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安澜便松下了手,泪水铺满了整张脸,看着温瑜江的脸,她忽地就笑了起来,对啊,她现在有男朋友了。
可是,你们知不知道这个男朋友也紧紧是出自于你们的逼迫。
……
最后,安澜还是答应了温瑜江回国,并不是因为温瑜江的苦口婆心,而是她想见见温瑜海,想知道他说的那番话还作不作效。
当天晚上,温瑜江希望安澜住在酒店里,可是安澜拒绝了。
收拾了狼狈的脸,黑夜里,她浅笑着说,“再不回去,我男朋友会担心我的。”
温瑜江只好开车,将她送回她所说的地址,目的地还没到,车子就停了下来。
安澜的视线从窗外的风景中转移到身边的人身上,不解的看着他,“怎么停了?”
温瑜江单手敲打着方向盘,“安澜,你告诉我,你那男朋友究竟是你一时之气找的,还是真的喜欢?”
“你要确定的就是这个吗?”安澜看着他,随后收回了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如果他向我求婚,那我一定会答应!”
“怎么样,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安澜,我们都希望你以后的日子过的幸福,不要为了一时之气,而拿自己的一辈子来赌,这样根本不值得。”
“幸福?”安澜冷嗤,“你应该知道,自从离开他,我就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滋味了。”
因为太痛苦了,她已经连幸福的滋味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了!
温瑜江语塞,只得继续往前开。
车子刚到厉和郁的公寓门口,就瞧见厉和郁穿着厚厚的羽绒外套站在门口,似乎在张望着什么人。
那焦急的神态,全部落入温瑜江的眼底。
“大舅,那我们后天早上见。”
温瑜江这次来早就做了准备,所以不会无功而返。
温瑜海的订婚在这个月的十二号,她本来是想在十一号的时候再回去,可是温瑜江不曾给她缓冲的机会,直接将八号上午的机票递给她,说是那天离开。
来的时候,就为她买好了机票,将她送离温瑜海的身边,如今,却又是为她买好机票,送她回去见他,只不过是回去亲眼见证他的订婚典礼。
连一点做准备的时间都不给她,连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安澜下了车,温瑜江只道让她回去好好休息,这两天把东西整理下,关于学校请假方面的事情,他会负责。
安澜只是道了谢,回去。
刚回到公寓,还没走到灯光下,在门口一直徘徊张望的厉和郁就眼尖的瞧见了她,大步冲上上前去,“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也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
厉和郁一边焦急的说着,一边上下的打量着她,衣服完整,发型也还算整齐,脸上没有伤痕,看上去不像是被人打过的样子。
安澜知道他在看什么,便在他的面前转了个圈,“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眼前了吗?”
在确定安澜确实没有问题之后,一直悬着的心才敢落下,一如往常般/宠/溺的揉着她的短发,“我有说你不是好好的吗!”
“切!关心我,还不敢承认!”安澜白了他一眼,真是个胆小的男人!
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哭过一场后的她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很疲劳。
眼睛还充血的厉害,她假装揉了揉眼睛,装着打了个呵欠,“好累啊!我要去睡觉了!”
“一回来就睡觉,不吃饭了!”
厉和郁瞪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几步也跟了上去。
他在外面等了她这么久,也不知道说些谢谢的话,真是个不知感恩的丫头!
“不吃了!”
餐桌上的饭菜早已凉了,再加上安澜的肚子也不饿,就直接上了楼。
阁楼里,安澜洗完澡后就将自己埋在温暖的被窝里,闭上眼睛,一想到回去,就想到了温瑜海,心中便是满满的不安。
人总是这样,在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时,心里总是万分期待能有个意外相遇,或者是想见的人会特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但是当真要去见的时候,心里却开始害怕了,一步步的退缩,将自己逼到角落里,退无可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敢去见,只怕见了,一切就全都变了。
离开之前,他们相爱的那么深,回去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全部都变了,他们曾经许下的誓言已经随风消逝,随之改变的在那个人的身边的男人已经不是她了。
曾经说过要娶她的人,曾经说过要给她建筑一栋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的人,曾经说过要带她环游世界的男人,曾经说过要跟她一起携手白头到老的男人,如今终于要结婚了。
可惜,新娘的人选却不是自己!
