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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当用脚看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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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罗听了苏娅的话,眉头簇起,手一扬,挥散了飘向她的黑烟,接着又五指微握,凝结出一只仿若小太阳的光球,放置于在她的身侧,照的她垂置于胸前的长发更显乌黑光亮。最奇妙的是,这小球竟是能绕着苏娅周身缓缓转动的。

这般明显的光线和温度变化,苏娅自然是能透过绑带感觉出来,她伸出手去抓,却在她接触的那一刹那散掉了,散逸出点点的光芒:“芬芬,你在干什么?你释放的不是火球术吧?”

塔罗没有回答她,而是血影一闪,直接进入了魔塔,在她的脑海里道:“苏娅,午饭吃好就到魔塔里来,我们来做魔法元素的感知特训。”

一听他的语气这么严肃,苏娅对小狮鹫的恶作剧不再有兴趣,立即回道:“好,我马上来。”

魔法元素的感知,苏娅还是听说过的,虽然诸神陨落过稀薄了很多,但天地中游离的魔法元素仍无处不在,一个感知敏锐的魔法师,能通过自身的魔法力与它们做基本的沟通,“看见”或者“触摸”。

原本苏娅还没有想到,听塔罗这样一说,瞬间明白了夏尔让大家系绑带的目的:当眼睛不再看见时,不想一直出丑的大家,是否能想到用魔法力去“看”去感知!

苏娅想起自己与魔塔签订契约时,用精神联系“看”到的血红**塔,以及它递过来的那一道道递过来的金光触角,是不是魔法力去感知魔法元素,也是同样的道理呢?这样想着,她伸手凝结出一枚小小的冰球,贴在魔塔上,尝试用冰球作为桥梁,看到魔塔的样子。

结果失败!

在魔塔里注视着她的塔罗,语带笑意:“思路是对的,不过方法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快点进来,我教你。”

“我想自己再试一下。”

“要试到空间里来,否则训练来不及,你赶不上吃晚饭,小狮鹫那儿可是再没有存粮的。”

这句话直击要害,即使她不是洛丽塔那样的吃货,也不想饿肚子睡觉,苏娅赶紧快手快脚的闪进了魔塔空间,一进空间,虽然仍旧什么都看不见,却莫名有一种“清楚”的感觉——就好像大雨过后的空气更清新一般。

“察觉出来了吧,这里魔法元素的浓度是远远高于外面的。”塔罗慢悠悠道。

“嗯,感觉出来了,”苏娅点点头,又凝结出一枚小冰球上上下下晃动了半天,“不行,我又尝试了一下,还是没办法真正‘看’到它们。”

“魔法元素靠魔法力直接感知,而不是靠魔法力凝结出来的各系物质感知。”

“啊,可是我的魔法力释放出来就是冰,如果不释放,我怎么触碰外面。”苏娅被他说得糊涂了。

“保持魔法力即将释放,却没释放的感觉试试。”塔罗换了一种更直观的说法。

“就是快要放出来的时候,憋一下是吗?”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塔罗大魔王嘴角了抽一下:“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了解了!”于是,苏娅深呼吸一口气,开始找感觉,三十秒过去,“噗”的一声,憋出来一根冰刺,她嘟起嘴,把冰刺扔掉,“再来!”

“噗,噗噗,噗噗噗——”不知道第几根冰刺丢掉,苏娅终于憋住了,在魔法力将出未出的一瞬间,掌心“看”到了地下一堆冰刺,掩映在一层淡淡的薄雾中。

冰刺是她的魔法力所凝结,所以看起来是实体,而淡淡的薄雾,应该就游离在空气中的魔法元素了:“哈哈,我看到啦!”

“继续,保持状态的问题。”

“嗯!”初战告捷,苏娅干劲十足的继续,找到感觉的她,迅速掌握了用手去“看”周围的诀窍:魔法元素越浓,则颜色越深,不存在看不见的担忧,因为每一种生物多多少少都含有魔法元素,此外,同一种生物中,它的生命核心魔法元素最为浓郁。

熟悉的世界忽然变成了另一种样子,让苏娅感觉新奇不已。至于塔罗,呃,她睁着眼睛看到的是星辰环绕,用魔法力“看”到的同样如此,看来她这位傲娇的塔灵,暂时还没有让她这位主人一睹真颜的打算。

苏娅自认为从来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所以她表示,这完全不是问题,只是有感而发道:“塔罗,你好害羞啊,嘻嘻!”

