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怜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舒宁馨,见状忍不住轻笑出声。
在她眼中,舒宁馨是京城三大才女之一,即便因为爱慕墨王,一直迟迟不曾定亲,对她也没有丝毫的影响。
京城的人反倒说她对感情的忠贞不渝等等。
加上她是左相府的嫡孙女,她祖父在朝中可谓是一手遮天,自然也没人敢在背后议论她。
这舒宁馨向来参加那些宴会时,都是被人众星捧月,而她也异常高傲。
对于向她这种出身在鸿胪寺卿府的小姐,都是没资格接近她的,只能远远望着。
没想到啊,她舒宁馨也有这么一日。
瞬间,李清怜的心里就平衡了不少!
这舒宁馨不过是丧家之犬,她没必要去计较。
她鸿胪寺卿府虽说被牵连了,但也仅限于父亲被关押,家产被抄,至于她倒是没什么。
她没了父亲,可还有姑姑呢。
她是倪姑姑唯一的记名弟子,日后那偌大的广安堂可都是她的。
这不,她知道倪姑姑在这榕城,就找过来了吗?
只是还没等她前去投靠倪姑姑,就听闻倪姑姑收了颜诗情做入室弟子,这叫她完全不能接受。
她辛辛苦苦地闭关,就为了练倪姑姑临走之前说的那些药丸,也好叫自己能入倪姑姑的眼,好叫她收为徒,最后靠着倪姑姑,继承广安堂及其人脉。
却不曾想,她心心念念的,到头来要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她又怎能甘愿?
考虑到目前她的处境,即便她再心有不甘,却也不能拿颜诗情如何。
不过嘛,她今日终于决定要去找倪姑姑时,就碰上了舒宁馨的丫头香儿。
这不,就直接找过来了。
有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她们两人的敌人都是颜诗情,对她而言,颜诗情做了倪姑姑的入室弟子,那广安堂以后就没了她的份,所以必须得想办法弄死颜诗情。
而舒宁馨出现在这,想必是为了墨王。
她听闻墨王心仪颜诗情,这事在京城也曾传过,说墨王心仪如意郡主。
依照舒宁馨对墨王的执念,又岂能不视颜诗情为眼中钉?yyls
如此的话,那就好办了。她们两人完全可以联手,一同铲除了颜诗情就是!
就不知道,现在的舒宁馨,还有几分能耐?
舒宁馨听到李清怜的笑声,恼怒地瞪了她一眼:“你笑什么?”
李清怜面上始终带着笑容,话语中却道:“不知道舒小姐躲在这,是何故?”
舒宁馨冷着一张俏脸:“不便告知!”
“哦?”
李清怜却不以为意,上下将舒宁馨打量了一遍道:“墨王昨日就进城了,就在那知府的府衙中,不知道舒小姐可知道?啧啧,你一心恋慕他,而他却和太子反过来要你们舒服全家上下乃至三族之内的命。哎,真是好狠心的郎君!”
她说这话时,拿眼角的余光望着舒宁馨,见她面色苍白,浑身微微发抖,又道:“我听闻如意郡主也在那府中,就不知道墨王这是前来和如意郡主私会呢,还真是有事和江云野商谈。”
舒宁馨听到如意郡主时,眉心一皱,眼底有些诧异和不敢置信。
李清怜想了想再添一把火:“我听闻如意郡主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不知这等残花败柳是如何将墨王迷得团团转的。莫不是因为她医术高明,给墨王下了什么不成?”
李清怜很聪明,有些话她是点到即止。
她说的都是假如的口吻,至于是真是假,完全凭舒宁馨自己去猜测。
她的目的达到就成了,接下来要看舒宁馨还有多少能耐。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舒宁馨能从京城一路到这,就说明她是有本事的。
若是可以的话,到时候借助她,铲除颜诗情这个障碍,那是易如反掌的事。
舒宁馨皱眉想了许久,之后抬头看向始终坐在一旁,默默喝茶的李清怜道:“说吧,你与我说这么多,到底有什么目的?”
“爽快,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言了。我厌恶颜诗情,想铲除她。只是靠我一个人,目前我做不到。就不知道,你是否有兴趣合作?”
李清怜完全不怕舒宁馨会拿她如何,她跟着倪姑姑学了那么久,这医毒都会一些。
敢跟着香儿到这里,也是能保证即便合作谈不成,也能全身而退的。
舒宁馨听到合作二字,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李清怜,道:“合作?我为什么和你合作。你厌恶颜诗情,与我何干?再则,墨王喜欢何人,有岂是我能控制的?我如今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人,又怎敢肖想他?至于她是否是残花败柳,那也是她的事。香儿,送客!”
她说完这话,袖摆一甩,身子一转,背对着李清怜。
就在香儿上前要送李清怜出去之际,就听她道:“难道舒宁馨你就甘心这样一直躲在这?你就甘心眼睁睁地看着墨王和别的女子成亲?当然,若是对方好也就罢了,可她颜诗情算什么?不过是略通医术的残花败柳,听说还曾给别人生过孩子。就这样的人,你甘心,你愿意看到墨王替别人养儿子?”
舒宁馨听到这,再也忍无可忍,她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目光森冷地望着李清怜。
“你是如何知道颜诗情不是清白之身?又从何处知道她替人生过孩子的?你都知道的事,墨王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李清怜不知道舒宁馨知道多少事,听到这话,就道:“颜诗情不是清白之身,那是多年前,我与她有过节,下药叫她与人欢好,失去了清白之身的。至于那孩子,也是当初那个男人的。而墨王知不知道这事,那我可就不清楚了。说不定墨王被她下了什么药,心甘情愿的呢?想必你也知道,我练毒药等物,是提供给熊府的尤氏的。你但凡知道一些尤氏的事,应该清楚,她养的是什么。她都能养出那些东西,让曾经的太子妃,也就是你表姐,叫太子如此的听她的话了,那颜诗情又怎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