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刚刚吃了一记猛击,尽管已经被对方自己人化掉了大部分力量,但还是让他的头脑有一瞬的空白,若有敌人趁虚攻来,他只怕是要很危险了,但略一清醒,便已开始衡量着战场的情况,如果说刚才的交战还看的不是十分清楚,这一次可是明明白白的了,那明明是对方自己人救下的他。
一点都不错,他们不能伤害我,看来在现在这个世界,除了土生土长的武林中人之外,这些人也已开始有他们的规则。那么现在他们在这儿是作什么的?当然和自己一样是来寻访原本葵花宝典的,看来对方不止是想要林远图的辟邪剑法,那个到不了手的情况下,他们也想从原本的宝典中研究出些什么,是了,他们既有这许多高手,研究武学的能力,怕也是极高的,既然这世界的人可以从原版几次变迁,创出了辟邪剑法,他们也未必不能办的到这些事。
但现在此行唯一可能有价值的目标,已经在他们手中了,而且现在他们还并不敢伤到了我,那么现在还在战斗,是打的什么,除了继续纠缠自己之外,大概也只会是以东方不败为目标了。
事实果然如此,对方正在说着:"干掉那假女人,有他辅助那个穿越者,对我们将会是极大的危胁。",只是以林平之和东方不败的能力却听不到。
这事情还真是复杂,林平之可以毫不客气的对这些人下手,武侠上帝似乎还鼓励他这么作,而他们却不能轻易还击林平之,而他们却可在一定的范围内杀死这世界的人,似乎尤其是和林平之相关的人,从另一边说,林晓雨则几乎对谁都不能轻易动手。当然,也只有这世界土生土长的武林中人,没有这些限制,但他们当然要守这世界本身的武林规矩。
结果现在很奇妙的,林平之这个相对的弱手,反要保护东方不败这个强手,那可难办的很,功夫低的人想要插手强者之间的交战,已是十分艰辛,他还得护住了东方不败,他现在的所有武功招数,轻功手法,也不足以适用。
好在林平之最大的本事,就是创造招式的速度比一切人都快,心念电转之下,新招又已成型,当然这样临阵创招,便是他再怎么高明,也绝不可能创出什么特别的意境出来,只能老老实实的依着华山剑法和辟邪剑法的理路,将招式改变外形,发了出去。
立时便见林平之张开双臂,展开身体,望着几个高手直扑了过去,却似一只凌空扑击的大雕,就是他这动作却着实像是与自杀无异,简直就是把一块肉摆在几个厨师面前。只是同时一把剑持在手中,却舞的似一个陀螺一般,却也剑气呼呼大作,那威势可是挺吓人的。
他使的这招式,当然又是自古以来从没人创过,不过这一次,可不是因为招式有何高明诡异之处,他现在的动作着实无甚特殊之处,紧急之下本来也不是那么快有什么高招可创的。若是这样的动作在寻常战斗时有用的话,大概早就有人创出类似招式了。
可他现在的招式,就连南少林的老和尚们也一眼就看出,随随便便怎么出手还击,只怕也能制他死命了,这可并没有看错。就好比世上没人会创造一种拿着刀把自己一刀戳死的招式一样,他现在这招远比伸着头给人宰还过份,世上又有谁会发明这样的招式。
那是因为自古以来,从无人经历过现在这么特殊的场合,面前明明是敌人,却连半点也不能伤他。可是这招式出手,几个大高手却个个惊讶的发现,若想要一点不伤他的制到他什么穴位,或是击退他,却是难比登天,他的招式大开大合,疯狂无比,对手便是比他厉害的再多,便是再怎么出手,至少也得擦破到他某处身体,那却无可措手。
几乎一下子,对方的阵势,立时便被冲的退了一退,这简直就像是一群狮子被一只草狼赶的乱窜,一得这空隙,东方不败立时抢到机会,猛的袭向对方其中一人,一个若是放在人世,都可算是天下高手之一的人物,几乎一下子就是无声无息的完了。
一招过后,随即林平之招式立转,一把剑又如暴雨般乱刺出去,这却又是犯了武学中绝招不能滥使的大忌,他刚才这招再怎么疯狂,本质上还是属于大绝招,但紧接着的,还是新创的绝招,其中却不可能不出现完全没法弥补的破绽与空档,可是他现在的高明之处在于,无论他露出的破绽再多,要想一伸手就打死他那很容易,可要想找到办法(抓,住)他却难的多了。
可其实虽然难的多,只过了差不多一两秒,对面的几个大敌都想到了,在他招式转折的瞬间,只要如何如何出手,一下子就能擒到他,而且还不用碰伤他半根汗毛,要知这些人可每一个也是大高手。可是有这个时间,机会就已过去了,林平之拼的就是这个,就拼你们来不及想,也只有他这种在两个世界都历经过撕杀,有着太多经验的人,才能想到这样的手段。
却见他一把剑疯狂乱砍,每一剑砍下,也不苟是辟邪剑法的"(直,捣)黄龙",松风剑法的"松涛如雷",还是嵩山剑法的"天外玉龙"......但又不是这其中任何一招,每一招数,他都只使了其中一部分,就是劈砍的那部分,打出来的就是这么一连窜乱砍,连绵在一起,这招式却如二十一世纪的混混打架时用的"(王,八)拳"类似,那种抡起双臂,不断向前挥,向下砸的招式。
这招式本来低俗,破绽百出,就是在二十一世纪,也不堪与职业博击手争锋,可是到了现在的他手中,却是威力无比,他现在境界本高,低俗的拳法,到了他手中,自成高明的剑法,只不过,这当然还是和原来的"(王,八)拳"一样的破绽百出。
"(王,八)拳"的使用者,是根本在胡打乱挥,反正那样的战斗,双方都不是什么高手,通常也并不是在搏命。可他现在这打法,却是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与性命,把所有的力量,所有的精神,全都放在了剑上,好在这回的对手,几无一个不是高手,这一战到现在,他的剑半点也没沾到过敌人。
