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奇四人没紧跟着大部队,按照自己的步调走,小心谨慎四下观察周遭的动静。
突然凭空出现的黑衣人吓了张奇四人一跳,四人面面相觑这是送上门来的?打还是不打?
黑衣人没给四人考虑的时间,快速出拳迎面挥去,拳风带起劲力扫过,四人本能的分开反攻,时不时注意身后是否还有黑衣人。
以一对四黑衣人不落下风,揍得孟舟嗷嗷直叫,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为什么偏偏拿自己开刀,自己难道长了一张软柿子的脸。
孟舟觉得自己被揍丢了大脸,保不齐四下还有人躲在一旁,万一目睹了自己的丑态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被扫到的地方钝痛不已只能咬牙忍了。
张奇三人并非不管孟舟,他们一同上手奈何黑衣人脾气古怪专门逮着孟舟下手,三人上去吸引火力屡屡不成这可不怪他们,要怪就怪黑衣人认准的孟舟。
孟舟那个恨啊,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黑衣人能不能行,大吼一身拼命上前,弃了躲闪的方式改守为攻,势要向黑衣人讨回个公道,自己怎么那么欠揍,哦,不,是黑衣人欠揍。
黑衣人撩的孟舟发了狠,面具下的唇角勾了勾,对孟舟的表现非常满意,并未与之硬碰硬,虽然硬碰的下场不会是自己倒霉,这个乐子逗弄够了,一个转身掠到另一人身后撩逗下一个。
张奇不幸成了孟舟第二,深刻的感受到武力值低下再度体验一回压倒性的胖揍,即便有幸撩到黑衣人接下来要承受翻倍的拳脚,实在不能忍。
孟舟准备拼上一切,当然小命不算在内,翼王有事先说明点到为止没什么好怕的,下定决心找回场子,出手没几招对手直接跑了,不对,是找张奇开火去了。
孟舟一个怔神只见张奇被黑衣人虐的毫无还手之力,吴越和郑苛帮不上什么忙,显然重演刚才自己的惨况,不知怎么,看着看着突然戳中笑点,无所顾忌的哈哈大笑起来。
孟舟这一乐不要紧被动挨打的张奇听在耳中脸色气得通红,暗骂孟舟这该的玩意,好意思站在一旁不出手反而喷气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笑,笑个屁。”张奇一边对付黑衣人不断挥出的拳风,一边忍不住好气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有脸笑得出来,等回去之后一定要让孟舟知道幸灾乐祸的下场。
孟舟一噎,他不想笑的,实在是忍不住,连忙整了整表情攻上前去帮忙。
黑衣人挨着个的试了试谁也躲不掉,内力加身一对四绰绰有余。
孟舟实在不行了,退出战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时不时皱眉,身上的伤挺疼的,无意中扯到伤处抽痛声时有。
“为什么能用内力?”孟舟缓过劲一脸不愤的冲着黑衣人开口。
“你傻呀,翼王没说不能用内力。”张奇受不住也退下来坐到孟舟身边。
“这不公平。”孟舟恨得牙根痒痒,不比内力四对一还能讨到便宜,哪像现在的惨状,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
“我们四人对一人公平吗?”张奇边恢复体力边回了句,“比照一对多不过三人的规矩。”哪那么多公平可言,自身就没做到却要求别人遵守,这么没道理的事有脸说。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孟舟怒了,瞪着张奇道,“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他们的目标是击败黑衣人。
“我这是就事论事。”张奇自我申辩,“反正打不过介意旁的东西做何。”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典型例子,当然州官和百姓的位置互换一下最合适。
“你不去吗?他们快不行了?”孟舟眼看着战局一边倒,眉头再未舒展。
“我和你一样浑身使不上劲,上去只能找揍。”张奇非是没有同胞爱,实在是自身难以维持无法上前施予援手。
“你猜现在多长时间了?”孟舟心下焦急,到不在意眼前的输赢,忧心的是前面各自走散的大部队。
“有半柱香了。”张奇估算了一下时辰,猜个大概。
“不知道那些人如何了?”孟舟兀自低语,这场试练太过出人意料,完全不在预想的范围内,全乱套了。
“谁知道,恐怕比我们好不到哪去。”张奇想到黑衣人动用内力以一敌十的能耐,那群人没分开不宄说,至少人多力量大,分开了,呵呵,自求多福吧。
“你猜有人会赢吗?”孟舟自脚下捡起一块小石子无聊的上下抛着玩。
“你希望有人能成功?”张奇反问,他可不希望有人能成,别说他小气,心胸不够宽,想想自己在挨揍的时候别人轻轻松松的赢了,心里能是什么滋味。
就在孟舟和张奇说话的功夫吴越和郑苛双双败下阵来倒地不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原以为黑衣人会走哪想黑衣人扫了四人一眼站住不动,没等吴越四人回过味,就见又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暗道一声有轻蔑就是好。
“结束了?”黑衣人问来者,突然开口把吴越四人惊到了。
“嗯。”被问者回道:“时辰快到了通知大家回去,到集合地。”
“知道了。”看着说完就闪的黑衣人留下四人干瞪眼不知所措。
“这是说给我们听的?”孟舟不加思索问出不解。
“废话。”张奇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只闻骨头咔咔作响,不明就理的人会认为骨头断了。
“那我们?”孟舟没心思跟张奇斗嘴,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走到吴越和郑苛身边,伸手将两人自地上拉起来。
“找地方歇会再往回走。”吴越累的够呛满头大汗。
“我们离回去的路近,不耽误回去的时辰。”郑苛同意吴越的做法,这可比素日夜袭强度大,挪一下浑身像是散架一样疼。
“好吧。”孟舟和张奇听两人的,找僻静地坐下来休息。
“原本觉得自己被揍的时间够长,抗击能力显著提高,没曾想自己得意忘形了。”孟舟感慨道,“你说那些黑衣人平时教授用几层力?”
