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快如闪电,从三皇子身后不远的地方,闪现而出——不是别人,正是郑香蓉。
她手拿望远镜,耳戴窃听器,板着脸,指向三皇子,沉声问萧绾:“绾绾,你老实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家伙真实身份的?”
“就这两天。”萧绾意识到事情已经败露,怕说实话会令郑香蓉更加震怒,只能避重就轻。
“那么,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发现的?”郑香蓉不太相信她,将信将疑地看她一眼,沉声又问。
“他身上有近似青草一样的淡淡香气,以前,他跟在母亲你的身边,距离我往往有三尺远,我闻不到,没察觉出他的身份来,这两天,他偶尔会假故附到我耳际说话,他身上那股青草一样的淡淡香气,就被我闻到了。”萧绾随便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搪塞。
“原来如此。”郑香蓉信以为真,没有继续追问,拎起三皇子,转身往回走。
萧绾有些不放心,追上前,好奇地问:“母亲,你打算把靖轩怎么样?”
“这小子狗改不了吃屎,老想沾你的便宜,又武功已臻化境,比我和你父亲差不了多少,如果放出去,万一又折回来找你,令人防不胜防,还是拎回家,封住他的筋脉,把他交到你父亲手里,让他给你父亲打下手算了。”郑香蓉早有准备,一本正经回答。
“也好,那就有劳父亲了。”萧绾完全没有意见。
反正萧禹印制造机器是好手,要是三皇子给他打下手,正好可以趁机学会制造机器,等以后萧禹印老了后,便可以替代萧禹印,帮她制造机器,令最精密的制造机器技术,始终掌握在自己人的手里,不用担心哪天泄露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萧绾让陈姨和郑香蓉帮忙,带着李胜一家人,负责在四、五月份收取佃农们上交的土豆,招收帮工,用萧禹印制造出来的碾碎土豆机子和生产土豆粉丝机子生产土豆粉丝,面向全国销售,再用销售得来的银两换大米,兑现跟佃农们签的合同上的承诺,给佃农每家每亩地发两斗大米。
她自己则带领三皇子的护卫们,先去一趟金蝶谷,把自己去年在金蝶谷制成的杂交水稻种子、和用以制杂交水稻种的不育系种子、恢复系种子都运过来,再把去年秋天第一次去乐平的路上,自己看中、让那些佃农们送到府里来的各种类型稻谷全部拉出来,一起送往乐平。
到乐平以后,萧绾让族长和大爷爷、二爷爷等人帮忙,把整个乐平的人都召集到一起,让他们按照自己的要求,播种和种植自己拉过来的各种用以制种的稻谷,并亲自守在乐平,仔细观察这些稻谷变成禾苗后,每天的成长变化。
三个月后,禾苗抽蕊开花了。
她带领大家集中到田地,先趁制种田的不育系和恢复系都开花的时候,让恢复系的花粉传送给不育系,令不育系产生可以提供大田种植的杂交稻种,再把那些雄蕊瘦小退化,花药干瘪畸形,靠自己的花粉不能受精结籽的不育系水稻母本,用外表极象母本,但有健全的花粉和发达的柱头的稻种来授粉,生成保持系新稻种;又用外表与母本截然不同,远比母本高大,有健全的花粉和发达的柱头的稻种,来给母本授粉,生成另一恢复系新稻种;最后,再根据这个原理,种一大块繁殖田和一大块制种田,繁殖田种植不育系和保持系,当它们都开花的时候,保持系花粉借助风力传送给不育系,不育系得到正常花粉结实,产生的后代仍然是不育系,达到繁殖不育系目的。同时,再将繁殖来的不育系种子,保留一部分来年继续繁殖,另一部分则同恢复系制种,准备当制种田的不育系和恢复系都开花的时后,恢复系的花粉传送给不育系,令不育系产生可以提供更多大田种植的杂交稻种。
六月,所有用以制种的稻子都成熟了。
萧绾把所有种子都分门别类地称量了一下重量。
其中,在金蝶谷制种成功的杂交水稻种子、和在乐平制种成功的杂交水稻种子一共是一千五百斤。
而在乐平这次制种成功的不育系种子和恢复系种子,倒是各有近万斤。
像金蝶谷里那样普通的田地,一般每亩不育系种子和恢复系种子用种各一斤,能生产出千斤以上的杂交水稻种子,也就是说,在乐平生产出来的不育系种子和恢复系种子,过几天再次制种时,有望生产出近百万斤以上的杂交水稻种,明年可供种植五十万亩以上的田地。根据她制种的这些杂交水稻分别是早、晚两季稻、她签的是195600亩地来算,差不多这些有望生产出来的杂交水稻种,足够用了。
只是,杂交水稻种子,每亩用种量虽然只需1.5斤-斤,就能生产出一千斤左右的杂交稻谷,可现在已经制种成功的这一千五百斤杂交水稻种子,最多也就只能种植一千亩田地而已,这意味着,今年下半年,萧绾签的195600亩地,将有194600亩地不能种上稻谷!
