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药要是不喂进去,发烧就好不了!
温瑜海用手捏住安澜的鼻子,安澜呼吸不过来,就只好张开嘴巴呼吸,温瑜海抓准时机,将剩余的药全都喝了,然后对准她的唇就覆了上去。
索性,这一次药水终于被她喝了进去。
安澜皱着眉头,意识根本不清醒,只觉得嘴里被灌入一道很苦很苦的东西,就好像她见到温瑜海跟别的女人成双入对一样苦一样,可是她又吐不出来。
温瑜海看着床单上的药水渍,向来有洁癖的他自然是不习惯,抱起安澜就往她的房间走去。
替她脱了身上的衣服,要死,在这么大冷天里,她居然就只穿了这一件单薄的衣服,还有这裤子是怎么回事,居然是湿的!
这女人,是没有了他,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吗?
明知道自己感冒发烧了,居然穿成这个样子,就敢给他出门!
……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安澜是被喉咙给痛醒的,睁开眼睛,落入眼底的便是熟悉的水晶吊灯。
迷茫的看一会儿,大脑呈一分钟的空白状态,许久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她被温瑜海给强行拉到了这里。
后来在争执中,她晕倒了,而这里应该是她的房间。
房间还是如以前一样,保留着她喜欢的风格,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四周,很干净,纤尘不染的地面亮的几乎可以照出人影来。
习惯性的扒拉着头发,却发现自己的衣袖居然变了,她立马抬头看着,自己居然换了睡衣,她原本的衣服呢?
心里一团乱糟糟的,猛然间抬头,看着身后的枕头,与她睡过的并排的洁白的枕头,与她的不一样,但一眼就看的出来这是温瑜海的,上面睡过的痕迹,还有床.上的痕迹,都证明了昨天晚上他们睡在一起的事实。
心里更是乱糟糟的,她好不容易告诉自己,他即将是属于别的女人的事实了,却偏偏在她回国的第二个晚上跟他睡在了一起,他甚至还帮自己换了衣服,那样,他们不会还做了那档子事情吧。
安澜不敢往下想……
安澜又从反面来想,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
不可否认的是,现在她的身上全部都是他的味道。
有些事情,无法抹杀掉,就只好将它给忘了!
洗过澡后的安澜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如是说道。
衣柜里,还是她以前的衣服,甚是还有以前的校服,这些衣服都是他买给自己的,那时候她还调笑着他说,再这样给她买下去,她房间里的衣柜就不够装了。
而那时的他亦是/宠/溺的搂住她,装不下,就把你原来的房间拆了,全部装修成你的衣帽间,如果再装不下,那就把旧衣服全都扔了!
回忆还在脑海里盘旋,安澜发现这段时间,她只要一想起温瑜海,就很难从这段回忆里出来。
好想,真的好想,永远沉/沦在过去的那段时间里,永远都不要出来。
磨蹭了很久,安澜才整理好她的情绪,等呆会下去的时候,她就要跟他说她会回去!
可是,等到了楼下的时候,安澜连温瑜海的身影都瞧不见,更别提跟他说了。
“小姐,您起来了!”一道惊讶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
安澜下意识的抬头看来人,只见一位四五十岁的女人正端着一碗热汤走出来。
“你是?”她疑惑的问。
“我是这里的管家,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婶。”李婶将热烫放在餐桌上,随即对着安澜做自我介绍。
温瑜海不是不喜欢别人在他的住所长住么,所以哪怕是佣人,他都是请的钟点工。
即便是被惊住了,安澜还是没忘了礼数,“李婶,你好。”
“对了,李婶,你有没有看见他。”
“他?”李婶将汤盛进碗里,先是一愣,后来才明白过来,“小姐,您说的是温先生吧,他一大早就去公司了。”
一大早?难怪她起来的时候,被子上已经没了他的温度,甚至她都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
“小姐,这是温先生早上吩咐我起来给你熬的汤,您先过来喝吧,等凉了就不好了。”
“不了,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你等他回来之后,转告他就行了。”
闻着喷香的浓汤,即便是肚子饿的咕咕叫,她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多呆一秒。
真怕自己多呆一会儿,她就舍不得离开这里。
安澜说着就要往外走,李婶下意识的去拦住她,“可是小姐……”
话还没说完,安澜就已经把门给打开了,门口站着两个黑衣男人。
安澜看着他们,这些都是温瑜海的人,他派这两个人站在门口,是什么意思?
