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查抄的铺子田产都在这里了。”红蕊送上一本册子上面详细的记录铺面及田产的位置大小。
“传信,问许晨临和严律有没有购置铺面田产的打算。”汐朝不会忘记许晨临在这场战事中所出的大力。
“告诉他二人,有意向待看好地方免费送给他们,当是出力的补偿。”汐朝没有要拿铺面田产打发许严二人的意思,“就当是利息。”
“那要不要把册子上的内容重新抄录送过去?”这样才能更好的选择,红蕊对主子的做法没有异议。
“不安全,他们要是闲了现在动身过来一趟,就当是巡视此地的产业。”汐朝打算物尽其用能者多劳。
“主子这是打算抓壮丁?”红蕊当即明白主子的用意,对许严二人接下来的日子感到期待,笑容止不住荡漾。
“人手不足实在难办。”汐朝信任的人不多,许严二人算上两个,虽然关系上有那么点复杂,但值得托付眼下的事。
“要不先把人骗过来再说?”万一两人识破了主子的心思,不来怎么办,计划不是要落空?红蕊不经提议。
汐朝瞥了眼出馊主意的红蕊,“骗过来得知实情换你会如何?”
“怒火飞窜拍屁股直接走人?”红蕊假想了一下自己的反应,不经一个激灵。
“那就是了。”汐朝不能因为没有人用而诓骗许严二人,那不是自己的做派,实话实说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有上限吗?”红蕊翻了翻册子,里面的内容已烂熟于心。
“人来了再说。”汐朝对自己人一向大方,事情可以商量着来。
“好吧,奴婢这就去办。”红蕊不敢耽搁,希望许严二人看到消息后立即动身前往,尽量赶在主子离开前到达。
“分派下去的将士差不多该到了。”汐朝兀自言语,翻看着手中的消息,里面有燕国近期攻下哪些城池的详情。
“主子。”红蕊不一会回来道,“外头的百姓正在谈论更改身份一事。”听了一耳朵简单说了下情况,多以赞同为主,看来并不排斥成为沐国人,这是好现象,不枉主子下大力放出去那么大的好处。
“城中商户已经沟通过了,大部分同意出资,剩下的人还想要些利益。”红蕊对于得寸近尺的这类人深恶痛绝。
“少数服从多数,不用管。”到时掏出的掏不掏也得掏,汐朝不会为此做出退让,养肥了贪得无厌人的胃口。
“工匠已经找好了,问拆掉的铺子还盖原样的?”红蕊托腮不明道,“不盖原来的,盖一样的多出来的地方怎么算?”
“去问商户,统一下意见。”汐朝估摸着一层加盖二层乐意的人多。
“田地测量的结果正在整理,与以往留下来的底卷做比照,大约明晚就可以弄好。”红蕊掰着手指一件件数事情,想想还有什么没说。
“自荐的人已经交了介绍,举荐的人也有。”红蕊详细说了一下看到的,“一会奴婢拿来主子先看着,用不用找以前科举的底薄相对照?”那得现去翻顾卷库。
“去吧。”汐朝到不是非要从科举榜单中选人,才学与能力不一定相等,做个粗劣的参照到无妨。
红蕊领命走了,出门抓了两个壮丁一起去翻卷宗。
三天的时间过的飞快,到了决定的关键时刻,三次入宫的百姓心里揣着事顾不上欣赏皇宫的风景。
先从更改身份开始,汐朝选择用举手表决的方式定论,情况尽在预料当中,有个别人提出疑问,是否享有沐国人的权力。
汐朝给予肯定的答案,即是沐国人当然享有沐国人的权力,要不然何须更改一说。
接下来是选取官员任命,一个个上来介绍自己,下面的百姓加以选择。选择出的官员皆为暂代之职,以一年为期限,在位做的好的则可胜任,再此期间百姓有监督之权,但凡发现官员不做实事贪赃枉法一经查实绝不姑息,当然不得以私报怨栽赃陷害,发现同罪论处。
官员同样不得因小事而结怨挟公报私,汐朝举了几个特例,并言明官员为百姓效力莫因没了皇权的监管就可以妄自尊大做出欺上瞒下之事,同理百姓一样不能因不按官员要求做事产生矛盾而协同乡里造谣生事迫使官员妥协。
汐朝赋予双方的权力是对等的,是相互制约的,一方独大会造成与往昔皇权尚存的类似事件发生,她要的是另一种的特权中心建立,脱离于现有职权的束缚。
至于律法,汐朝挑出熟读各国刑律的人加以细化取两国法律之精华去其糟粕。
要想过上长治久安的富足日子,只有团结起来共同努力奋进才行,汐朝寄希望于这些有野望的人身上。
从明日开始动工,官员分开各自所管的区域,带着分配好的人手动工,做事时需小心防止意外发生,希望众人能过个好年。
