即欣喜了起来,更紧的将她搂在了怀里。
安澜抱着温瑜海哭了很久,眼泪水全部抹在他的衣服上,安澜知道他有洁癖,便松开他,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弄你一身,你去洗澡吧。”
对此,温瑜海只是皱了皱眉,脏乱怎么可能比得上他的安澜呢。
趁着温瑜海去洗澡的空档,安澜躺在床.上,想着她刚才哭起来的样子一定特别的难看丢人现在肯定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床边少了一个人,温度就瞬间下降了许多,裹紧了被子,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团,还是觉得不够暖和。
温瑜海洗澡洗的很快,浴室里的水声停了没多久之后,就感觉到被子被掀开了一角,冷空气钻进来,冻的她身子颤抖了下,随后床边轻微的陷下去,一股冰冷贴了上来。
一股好闻的沐浴露的香味钻进鼻息里,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安澜转过身去抱住她。
温瑜海推开她,“我的身子还很冷,万一把你弄感冒了!”
安澜不顾他的话将身子又贴了上去。
温瑜海毕竟是男人,身子很快就热了起来,这才放心的抱住安澜。
这一/夜,两个人就这么拥抱着睡去,毫无隔阂的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渐渐入冬,安澜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的,窗外透进来的温暖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安澜伸了个懒腰,从心底里露出一抹微笑来,如果以后每一天都可以像今天这样幸福平静的就好了。
瞧了瞧身边还在熟睡中的男人,经过了一/夜的积蓄,下巴上长满了青色的胡茬,看上去陡然间老了十岁。
她不由得咧嘴笑开,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伸出手想要去捏他的胡子……
结果还没得逞,就被发现了!
温瑜海拉住她的手一扯,她顿时扑到在他的怀里,牙齿磕在他的胸上。
过了几秒,他胸膛上的居然起了牙印来,安澜的脸顿时像火烧一般红通通的,手脚慌乱的从他身上爬起来,跪坐在他的身边,坐的端端正正的。
温瑜海勾起了一抹煤火的笑,“没想到你去国外半年,学习没怎么学,就学会了别人的热情!”
经温瑜海这么一调侃,安澜的脸就更加红了,也更加的不好意思起来,娇嗔了他一眼,反驳道,“谁说我没有好好学习的!”
温瑜海的笑容更深,“是吗,好好学习,还能考倒数第一?”
“我那是刚到国外,还适应不了国外的学习方式……”她立刻反驳道,咦?不对,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考了倒数第一的?
安澜也顾不上害羞了,转过头看向他,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我考了倒数第一的?”
说起倒数第一的时候,安澜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以前她在国内的成绩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呢!
温瑜海想把玩她的头发,却发现她的头发已经被她给剪短了,他扣住她的手腕拉向自己,在她的侧颊上吻了一记,“关于你的每件事情我都知道。”
安澜蹙了眉,显然有些不相信。
“不相信吗?”温瑜海笑着看她,贴近她的耳边,细细的说了点,安澜听了之后立马找了个借口,“我要起床了!”
身后仿佛有一匹狼在追她一样,安澜跳下去就冲进浴室里,将门给大力的关上!
温瑜海看着安澜落荒而逃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笑开。
病房里,安澜对着镜子刷牙,想着他刚才伏在自己的耳边说的那句话,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这么说那晚在小巷子里救了她的男人真的是他?”安澜忽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极了。
这半年,她一直活在没有他的生活中,而他却时时刻刻的看到自己。
如果说这间房间里的早晨是充满温暖的,那么外面就是不安宁的,甚至可以说是风雨满城。
一早,市中心第一人民医院门口就挤满了不少的记者,纷纷嚷着要见薛佳怡一面,幸好医院里派出不少保安挡着。
不过由于太多的记者堵在门口,给其他的看病的人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索性今天医院就闭诊。
一间豪华的病房里,来了不少人,有温泰鸿,林一秋,温瑜江,还有薛定山,自然还有因为昏倒的薛佳怡。
房间里的气氛很浓重,薛定山坐在椅子上,拍了下桌子,“出事到现在,我女儿都住院这么久了,他怎么还不出现!是不是他不把我薛家放在眼里!”
这话显然是对温泰鸿说的,温泰鸿也从来没有被人吼过,头一次被人这么大声说话,显然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件事毕竟是自己儿子的错,他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瞪着旁边的温瑜江,“去打电话把他给我叫过来!”
“是!”温瑜江点头向外走去。
其实从薛佳怡出事后,他们忙着将薛佳怡送进医院时,谁都忘了温瑜海,等把薛佳怡送到医院的时候,想打电话找温瑜海时,人已经联系不上了。
到目前为止,他打了无数的电话,可无一例外的都是无人接听,很明显温瑜海他根本就不想来。
拿出电话,电话里又响起客服的声音,显然温瑜海是故意不接他电话。
房间里的氛围很低,薛佳怡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看上去的确是像是刚从昏倒中清醒过来的样子。
其实更让她担忧的是她的爸爸,如果温瑜海再不来的话,她很担心她的爸爸会反悔这场婚约。
当初她岁薛定山一起去温家的时候,薛定山根本就没有想到联姻。
后来在跟温瑜海接触的机会多了,对他本来就有情,再加上林一秋也说过很希望有她这个儿媳妇,她就把这件事告诉了薛定山。
她以为一直会疼爱自己的父亲会立刻同意她提出来的事情,哪知她刚说出来她想嫁给温瑜海的时候,薛定山当场就冷了脸色,说不行!
