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翠看着门口站着的钱大力,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脸蛋也娇羞的不行,瞅了一眼,就赶紧把头低下去了。倒是她的大伯娘,神色一直淡淡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扫钱大力。好似根本就不在意一样。也是,都要卖了人家闺女的人,哪里还能在意对方的长相。
“哦,是我找你,咱们家来客人了,你还没见过吧。来,这是刘婶子娘家的亲戚,齐大娘,这位是齐婶子,还有,这位是小翠姑娘。”
看到钱大力来了,身上穿的也还算是体面。若冰暗自点了点头,就为他介绍起了屋里的众人。其实这都是心知肚明的,若冰和刘媒婆不过就是起了个穿针引线的作用。
“齐大娘,齐婶子好,小翠姑娘好。”随着若冰的介绍,钱大力很有礼貌的跟众人打招呼。
“哎,好!”在刘媒婆的暗示下,小翠抬头看了钱大力一眼,也娇羞的回了一句。
“恩,好。”
就这一眼,就迷住了钱大力,让钱大力全身如遭雷劈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完全忘了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咳,咳。”看到钱大力出丑,若冰赶紧咳嗽了两声,提醒钱大力。
“哦,那个,夫人,作坊里还有活,我先下去忙了。”听到了若冰的提醒,钱大力这才回过神来。顿时羞的不行,红着脸落荒而逃。屋里的小翠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张脸都红透了,跟大红布一样。
若冰看了,心里暗喜,看来这桩亲事差不多成了。
接下来,若冰很高兴的陪着小翠她们说话聊天。中午又招待她们吃了一顿饭,这才送她们出门。
当天下午,刘媒婆就来了。说是那姑娘家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其他的倒还好说,不过,就是聘金她们要五两银子。
听了这个消息,若冰真是喜忧参半。五两银子在普通的人家算是不少了。但是若冰现在手里满打满算还有不到五两,王大哥也还没有回来。这一时之间,若冰还真是没有办法。
“刘婶子,这小翠姑娘我看也是个好的。只是,这五两银子是不是太多了一点。我可是知道的,这附近的人家,提个亲聘金顶多了二两的银子。这齐家张口就要五两,这有些说不过去吧!他们这是打算卖女儿呢,还是嫁女儿?”
“当然是嫁,是嫁!夫人,他们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她那个大伯娘还不就是指着卖小翠好挣银子么。这我也是没法子的。”刘媒婆说道这里,那脸色就难看的要命。心里暗恨小翠的大伯娘不会来事。这王家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把侄女嫁到这样的人家来,那以后还怕沾不上光么。非要在这聘金上计较。
“嗯,刘婶子,我也不为难你。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过,我大哥进城了,还没有回来。这定亲的事情还是要等着我大哥回来才是。你看可行?”思索了片刻,若冰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那是自然的,我这就去跟齐家说说。”听到若冰没有拒绝,刘媒婆松了一口气。刚才她还真是怕,若冰一生气,这门亲事就不结了呢!
送走了刘媒婆,若冰找到了钱大力,跟他说了这门亲事,自己已经做主给他定下了。齐家的要求,若冰也一并跟钱大力说了。
“什么?五两银子?买个婢女也不够就是七八两吧!他们家还真敢要!不成,这门亲事不成,我不同意。夫人,你把这门亲事给退了吧!”
听完若冰的话,钱大力忽的一声就站了起来。一叠声的说道。
“行了,咋呼什么。我说定了就定了,哪能反悔呢?再说了,那丫头也是个可怜的,父母都不在了,就剩下了大伯娘和三婶子,她大伯娘要要这么多的银子,她能有什么办法。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千万也不要在小翠的面前提起这事,知道了么?还有啊,这事还得等着王大哥回来,王大哥一回来,咱们就下聘。”
“知道了,夫人。”
钱大力被若冰训了一顿,灰溜溜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半个月之后傍晚,王雨辰回来了。众人高兴及了,迎出去好远。看见他们三人的嘴巴裂的老大,就知道,这一趟很是顺利。只不过,小六子的脸上还有青色,何坤的左手也缠着绷带。一看就知道是打架了。
“小六子,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受伤了?”迎了众人进屋,若冰逮着小六子问道。
“这个,夫人,没事的。就是回来的时候,和山上的土匪打了一架。不过,咱们一点都没有损失,还和他们交了朋友呢!”提起这事,小六子就一脸的兴奋。
“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说。”一听有土匪,若冰吓的不行,赶紧焦急的问道。
“哦,还是我来说吧。就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几个绿林人氏,打了一架,停手之后,发现他们的为人还不错,就成了好朋友了,就这么简单。”王雨辰简答的说了几句。
“你这不是跟没说一个样么?”若冰不满的嘀咕道。
看到王雨辰他们回来,钱大力他们也是高兴的不行,拉着王雨辰和小六子他们就痛痛快快的喝了一顿。若冰无奈的对众人翻了一个白眼。回屋做针线去了。
“彭彭”敲门声响起。
“谁呀?”