剑还是那把威风无比的神剑,配合这威风无比的剑法,那种力量气势,便是什么样的高手,也要暂避锋芒,可其实明明随时可以制他死命,就是苦于在这样凌厉的攻势下,想要不伤到他的制住,却是不是件容易事。可就算那样,本来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任谁也没见过这样的剑法,要在战斗当时就想的到不伤对方的破解之道,却是什么大高手都没那么快的思路。
没有办法就只能一退再退,林平之踏开那种已不知该算是"辟邪流星步",还是"葵花挪移步"的步法,竟趁势追击起来,本来这两种步法,都极轻快的,可是现在林平之使来,却厚重的惊人,每一步下去,都不自觉的在这山上极坚硬的岩石地面,留下了一个深逾寸许的脚印,一把剑疯狂的上下乱砍,那架势却凌厉威风无比,转眼间,竟已将几个功夫也远远胜过他的人打的七零八落。
就在这当口,东方不败却又瞅到了机会,他一直在制造,等待,却一直也没找到的机会。当林平之一把剑乱砍时,先前以九阳神功抢先攻击他的那个人,却不觉间被林平之的剑势隔开在对方众人之外,东方不败立时如鬼魅一般欺到他身边,一指点到了他腰胁间的京门穴,力道直透全身,却是痛入骨髓。
就像东方不败先前估计的那样,这些人武功虽高,其实却是批量训练出来的高手,虽然他们平日里与同样的高手对练的机会,比东方不败恐怕多了千百倍,但却缺少真正生活在生死之间的经验,就在这人专心注意着林平之的剑势,想着怎么破解的时候,却就疏忽了那么一瞬。
跟一个反应极快,动作极快,人又极凶悍的对手交战,有这么一瞬就足够了,中了这一击之后,疼的几乎想要立时瘫倒在地上,但他终究也是经历过艰苦修炼与对练的人,也算临危不乱,立时呼呼的连发三掌,逼退东方不败。
但随即又看到这个动作极快的对手身形一闪,转向他侧面,他便也随之移步对应,可这一动之间,接着又出了问题,他竟绊到了什么,有些失了平衡。那也只不过是地上突起的一截砖头罢了,因为这时整个战场看似已是平地了。
是了,这地方本来是南少林大雄宝殿的院墙所在,只是这些人战斗了这一回,各种掌风剑气,拳劲脚力,早已将周围一大片的建筑吹走了,把这一座山头,变成了一片平地。可是虽然成了平地,毕竟不是有谁清理过,原来有建筑的地方,却还是要残留着什么。
而这人绊到的,便是地上突起的一截砖墙,那截墙在他脚步撞击之下,立时碎裂飞出,可是同时他的身形也有了严重的问题。东方不败第一击的时候,心知对这么强大的对手,绝不可能一击得手,纵然强敌环侍,也绝不能太心急,所以第一击,其实只是在制造机会。
随之东方不败的身形移动,却是有意的在引他撞墙,就拼他在剧痛加(袭,击)之下,没有足够的经验再去注意地上有什么不平之处,这等如就是以(袭,击)造就的心理上的障眼法,果然成功让对手上当了。
既已有机会,那就当然要死死(抓,住)了,随即又一指点在这对手眉心印堂穴,却是关系头脑与精神的要穴,这人头一昏,立时便是空门大开,随即东方不败直扑而上,双手连拍,直袭向他全身要害,尽管他的力量和功力皆不及对方,但对方在头昏之后功力涣散时连续中招,却是再也当不起的了。
终于到了对方其他人赶来救援,东方不败也不得不退缩的时候,却已迟了一点,一个论真功夫甚至比他还只强不弱的人,竟然就这么杀掉了。
忽然间,对方所有人互相看了看,却再也没有太多斗志了,面前的这小子,明明论功夫还比他们差的远了,但身份却如此高贵特殊,他们竟不能碰他,这个穿越者之王。而现在他们本来的任务都完成了,就为了想要杀掉对方一个朋友,却已搭进了自己的同伴,虽然他们中强手还多的是,但再拼下去却仍不知这个诡异莫测的小子又会使出什么怪异的手段来。
忽然间,所有的敌人就已在同时撤退了,他们却是默契极大,没过的多久,这些人便全消失在远处的山涧与竹林之中,仿佛从没出现过一般,只有那已被推平了一半的南少林的地面,还显示出确实是有这么一场大战。
忽然间东方不败吐了一口鲜血,随之已坐在地上,却顾不得这时的地面已是一片狼藉污秽,原来这场大战,时间虽然还不很长,他却是消耗极大,先前苦战时强自忍耐,这时却是再也受不了了。
林平之忙上前扶住他道:"怎么样,没事吧?"
"无妨,只是最近几天可打不得大战了。"东方不败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却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光瞅着林平之道:"我说我的好哥哥啊,你的面子怎么这么大?这些人,这个门派,和你是什么关系?"
啊?他终于是忍不住质疑了,其实林平之心中明白,自己的很多事情,他早就在怀疑了,只是一来他没有足够的证据明确证明些什么,二来也一直都在给林平之留面子,不忍心逼问他。
可是今天的事情却实在太明显了一点,像这样别说他这么精明的人了,就是普通的见识也不可能不看出问题来,再加他多日来一直忍着没跟林平之质问过什么,到这时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可是我却怎么办?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些什么,又要告诉多少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