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湖的登基,并未遭到朝堂群臣的阻拦,没人是傻的,几位皇子中,唯有尤湖一人是看着先帝驾崩的,且留有圣旨,即便心有异者,此刻也晓得大势已去。
奈何不了尤湖,可对于被册立为后的墨绯,劝谏的奏折,在尤湖第一日早朝时,像雪花一样飘到尤湖龙案头。
墨绯在后宫听闻,当有史官都摆出了死谏的架势,大有尤湖不娶一位高门贵女为后,那等老臣立马撞龙柱,死在新帝面前。
就是后宫诸多先帝妃嫔,墨绯在安置之际,都受到各种嘲讽白眼,跟着她一道进宫的白鹭,气的想当场杀人。
对这等非议,墨绯冷笑一声,她按着太监呈上来的名册,为先帝诞下子嗣的,随子嗣到封地安养,没有子嗣的妃嫔,按着祖制全部送到皇家庙宇为先帝诵经祈福。
一时之间,后宫纷乱,人心惶惶,不过几天后,送走一大批的宫人和妃嫔的后宫,整个安静下来。
这当,尤湖在朝堂之上,也让那群顽固不化的史官见识到什么叫冷酷。
他冷眼看着朝臣吵闹如坊间市井泼皮,对那自个寻死嚷着要撞龙柱的,他一挥手,挪出地儿来,等着人去撞。
他言笑晏晏地居龙椅之上,愣是将一干文武百官瞧的背生冷汗,有人这才反应过来,一朝天子一朝臣,眼下的新帝,却不是从前那个未上过沙场的先帝。
而今的帝王,纵使年纪尚不大,可早在沙场之上杀出了名堂,那一身的杀伐之气,若铿锵兵戈,能叫人腿肚子打颤。
目下,他光是坐在那,就叫人心头发寒。
“诸位卿家,既然如此爱护朕的皇后,这等拳拳之心,想必我南齐一统的局面必不远矣。”
“朕,有诸君,南齐,有诸君,何愁不兴?”
只这两句话,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叫整个紫禁城的百姓知晓,硬是叫朝堂众臣掩面羞愧,无地自容。
自此,有关墨绯为后之事,再无人提及。
墨绯倒是闲了下来,后宫安宁,她这还没拿到凤印的皇后,每日并无妃嫔叩安,且尤湖后宅之中唯有她一人,她也并不去想与尤湖之间,只每日将宫中历代先帝珍藏的墨丸拿出来赏析,倒也得趣。
尤湖每日再忙也是要同她用膳,并每晚到凤坤宫,死皮赖脸的与墨绯同塌而眠,却也不做其他,规规矩矩地搂着她,不冒犯半点。
初初墨绯还少有戒心,可时日久了,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习惯每日在尤湖怀中安眠,心头也无防备。
如此,两月有余,墨绯的凤袍赶制出来,在尤湖登基之日,一并行皇后册封之礼。
帝后二人一同登龙台,这样的先例在南齐还从未有过,不过以尤湖的手段,倒无人敢置啄。
后历书有载,长乐元年四月初四,长乐大帝与其后未央皇后,着龙袍、凤袍,携手并登龙台。那日,天晴云白,长空万里,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帝后二人登台那刻,忽天际彩光万丈,百鸟齐朝,此等祥瑞,世所罕见,至此,三分天下,在长乐大帝手中开始走向一统,且长乐大帝后宫之中,一生唯未央皇后一人,这般情深,羡煞旁人。
然而,此刻的未央皇后墨绯简直咬死长乐大帝的心都有了,分明之前的两三月这人都安分守己,可今日登了龙台之后,不晓得使哪门子的坏,这会竟将她双手钳制头顶,像是色中恶鬼一般急不可耐的将她上好的一身凤袍给扯的破烂,还满口的下流之词——
“阿绯的身子真是香软,不枉我养着忍耐这么些时日。”
她羞恼的整个身子都泛出粉色来,挪了挪脚,逮着空地就要给身上的人一记。
哪知,那人眼疾手快,只修长的大腿一压,她就动弹不得。
她只得骂道,“不要脸!”
