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也跟着道:“嗯,诗情姐你去吧!”
“好,那我回去一趟!”
颜诗情说着,将马调转了个方向,朝来时路而去。
说来,她外姨祖母一直住在她干娘那也是一回事,要是可以的话,她也想问问她老人家愿不愿意去阮家坑那边住。
那里是她的宅子,且乡下百姓淳朴,邻里热情,她老人家在那有聊得来的伴,也不会孤单才是。
江府内,霍依依和赵氏两人正好不心疼地哄着依旧在掉金豆豆的小念安,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道问好声。
赵氏扭头一看,随即轻声安抚道:“怀瑾不哭了,乖,看看是谁来了?”
她说着,一手抚着小念安的后背,一手指向门口。
小念安闻言眼角挂着泪水,睁着红通通地双眼看向门口。
当看到颜诗情跨门进来时,他便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娘,娘……”
颜诗情看他那模样,一时间心好似被人掐住了一般,疼得难以呼吸。
以往她总是因为忙,为了小家伙的安危,将他交给别人带。
她虽说是为了他好,但她其实忘了,那么小的孩子,其实最需要的人,是她和阿墨这对父母。
阿墨忙,她也忙,通常是这一忙,就是许久不能见到小家伙。
说来,她和阿墨做父母这方面,都挺失败的!
“念安乖,不哭了。娘亲带你回阮家坑,好不好?”
颜诗情说着,将他从地上抱起,轻拍他的后背安抚着。
小念安伸出小手圈住颜诗情的脖颈,将头埋入她的怀中,不发一语。
颜诗情见他这样,也没说什么,只是手上轻拍的动作不曾断过。
霍依依见到颜诗情回来,心下总算是满意了不少。
“方才你这一走,他就哭着找过来了。瞧那哭得模样,真是可怜见的。诗情,不是干娘说你,这孩子小的时候,最需要的就是父母。阿墨忙,你也忙,成天将他交给别人哪能行?莫不是说,你们要等到他长大了,也不认识你们,才会有空闲?孩子还小,忘性也大。隔个一年半载的,都不知道谁是谁。你们啊,莫要让自己以后后悔。”
她说到这,顿了下,又道:“横竖你回吉峰镇那边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不如就带他一起回去。路上的安危,我会派人跟着,你看如何?”
颜诗情知道霍依依是真心为她和念安好,便也点点头:“好,那就劳烦干娘了。我刚才回来,就是也放心不下念安。对了外姨祖母,你可是要跟着我一道回阮家坑?那边虽然在乡下,但村民们都淳朴,邻里什么的,也都热情。你要是无聊,也能和邻里说说话,到处走走看看。不管怎么样,都比在这里窝着来得好。”
霍依依本想说,在她这府上住得挺好,不愁吃喝,她也会帮忙给养老。
只是一想到赵氏到底年纪大了,且是骆锦衍的一个妾罢了。她帮忙养老,感觉有些说不过去。
再则说,她自己成日也有各种事忙,自然也有顾虑不到赵氏的时候。
赵氏在内宅,一个人除了丫头婆子外,也孤零零的。
倒不如去阮家坑那边住也好。
横竖那边诗情有宅子,到时候买几个丫头婆子什么的,这吃穿住行照样有个照顾。
如诗情说的,无聊时,还能出去窜窜门子,和那些乡下老太太们说说话。
虽说,可能一开始融入不进去,会觉得不适应,但是时间一久,应该也会慢慢习惯吧?
要知道骆娇恙那性子,最后都能融入,更别说是赵氏了。
赵氏听到颜诗情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好!”
其实要是有的选择的话,赵氏自然是想离开这里。
毕竟对她来说,她和诗情的关系要更亲厚一些,她儿子是诗情的庶出舅舅。
而霍依依人好,也不曾亏待过她,但总归这里是别人家,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住在这里,她总觉得欠个人情似得,住得不自在。
现在能跟着诗情去她以前待的地方,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乡下没什么不好,当初她去洪武国的时候,什么苦没吃过?
乡下有乡下的好,可比在大宅中的尔虞我诈要好太多太多。
颜诗情看赵氏说完这话,就回去收拾东西了,这才看向霍依依。
“干娘,我想今日就走。稍后我会去收拾念安的东西,这马车什么的,麻烦你准备一下。”
“你这丫头,和干娘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就见外了不是?你只管放心,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霍依依说到这,顿了下道:“先前你走的时候,我见念安哭得那样伤心,就有些发怒,让小娃去喊阿墨回来。想来她走得还不远,要不你让人去喊她回来?”
颜诗情闻言一愣,随即点点头:“好!”
难怪她回来到现在都没看到小娃,敢情这是被她干娘给迁怒了。yyls
不过小家伙哭成这样也是头一次,想来小娃估计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等到颜诗情让翟追回小娃,又带着赵氏和念安等人去吉峰镇时,宜柳县中,一直昏睡中的永昌帝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直守候在他身边的楚玺墨一见他醒来,心下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倒了一杯水,给他喂下去后,这才道:“父皇,你总算是醒了。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
永昌帝喝完水,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他一眼,紧接着伸手捂在胸口处,便想起之前的手术。
“朕,这是活下来了?”
胸口处隐隐作痛,所以应该是活着吧?这要是死了,哪里会感觉到疼痛?
“嗯,父皇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父皇,你稍等,儿臣去让大夫过来看看。”
楚玺墨说着,也没等永昌帝回答,便朝外走去。
然而他还没走几步,就听声音那沙哑的声音道:“大夫?不是如意替朕动的手术?叫她过来就成了,朕不需要别的大夫。”
永昌帝现在对颜诗情的医术是极为可信,在他眼里,颜诗情似乎无所不能。
就算是死,他都不必害怕。
只要有颜诗情在,他就一定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