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材料放齐全,就可以直接放进要泡的菜了。可以混合着泡一坛,也可以每种菜单独泡上一坛。
但如果泡得多,又想留着长期的吃,那辣椒和生姜就不能同泡在一坛了。
因为这样做,对泡生姜是没什么影响不说,生姜还能变得更美味;但泡辣椒就会因为受到姜汁的刺激,被泡烂泡破裂,然后辣椒内的辣椒籽和瓤子都泡到泡菜水里,泡菜水容易变得浑浊不说,进而也让那原本鲜美的泡辣椒,只剩下一张空空的辣椒皮,可就不太理想了。
边讲解,边忙活,后来又让张老实安排人手,去拔了三篮子长老了蒜头的新鲜大蒜回来,准备泡进每个坛子内,这样,生出泡菜霉花,基本已经被完全的杜绝了。
后边加上了张老太婆等人来帮忙,才是在晚饭前,把这些泡菜都泡好。
10坛的二金条辣椒加蒜、10坛的小米辣椒加蒜、10坛的生姜、10坛的红、白萝卜混泡,都加上了少量的鲜蒜头,把四种都用100斤的大坛子泡了。然后又用50斤的小坛子,各泡了10坛。
又把辣椒、萝卜、鲜蒜头、嫩洋瓜、白芹菜、胡萝卜混泡,用50斤的坛子,泡了0坛。生姜和少量辣椒、少量鲜蒜头混泡了10坛。
看着眼前,一共10坛的泡菜,我心里有着小小的满足。
吃饭时,给大家讲着这10坛的泡菜,我是讲得眉飞色舞,听我吹嘘着书上讲的,那泡菜鱼、泡菜炒鸡杂、泡菜烧鸭、泡椒炒肉丝......多么的美味,听得大家吃着饭时,都直咽口水。
直到大家急问多久才能吃后,都只能遗憾了,因为那至少也得一星期后了,加盐少又加糖多的,到那时,能出些酸味。
八月十八,奶奶她们三人就亲自去赶集,买回了要用的棉花、布料等东西,就开始每天都忙活着做针线;这一天,爷爷还在镇上找了相熟的货商,往丽江府给二哥他们捎了信。
时间一天天过去,奶奶她们这边女红做得很是得劲,二哥他们那边,却一直没给回信。
转眼,就到了康熙三十七年八月二十四,大伯的生日到了。
因为是大伯这中年人普通生日,所以是不会请外人的,只是定下了一家人乐一乐。
今天不光是大伯的生日,还是家里收四月初十种下那41亩水稻的大日子。
四月初十的时候,就把收了荞麦的100亩地里,我家6亩水田,和大伯家15亩水田插了水稻秧,这时候正是合收的时候了。
而剩余的59亩山地,我家54亩和大伯家5亩地,都种下了玉米,如今,也是可以收了的。
张老实二十三的下午,就来回报了这些情况,得了许可后,当天下午就去雇人安排人在今天收水稻,然后收玉米。
所以这天一早,也没去找作坊那边的人帮忙,刚吃过早饭后,爷爷就带着老爹、大伯、大哥和浩清哥,把骟羊宰了两只,又收拾好,还杀了四只鸡,才到作坊里去忙活。
随后,奶奶她们三个女主人,就带着新买回的两个婆子,和丫头小子们忙活起了今天的生日家宴。
我也想要帮手的,可是总被奶奶和老娘她们给吆开。不管是烧烤还是做菜,奶奶她们算是都学了去了,对于今天确定了可以吃上的泡菜鱼、泡菜鸡杂、泡菜炒羊肉,奶奶她们早已经打听清了做法,一大早就安奈不住,要在中午时大展身手了。
如今人手确实有够多,还真是没机会再让我显露什么身手。
有些无趣,直接就到作坊后园,牵了马儿带着柯楠出了门,又去干每天巡田的事。
下山梁的稻田里,张老实带着雇来的0号人,和家里的人手,热火朝天的忙着收割水稻。
我早前,已经让大伯按照现代时,有些农村依然还用着那种打谷子用的“打谷斗”的形状,用木板做出了四个1米半宽,一米来高的方形大家伙。
割了水稻,都不用怎么晾晒,就可以把那一把把的水稻拿着,用力的在“打谷斗”内侧砸上去,早已经变黄熟透的谷子粒,就落到了“打谷斗”中,到时只要用个大筛子一扬一筛,把谷粒中掺杂的稻草碎屑随风筛扬出去,直接装进麻袋里抬回作坊大院中晾晒,就能收进仓了。
这样做,比起原来大家老是在地里,把水稻连粒带草的背、挑回家,晒干后再在院中敲打分粒,容易了太多。在路途中,也能少掉落一些谷粒。
看到路下方的田里,大家有条不乱的忙活,时不时的转来村民们的说笑声,我也忍不住的咧起了嘴。
