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现在她指不定要怎么尴尬。
洪武国京城中,霍嬷嬷最近精神极度紧张,看着成日待在府上的江鸿轩,抿了抿嘴道:“轩少爷,要不你先回大楚吧?”
自打进入八月起,那假冒的祁烈太子被召回京城后,整个朝堂就不太平,更别说是京城了。
先是不知从哪消息传出,祁烈太子根本就不是德宣帝的儿子,是先皇后和他人苟合所生的。
说祁烈太子体弱多病什么的,也是娘胎所带来的,是遗传了生父的病,才会至此。yyls
这事刚开始时,京城的人不敢大声讨论,但私底下却是议论纷纷。
紧接着二皇子的爪牙中的御史,见风使舵,在上朝时,参了太子祁烈一本又一本。
待假祁烈回京城后,上朝时,更是公然抨击他,让德宣帝为了皇室血统的清白,请当场滴血验亲等等。
以冯伯毅为首的一派,自然是不可能这样放着被打脸,故而每日早朝时,皆是你来我往,掀起一场又一场的无形暴风雨。
许是回来的是假祁烈,加上祁烈确实不是德宣帝的亲生儿子,冯伯毅多少有些小心虚,故而每次在早朝时,说话都没那么硬气。
祁炎等人也不知道握有多少把柄,一口咬定,若是不心虚,为了皇室血统的纯正,作为太子的祁烈,得站出来只要第一滴血验个清白即可。
冯伯毅等人更是回复,祁炎等人这想法是对皇上,对先皇后和对太子的侮辱。堂堂一国太子遭质疑,需要滴血验亲,这事传出去,要被他国笑话。这简直就是胡闹,丢皇室的脸。
德宣帝本人倒是没什么反应,任凭双方人马在朝堂上吵来吵去,即便是过个中秋,都不得安宁。
这事一直持续到九月中旬,整个京城现在是传得沸沸扬扬。
就连过完中秋,原本该出去继续巡视河渠修挖进度的假祁烈,都被看住了,不让他外出。
说他要是外出,就是因为心虚所逃。
霍嬷嬷眼看越演越烈,就连支持祁烈的连府,多少都受到波及,这让她心下越发的惶恐不安。
江鸿轩却一副没事的模样,对急着团团转的霍嬷嬷道:“我说霍嬷嬷,你别急,这才多大点事啊,又不是打战。即便是打战,那又有何怕的?我们江府可是良民,是帮皇上做生意的人。他们闹,也闹不到咱们这边来。连府的事,也就是一时的罢了,银子没给到位。相信我,连府现在要是愿意暗中给皇上捐个五万十万的,你看看还能有事不?现在就让二皇子蹦吧,皇上早就眼红他那海事局了,到时候不大出血,我就不姓江!”
江鸿轩这话说得霍嬷嬷有些傻眼,她急了这么长时间,眼看农家小炒隔几天就有人闹事,她这心就一直平静不下来。
现在轩少爷却是告诉她,叫她放心,说没得事。
她哪里放心的下来?姑娘置办的那些产业,除了农庄外,也就农家小炒没有皇上的份额,现在人家就盯着那个闹事,她怎么可能会当做没事发生一样?
“轩少爷,话不是这么说。祁炎二皇子现在是摆明了要对付祁烈太子。老奴一个内宅妇人懂得不多,但也知道,他和那个姓夏的宠妾都与姑娘不对付。他要是上位的话,肯定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咱江府。虽说轩少爷你明面上是做生意的商人,但那些有心人要给你按个罪名,那还不简单?皇上早就眼红暖香阁,只要连府一垮,江府再出事,这秘方什么的,即便老奴咬死了不说,也会落到他们手中的。他们知道那皇上爱钱,将这赚钱的方子献上去,那皇上还不是比现在赚得多?咱们是大楚人,回头人家再给你套上一个细作什么的罪名,到时候轩少爷你便是想回去,都没法子。”
江鸿轩听霍嬷嬷这些叨叨的话,忍不住拉起她的手,让她坐下后,这才坐在一旁,认真道:“霍嬷嬷,你是三婶的陪嫁丫头,三婶对我好,你自然也是将我当儿子看待,一心为我好,我也懂。可是现在还没到时候,也不会出什么事的,你且放心。就算德宣帝有心想要我们的东西,祁炎想切断我们和祁烈的关系,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我琢磨着,现在都已经九月中旬,算一算祁烈太子的双腿应该好了,这会儿正往洪武国赶。等这事僵持到他回来,什么都会迎刃而解。”
霍嬷嬷根本就不懂什么还没到时候,听这话,像是有什么计划似得,这让她心底始终悬挂着,就怕一个闹不好,现在这整个江府都得陪葬进去。
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是个下人,真要出事也没什么。可轩少爷怎么办?他可是宁国公府的外孙,灵韵郡主的儿子。已经都双十出头了,却还未成亲。
要是真的出什么事,她以后就算是活着,又有何颜面见夫人他们?
还有,姑娘就是信任她,将洪武国的这些事都交到她手中的,这要出事,她愧对姑娘。
霍嬷嬷的心中百转千折,过了许久,叹息一声,复而又抬头望了一眼,依旧老神在在的江鸿轩,道:“轩少爷,你也年岁不小了,是该找个姑娘成亲了。老奴觉得陈府的那个怡宁小姐就挺好,轩少爷可是看得上她?”
她说到这,怕江鸿轩不愿意,又赶忙加了一句:“怡宁小姐人长得不错,性子也好,就是有一点,她不是咱们大楚的人。纵然轩少爷你也稀罕的话,灵韵郡主和右相爷那边也不好过。哎,是老奴多嘴了,您的亲事,又岂是老奴能做主的。”
江鸿轩觉得自己现在这日子过得就挺好的,逍遥自在,也没人管束,现在猛然听到霍嬷嬷这话,眉眼一挑,道:“霍嬷嬷,你家芍药也可以定人家了,与其操心我,倒不如看芍药看看好人家。至于陈府的小姐,这事可别乱说,要是害得人家姑娘误会,那可就不好了。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无拘无束,可不要祸害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