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老爹就打了岔道:“这合适吗?别到时这又盯上咱们家这里什么东西了。”
“呵呵,不会的。”我这时到是多了几分信心的笑道:“他们那边本就兴吃那荞子面,但只是富人都不吃而已。到时咱们不光送这些东西,还要特意请着他来看。不管是哪一样东西,其实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变得成的,他要是还想学,那叫他亲派了人来,跟着咱们一起做事,让他学就得了。要是还遇上什么大人物,咱们小百姓惹不起的,也请了他来就是。”
大不了不做“见不得古人”的新品就是了。现在这些,没什么好不能学的。
学就学吧,反正这都是供不应求的年代。全靠手工制作,最土最古老的工具,运输业也更是不发达,产量在谁家都是个硬伤。
“芽儿。”爷爷点了我名,见我回了神,他才扯了扯嘴角道:“这就是你的应对法啊?照着你这应对法,那这就不是个什么事了,直接这么请了人家来学,那咱们家还有什么好让人图的。”
听了这话,让我笑了出来“呵呵,是啊,大家都做有什么关系,我们那作坊一年也做不了多少东西出来,这样一来,也方便了那些排着队买咱们家东西,还得被限量的憋屈货商了。”
说完时,有些忍不住的撇了撇嘴。
老康一直都说,咱们国家是地大物博,很是牛叉的样子。其实目前咱们中华民族,地大不假,在这古代人也勉强算得是多,但这物博嘛,可真是不“博”的。而是很“薄”。
唉, 不过当皇帝的时期,都是在这灾荒不断的年头里,那老康也真是不容易和有够憋屈的了。
听我了后边这些话,客厅里的几个大人愣了片刻后,却倒都是松了原本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表情,一时松快着竟是也七嘴八舌的说笑起来。
看到一家人都能看得开,我也更是忍不住的高兴起来。客厅里也时多了我这孩子的笑声。
对于古人来说,什么祖传的、独门的秘方,那是看得比命还重要。
但对于我这现代人来说,只要不是如今不能现世的,那么对于家里如今已是小有资产我来说,这些方子就真不是大事了。而且这些,真都是没什么技术含量可言,有人起了头,那有心人慢慢摸索一阵子,也是能做的,又何苦去难为人家那瞎摸索的时间呢。
只不过往后挣钱,利上薄些而已。
这些东西到了后世,只要你勤快想学,有那兴奋,那么直接找了度娘,那么度娘娘直接都敞开了兜子,你想看、想学、还是想复制、想抓图,可都随便你。
但结果嘛。同样的东西,不同的人家,不同的人做出来,还是有自己不同的风味的。
一家人说笑起来时,两个哥哥才端了果子进了屋来。
“芽儿。”大哥蹭到我旁边,讨好的道:“咱们这真的,真的把家里那些方子都亲手贡出去?”
这两个小子又偷听了。
我各瞪了左右的两人一眼后,才道:“什么叫拱手送出去,那不爱学的,咱们还追着别人教不成。只要有那惹不起的人家,打了心思学,又找上门来的,咱们也不啰嗦,直接教了就是。至于其他人,咱们就看他态度和人品了,也看看他本身的情况,能教的就教了,但人品对的,怕也不会什么都想学吧?”
说到这,突然才想到,自己好像又有些太理想化了。而且这里是古代呢,把方子满世界的送人,这也太,太.....
“唉。”叹了口气,沉默着细想了一下,才是道:“咱们也学那些铺子一样,也招收学徒吧。什么样的人品合适,见了人后咱们斟酌着来就行。而且也得像别家一样,签下定了年限的学徒文书。而且咱们又与别人不一样,只要是到了年限后,咱们一定让那小学徒学会了当门手上的活计。然后随便这学徒选择,想学那就再签契学别门手艺,如果想留下做活计,那咱们也欢迎,就是要离开,那也不是咱们管的事了。”
这样,应该是合适了的吧。在这年代,应是也不会惹人太多眼球和关注了。
等说完时,才看到屋内的六个大人也专注的听着。想到自己早前那莽撞的决定,脸不禁有些红了起来。
“行。”爷爷点头道:“就照着芽儿的说法来就成。”
大伯却是一脸取笑的道:“只是那当小学徒签的契纸,芽儿你见过没有呢?”