这往往是最悲哀的事情。
这一/夜,终究是睡不着,在床.上转辗反侧,就像她初来这个国家,对着陌生的环境,辗转难眠一样。
半夜,口渴的厉害,起床下楼去倒水喝,正好瞧见正坐在餐桌上发呆的男人。
她走了过去,倒了一杯水,“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跑这儿坐着了!”
没有将灯全部打开,餐桌顶上,一盏复古的吊灯散发着晕黄灯光,光辉洋洋洒洒的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投在桌面上的影子灰暗,朦胧。
“口渴。”厉和郁指了指身前的空杯子,安澜给他同样倒满水。
两个人默默的喝着自己杯中的水,环境压抑的厉害。
忽地两个人同时出声,“你大半夜不睡觉,想什么心事呢!”
“半夜不睡觉,难不成是在想你的女朋友?”
话同时发出,又同时落下,两个人说完之后,便互相看着彼此,一刻不到,两个人便都笑了,“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也是,在这样的夜晚,睡不着,真的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两个人互相看了眼,安澜并排坐在他的身边,指尖慢慢摩挲着杯壁,“我要回去了。”
“回去?”向来也是,都现在都已经是十二月份了,快过年了,回去很正常,哪像他,想回去,还归不得!
他爽朗了笑容,“回去,不是挺好的,你前段时间不是还哭着跟我说想家么,这次正好可以回去看看你的家人。”
厉和郁笑着,却没有注意到安澜悲伤的表情,她低着头短发正好遮住半张脸,足以令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十指交握,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上午。”
“后天?!”厉和郁诧异的看着她,“后天还在上学啊!”
“嗯,有一个我很爱的长辈要订婚了,所以要回去参加他的订婚宴,不能错过。”安澜解释道。
安澜口中说的很爱的长辈,在厉和郁耳边便理解成了是她很敬爱的一位长辈,“那也还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安澜抬着望着窗外的夜空,“估计要等订婚结束吧。”
应该这样之后,爷爷他们才会放她回来吧。
“痛!”安澜在看着窗外的夜空看的正痴迷,脑袋上忽地一痛,遭受了个暴炒栗子!
捂着头,她随即瞪着旁边的男人,而后者则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瞧你这什么眼神啊!”
“你干嘛突然打我!”安澜拔高了声音,脑门上被他敲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着。
厉和郁忽地倾身过来,安澜以为他又要打自己,连忙捂着脑袋,厉和郁见了噗的笑出声音来。
然后疼痛没有落到她的头上,但是嘴皮子却被他给拉扯开,安澜随即要去拍开他的手,可是厉和郁却怎么也不放!
怒目瞪着眼前使坏的男人,威胁的话语含糊不清的,“你快放开我,否则你就死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真的伸手去掐厉和郁的手背,而他却在她动手之前松开她的腮帮子。
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既然是自己爱的长辈要结婚了,那你干嘛还要扯着一张哭丧的脸,应该要笑啊,不然到时候你要怎么嘱咐他!”
“……”之前还气呼呼的安澜因为厉和郁的这一句话而愣住,全身变得僵硬起来,盯着厉和郁的黑眸,抿着唇,清秀的眉毛扭动的厉害。
哭丧着脸,就连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她高兴不起来,等真的到了现场,她又怎么高兴的起来,再说了,她才不要笑着嘱咐他跟别的女人订婚呢!
当初明明对她许诺出那样的誓言,让她沉/沦在他的美好誓言里,现在在地狱里承受痛苦的却只有她一个人。
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怎么了?”察觉到安澜的异样,厉和郁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安澜不想在这件事上讨论,便转了话题,“厉和郁,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题?
厉和郁随即翘起二郎腿,很是帅气的挑了挑眉,“有什么问题,你就尽管问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
轻柔的声音还没完全结束,就听到厉和郁噗的一声,将口中的水全都喷了出来。
连忙抽纸巾,手忙脚乱的擦干净之后,厉和郁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