田地按人头分配,配发农具耕牛,减少人力有时力不从心的情况,这些东西不是免费给予,是要在两年免税后逐一用粮食归还,价钱定在合理的价位,有银子可以还银子,有粮还粮,之后东西归个人所有。
一些琐碎的事汐朝丢给新上任的官员去做,眼下无甚大事这里再没有朝局的限制官员所要做的无非关于民生发产一类的事情,国家大事不归他们管。
解决完这次的事汐朝命人动手为每家每户分发新的户籍薄,旧的要做收回处理。略作考虑想想有没有遗漏,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光有官员几乎都是平缓,现在还分的不是太清,以后呢,需要各管各自的一摊吧。”徐勉说出自己的顾虑,“再有官与民勾结虽然看似不太可能,也防不住那一层的机率,没了皇室高高在上的镇压,如果官员与百姓出了事又将向谁来申冤?别忘了官官相护那可是长久以来无以改变的陋习,现在看着好,日子一长就又将死灰复燃,这监察一职须由能够镇的住的且公正廉明为前,不加杂私利之人来执掌,官员及百姓有了个怕的,一些不好的习惯也可适当的约束。”这些别看是小事,很有可能在日后造成极大的困扰。
任免见的多了想的也多,考虑的更为全面,唯恐翼王一翻谋划付之一炬。
“这是自然,人的胆子会越来越肥,上头没有压制怕是要反了天。”汐朝之所以没有当众说明,有自己的考量。
“我打算亲自去请一些早已远离朝堂不问世事的世家。”这些人对金钱权力视如粪土,不然凭自身的学识入得朝堂都将是丞相一类的人物,汐朝曾看到一些人物志,和这些世家所写的山川游记一类的作品,下了决心。
“以卫国人管卫国人是好。”徐勉不反对这样做便得卫国百姓反弹减小,同样相对的坏处必然存在。
“万一卫国百姓拥立这些世家为主,你可是要为他人做嫁衣赔了夫人又折兵。”徐勉不是专往坏处想,诋毁世家的品性,人心难测古来有之,背后捅刀子的人当初也没想到自己可望的会越来越多,多到彻底难眠辗转反侧也要不惜一切得到手,良心,那是什么,与即将到手的权力财物相比,那就是个屁,背叛如此轻而易举的发生。
“当然得防,防小人也要防君子。”汐朝没有拱手让人的嗜好,谁也别想从自己的手里夺得自己的东西。
“留下暗卫还是亲卫?”徐勉这样问是有原因的,暗卫的忠心程度最佳,亲卫则需要锻炼月历不足有可能会被老狐狸坑害,其他人真想不出,翼王手边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真不多。
“暗卫。”相较于亲卫或是别的人汐朝更信任暗卫,暗卫本身适合于暗处,处理一些事更为便宜。
“还有多少人可调用?”徐勉也知暗卫来之不易,翼王此为难免捉襟见肘。
“不多,用退下来的加头脑活泛的勉强凑个二十人出来,这些人我打算放在暗处,将世家请来的人放于明处,一旦有变暗卫于暗处下手更为便利。”汐朝脑子转的飞快,逐渐勾勒出一个雏形,“只告诉所有人有这么个督察部门,其他的一概不透露,保持隐密,即可保护这二十人的安全,又可以暗地里行使权力,致使所有人产生畏惧心里,有如头顶悬把利器一样,时刻警醒着诸人紧守本分不敢妄动。
“此法其妙。”徐勉听这家人上眼里有了笑意,暗叹翼王想法层出不穷,够那些老狐狸喝一壶的,如此一来可以放心的离开。
“那些隐世家族的人估计十分难缠,不怎么好请,可能会借由沐国攻打卫国为由头对你加以抨击,自诩是卫国人绝无更改。”徐勉曾领教过此类空有学识的老古板,执拗起来足以让人喷血。
“去试试,行则好不行则罢。”汐朝忽而脑海中浮出一句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她可不是个喜欢在一颗树上吊死的人。
“实在不行,便从卫国人中选,卫国人才济济难道还挑不出愿意为百姓做实事的人?”汐朝心中有几个计划,虽然现在还是框架尚不成熟总有丰满的时候。
“我同你一起去。”见识见识卫国的风土人情,徐勉是想看翼王舌战老古板的精彩戏幕,不去多可惜一辈子也就这一遭。
汐朝哪能瞧不出徐勉的小心思,淡淡一笑了知随徐勉乐呵去。
这头远在沐国边关的云城内,许晨临和严律一直呆在城中没有离开,虽然已经得知翼王攻破卫军不退反进,攻入卫国境内,仍放心不下,消息传递不是那么顺畅,要不是翼王一直在用许家米铺的米粮还以为翼王遇到困难了无气息。
这日忽然接到翼王传信,许晨临和严律惊了一跳,猜测是不是真出了事,急忙打开纸卷一瞧好嘛!真开了回眼界,哪里是报忧的,分明是报喜来了,从字里行间推断出翼王如今的境况。
