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阵说教后,我也终于领悟了。
谁让自己如今还是个七岁多的孩子呢,在其它方面懂得很多,大人们自当我是书上看来的,不觉得奇怪。但这生孩子的事,做为一个七岁的小女娃,以后还是得多注意少提为梦。
好在也没被多说教多久,张老实就已经带着范、张两家的四个年轻人,牵了两只大山羊过来了。
我忙是支着奶奶她们快烧水,说今天得吃上顿烫皮羊。
家里还没杀过羊吃,但听说这年代时吃羊,都是得扒下羊皮才吃。究其原因,多应是这年代的羊皮也是能卖80文到100文不等的好价,算是个好物件,所以就如此时的奶奶一样,有些舍不得吃。
从仓库里搬来杀猪时用的长条桌,在那自来水溏子旁边一摆,那羊连脚都不用绑,就被张老实他们四个老少男人按在桌上杀翻了。
张、范两家的年轻媳妇都是手脚麻利的,又是接了烧水的活,又是端盆递水的,抢着奶奶她们手上的活干。不一会儿,两只羊都在我的指挥下,放在那大木盆里烫透了毛,范洪跟着张大两人开始蜕起羊毛来。
看到长条桌上摆着的两大盆子羊血,我对张大媳妇笑道:“张婶子把这羊血端一盆过去吧,锅里起了热油,放上一把姜片、蒜瓣的炒上一炒,再加水煮开,就能把这凝住的羊血打起小块放进去煮了,顺便还能加点小白菜进去。起锅时撒上点小葱、香菜末,虽不比吃肉,可也是好吃的。”
她正欢喜的笑应时,奶奶在旁边也道:“这羊血还是加些酸腌菜好吃,范洪家的到大灶房旁边屋,去抓上一碗我去年冬天腌上那酸菜去。”说着转头吩咐我老娘道:“秀娘把灶房小坛子里的那个菌油给范洪媳妇拿来,那油炒了菜吃着香。”
见两家媳妇高兴的谢了离开,我才突然想起又没见柯楠,些报怨的走到厨房门口问道:“奶奶,咱们家柯楠这阵子是不是野脚了?一天基本看不到它影子。”
除了早上练功时,它黏糊着来讨空间水果吃,然后白天基本不见影子了,要到晚上吃饭的时候,那家伙才归家。
“呵呵。”奶奶笑道:“谁知道呢,那小狗东西,平时都是讨喜也听话,但这阵子一忙活,我都难得见它影子了。今天倒还好,留在家里了一早上,刚才是被你大哥他们带着出去了。”
听着她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我才知道这柯楠真是变野了,每天都勤快的早出晚归。真是欠收拾了。
正想着如何收拾它时,我刚听到它急促的狗脚步声,还没来得急回身,就被它给急急的从背上扑得急往前走了两步。
气得我转身怒瞪它,狠狠教训了一顿。
看着这如今已经长得比我肩还高的柯楠,我真是常常怀疑它的基因。这家伙不是有什么其它血统,就绝对是因为从小吃多了空间水果,现在那狗基因有些变化了。
明明才九个月不到的年龄,竟然长得比现代时我所见到的那些成年藏獒都要高大,却有些不太壮实。
此时看到它多大的个子,却可怜巴巴的爬在地上直冲我摆尾巴,又觉得它可怜起来。
当我家的小狗算是可怜的。从小没机会吃上血腥的东西,平日也都是跟我们吃饭菜,肉虽也有,却不能像现代的藏獒一样的可着劲吃。又被我教育得不能乱吃东西,虽然天天出外,却是不会自己抓什么野物来吃,所以这么大的个子,却更是显得有些瘦了。
“芽儿,快看看这是什么。”
正摸着柯楠愣神时,大哥惊喜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野兔?”我看着大哥手上提着两只灰毛死兔子,惊呼出来。
可,可这是?
想着时,我瞬间看向了一张狗脸都是一副讨好相的柯楠。
心里正有些惊疑不定时,大哥已经得意的笑道:“可不是,这还是柯楠抓到的呢。今天去转地,看到早种下的花生地边有刚被刨过的痕迹。爷爷正在猜测是野兔子干的,柯楠就往箐边追过去了......”
看到大哥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但我已经是被震得听不到他又说了些什么了。满脑子只混乱的知道,这被我从小差点养成吃上了素的小狗,今天尝了血腥不说,竟然成猎狗了。
被紧接着回家的浩清哥叫回神时,正听大哥在那跟奶奶说,他的生辰还要吃干煸野兔子的事。
狗咬死的句子也敢吃?
听到这话,我没心思再去想自己此时应该再教训柯楠,还是应该为它能捕食而高兴。
急道:“大哥,兔子可是被柯楠咬死的,你不怕得狂,额,得疯狗病?”
