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蒙蒙亮,b市各大报纸的头条纷纷报告的是宁家千金宁安澜与季家接班人季风礼订婚在即,季宁两家联姻的消息漫天飞,尽人皆知。
无疑地,季宁两家作为b市屈指可数的名门望族,商界两大巨头,一个是知书达理,温柔可人的千金小姐,一位是**倜傥,温文尔雅的继承人,怎么看都是怎么门当怎么户对!
报纸上的一男一女相互搂着,双眸深情对视,郎才女貌宛若天作之合。
报纸一经发出,仅在一个小时内,销售量已经突破百万。
七月的夜空,挂满亮闪闪的星星围绕在皎月的一旁。
盛世酒店,今天被人包下全场,只为举办季宁两家的订婚宴。
季家和宁家都是b市的大户人家,此次联姻,必然会给季宁两家带来莫大的利益,前来巴结的人络绎不绝。
酒店大厅里,宾客云集,男人西装革履,女人高艳美丽,觥筹交错,一片欢乐融洽的气氛。
相对于大厅里的嘈杂,二楼就显得安静多了。
长廊里铺着暗红花色是凤与凰齐舞的地毯,两旁的每隔几米就有齐身高的大花瓶,是唐朝出名的秘色瓷,两边的门是古老祥云木雕,意寓平安富贵。
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让人乍一看错认为自己是误入了豪华奢靡的宫殿。
宁紫脚踩高跟鞋,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踩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她每来一次盛世酒店,都会为它的华美给惊吓到。
目光四处地环顾着周围,忽然意识到时间不够了,便不再留恋此地,迈着小碎步急急地往长廊的尽头走去。
到了晚上,又起风了。
偌大的落地窗,窗帘半敞着,倒映在在窗户上的脸隐约模糊,不过定是个美人胚子。
门无声地被推开,站在窗前的女人正聚精会神地瞭目远望,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的到来。
宁紫看到安澜居然还悠闲自在地站在窗口欣赏风景,而且连晚礼服都还没换上,心生焦急,扭着腰肢上前边走边说,“安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准备准备,订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宁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姑姑,放心啦,一会儿就会好的,不用着急!”宁安澜听到后转过身来对宁紫眨眨眼,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宁紫是她爸爸的妹妹,亦是妈妈的大学同学,好闺蜜,也正是因为有了姑姑,妈妈才会认识爸爸,才会有了她。
尽管妈妈已经去世了,爸爸也已经娶了别的女人,有了别的小孩,对她不再如从前那般疼爱,可是她觉得自己仍然很幸福,有爱她的爷爷,有疼她的小舅,还有姑姑,一直对她像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有加。
有的时候就连姑姑的儿子赵晨也会抱怨宁紫不公平,说她对待侄女比对待儿子还好,结果换来的却是宁紫的一记糖炒栗子。
那个时候,赵晨才11岁,她9岁。
想到这儿,安澜不由得喷笑出来,水汪汪的眸子笑的弯弯的,宛若今晚的月牙儿。
“都是要订婚的人了,怎么心性还不定下来!”宁紫看着她,摇摇头,一眨眼就从小姑娘变成大姑娘了。
真是光阴如梭,一晃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姑姑!”安澜撒娇地抱着她,脑袋蹭了蹭她的脖子,抬头一笑,“我刚刚跟妈妈说了我要订婚的事了,你说她会不会祝福我?”
宁紫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妈妈不祝福你祝福谁,你可是她唯一的女儿!”
有了宁紫的这句话,安澜的心底就如同有了保障一样,嘴角如意地扬起一抹弧度,拿起沙发上的礼服往浴室跑,“姑姑,那我先进去换衣服了!”
换好衣服,房间里突然多出几个人来,他们从随身携带的箱子里拿出各种各样的化妆品有条不紊地摆放在桌子上,东西纷杂,一时看得她眼花缭乱。
宁紫看到她呆愣地杵在门口,催促着她,“澜澜,快来这里坐,让化妆师帮你化妆!”
