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可馨笑了笑,和云筱聊了一些国公府上的事,姐妹俩相处融洽,气氛和谐,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们是亲生姐妹。
“七姐夫,以后要是我去燕国公府做客,你不会把我赶出来吧?”云筱对风吟潇说笑道,“那筱儿可就不敢去看七姐姐咯。”
“怎么会,筱儿随时都可以来,”风吟潇温和的一笑,“不说做客,陪七姐姐说说话也好,只是我或许要常宫内宫外的走动,无法招待你。”
“筱儿有七姐姐就行了。”云筱笑嘻嘻的击掌道,“七姐夫可要说话算数,还有若是您日后出远门,就来鄂国公府说一声,我可以陪着七姐姐。”
风吟潇心下感叹,同是三房子女,为何云冉落差就这么大?
小坐片刻,云可馨就吩咐随同的丫鬟将八小姐送回厅里。
丫鬟一送回云筱,傅怜音就开始明里暗里的探问,在得到了肯定答复说“七姑奶奶并未对八小姐说什么,闲聊而已”,傅氏才没说什么,但还是小心提放着。
水莲没能等到云可馨采取“措施”有点失望,一腔期待化为泡影,心里不是滋味:难道七姑奶奶出嫁就再不过问三房的事了?要是没有七小姐出面,三老爷再怎么袒护也于事无补。
水姨娘坐在卧房的梳妆镜前自怨自艾:也许,这是妾的命?!罢了罢了!赫儿若是跟了嫡母,日后兴许还能获得承认,不像一般大宅的庶子女,没有地位不说,死后还不能进祖坟。
晚上,云天扬进了水莲的房里,水莲有些出于意料:七姑奶奶回门,照理说老爷应当为了避免闲话而就寝在正室的卧房。
“老爷,您怎么来了?”水莲笑着迎了上去,把云天扬引到桌椅旁,并倒了茶水,“不是在姐姐房里么?”
云天扬接过水莲递来的茶杯,轻啜一口,淡声道:“刚从她那儿过来。”
“那老爷今晚在这儿就寝?”水莲边说边观察云天扬的面部表情。
“你不乐意?”云天扬抬眸,不经意的反问。
“不是,”水莲莞尔道,“是觉得今天这个日子,老爷应当睡在姐姐房里才是,她毕竟是正室。”
云天扬不语,默默喝完了茶,才走到床边坐下,并示意水莲坐到身边:
“小莲恪守礼教,中规中矩,傅氏为何就一点不领情……”云天扬凝视着水莲,几近嗫嚅道。水莲佯装没听见,温柔道:“老爷有心事?”
“小莲,老爷方才是去和夫人说赫儿的事了,”云天扬含着歉意的垂下眼皮,“问她能否等赫儿长大些再亲自带样,这几年给你来带,可是……”
“姐姐不同意是不是?”水莲尽管心下苦楚,还是勉强支撑着,“罢了,姐姐是嫡母,要亲自带赫儿,是孩子的荣幸,将来也定不会委屈了赫儿。”
“话虽如此,但老爷我知道你的心事,”云天扬少有的轻捋一下水莲柔滑的鬓发,沉声道,“很想顺你的意思,但夫人也不知怎的,说什么也要亲自带,说十几年前不慎失去一个儿子,深感对不住我,十一少爷……让她很有亲切感。”水莲无言的笑笑——三夫人不管做什么总是“头头是道”,偏又占着个嫡母的身份,就更恃无恐,也只能这样了。
“没关系,妾身理解姐姐,”水姨娘见事已成定局,没有再挽回的可能,便不再多言——一味的怨天尤人反倒会令云天扬反感,“她曾痛失爱子,这确实令人心酸,老爷也体恤一些。”
“还有七姑奶奶,水姨娘也别埋怨,”云天扬看着水莲认真道,“她不是不帮,也是……诸多不便,所以——”
水莲一听就懂,并且瞬间缓过神来:原来云天扬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一直在等七姑奶奶回门来“处理”这事,等待她的援手。水莲感动道:
“妾身谢过老爷这么体恤,宽心,水莲没什么好埋怨的,如今七姑奶奶确实不便过问府内之事,就让她在娘家开开心心住几天。”
云天扬欣慰的笑了笑,把水姨娘攘进怀里,并亲密的耳语道:
“真是个贤淑的女人,小莲也莫要难过,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他忽然声音放低,“夫人精力再多也没法一个人带许多孩子,是不是?”