“真难得。”许晨临猛灌了两盏温茶,压了压心底翻腾的兴奋,“这才多久,已有这般能耐。”做梦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还能拿下卫国的国土。
“只说让我们同去,别的没说。”光靠猜多少有些难度,至于卫国现在的状况委实难测,严律不禁皱眉,盘横起来。
“去,还是不去?”许晨临被难住了,虽说许家有铺面开在卫国,现在经营的尚可,满打满算不过二十间铺子,除皇城中的四处外,其的分散在各个地方,生意不如沐国好是真,毕竟沐国是根基所在,心力全放在这边,卫国那里偶尔有一次两次有时派总账房去查账,自己光沐国内的铺子就忙不过来。
“按理说翼王手里的铺面田产完全可以自行消化,没有必要无偿送于你我?”许晨临想不透,“难道铺面田产多到翼王一个人吃不下的地步?”笑话,堂堂一国亲王哪有放着便宜不占往外推的,古来从未有人嫌银子多了咬手的。
“就算不自己做卖出出或是租出去都是一笔丰厚的家资,更别说田产了,最是养兵的不二之选。”许晨临各种测臆频出,没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恐怕不单单送人情这么简单。”严律指尖夹着纸卷反复细看,在思量总感觉隐含另一层寓意。
“那是去还是不去?”到不是说许晨临贪恋铺子田产这些外物,而是着实好奇卫国现在是什么样,翼王如今又在做什么。
“去。”严律心里的想法同许晨临不谋而合,总要去见识一遭,心才可放回肚子里。
“卫军在边关如火如荼的修路,也不知如何了?”路修好了平坦了跑起马来那才叫风驰电掣般爽快。
“去准备,晚上启程,越早越好。”严律瞄了眼纸条,微紧了眉锋兀自沉思。
许晨临说做就做,准备路上骑的好马,带的食物盘缠以及身份证明,别到时进入卫国被当奸细抓起来,那得多冤。
边关到卫国皇城需九日,一路上所见所闻令许晨临严律耳目一新,全然不似战后的残垣断壁烽火连天百姓凄苦流离的情面,好似没有战乱发生一样,见不到丝毫两军交战的痕迹,这也太另人惊奇了,简直匪夷所思像走在梦境当中,是那么的平和美好,一路上目不暇接百姓的笑容充斥在眼中,显些惊掉了眼珠子,经过细致的打听为两人打开一扇新奇特的大门,自认眼睛耳朵没瞎没聋,眼前的一切太过不真实,翼王尽然可以做到这样从未有过的地步,简直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无端琢磨翼王到底用了怎样的手段造就如今平和的局面?疑问随着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不断积聚,脑子想破了也没摸出个头绪,光头发不知掉了多少,叹息声更是数不过来。
两人进了皇城,见城中有此路段正热火朝天的搬石料等物,问了才知同所过的城一样是在修路,两人暗叹翼王玩的大手笔,也不知手头上的银子够不够折腾?
红蕊先一步接到许晨临两人的传信,算好了时日前来接两人入宫,当两人惊掉下巴状看着大开的皇宫正门,满腹狐疑尽数堵在喉咙里,差点没喘过气。
红蕊当即轻笑出声,边笑边为两人解释埋于心中的不解,来到宫内见到翼王,两人对翼王又有了新层次的认知,暗忖翼王太可怕了,先是不声不响的与燕国勾搭在一起灭卫,这又整出另人多方费解的事情来,脑袋都不够用了,一团乱麻绞绕在一起别提多烦心。
汐朝一如从前见过许晨临和严律,让他们随意的住在宫里,有什么需要或不解可以问红蕊,她正在处理手头上现有的事。
许严二人来的巧,汐朝心里略松,再有五日她就要随燕军启程攻打余下的卫国领土,再晚一些恐怕就得另寻他人来暂代。
许晨临和严律尚不知自己已经被汐朝盯上,正饶有兴致的游览皇宫,有红蕊带路不至于迷路,领略卫国皇宫曾经的繁华鼎盛,这些都将成为沐国的所有物,此行不虚,过足了眼瘾。
红蕊极有耐心的陪着逛皇宫,心中暗忖这两人五日后手忙脚乱的日子,忍住冒上来的笑意,一本正经的回答两人说出的问题事无巨细的说了一下现处在大修建阶段的情况,顺便好心的给两稍稍提个醒,别到时被主子语出惊人委以重任而吓到。
许晨临无端的打了人冷颤,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没觉得太冷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