养在闺中的女儿家,向来脸皮薄,就算不是高门大户,骂来骂去,也就会这么句话而已,对尤湖来说,更是不痛不痒。
“前些日子不曾动姑娘分毫,自然是觉得没和姑娘有正儿八经的拜堂,今日,连龙台都登了,可不比拜堂来的差,这会本该是同姑娘的洞房花烛夜,春宵苦短,姑娘还是留着点劲儿的好。”
尤湖是铁了心今晚要将人给拆吃下肚,他血气方刚的,忍了几月,差点没将人给憋坏,还要苦心瞒着墨绯,不让她察觉分毫,当真是想的人心肝都疼了。
他手下动作利索,三两下就将墨绯剥个精光,可他自个身上的龙袍还不损半分,这样的对比,无端叫墨绯羞耻的想钻地缝。
“放开我,不要脸的登徒子,我何时同意与你洞房了?你这是……是强人所难,实非君子所为……”
她这一句话的功夫,尤湖的手就已经覆上她娇嫩柔软又颤巍巍的嫣红蓓蕾。
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墨绯浑身一个激灵,陌生的酥麻像是小蛇一般窜入她的四肢百骸,叫她死死咬住了唇,生怕一张口,就是羞人的嘤嘤低吟。
尤湖低笑一声,他目有星火,灼灼滚烫,长长的发从他肩上滑落下来,在墨绯的胸前凉凉的铺陈开,奶白和鸦青,极致的勾人,让他忍不住覆下身来,在墨绯唇上轻啄一记,并磨蹭着她的小脸,呢喃道,“姑娘,可真是不乖,不过么今晚上,在下会让姑娘知道如何乖巧一些。”
墨绯只觉头皮发麻,她想说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睁大了眸子,看着尤湖将龙袍一件一件地脱下了扔出帐外,那一身硬邦邦的铜墙铁壁,又肌理分明,迥异于她的柔软,最后肌肤相亲,便是说不出的满足喟叹。
墨绯的眸子晶亮,面若桃花,媚眼如丝,她忽的觉得自个有点矫情,本来早就与尤湖牵扯不清,眼下真到这步了,她又气又羞,毕竟是女儿家,再是大胆,也还是不太放得开。
箭在弦上,哪能不发,想通这一层,墨绯也就半推半就了。
然,她才如此作想,破瓜之痛猛然袭来,叫她承受不住,心头又是气恼又是委屈,“你……出去……”
却是连娇滴滴的声音都发颤了,细听下,更是带着些许哽咽。
尤湖连忙俯下身来哄,轻吻她的眉眼,“好阿绯,就这一回,下次就舒服了。”
“不……不要……你……你太大了……我小……受不住……我好疼……你出去……”
墨绯不是忍不了疼痛的性子,从前那生受的腿刑她都熬过来了,目下,却是这样的撕裂的疼,让她倍感委屈。
尤湖低笑一声,一手撑着点身子,一手轻抚她脸沿,“傻姑娘,日后你还要予我生儿育女呢……”
他见墨绯稍缓,便试着动了动,并未引起墨绯的不适,他这才控制不住的征伐起来。
当真是,腰肢小,腮痕嫩,那郎弄了十八般,粉融香汗流山枕。又言,床儿侧,枕儿偏,轻轻挑起小金莲,真真一晚春娇。
墨绯第二日是被腰酸痛醒的,她一睁眼,就见同枕上尤湖放大的俊脸,她一愣,这才想起昨晚的事。
她微微起身,结果身子一软,又跌了回去,愤恨地咬咬牙,她实在气不过,抬脚就踹了还没醒的尤湖腿肚一脚。
尤湖睁眼,咧嘴就笑,“阿绯,早。”
话毕,还十分自然地探手过去,将人拢进怀里,长腿一夹,就将墨绯困的严严实实,“今日休沐,多睡会。”
总归,上也没有父母高堂需要敬茶,下也没哪个亲戚需要走动。
墨绯觉憋屈,她张嘴,一口就咬在尤湖当胸,“起来!”
尤湖抽了口冷气,墨绯那一口可没留情,当真是疼,“皇后这劲儿大的,看来是朕昨晚未曾伺候好,目下还需努力才是。”
他不提昨晚的事还好,一提及,且这会墨绯身子一动,身下那处还带着疼,她便越发的恼他,“滚!”
说着,她还将尤湖往外推。
尤湖晓得不能再闹她,顺势起身,撩了下披散的发,自有宫人鱼贯而入进来伺候。
两人一起用了早膳,墨绯从头至尾都冷着个脸,不给尤湖好脸色,尤湖也不计较,他不假他手,躬身亲自与墨绯夹菜。
墨绯也没说不吃,反而她还扭头望着尤湖,一口一口的嚼,就像是咬着他的肉一般,叫尤湖哑然失笑。
两人用了早膳,墨绯欲往偏殿去,几天前从内造府那送过来一批极品墨丸,她正想去瞧瞧。
这内造府的手艺,乃是专供御前,非手艺拔尖的,那也是进不到内造府,故而这制墨技艺,那也是同外面的世家有所不同,墨绯也就是进宫这些时日才发现的,目下她正兴致浓的很,还打算着哪天亲自动手制上一番。
哪知,尤湖跟着起身,长臂一揽,就将墨绯夹进怀里,抬脚径直往他的前殿处理朝政的养和殿去。
“尤湖,你混蛋,放我下来!”墨绯气急败坏。
尤湖脚步匆匆,哪里肯听她的,“总归皇后无事,就相陪朕一日。”
女子与男子本就体力悬殊的厉害,墨绯硬是没从尤湖胳膊下挣脱出来。
旁的宫人与太监,赶紧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尤湖在养和殿看了半日奏折,墨绯就被拘着半日,两人别别扭扭的,相处的倒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温馨。
只第二日,尤湖开始上朝,墨绯在后宫之中也恢复了宁静的日子,脉脉温情,细水流长,倒也蕴养出了属于两人的牵绊。
一个人将另一个人放进了心间,纵使不知,便也是割舍不下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