今年采用了新式插秧法,肥水也都跟上了,这收成,绝对是差不了多少的。
打量着上下山梁的玉米和水稻,都是长得不错的,收完了水稻和玉米后,山地里种下的花生、芝麻、酥麻等作物,也是该收的时候了。
就是那些后种下的玉米和水稻,再过一月不到,也是能先后收获的了。
今年,虽然干旱,但因为每个上下山梁都修了水溏子,还是能迎来一个丰收年呢。
高兴的骑着马儿,在山梁上下乱逛,看着那成活几率达到百分百的果树苗,我更是欢喜起来,心里的成就感,自是满满的。
逛到寺庙外时,我犹豫一下后,还是退却了。我依然有些不敢去面对无心,怕这让我看不透有多高深的无心,会看出我想隐藏住的秘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竟然会有那么邪恶的一面。
想到这时,我打量了一下站在马儿旁正看向我的柯楠。
这坏狗,它知道我的秘密,也只有它,能让我在彷徨不安时,诉说上那么一阵子......
“月儿。”正看着柯楠发愣时,无心的声音竟然传到了我的耳中。
真是怕见谁,就能遇上谁,看到站在前方山梁转角处的无心,我无奈的露出了个笑脸。
“无心,你今天怎么从寺庙里出来了?”
平时,他可是不会主动出寺庙的。寺庙里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有烧香拜佛的村民,会给他送去一些粮食、蔬菜、油盐什么的,我和他也在寺庙院墙边上,开出了菜地的呢。
问着话时,我就骑了马儿往前走,他也快步走了过来。
“很久没出来,今天想出来看看,就遇到月儿你了。”他依然淡笑着,就如同从前一般。
确实很久没见了,八月家里水果成熟时,都是大哥亲自给无心送去的。
我在马背上细细的打量着他,想从他的脸上和话音里查看出一丝异样,但他真的如同从前一样,这让我大大的松了口气时,心里也有着小小的窃喜。
对于这样的无心,很久没见到他的我,自是有说不完的话。
跟无心坐到树边上的一棵红椿树下,除了那些不能对人说的秘密外,我叽叽喳喳的一阵,就把家里最近他没听过的情况,交待了个清清楚楚。
看着他如往常一样,静静听着之余,还会淡笑着说上那么一两句,那淡淡的笑容里,依然充满宠溺的味道,我心里已经从初时的窃喜,生出一些愧疚。
无心是我最好的朋友,家里的亲人们,也是我最亲最近的人,但我却不敢对他们任何一个人坦诚,这算是目前在幸福之余,深藏在心底的一大痛了。
想着心事时,自是有些愣神,回神时,无心面上依旧平静淡然的看着我,让我有些尴尬。
“今天你难得出来,不如到我家里去玩玩吧,今天是我大伯满6岁的生辰呢,中午可是要在我家后院山溏边上烤羊的喔。”
这话说完,看到他又淡淡的笑着点头时,我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蠢话。
邀请和尚去吃烤羊,如果这对象不是无心的话,那被邀请到的和尚,要么直呼“阿弥陀佛”,要么直接就教导我得“向善”了,哪里还能这样的点头淡笑。
我不好意思的拍了拍头,笑着补充道:“可以给你烤些素菜,还可以在烧烤炉下,给你烤上些洋芋的喔。”
看他依然的淡笑着应下,我心里却是无力得直暗叹气:一个好好的少年,才十几岁的年纪,却生生被参佛参成了这样的性子。
许是看出了我淡淡的伤感,一路上,无心比平时多了几个活跃,不是主动问起了明显长得很好的庄稼何时能收,就是说起了路下方山溏里的鱼儿开卖。
经他这一提醒,我才真是想到,这山溏里的鱼,养了这大半年,有些大的,真是合卖的了呢。
确实,得到码头上去寻寻看,有没有江南一带的鱼网,或是说哪里有鱼网卖,年前时,家里卖上些鱼,进上毕小财也是好的。
与无心一起站在山溏边,我正眉飞色舞的讲着卖鱼计划时,几个山梁外,却是传来了隐隐的唢呐声,而且声音明显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正是往我家这方进来的。
我侧耳细听着,瞬间想到了三个哥哥参加秋试的事,一下子来了精神。
哥哥们中了!