云天扬如此直白的暗示令水莲年轻白皙的脸通红一片,娇羞的躲进对方的怀里,悄声道:“老爷,你取笑妾身了……”
云天扬被水莲这么一娇嗔,心情也好了起来,于是持续“调笑”了一番才抽身离去。另一间厢房里,烛光萦绕,倒映出屏风后面的大床上相拥而眠的两人,云可馨窝在风吟潇的臂弯里,黛眉微蹙,冥思苦想。
“可馨,你还在想早上的事?”风吟潇柔声问怀中的小佳人。
“嗯,是的,”云可馨抬起眼睛,老实相告,“十一少爷,让我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风吟潇英挺的眉峰拧起:他清楚,她所谓的“从前”指的是上一世。
“都过去了,可馨,”风吟潇搂紧了云可馨,用热唇暖她的额头和脸颊,“三夫人是嫡母,要亲自带孩子与从前过继你是两回事,另外,她没有理由要对付水姨娘——没有水姨娘生养子嗣,三老爷要继续纳妾,于她(傅氏)又有什么好处?所以你别担心,水姨娘不会有事的。”
“不,我忧虑的远远不止这些,”若不是因为身处“异地”,云可馨真要大叫出声,“赫儿的眼里只有嫡母,没有生母,这对水姨娘不公平……”
“那是因为水莲是姨娘,自古律法皆如此,嫡母为尊,只能说——”
“这都是‘命’,是不是?!”云可馨有点生气了,甩开风吟潇的胳膊,背对他着睡到了床里头,絮絮叨叨道,“子岑,你没做过父母,永远不会懂自己的亲生骨肉喊别人‘爹娘’是什么滋味?更不明白骨肉分离的痛苦,如果她(傅氏)是真心想要带云赫我无法可说,可问题是……”
“可馨,你转过来,不要生气了,”风吟潇有点委屈,他只是分析实事,并无偏袒的意思,见云可馨还僵持,方知她是真的动气了,只得前胸贴后背的过去,下巴抵着云可馨肩头道,“可馨,我明白你的心事,只是不希望你总为这事而困扰,所以才——”
云可馨以后背用力顶了风吟潇的前胸一下,语气生硬的赌气道:“走开,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看来你真生气了,”风吟潇紧张了,手从后面绕到前方,在她丰满的酥胸前用不大不小的力道的游移搓揉着,“可馨,你说我没做过父母,这是事实,可谁叫你不给我机会呢?”
风吟潇像个撒娇的孩子一样,淘气的“手口并用”的暗示云可馨,惹得她又慌又羞窘,把声音压到最低:“子岑,你把手拿开,外面有人。”
“外面有人又怎样?他们又不是透视眼,还能看到房里面来?”风吟潇薄唇坏坏的扬起,在云可馨耳边吹着热气,低语道,“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只是这个……可能管不住。”
他指的是那只在她衣服里上下其手的掌心——这里揉揉,那里捏捏的“不安分”,热唇偶尔还含住她的耳垂不放,惹得她猛然打了一个激灵。
她给他撩拨得快招架不住,只得半认真半威胁道:“子岑,你再这样,我,我真生气了。”
“那你转过来,”风吟潇游移的手微顿,调皮的说,“要不我的手会和你一样‘不听话’的。”
云可馨脸红得像被红纸浸过,转过来时,头都不敢抬,但是在风吟潇的“威胁”下又逼着自己缓缓仰头,以为他又要有什么“不轨”的举动,料不到他只用双手捧起她的双颊,宽厚的掌心摩挲着她羞红的脸,道:
“可馨,我何尝不知道从前之事带给你的阴影,”他凝视着香娇玉嫩的容颜,疼惜道,“如果可以,我愿替你了结所有的仇怨,我先前也并非‘这都是命’之意,而是说律法如此只能遵循,不过我们可以在律法允许的范围内做能办到的事,你早上说要带云筱去燕国府我就很赞同——”
云可馨一惊,怔怔的望着风吟潇那双在烛光中潋滟明丽的墨眸:他居然懂她的用意!那她的“脾气”……真是发得急了些。
“子岑,对不起,我……唔”两片微凉的薄唇压下,他堵住她的朱唇,不让她把道歉的话说出口,并趁火打劫似的亲吮,直至她喘不过起来才松开:“我们都是夫妻了,可馨怎么还这么生分,”风吟潇面有微愠的蹙起眉,“老把诸如‘谢谢’、‘对不起’这样的词汇挂在嘴边?以后不许了,”风吟潇看到云可馨娇憨的可人模样,突然想逗她,笑道,“还有,分明是娘子自己不给夫君当父亲的机会,却说我不懂为人父母的心——”
他墨眸底跳跃着情欲的火苗,把她脸都烧红了,她害羞的垂眸,躲进他宽阔的胸膛里不吭声。风吟潇坏坏一笑,继续“手口并用”的逗弄撩拨着云可馨,直至她小嘴“吟吟”声线的抗议不止方才罢手,然后怀抱着她甜甜的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