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发生洪涝,窦贤作为户部尚书,掌管南景财政,以他贪得无厌的性子,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的,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把窦贤这颗毒瘤拔除了。
到时候皇上也不能再找其他理由牵绊他,他也可以放开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慕迟打从心底感到愉悦,抱着清浅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清浅被他搂得有些疼,却也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便也强忍着没说,两人就这么抱了大半个时辰,直到青松进来回禀说,暗卫带了消息来,慕迟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既然都决定要相信他了,清浅也没必要盘根问底,嘱咐他记得喝汤,就寻了借口先离开了。
等清浅走了,青松才跟慕迟说起尚书府的情况来,“窦大人的侍妾大多不受宠,且很奇怪的是,他的二十几个侍妾竟没有一个能诞下子嗣……按照窦大人纵欲过度的行为来看,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可偏偏这是事实。这十多二十年来,窦大人也就窦岑这么一个儿子。探子回报说,窦贤几乎不让他出门,导致他养成了喜怒无常,凶狠暴戾的性子,时常去窦贤侍妾所在的院子发狂,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毒手。重则暴毙,轻则毁容,也不知道这窦大人是怎么纵容他如此的……”
凶狠暴戾,草菅人命……倒是把窦贤的性子学全了去。
从小耳濡目染,窦岑不这样就有鬼了。
不过更奇怪的是,窦贤明明把这儿子当宝贝似得,却死活不肯让他出门,是不是把他保护得太好了些?
无论窦贤是出于不想断子绝孙,还是真的宠爱儿子,这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
窦岑----会是他们打垮窦贤的一个突破点。
虽然手段不怎么高明,但无论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跟窦贤这种人讲光明正大,简直是白费心思。
慕迟笑了笑道:“让人去查窦岑,我敢肯定,窦贤没有其他子嗣这事肯定跟他儿子脱不了干系……我倒要看看,窦贤知道这事后,会有什么反应。”
青松也觉得这其中有蹊跷,连忙称是,又问道:“那爷,那些侍妾怎么办?可要让人监视着?”
慕迟垂眸想了想,道:“听说最近窦贤又新添了位美貌的侍妾,我倒是十分看好她。你让人去跟她交涉,告诉她,只要她帮我们找到窦贤私吞赈银的证据,我们就能帮她摆脱窦贤,还她自由身。”
以展盈那样的性子,肯定是不愿意委身窦贤的。
青松听了有些意外,不解地问道:“可是爷,这展姑娘可不是什么善茬。会仙楼的三娘,就是被她算计死的……这样的人,我们能相信吗?”
慕迟道:“你按照我说的去办吧,相信她会很乐意帮助我们的。”
她已经走投无路的,除了帮他们,根本没别的选择。他相信展盈是个识时务的人,会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
既然爷都这么说了,青松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
果然和如锦说的一样,娘亲和茉儿傍晚就回来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用了晚膳,娘亲就拉着她到房里,开始讨论起明天搬新居的事来,“我听说那是一座三进的宅子,很是宽敞……到时候你就住正房,我和茉儿住东厢,林嘉奇住西厢,另外在西厢辟一间作书房,无论是你还是茉儿,还是那不成气候的林嘉奇,想看书了都可以到那儿去。院子里可以种一些桂花树,搭个葡萄架,等桂花熟了,娘就做桂花糕给你们吃……而你,还可以用葡萄来酿酒。”
酿酒……娘这是变相的同意她了吗?
清浅眼眶泛酸,低声唤了声娘,“您这是同意我酿酒了吗?”清浅又欣喜又感动。
沈芸香含笑道:“娘不让你酿酒,可你何时听过娘的话?还不是背着娘做了很多我不赞同的事!”她点了点清浅的额头:“你呀,不阳奉阴违太阳就能打西边出来了!如今你也大了,也该有自己的想法了,娘也就懒得管你了,还乐得清闲!”
这哪里是不管,分明是同意了,偏偏要说的这么别扭。
清浅很开心地抱住了她,低声说:“娘,谢谢您,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芸香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娘只要你过的开开心心的,别的都不重要。”
清浅重重地点头,眼睛湿润一片。
…………
第二天天还没亮,西街文人胡同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仗声,惹了很多人注目。
五六辆装着家什,细软等的马车,缓缓从东边驶了过来。
清浅和茉儿走在最前头,后面跟着凭君楼一众管事,小厮,酒娘,沈芸香,慕迟紧随其后。
大伙一边放炮仗,一边说笑,很快就到了新宅。
还未等清浅发话,吴掌柜就开始指挥着凭君楼里的厨娘搬了食材进厨房开始准备吃食,又让人把特地从外地购的鲜果,点心等摆到正房花厅里。
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凭君楼来的小厮,把马车上的家什等全都搬进去摆放妥当。
清浅等人倒是乐得清闲,悠闲地坐在花厅里喝起了茶.
一堆人七手八脚地忙碌着,不一会儿就把整个宅子布置妥当了。
辰正,厨娘就把做好的席面端了上来,花厅里两桌,院子里几桌,大伙有说有笑地坐在了一起。
赵掌柜首先端起酒杯说:“我代表凭君楼所有人,恭贺女东家乔迁新居!”声音十分洪亮,笑得也很灿烂,就是有些站不稳了,大概事先喝了不少酒。
有了赵掌柜带头,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朝清浅举杯。
清浅虽然平时跟凭君楼的人打成一团,但在娘亲面前,还是十分矜持的。特别是开酒楼还是在瞒着她的情况下……此刻不免转头去打量娘亲的神色。
娘亲正笑得很开心,清浅顿时放了心,端了一杯果酒,笑着跟大家说:“今天多谢大家肯赏光,清浅感激不尽。”
“东家说什么呢,你搬新宅,我们哪有不来之理!何况,有吃有喝还不用干活,谁会不来!”赵掌柜爽朗道。
这一打趣的话一出口,大伙哄堂大笑,一个个都说赵掌柜说的有理,还打趣清浅说要多搬几次。
一时之间气氛就变得高昂起来,他们还起哄让清浅喝酒,清浅推脱不掉,也就跟着喝了点。
等一顿饭吃完,已将近午时了。
清浅有些醉了,就先回房休息了,留了娘亲帮忙招呼他们。
凭君楼的人倒是识趣的,把清浅灌醉就适可而止了,掌柜带头说告辞了,还不忘把风卷残云后的席面等收拾干净才离开。
沈芸香见到这一群人对清浅是真心实意的好,顿时也放了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