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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芸被这孔中侃提的这个要求给惊呆了,孔中侃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托孤,呸、呸,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怎么想这些不好的念头。人家就算要托孤,也会带孔天佑回江南,不可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个贫瘠又陌生的地方。也许孔中侃确实有事要去办,杨芸在心里做了无数个假设。
“芸丫头,你能帮孔爷爷照顾天佑一段时间吗?”孔中侃看着杨芸听到这个要求后,有半天是站在那里发呆不动的,以为她不愿意帮忙照顾自己的孙子,当然自己提的这个要求,确实有些难为人了。所以再一次问起她。
“孔爷爷,小芸愿意照顾天佑的,只是您会回来吗?”
“当然会回来,周家村山清水秀,我很喜欢这个地方,而且我可是答应要在这里当夫子呢,怎么能对你们失言。前两日老夫的好友,宋安诚来信说江南那边有些事要我过去处理,这段时间你就帮孔爷爷照顾天佑,可以吗?”这孩子太聪明了,直接就问自己会不会回来,想来许老弟有告诉她一些事了。
“可以的,小芸定会把天佑当成弟弟一样对待,我怎么对小轩,就会怎么对天佑。”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我定会早去早回。只是还要麻烦许老弟,我那房子有空就照看一下,还有代我向小芸的爷爷解释一下,佑儿住到他们家的事,这事理应由我当面与他请托的。只是今日时间紧迫,马上就要动身回江南了。等他日回来了再当面向他道谢。”后面那句是对许大夫说的。而杨芸的爷爷和李叔今日正好去镇上买猪仔了,根本不在周家村。
杨芸从孔中侃话中听出他有无数的担扰,有担心孔天佑一个人在周家村,也有对自己回江南前途未卜的担扰。
“你就放心吧,小芸定会帮你好好照顾天佑,我也能时常帮你照看他,你自己去江南也要万事小心。早日回来,我还等着跟你大杀三方呢。”许大夫对自己的老友江南之行也有着浓浓担心。
“呵呵,就你那棋艺还想赢我,你就慢慢等着吧。”
“哈哈,你回江南一个月,到时候回来定让你刮目相看。”两个多年不见的老友用着曾经熟悉的相处方式,开导着对方。而杨芸转头看了孔天佑一眼,那孩子眼眶里红红的,想哭又不敢哭。想来昨天孔中侃就与他谈好了,不然今日听到他爷爷放他一个人在周家村,他不可能不闹情绪的。
杨芸走到孔天佑他身边。轻轻的搂着他。拍拍他的背,用着无声的行动安慰这个即将与自己亲人离别的孩子。孔中侃看着杨芸贴心的举动,就知道自己是托对了人,心里甚感欣慰。
杨芸和孔天佑送走了他爷爷,就接过孔天佑的包裹准备带他回杨家,杨芸感觉手中的包裹很轻。这次孔中侃连个仆人都没有留给孔天佑,想来是真要让孔天佑当个平凡的普通人。
杨芸回杨家之前,许大夫安慰杨芸和孔天佑,跟他们说孔中侃一定回来的,这次他去江南就是想把事情都做个了结。杨芸带着孔天佑回了杨家。回到杨家,杨家的院子里热闹非凡的。几个孩子都在院子里扒竹笋皮。
“姐姐你们这么快回来啦。”
“嗯,今天开始天佑要在咱们家住一个月,小轩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弟弟。”
“真的吗,那太好了,天佑还说他很喜欢听故事,要是他住咱们家,晚上姐姐你也给他讲故事吧。”除了杨轩表现得很兴奋,其他人孔天佑要住杨家都表示很意外,杨勇还向杨芸投了个眼神,杨芸明白他的的意思,他是有话要问杨芸。
“这个问题,咱们晚上再讨论,天佑你先跟哥哥们在院子里扒竹笋皮可好?”孔天佑点点头表示愿意,杨轩更是主动拉起孔天佑的手,让孔天佑跟他坐在一起。
杨芸先去跟奶奶说孔天佑要住在杨家的事,奶奶当然是赞成的,她很喜欢孩子,更喜欢家里热闹些。杨芸跟奶奶说完,才把孔天佑的包裹拿回自己的房间,杨勇也跟在她后面一起去了房间。
“妹妹,孔天佑怎么住到咱们家了。”杨勇一进房间就问起杨芸这事。
“今天我也很意外的,孔爷爷说他要回江南一个月,让天佑先住在咱们家一个月。”
“那孔爷爷没说什么吗?”