“……”大魔王害羞什么的,这个结论从何而来啊,过来充当魔法元素显示物的小熔炉哆嗦的火焰直喷。

就连一向赞美照单全收的塔罗自己,都没好意思承认自己拥有这样的品质:“好好练习,不要分心。”

“噢,我觉得我练的差不多啦,”苏娅挥挥自己的手掌,“什么都看得见噢!”

塔罗扔出一枚雪球,打到她后脑勺,苏娅躲闪不及,中招。他又扔了一枚雪球打在她前方,趁着苏娅手中释放冰盾,断开感知的那一瞬,再连击了一枚,结果苏娅只挡住第二枚,第三枚雪球继续中招。

“这叫练的差不多了?”塔罗调侃。

苏娅边掸衣服,边反驳道:“用魔法力感知当然没有用眼睛灵活呀!”

“你错了,用魔法力感知的世界,应该比你眼睛看到的更广阔,”塔罗的声音充满**,“有魔法的地方,你都能看到。”

“那应该怎么做?”

“嗯,你既然已经学会用手看这个世界,那接下来脱鞋子,锻炼用脚看世界吧。”

!!!

苏娅以为塔罗在开玩笑,但没想到他是来真格的,她磨磨蹭蹭的脱掉鞋子,赤脚站在地上,想象自己用脚释放冰刺,说实话,这感觉挺奇怪的,但幸好不用真的释放,她很快找到了那种“憋”着的感觉,“看”到了地上,不,确切的说,连地表附近她都“看”到了。

蚯蚓在黑黢黢泥土里翻滚,腐叶上魔法元素黯淡无光,植物的根在喝水,缓缓的魔法元素顺着它们的经脉,由根系到枝桠,逐渐扩散到叶子上,有一种生命的感动。

塔罗再次开腔:“脚训练好了,接下来训练后脑勺,这样有助于你看清后面来的敌人。”

“后脑勺,这个我真的做不到,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我凝结不出魔法力的。”

“没关系,你假想一下自己后脑勺撞到地上有多疼,如果假想不出来,要不我给你来一下?”

“……那个,我还是喜欢比较温柔一点的方式,我先自己试试好了。”

鉴于对暴力的畏惧,苏娅还是成功的用后脑勺寻找到了世界的光明,真是可喜可贺,不过塔罗大魔王这才仅仅是开始:“用你的手肘试试。”“膝关节!”“整个人躺在地上,用身体感触一下地表。”“泡在冰雪里,整个人去沟通你最熟悉的冰元素……”

终于终于,当苏娅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长满了“眼睛”,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观察天上地下,塔罗大魔王终于放过了她:“嗯,在这里你的感知能力算过关了,不过外面的魔法元素远远低于空间内的,你出去再熟悉一下。时间不早,早点吃晚饭,多休息,感知使用过度,人会很疲劳。”

“好,你踢我出去吧。”苏娅趴在地上,自动自觉道。

这个“踢”字用的……塔罗难得的反省了一下自己的态度,然后温柔的把苏娅团成一团,让她自己滚了出去。

还不如踢呢,那样空间扭转至少没这么想吐啊!苏娅头晕目眩的坐起来,很是悲愤,于是决定花悲愤为食量,煮了好大一锅牛腩炖土豆,和小狮鹫一人一半,吃下肚。

吃完爬回床上,苏娅感受了一番周身魔法元素,果然浓度低了许多,不仅空气中如此,许多东西“看”起来也模模糊糊的,甚至给她一种浑浊的感觉,这是在魔塔空间里所没有过的。

难道是因为时光之城有黑暗妖精出没的关系吗?伴随着这样的疑问,苏娅逐渐陷入睡眠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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