小学徒的契约?
看着大伯,我摇了摇头。
我当然是没见过,但却是了解有那东西才对。
“呵呵。”大伯轻笑道,但脸上却隐隐有几份苦涩,却还是笑着道:“当学徒可不是什么好活计,那算是铺子或是作坊子里的长工了,有的还是要收取一定的拜师费的,但有的是还能领上很少的月钱。而且一般都是三到五年,签下的那契纸,也算是签了几年的卖身契了。而且因是关系天手艺的事,所以契纸上都写得很苛刻。可以说,在那些年里,就算是被打骂或是打死,都是看个人的造化了。”
大伯说这些,我是听闻过的。铺子或是作坊里,有些不良的主家为了得利,就广招学徒干杂活苦活,却不教授什么东西。又为了不泄密,通常都把契约签得很是无良。遇到那想要多偷点手艺的小学徒,直接就打死,最后因有契约在手,连买命钱都不用赔偿。
而那算是心好的主家,也基本签着这差不多一样的契约。但却是都会让小学徒在几年里,学上一些皮毛的东西,有那可造之材,还会给学上更多的手艺。只是那不传之秘,却也是保藏得周全,遇上那想偷了秘方的,多也是手下不会留情了。不是赶走、送官,就是打死。但事后,多是会给那死掉的小学徒家里赔上一点银钱。
经大伯这提醒,我也想起了这事来。此时,更是认清了这社会现状的残酷。
“唉。”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咱们家应该怎么签都签吧,也别签久了,有个两三年足够,那学费就也不收了,学别人家里一样,管吃管住,一月也给发上几百文的月钱,先从杂活做起,就当咱们请了个两三年的长工吧。”
我说完,又补充着道:“真有那诚心学的学徒来时,签了契约,咱们把话给他说清楚了,只要守规矩,时限一到,当门手艺自然都能学成。至于像那余大土司这种咱们惹不起的,直接让他安排上信得过的人手来学,咱们尽着短时间教会了赶紧送走就是。”
心里虽是感慨,但入乡随俗的道理,我这活在这年代的家伙还是得遵守。
一时间,一家人也没再到作坊去的兴趣了,直接就在客厅里商议起细节来,奶奶则说不舒服进了屋里歇着,老娘跟着大伯娘去张罗起了晚饭。
吃晚饭前,这教授手艺和招学徒的事情,也都是被我们一家从未雨绸缪的商定了下来。
反正咱们都不主动,愿意来的,惹不起的就短期交会了送走,而那诚心求上门来学的,不管是商家还是平民,就照着规矩来了。
签下当前通行的学徒契约,两年的学徒期限,能学上一门手艺,管吃住,一个月能得三百文的零用。
往后可以选择留在作坊做工,领上正常的工钱。也可以选择自行离开,还了他契纸,以后各不相欠。
就这样的一场风波,对于一些商业世家来说,可能得头痛一阵子。但被我们一家子,以这样的心态处置后,倒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我心里高兴时,也打定了主意,中秋前得跟着大人一起,去好好跟那无良大土司商议商议,省得他哪天不小心抽筋,又给咱们抛个什么难题出来。
问题解决,两个哥哥也才是说起了没讲过的丽江那边的情况。
钱在永仁厅没花上,连办户籍的小官也是没让他们文钱,就连那手续费都给免除了。
在丽江府时,姜夫子先推着说不用花钱,但听哥哥们说家里是让备了银子而来的,还拿了五百两出来后,姜夫从才是接过去了一百两,说是打点给办事人员的,余下的一篮子水果,听说也是送了出去。
但至于送给了谁,哥哥们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姜夫子带了水果,是直接就叫了他家里的车夫赶着马车,往昆明那头去了。
而哥哥们,则是要在八月初五、初十、十五,这三天里,开始以秀才的身份,去考那秋试,如果有人能取中,那咱们家就能出个举人老爷,身份也就不再是一般的农家或是商户了。
哥哥们说着时,听他们一口一个姜爷爷、姜奶奶的,也能想到三个哥哥们在山勤书院里,多得两个老人的照顾。
只是我真是没看出来,姜山长那60来岁的清瘦老书生模样的人,竟然能在昆明这省府里,有那相熟到可以帮忙改这早定下的户籍。而能在这时改动那户籍的人,想来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