“是我,”
“哦,是王大哥啊,进来吧,门没关。”
王雨辰推门而进。若冰放下了手里的衣服,起身给王雨辰倒了一杯茶。
“若冰,家里还有多少粉条?我这一趟接了一个大订单,要五千斤,家里的够么?”来不及满足若冰的好奇心,进了屋,王雨辰就说起了正事。
“有的,有的。不说五千斤,就是六千斤也是有的。王大哥,粉条好卖不?你们这一趟顺利吗?”把茶递给了王雨辰,若冰做在了他的对面。
“嗯,这一趟很顺利,粉条卖的也比想象中的要好。呶,给你。”王雨辰自怀里掏出了一沓的银票,递给了若冰。
“哇,这么多?这是多少啊?”若冰拿着那一沓子的银票,激动万分。
“一万二千两。一万两是卖粉条得来的银子,两千两是下批货的订单。”王雨辰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道。
“王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就那么两千斤不到的粉条,你居然卖了一万两银子?你太厉害了。换了是我,就做不到,我能卖一千两就很好了!”若冰崇拜的看着王雨辰,眼里满是惊喜。
王雨辰失神的看着对面若冰一张一张数着银票的可爱样子。看着面前美丽的容颜,再加上连日来的思念,刹那之间就让王雨辰看痴了。沉溺在了自己幻想的世界里,无可自拔。连手里的茶喝完了也不知道。
“王大哥,咱们有了这么多的银子,这回可以把借了大家的银子还上了。以后还可以给他们发一些月钱,你看成么?”若冰兴奋的对王雨辰说道。
可是一转眼,就看到了发呆的王雨辰。感觉到了王雨辰的异样,若冰心里有一丝丝的心虚。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早就清楚了王雨辰的心意。自己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对于王雨辰,自己也是有那么一丝丝喜欢的。但是却没有转化成爱!本来自己以为两个人相处的久了,也会产生爱情。自己也是可以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却是没有想到一纸赐婚的诏书,生生打断了自己的念想。康王殿下的柔情,也彻底让自己沦陷了。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啊,实实牵动着自己的心。就是现在,自己也没能忘了他。试问,现在的自己,怎么能坦然的接受王大哥的心意呢?这对王大哥来说,太不公平了!
“王大哥,王大哥,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若冰故意朝着王雨辰的面前挥了挥手。试图拉回王雨辰的神思。
“啊,咳,咳,哦,对不起,我走神了。若冰你刚刚说什么。”回过神来的王雨辰尴尬不已,接着咳嗽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
“我是说咱们得把借了大家的银子还上了,每月还要给他们发一些月钱才是。”若冰装做没有看到王雨辰的异样,自顾的说道。
“嗯,应该的,这个你看着办就是了。”说完,王雨辰逃也似的离开了若冰的房间。
看到王雨辰离开了,若冰也没有心情继续做针线了。收了银票,就拉着四丫他们上床睡觉了。只是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很久很久之后,才睡了过去。
却说王雨辰这边。逃也似的离开了若冰身边。还没回屋,就听见了正堂里传来的钱大力他们喝酒的吵闹声。王雨辰突然觉得心里很是烦躁。自己进了地窖取出了一坛酒,揭开盖子仰头就喝了起来。
“我到底要怎么做?该不该告诉冰儿我的心意?告诉了她,她会接受我吗?不,不能,她是不会接受我的。那样我恐怕就连陪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吧!不能说啊。不能说。只是,自己的心为什么就这么痛呢?痛的自己都要喘不过气来了。”王雨辰伸手扯开了自己的衣衫,试图以这种方式,缓解一下心里的苦闷。好让自己舒服一些。可是无济于事。
就这样,若冰和王雨辰,一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个在地窖里喝的酩酊大醉。两人始终也没有迈出那一步,各自痛苦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