“肯定不是十成十。”张奇一样心有余悸,“素日训练黑衣人很少动用内力,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浑身上下的证据告诉他们黑衣人的凶残程度。
“我们要学的东西很多。”吴越一声长叹道出无尽的情绪。
“翼王的意图好生古怪。”孟舟半垂下眼帘考虑心底的不解之谜。
这时树林中传来沙沙地脚步声,不只一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走出来,见到路边吴越等人,立马收起脸上的神情,仍不够精准的恢复常态,僵硬的脸上显露出太多东西。
吴越等人一身的狼狈,黑衣人可不管打人不打脸的习惯,四人脸上不同程度留有淤青,这才使得出来的禁军眼里没有敌意,反之不定心里如何嘀咕呢,人心难测小心防范。
陆续有人从林中出来,互相间没有一个人开口同身边熟悉的人议论,时辰到了他们的试练结束。
汐朝已经不在高处等候,回到集合地等禁军回来然后宣布战果。
所有的人到齐,个个低着头不敢看翼王,输的太惨没脸见人,颓废的低迷氛围在场边弥散。
汐朝淡淡一扫开口,“没有被偷袭成功的人出列站在右侧。”
众人一惊,什么叫没有被偷袭成功的?一个个左看右看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张奇四人互视一眼自人群当中走出来站在翼王指定的右侧,他们确实没被偷袭成功只是被黑衣人虐过。
众人一见脸上有伤的四人站出去,心下诧异仍有不明的地方,有些人没有动,有些人心思一转迈出脚步。
汐朝见此又加了一句:“凡是身后有墨迹的人原地不动,没有的出列右侧。”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翼王所言的偷袭是被石子击中这回事,有不少人动起来互相看身边人的后背,即是偷袭自然不可从正面,落点处一定在后背。
原本有那么点鱼目混珠念头的人见此瞬间掐灭了歪心,要是被看出来脸可真就不剩了。
即便如此,汐朝仍然看出有那么些人动了不该动的念头,不实之人虽有几分小聪明却难当大任,这类人不宜留。
不多时人分为左右两边站好,右边的人数不足两千,多么可怜的数字。
“右边的人通过。”汐朝面无表情道出结果。
话音未落引起轩然大波,左边的人感到莫名,为什么,不该是这样的,一系列难解的疑惑浮上心头。
“为什么?”有人大胆提出疑问,“他们不可能完成打败黑衣人的任务。”黑衣人什么手段他们已经在之前领教过,那都是以一抵十的好手,右边的那些人不可能全部集中在一处打败黑衣人,即使可能也违反了规则。
议论纷纷的人停下话头看向翼王,想听听翼王怎样解释,凭什么自己没能成,而右边的人轻易被准许。
“三个月的时间你们一样跟着黑衣人学习,因何躲不过一颗小小的石子。”汐朝给出自己的答案,“未曾动用内力的石子靠小孩子玩的弹弓射出,威力如何不用本王多言。”
不少人听了低下头去,太惭愧,暗自检讨自己的疏忽,说起来石子算不上偷袭,速度与力度并不大,之所以没能躲过是因为根本就没有设防。
“那规则呢,不需要遵守吗?”有人依旧不服气,自己跟右边的人比并不差,凭什么两级分化。
不少人发出相同的声音,他们敢打包票右面那些人一定没有遵守规则,当时场面都乱了谁还在意规则不规则。
“本王的规则是一对一或一对多,可有一人遵守,即无此条规则做罢。”汐朝对见不得人好的这类人很是反感,“多对多你等一样未达成,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
在同等条件下所有的人均未按规矩来,所有的人皆为犯规,在没有一个能赢的前提下,定下的规则做罢,因为这次试练的本质是选取部分人升为亲卫,总不能一个人都不成,难道要再来一次,别扯了,翼王可没那等闲心给予众人第二次机会。
所有的人听明白了,一个个沉默下来,他们自觉对自己的表现很是失望,换到翼王身上更别提了。
“与黑衣人交过手的出列站在中间。”汐朝待人群安静下来再次发话。
与黑衣人交过手的一眼就能看出,看看那张脸,青一块紫一块,身上的衣衫灰扑扑的,显然是在地上滚了一圈。
呼啦啦站出来一千人,脸上各有色彩,这些人集在一处光是看每个人脸上的印迹止不住笑意泛起。