“疯狗病?咱们家柯楠可没疯。”爷爷已经不满的道:“谁家的好猎狗都能咬死几只猎物,咱们家这柯楠虽年岁小,可是比那有经验的猎狗厉害了。”说到最后已是满满的得意了。
看到爷爷竟也提着两只死兔子,我瞬间无语了。
这是把兔子一家都一锅端了?
瞪了已经老实爬好的柯楠一眼,才是看着此时正心情飞扬的爷爷提醒道:“咱们家柯楠可不能跟猎狗比啊,它这样的獒犬生性就凶,如果咱们再让它时常这么咬野物,将来可是越来越凶的。”
爷爷却是一脸不信,咧了嘴道:“别人家的不好说,咱们家柯楠这有灵性的可是不会。你看平时那东外院的后门也不关,柯楠也时常去那边转悠,但你见它什么时候追撵过家里养的那些鸡鸭和兔子。就是家里有生人来,只要咱们家里有人看见的,它都不多吼一声。”
听着一家人都一一细数起来,我真是不得不承认柯楠确实是条聪明的好狗了。
除了家里人能把它带着走外,也就只是村里以前时常抓鱼跟它熟悉的孩子,才能偶尔把它招呼到河边一起玩耍一阵。
而平时到了作坊那头,遇到人来人往的时,能叫出它名字的外人,它能看上几眼。要是不知道它名字的,或是害怕它的,它连靠都不靠过去,直接大摇大摆的走它自己的路。
只是后来我遇见了那普永红媳妇跑到家里来,才是没让它再跟燕儿出门喂鱼,把它留在了家里。而后来普永红媳妇确实又来过两次,结果那王丽艳还没得进门,它就凶凶的吼追着人家而去,把那王丽艳吓得再不敢来我家,而只敢抽了空的去大伯娘家。
从那之后还没过多久,它却是自己给自己解禁了,时常的不落家的往外跑。
正回忆着时,大哥却是惊喜的拉了我笑问道:“芽儿,奶奶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专门给我打了烤肉吃的架子?还专门为我杀了那两只羊。”
烤肉吃的架子?
愣了一瞬回神后,我哭笑不得的道:“那可不是光能烤肉吃的架子,那叫烧烤架。”还又打趣道:“那也不是什么专门为你打的,那是方便咱们家以后吃烧烤和煮火锅打的。而那羊子嘛....”看着他故意的苦着脸,我笑道:“算是为你杀的吧。”
本想再教训一下这小子别光顾自己高兴,更要感激心疼老娘的,但想到自己早前受到的教导,还是忍了口,接着应付起了吵着过生也要礼物的大小子刘浩清。
恍眼看到那原本可怜爬着的柯楠,因为我们笑闹起来也撒起欢,我隐下心里越来越多的疑惑,只专心跟一家人说起了今天的聚餐安排。
四只兔子都是被柯楠给咬断了脖子死的,所以照爷爷的说法,这兔脖子和兔头就归了柯楠。确实也倒是合理,想来那些猎人有这样的规矩,应也是一种防传染病的经验之谈了。
奶奶也是宠着大哥的,听他要求中午要吃干煸兔子,估计着时间应该也不晚,就带着娘她们开始准备做起了中午饭。
大哥和浩清哥两个小子也是自觉,不用张大给帮忙,直接就剐整收拾起了兔子。而老爹跟大伯也帮忙收拾起了羊。十几号人边说笑边忙活,在大哥他们收拾好四只兔子时,羊也已经被收拾好了。
我看了看两只掏空了内脏又砍下了羊头,被打整得很是干净的羊架子,笑着招呼了正提着刀的张大道:“张叔你先帮忙把八只羊腿都砍下来。再把那羊腿上的皮子剐下来煮。”
见张老实他们空闲的三个告退就要走,我忙喊住道:“范大叔有劲,也帮忙着砍砍羊肉吧,咱们早些煮上,下午你们那头煮上饭就行,到时羊肉从这边煮好了端过去。”
把事情交待好后,我才是招呼着大哥他们一起准备作料,在大木盆子里腌起了剐好皮的羊腿。这可是要烤来吃的。
中午还没开饭,大家也都正忙活着,天上却是突然电闪雷鸣的下起了倾盆大雨。
本想在大后院里烧烤的计划泡了汤,心里却也没时间去感慨。看到这场等了一个多月才得到的大雨,我跟着家人欢喜的同时,也跟着他们一样,为正在外收菌的两个外公家担心。
世事就是如此。庄稼人盼着一家都要能风调雨顺,而在路上跑着挣钱吃饭的人,却又希望白天有云夜有雨。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虽然欢喜担心都有,但中午时,一家人还是开开心心的吃了顿有干煸兔、有炒羊肉、有煮羊血算得丰盛的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