“没有啊,想来他们爷孙要定居到咱们这里,他们那户籍还在江南呢,说不定回江南迁移户籍去了。”许大夫并没有告诉杨勇关于孔中侃的身份,所以杨芸也不打算跟家人说的,反正这事太多人知道也没什么好处。
“说的也是,可能是回去迁户籍了,那他们家没其他亲人了吗?”杨勇对于杨芸这个解释倒是能接受。
“好像没有了,听说他们家就剩下他们爷孙了。”
“唉!没想到天佑也没有爹娘的,咱们家还有三兄妹,他家就只有他一个孩子了。”杨勇对同样无父无母的孔天佑起了怜悯之心,有着同样遭遇的孩子更加能体会对方的心境吧。
“哥哥,你去买几斤排骨回来,如果有猪下水你也买些回来吧,今日天佑住咱们家,我给他煮好吃的。”
“好,我这就去。”杨勇接过杨芸手里的钱就跑去周屠户家买肉去了。杨芸把孔天佑的包裹放到床头,暂时不打算帮他收拾,等晚上跟他商量和谁睡再收拾起来。放完包裹,杨芸回了院子里,指挥李大宝、胖胖、小宝他们把家中的坛子搬出来清洗。
先用清水洗坛子,再用一锅滚水,把所有坛子都烫过一遍进行杀菌,再把坛子倒挂起来晾干水。接着杨芸让买肉回来的杨勇和大宝把竹笋洗干净切片,有些比较老的部位都切掉。杨芸把切好的竹笋丢到锅中煮熟,煮熟后再捞到清水中冷却,等竹笋冷却后,捞起装到坛子里面,按一定的比例放上盐进行腌制,在制作的过程中都要保证所有东西都是无油的状态。
等一个坛子装满了,就在竹笋最上面放几片山楂干,山楂含有柠檬酸能杀菌还能防腐,然后把坛子密封好,防止漏空气进去。两筐竹笋一共装了六个坛子,杨芸让杨勇他们把封好的坛子,搬到院中阴凉的角落,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堆放起来。杨芸还留了几个竹笋中午炖排骨吃。腌完竹笋都快接近中午了,杨芸就去厨房煮饭。
杨勇干完活就把猪下水拿去河边,而胖胖已经先回家了,杨芸想着一会煮完竹笋炖排骨就送碗去他家,胖胖的爹娘为人很不错,嘴巴也紧密自不会说杨家会做竹笋。
杨芸先把洗干净的竹笋切成片,然后丢到锅中已经滚开的水中焯次水,还要加入一些盐,等水再次开了就把竹笋捞起来沥干水。已经切成小块的排骨也要先在开水中焯掉一遍血水,然后捞起来。
杨芸在洗干净的锅中倒入油烧热,然后放入蒜和姜丝爆香,再把排骨倒入锅中翻炒,直至锅中没了血水,就把竹笋也倒入锅中一起翻炒,加上盐和清水,清水大概没过排骨,先用大火烧开,再用小火慢慢炖熟,杨芸还加入少量磨成粉的五香料提味。
锅中的竹笋等炖到水差不多干了,就可以出锅装盘。杨芸让杨勇送了一碗给李叔家,还送了一碗给胖胖和许大夫家。早上杨勇买了三斤排骨,分了几家人自家还剩下很多。
杨芸把杨勇买回来的猪下水,除了猪肝拿去炒韭菜,其它的全部卤成一锅卤水。杨芸还从家中拿了几个鸡蛋,先煮熟扒壳再丢到卤锅中做在卤蛋。中午这一餐菜做得挺丰富的,饭是黄米杂粮饭。
孔天佑第一次吃杂粮饭,根本吃不下去。杨芸在心里叹息,还好杨芸早想到这个问题,还煮了点玉米粥。最后孔天佑喝了半碗玉米粥,菜倒是吃得挺多的,单单卤蛋他就吃了两个。
爷爷和李叔去镇中买猪仔,等到下午二点多才买了回来,李家和杨家各自买了两只猪仔回来养,杨芸看着在猪圈里来回走动的小猪仔,心花怒放,猪啊猪,年底的肉就靠你们了。
现在猪还小,吃不了多少粮食,这会春天山上的猪草多着,割些回来煮烂配点糠料也能喂着,加上种了五亩番薯足够养两家人的猪了。杨轩看着自家终于养上猪了特别的兴奋,而孔天佑是第一次见到猪仔也很好奇,跟杨轩两个人站在猪圈旁观察两只小猪许久。
晚上一家人吃完晚饭,坐在院中聊天的。下午杨芸跟爷爷说孔天佑住杨家一个月,爷爷只表示他知道了,其它并没有说。
“天佑,你晚上跟勇哥哥睡觉可好?”杨芸问起孔天佑的意思。
“不,要跟小轩哥哥睡。”得了,这会孔天佑跟杨轩两个人,真的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了。
“姐姐,你让天佑跟咱们睡吧,他还想听你讲故事呢。”杨轩都帮孔天佑,说起情来了,敢情打着跟杨轩睡觉的幌子,是冲着听自己讲故事来的。
“芸丫头,你就让天佑跟杨轩睡吧,他今天才离开他爷爷,这会还不习惯咱们家,他要愿意跟小轩睡一起,就让他们睡一起吧。”奶奶也很怜惜这个无父无母的孩子。
“那好吧,他不愿意跟哥哥睡觉,就暂时先跟着我小轩睡吧。”孔天佑睡觉的问题就这样定了下来,加上他才五岁,也没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说法,而且农家人也不会太过于讲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