安澜迈着步子要往前走,其中一个黑衣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她抬头,冷眼看着他,“让开!”
“对不起!”隔着墨镜,黑衣人说着道歉,身形却没有动半分,压根没有要让她走的意思。
这时,屋里的李婶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后,连忙解释道,“小姐,今天早上温先生离开的时候说了,您不可以离开这栋屋子。”
不可以离开?
安澜忽地气到发疯,“他这是要软禁我吗?”
“这……”李婶面带犹豫的看着她。
“温瑜海在哪儿,我要见他!”
“温先生今天一早就去公司了!”
一样的答案从李婶的嘴里冒出来,安澜猛地想起来她刚才也是这样说的。
所以他把自己软禁在这里,一大早就离开,是因为不肯见她吗!
“我的东西呢!我要打电话给他。”她的手机呢,她要打电话给他,问他凭什么把自己给关在这里。
“小姐,您的东西,都被温先生给拿走了。”
“什么?!”她的耳朵没出现幻听吗?
她的东西都被拿走了,那她怎么给厉和郁打电话,让他来救自己呢!
安澜不相信的上楼,去翻找自己的房间,果然,她的东西全都找不到,就连昨天穿的衣服都不见了。
翻找了她的房间后,她有去翻找他的房间,皆是一无所获后,安澜才泄气的坐在床头上,找不到去,全都找不到!
忽地,一个转眼,无意间瞧见矮柜上的座机,眼珠一转,对了,她可以用这部电话。
但是,温瑜海的头脑比安澜高了许多,安澜能想到的,温瑜海怎么会想不到。
温瑜海在早上出门之前,就派人处理过了,将有关通讯的全部给关了。
安澜摸着电话,半天都没打出去一个电话,咬着牙,将话筒狠狠的摔在地上,中断她与所有人的一切通讯,温瑜海是打定注意要软禁她到底了吗!
“小姐,您还是先下楼去喝点汤吧。”李婶敲了敲房门,就在外面喊着。
温瑜海的房间,没有他的嘱咐,一般她是不会进去的。
“不吃!”安澜郁闷的说道。
“除非是放我出去,我才吃!”顺带的还补上了一句。
“这……”李婶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安澜坐在门口,听到门口李婶的脚步离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应该是去汇报温瑜海了吧。
……
诚如安澜所想的那样,李婶下楼去,第一反应就是去给温瑜海汇报情况。
“温先生,小姐她不肯吃饭。”
“说除非是你愿意放她回去,否则她就不吃!”
“可是这样的话不太好吧,我看小姐的脸色不是很好。”
“是是是!我知道了!”
李婶挂完电话之后,悬着的心才松了一口气,转身从房间里出来了。
想起刚才的对话,不禁又为宁小姐担心起来了,温先生的原话是随她饿着去好了!
可是宁小姐那副纤弱的身子……
温瑜海规定安澜不允许出这栋房子,果真就限制了自由,她甚至连花园都出不去。
郁闷至极的她直想摔桌子骂人,但教养良好的她还是忍住了,只好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没有网络,不能与别人联系,只能靠看电视打发时间。
无聊的看着电视节目,一个个的翻过去,然后又一个个的翻过来,来来去去的好几遍,越看越不顺心!
他温瑜海凭什么把她关在这里!
一阵头疼,微微垂眸看字自己手背上的针孔,昨天还是一个,今天就变成了两个。
昨天晚上她昏倒之后,他应该去帮她找过医生了吧。
明明对她那么凶,却还是给她找了医生,换了衣服,有的时候都搞不懂他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究竟是爱着的,还是恨着的。
脑海慢慢的放空,她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其实昨天昏迷之后,中途的时候她有清醒过,听到医生在说话,听到他在叫她的名字,温柔的,跟以前一样。
忽地,手指继续无聊的按着遥控器,切换着频道,既然还这么喜欢她,为什么要强行把她禁锢在这里。
恨恨的拿着遥控器发泄,一道黑色的颀长的身影吸引住了她的眼球,那不是温瑜海么!