我脑里瞬间就想到了这么一句,忙是拉了无心道:“快,咱们快回去,肯定是我哥他们谁中举了。”只中个秀才,可是不会有这么大动静的。
拉着无心,直接就要上马,但他只轻笑着摇头,道:“月儿你骑马就成,我运上功赶上你,是没问题的。”
微一愣后,我就明白了他的顾忌。
就说河边有收水稻的村民们,看到无心跟着我骑马有多不妥,要是被这报喜的外人看到我与无心同骑一马,在古人眼里,也确实是不合适的。
看着几隔两座山梁,就能到家,我也就没多纠缠这问题,直接骑了马,招呼无心一声,就打马往家跑。
怕他吃力,我算是放慢了马速,他许是看出了我的顾虑,竟还在我马屁股上拍了一下,边跑边笑道:“月儿就这么看不起人?咱们比比吧。”
看到他竟来劲了,还超到了我马前侧,我也不再顾虑,直接打了马跟他比试起来。
一路边跑边笑,我也算是在今天开了眼界,知道了这原本被我没多看得起的轻功的威力,真是不容小视的。
直到了家旁的山梁边时,我们才停了下来。
“呵呵,无心真的好厉害,看来我那自以为厉害的轻功,还真得再练练了。”跟跑了两里多路,还面色不变,呼吸均匀的无心比起,我那自以为不错的轻功,确实差得太远了。
我们两人赶到家门前时,家里人全都涌了出来,奶奶她们三个女人又哭又笑,正跟着爷爷他们一起快步迎向外边,张老实也带着田里的人,都从河边赶了过来。
知道无心其实是喜清静的,我直接把马儿交给了无心,快步就向奶奶她们追了去。
“奶奶。”我大喊着跑到她跟前,拉了她的手,笑劝道:“应该是哥哥们中举了,这可是大大的好事,奶奶你们应该欢喜就成,可不能哭呢。”
说完后,也拉了拉旁边正哭着的老娘。
大伯娘倒是没哭,听我说完,她看着我笑道:“哪里是你哥哥们中举,就你二哥中了而已,就刚才,已经有人前脚先来报信了。”说着,给我指了指爷爷他们旁边的两个陌生的衙差。
说完,她也拉了奶奶,边走边笑劝道:“是啊,浩宇能连中了秀才又中举人,娘和弟妹可不能哭,这是多好的事呢。”
果然,只有二哥一人中了。
看着大伯娘说笑间,有丝淡淡的失落,我一愣后,也笑劝道:“大伯娘说的对呢,这次三个哥哥中了秀才,二哥又中举,咱们家今天是大伯的生辰不说,就连秋粮也刚好是今天开始丰收,天啊,这是多少个喜事都临门了,可是个好开头呢。”
这一说,倒真是把奶奶她们泪劝住了,我更是一脸得意的道:“奶奶你们瞧着吧,等我浩宁哥和小哥三年后,又在这丰收之时,再给咱们家考两个举人回来,那就更是天大的喜事了。”
这话一说完,大伯娘笑瞪我一眼,拍打着我后背笑骂道:“哟,瞧这小嘴多伶俐,咱们家可就芽儿这丫头最精,可惜了当年弟妹没把芽儿生成个小子,那再过几年,咱们家说不准可是能出个状元了。”
她这打趣的笑骂完,不光她那失落的情绪没了,就连奶奶和老娘都大笑打趣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