安澜恍惚了下才从这一大堆子的化妆品中回了神,“哦”了一声走过去。
化妆师手法熟练的在她的脸上动作着,闭着眼睛的她感觉到粉刷轻轻轻轻地扫过她的两腮,鼻腔里是沁人的芳香。
“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化妆师抬起她的下巴,安澜顺着他的指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痴愣住。
从未化过妆的她,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
齐腰的长发被烫成了波浪卷,额前的长发被编成麻花辫绑在后脑勺,狂乱如海藻一般的披散在后背,清靓却又不失妩媚。化妆师说她的肤色不太适合浓妆,所以只化了淡妆,白皙嫩滑的双颊上飘上两朵胭脂红,唇红齿白,明眸皓齿,一双美目顾盼生辉。
其实她也是个爱美爱打扮的小女孩,只不过小舅说她的年纪太小,不适合化妆,也不准她化妆。
记得有一次她偷偷地抹了红色唇膏被小舅给逮到后,小舅一直板着面孔训斥她,至今天她还记得那时候他的脸色是多么的乌云密布。
想到小舅,眼底的光就黯淡下去了,从小就照顾她的小舅,今天却没能来参加她的订婚宴,多多少少的,心里有些失望。
宁紫看到化妆完后的她,眼角不自觉地溢出泪花,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跟她妈妈温柔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宁紫看着安澜仿佛就看到了温柔当年与他哥结婚时候的模样,一时忆起往昔,时光倒退,竟情不自禁地喊出口,“温柔……”
“姑姑?”安澜从镜子里看到宁紫的神色不太对劲,对着自己叫着她妈妈的名字,起身小心的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摸上自己的脸颊,“我真的长得很像妈妈?”
宁紫恍惚中回神,“嗯”了一声,以前光看安澜的眉目就知道跟温柔很像,今天这么一看就更加像了,她点点头,“你跟你妈妈一样漂亮!”
一样漂亮吗?安澜没有印象,也没有见过妈妈的照片,所有认识妈妈的人都会说她是如何如何的漂亮,人如其名,可是就是没有照片。
每当这个时候,安澜就会觉得自己的母亲离自己太过遥远,直到小舅跟她讲起故事。
传说中每当死去一个人时,就会化作一颗闪亮的星星来保护自己最牵挂的人。
即使现在长大了,但她仍然相信着这个传说。妈妈,今天晚上的星星都好亮,我都分不清哪一颗是您了。或许妈妈,你是不是也请了天上的朋友来祝福我?
“对了,这个给你。”宁紫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上面打着蝴蝶结,但是边角有些泛黄,应该有些岁月了,不过还是被保护的很好,可见宁紫平时很是宝贝它。
宁紫将盒子放置安澜的手上,郑重其事的表情,“这个盒子从今天开始就正式地托付给你了!”
“姑姑,这是什么?”安澜困惑地看着手里的盒子,“我可以打开吗?”
“这本来就是要给你的!”宁紫陷入了回忆,“这是你妈当时出车祸之前给我的,说是要将来留给你做嫁妆,这本来应该是由你妈妈交付给你的,没想到却从我的手上给了你。”
“你打开看看吧,很别致的礼物。”
安澜听话的打开,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黑色的耳钻,不大,却异样的别致,一眼就很喜欢。
“姑姑,妈妈为什么会送我耳钻?”因为小舅的缘故,她到现在还没有打过耳洞呢,妈妈的这份礼物只能收藏着了。
“我也不太清楚呢!”宁紫摸摸鼻子,当年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温柔就急匆匆地看车出去了,紧接着就出了车祸,导致了她到现在也没能问出个中缘由。
安澜最喜欢听宁紫说她们年轻时发生的事情了,即使在已经听过无数遍,甚至都会倒背如流了,可是她还是喜欢听。
关于妈妈的事,她想了解地多一点,再多一点,这样就能如小舅说的那样,更加接近妈妈了。
安澜还欲再追问下去,门突然被敲开,扭头,宁向荣拄着拐杖慢悠悠地向她们靠近。
“爷爷!”安澜立刻欣喜地迎了上去,搀着他,“爷爷,你身子骨不好,怎么就来了,万一生病了安澜可要心疼死了!”
“今天是我孙女订婚,做爷爷的不来怎么成!”宁向荣向来宝贝这个孙女,他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丫头终于要长大了,要离开爷爷喽!”
“我才不会离开爷爷呢!”安澜搂紧了宁向荣,“爷爷,我会陪在你身边一辈子的!”
“那季家的小子怎么办?”宁向荣调侃笑道,“你要是一直陪着我,那季家小子肯定在背后里没少骂我,说我一个老人家占着他未婚妻不放手!”
明知道爷爷是在取笑她,安澜还是不可避免地红了脸,每次提起季风礼,总是会支支吾吾地,她娇嗔了一声,“风礼哥才不会那样呢!人家……”
安澜低了头,反复地绞着手指想要反驳,可是又找不到话来替季风礼辩解,反正风礼哥才不会是那种人呢!
“哈哈哈……”
头顶忽然传来宁向荣和宁紫爽朗的笑声,安澜反而将头埋得更低了,脸红的像被火烤过一般滚烫。————————新书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