立马又将画面给切换回来,电视机传来主持人的画面,安澜什么都听不见了,大脑一片空白。
新闻的标题是温家二少爷高调与市长千金在医院秀恩爱,画面上温瑜海将薛佳怡打横抱在怀中,薛佳怡的手紧紧揪住温瑜海的衣襟,画面虽然很小,但是每一个镜头她都看的极其清楚,这样的姿势,就在昨天,他也曾这样亲密的抱着她。
不过是换了一/夜,就换了对象。
画面上两个人在记者的层层围拥下挤出了医院,然后上了车,紧接着保时捷就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安澜默默的关掉了电视机,回想着薛佳怡在温瑜海的怀中腼腆羞涩的一笑,窝在他的胸口间,带着甜蜜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睛。
整个过程中温瑜海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从记者拍摄的角度来看,温瑜海一定把薛佳怡看的很重,否则他不会去抱她。
他说过,他不喜欢别的女人碰他,如今看来,薛佳怡是他未来的妻子,也不是别的女人。
泪水不知何时爬满了脸,等她发现的时候,根本就来不及掩饰。
拼命的替自己抹去泪水,说好回来不准哭的,这才看到他们抱在一起的照片就受不了了。
一整天,安澜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从早到晚,连看电视的兴趣都没了,推开窗户,坐在窗口发呆。
撇去她今天看到的站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她发现庭院里、大门口,还有七八个保镖的样子。
他都要跟别人订婚了,为何还要囚着她呢!
唇边不由得泛起一抹苦笑,温瑜海,你究竟有什么意图。
到了晚上,天黑了下来,在安澜卧室门口徘徊许久的李婶终于忍不住的敲门,“小姐,你要不出来吃点东西吧。”
早饭没有吃就算了,中午送过来的饭还在门口的地板上,没有动过的痕迹,这她刚端来的晚饭,要是再不吃,也要凉了。
可惜,里面根本就没有回应她,李婶叹了口气,就只好将盘子重新端下楼去,等小姐饿了,她再将饭菜重新热热。
这一等便是等到了十点钟,这小姐一点要下来的意思都没有,李婶刚要上楼去,电话就响了,她赶紧接起电话,如获救般的松了口气,“温先生。”
“她吃过了没?”
“没有,小姐从早上开始就滴水不进了,到现在也还没出来。”李婶赶紧将这个汇报给他听。
不知道先生听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李婶等了许久,电话那头只有寂静,就在她以为电话坏了的时候,温瑜海突然回复道,“知道了,你们不用管她,给我看好她不要让她出去就行了。”
“知道了。”
……
深夜,整个别墅都沉浸去漆黑之中,只有淡淡的月光投射在地面上。
安澜就这么一直坐在窗口边,浑身发麻,她坐了有多久了,记不得了,好像有四五个小时了吧。
终于,一道强光进入庭院,安澜看着从车子上下来的温瑜海,嘴角扬起一抹笑,还以为他今天晚上不会来了。
别墅很大,可是安澜好像听见了他开门的声音,听到了他的脚步渐渐走过来的声音,听到了他拧开卧室房门的声音。
“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安澜人就坐在窗口上。
窗户大开着,寒风从外面扑进来,安澜就穿着薄薄的睡衣坐在窗台上,几乎大半个身子都露出外面!
该死的,她就这样坐在外面,感冒还没好的利索!
插在裤袋里的手攥成了拳,欲要上前面一步,却听到安澜说,“我看到了。”
“我看到你和薛佳怡一起在医院门口,你抱着她的模样,你们看上去还真是般配啊!”安澜脸上有着明媚的笑容,可是,凝向他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幽怨。
温瑜海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她的话上,沉了一口气,说,“你给我下来!”
要知道这里可是二楼,距离地面足足有三米多,摔下去,不死也是个残废!
安澜听到他的话,怔愣了几秒,看了看窗户外面,随即眨了眨眼睛,“怎么,是怕我跳下去吗?”
温瑜海无言,身子却在慢慢的靠近她。
“放心吧,我只是在这里坐会儿,我还没有蠢的想要去跳楼自杀。”她的语气很轻快,“再说了,从这里跳下去也死不了,不是吗?顶多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下来。”听安澜的语气,没有要自杀的意思,温瑜海仍然没有放松,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扯到自己的怀里。
安澜的手臂一阵痛,脑袋撞进他的怀里更是痛,这个胸口就在今天上午还被另一个女人依着,眼里不禁闪现出落寞来。
嘴角却不断的变大,“就这么害怕我死吗??”她抬起眼眸,瞬间落寞转变为一丝狡黠,“你的心脏跳的很快呢!”