“不是三千人啧啧,够少的。”徐勉一眼望去满脸的嘲讽,表现出对禁军浓重的不屑。
“三个月的集训仅是这样的结果。”徐勉看着禁军面上流露出来的些微神情,真替翼王不值,大笔银子花出去收效却是惨不忍睹。
“另人大失所望。”徐勉不加掩饰的表现出对禁军的不满。
“自以为是的做法叫人大开眼界。”徐勉一眼观之有少数眼露不服者,心下冷笑真是不知死啊。
“以下凡被点到者出列,站到中间。”汐朝没有在意徐勉的介入行为,示意暗卫可以开始。
暗卫进入人群,人群自主的让开路不知道进来的五名黑衣人是做什么的,心里纷纷紧张不已,视线下意识集中在黑衣人身上,随着黑衣人的走动而变化。
两个呼吸黑衣人出手,拍了一下某位禁军的肩膀,被拍者呆愣片刻突然反应过来迈出步子走到中间,虽然不明白此为何意,本能听命而行。
很快挨着脸上有‘花’的人群旁继而多了七八面人,一个个不明所以的互相观望,不敢现在开口议论,小眼神乱递。
片刻后剩下一千一百人没有被黑衣人选中,所有人好奇黑衣人的做法,一双双眼睛满是狐疑与不解。
“这是……”徐勉开口正合了所有人的意,竖起耳朵听着。
“多对多的宗旨是团结。”汐朝清冷的声音道明其因,“在试练中有意识到团队合作并付诸行动者勉强合格。”
“这……”所有人又是一阵哗然,未曾想翼王会以此来做为评断的标准,另人惊奇不为过,完全偏离了常理规范,翼王真乃不拘一格。
“哦,原来如此。”徐勉若有所思道:“人的品性最为重要,原自于此。”
“剩下的人怎么办?”徐勉扬眉看向剩下的一千多人,眼里满是异样的光芒,他明白翼王选人的准则,剩下的人中不一定全数否决。
“熟悉的人站在一处。”汐朝开口进行下一步。
一千一百人闻声而动找到相熟的人站好,期望的看向翼王,想着自己是否可以勉强通过。
“两人一组比试。”汐朝再度下令。
这下剩下之人惊掉下巴,翼王这是要让相熟的人互相切磋,胜出者合格吗?不禁看向自己刚被披上敌人外衣的伙伴,一股怒气涌上心尖,这不明摆着让人相残好友反目,妥妥的挑拨离间,不少人不能理解翼王是何意图。
“为什么?”有人火气喷涌,不愿与友人一较高下,太残忍了。
“偷奸耍滑的惩罚。”汐朝冷声道,“见到黑衣人就跑的人或是有意躲藏起来等待试练结束的尔等无权质问原因。”
剩下的人被翼王说得脸色煞白,确实如翼王所言他们偷了懒,本不该的奈何当时脑子里频频闪现这个念头,一时没把持住做了错事,原以为翼王不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徐勉给出一句贴合现下场景的话,语音中夹杂着别样的深意。
“开始吧一盏茶时间。”汐朝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
剩下的人很是无奈,面对熟悉的友人哪能下的去手,不过有人偏偏动了手,而且下手极重,像是仇人一样,即有人开了头,其余人你看我我看你,这么干站着好吗?
有机灵的与友人对视一眼,一眼便明,动起手来有模有样,正常的切磋,点到为止不伤及要害位置。
一千多人陆陆续续打起来,挑出来的人有意识的往后退让出更多的地方供人施展,要不地方小免不了束手束脚。
“你不怕那些人恨你?”徐勉压低声音调侃,“这得有多深的仇恨啧啧真够狠的。”
徐勉唯恐天下不乱高声道:“翼王未曾言明胜者留下败者离开。”
一句话落那些初时下狠手的人手上的动作一顿,面上扭曲在一处,下意识去看翼王,大脑恢复正常,的确定翼王只说比试未说结果。
再看对面的对手,这手还下得去吗?双方瞪大了眼睛愤恨不已,都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翼王的话未及细品,脑海里瞬间闪现的念头主导了一切,为了前程什么都可以抛弃。
剩余人听了有些停下手来再动不了尴尬万分的站着,有些则接着切磋,一盏茶时间没到呢,管他胜负如何,说不定是有意干扰比试。
“这下淘汰出去的更多了。”徐勉不怀好意的笑着,“为了前程连熟人都能下得去狠手,品性可不怎么样,这类人虽有狠劲却不够审时度势,分不清轻重私心较重,为下属野心勃勃不易掌控。”
徐勉大方的将自己的分析判断一一道来,有意听听翼王对自己的判断有何不同观点,可惜翼王不买自己的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