后来,也许薛定山是被她的坚持给打动了,便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她的爸爸本来就不看好温瑜海,要是他再不出现的话,那她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薛定山在为自己的女儿怒不平,而温泰鸿也没好脸色,坐在一旁的林一秋显然也坐不住了,焦急着张脸,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温瑜海赶快来。
……
安澜没想到温瑜海很早就已经起来了,并且将早饭给做好了,她刷完牙之后,温瑜海就已经给她早饭盛起来。
“多吃点。”
今天是中式的早餐,这让吃了大半年西餐的安澜一时有些不习惯,热腾腾的粥滑入胃里,在初冬的早晨暖乎乎的。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温瑜海笑着刮了她的鼻尖,安澜随即厌恶的瞪向她,“我不是你的/宠/物狗!”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从以前开始他就喜欢这样,像摸/宠/物一样摸自己的鼻子,要是鼻子塌了,可就难看死了!
她本来就没觉得自己的鼻子有多好看!
“嗯,我不喜欢养/宠/物狗!”温瑜海笑着说,“我就喜欢养小白狼!”
温瑜海说完往厨房里走,安澜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话来反驳他。
曾经他用白眼狼这个词来形容过自己,说自己是一头什么也养不熟的白眼狼。
安澜放下勺子,向厨房里的温瑜海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以前,是她胆小,害怕爷爷会伤心,所以宁愿放弃温瑜海,也不想让宁向荣生气。
但是现在她一切都已经想通了,他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自己却对他那样,他说自己是小白狼,一点都不为过。
“对不起,那个时候是我不够勇敢。”安澜感觉到他的身子有些僵硬,于是更紧的抱住了他。
温瑜海反握住她的手臂,“我知道的。”
“我答应你,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我再也不会放弃你了!”安澜发誓的说道。
温瑜海转过身子,正对着安澜,十指插入她的发丝里,捧住她的脑袋,“以后你要是再放开我,我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
如此委屈的温瑜海就只有一次,错过了这一次,就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不会的,不会的!”安澜踮起脚跟,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从今天开始,她不会再后悔了,也不会害怕了!
“我以后就剩下你一个人了,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回答她的是温瑜海更深的吻。
正当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的时候,锅里响起扑哧扑哧的声音,才将两个人给拉回到理智。
安澜松开他手,“你还是好好的煲你的汤吧!”
说完,她像个泥鳅一样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重新坐回到餐厅上,将她未喝完的粥喝掉。
平静下来,安澜发现自己实在很无聊,因为温瑜海什么事都不允许她做,唯一的活动范围也仅在他的周身不到半米的距离,简而言之,一整个上午,他是一直抱着自己的。
黏人的温瑜海显然不是她所熟知的那个温瑜海,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无聊的记录史,安澜实在看不下去,转过身正对着温瑜海掐住他的脸蛋,“喂,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温瑜海?”
温瑜海给人的感觉应该是冷漠的,最起码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容易靠近的疏离感。
温瑜海的目光仍旧盯着电视机,安澜不满的掰着他的脸正对着自己,“快说,你是不是别人附身到温瑜海身上了!”
“你在怀疑我?嗯?”温瑜海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将安澜的两只胡作非为的小手给逮住,握在掌心里,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正对着自己,“要不要我脱了衣服证明给你看?”
他的眼里充满了浓郁的情感色彩,太过明显的暗示让她不禁红了脸。
这还是在大白天的,他就说这个,安澜用力的拽了拽手,“不用了!”
“是吗?我倒是很想脱给你看看呢!”声音愈加的低沉,含住她的耳珠说道。
安澜许久没有被这么挑弄了,身子敏感的颤了下,感觉到他近一步的进攻,安澜连忙扭曲着身子想要从他的身上下来。
温瑜海沿着她的耳珠,一路湿吻着,沿着脖颈,慢慢地往下,扯开她的衣领,在暴露在空气中的半个肩头上吻了一下,牙齿轻轻的在上面噬咬着,直到留下红色的痕迹,这才往下一个方向移去。
慢慢挑.逗让安澜逐渐的吃不消,身体也不由得产生了一系列的反应,手微微的推着他的肩膀,喃喃的说,“不要了,我相信你是温瑜海了!”
“怎么了?这还没开始,你就怕了?”温瑜海从她的胸前抬起头来,魅惑的一笑。
安澜红着脸,紧咬着下唇,她不是害怕了,只是还没准备好,上一次是他喝醉了,而她也以为那是最后一次了,所以也没有多想,就把自己给他了,而现在他们已经确定要在一起了。
察觉出安澜的犹豫,温瑜海压下情.欲,微微松开她,声音嘶哑的厉害,“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