她若无其事的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这强烈的心脏应该是为她而跳的吧。
“你给我老实点!”温瑜海猛地抓住她在自己胸前为非作歹的手,狠狠的攥住。
安澜嘶的倒抽了口气,控诉他,“你弄疼我了。”
让她老实点,她还不够老实吗?
他不允许她出这栋屋子,她就乖乖的呆在房间里,绝不踏出门一步!
他还要自己多老实!
这叫老实?不肯吃饭,甚至不穿衣服就开着窗子,她是想感冒不要好了吗!
如果这叫老实的话,那比她老实的人实在是多的数不清了!
她的十指冰凉,指尖的温度一直蔓延到他的心里,她在这里究竟是坐了有多久?
温瑜海松开了她的手,绕过她将身后的窗户给关上,没多久暖气就充满了整个屋子。
安澜转过身瞧着温瑜海的背影,“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宁向荣本次要她回国的目的就是为了亲眼看见温瑜海跟别的女人订婚,从而让她死心。
可能他只想着如何让自己死心,也忘了温瑜海的大胆了吧!
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温瑜海居然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她带到这个地方来吧。
“我说了,你以为我会轻易的放你走?”温瑜海回过头。
月光下的他甚是好看,周身却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靠近的气势,半灰半明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冷漠疏离,她认识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舅,不要闹了!”安澜吐了口气,“爷爷他是知道我回国的,他知道我不见,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你以为他不会找到这里来?”
宁向荣暂时可能还不知道,但是温瑜江一定知道,聪明如斯的温瑜江怎么可能会猜不到呢!
“你觉得我是在闹?”温瑜海瞪着她,“我比你大十岁,这些事情还需要你来教我吗?”
是的,温瑜海很聪明,最起码是她所认识的男人中最聪明的一个,这一点她无可否认!
可是,她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温瑜江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可是通过这一天的情况来看,温瑜江一点反应都没有,难不成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
“算了,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跟温瑜海讲话是件很费脑力的事情,她说不过他,也不打算说。
被寒风吹了十几个小时,全身的骨头都已经僵硬,走路都很麻烦,尽管如此,她还是笔挺着身子,尽量让自己走的很自然。
冰冻了许久,安澜泡了个热水澡,全身的血液终于顺畅的流淌,骨头也不像之前那么僵硬了,手脚也利索了许多。
安澜捂着半干的头发出来,房间里的灯全部都打开了,而温瑜海就坐在她的床.上拿着平板电脑,似乎在浏览着什么工作。
她走过去,偷偷的瞟了一眼,插入短发的十指顿时僵住,他看的居然是婚纱。
直到温瑜海抬起头的时候,安澜才猛地惊醒,收回自己的视线,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声音冷冷的道,“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要睡觉了!”言外之意就是说你该出去了!
温瑜海偏偏跟听不懂一样,将手中的平板收起来,“这里全部都是我的,我愿意在哪里睡,就在哪里睡!”
“你……”
“我怎么了?”他抱着胸,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似乎就在等她这么说一样!
“没什么!”安澜气气的回答!
既然你在这里,那我就上别的地方去好了,反正这里很大,她可以有很多地方睡!
“回来!”
身后传来温瑜海的怒吼声,安澜切了一声,脚步没有停下!
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吗!
相反的,她走的更快了!
眼见着就要走到门口了,手差点就触摸到门把手上,腰间忽地被一股力气给揽了回去。
安澜的眼前一花,眼前的景物在旋转,片刻之后,发现自己被温瑜海压在了墙壁上。
身后是冰冷的,身前传来来自于他身上炽热的温度,他不知何时洗了澡,浴袍大敞着,胸膛直贴着她的身前,熟悉的压迫感蔓延到她的全身,难以呼吸。
温瑜海顶着她的身子,将她牢牢的困于自己的怀里,眼眸里含着的情.欲显而易见,让安澜不禁打了个颤。
声音也变得哆嗦起来,她咽了口唾沫,“你想干什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