为了避免绝大部分田地空置,萧绾仔细琢磨一下,回到郡主府,让负责管理大棚区的管事召集里面的花农、菜农、果农,用五天时间,帮她到燕州和邻近州收购数万斤红薯种苗,然后,她仔细看地图,选取上面最肥沃的千余亩田地,让人把徐镇定叫过来,吩咐他安排人通知种植它们的百多名佃农过来,领取杂交水稻种子,按照自己要求的方法种植,紧接着,又让徐镇定安排人通知所有其他的佃农到郡主府领取红薯种苗,在其他的田地种红薯。
九月上旬,在乐平种植出来一百二十多万斤杂交水稻种子,另种植出来各五千斤不育系种子和恢复系种子,而安排佃农种的那千斤杂交水稻子出产的粮食,亩产都达到了一千斤左右!
部分没有把多少土地租给萧绾的乡绅、地主们,自作聪明,早在萧绾安排佃农们种植土豆、生产土豆粉丝时,就眼红了起来,悄悄在暗中观察着萧绾接下来的举措,现在,看到佃农们种的杂交水稻产量居然这么高,立即眼红心热起来。
他们暗中商量一番,找到萧绾,要求花重金购买她的稻种。
萧绾觉得这些人当初把田地留在自己手地,明显私心太重,不愿意跟他们合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们无奈,只得另想它法,找到邻州的某些乡绅、地主,把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出面,借着他们的名学,出重金向萧绾要求购买稻种。
萧绾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表面上也不揭露出来,只是趁机淡淡地告诉他们:“我的稻子,千金不卖,你们要是想要,可以考虑拿地来换,一亩好地,十斤杂交水稻种子。”
“好。”邻州的乡绅、地主欣然同意。
这个时代的人,不存在制种一说,都以为稻种种下去,产出来的稻谷就可以成为来年的种子,就这样一年年种下去,都能得到良好的收成呢!
像燕州的那些乡绅、地主,要不是因为注意到萧绾让佃农们种出来的稻谷,跟寻常稻谷长得不一样,收获的时间也不一样,怕自己私下找佃农购买稻谷做种子,会被萧绾发现,抓起来,哪里肯花重金购买,甚至绕着弯子找邻州的乡绅、地主帮忙,借着他们的名头找萧绾买稻种?
为了不引起萧绾的注意,他们忍痛割爱,开始把燕州本地的田地便宜卖掉,换取银钱,去买邻州的田地,以便以邻州的田地跟萧绾换稻种,并在邻州种植从萧绾那里以田地换回来的稻种。
萧绾趁机将计就计,声称要扩大种植面积,把他们在燕州出卖的田地也全部都买了下来。
第二年六月,那些从萧绾手里买稻种的乡绅、地主早稻全部亩产千斤左右。
一些正在观望中的乡绅、地主,尤其是邻州那些去年帮过他们找萧绾以田地换稻种的乡绅、地主,开始眼红心热起来。
他们信不过那些从萧绾手里买稻种的乡绅、地主,怕他们耍手段,不肯给自己卖好稻种,其中,那些燕州本地的乡绅、地主,照搬去年那些换到稻种的乡绅、地主用的方法,便宜卖掉燕州本地的田地,换取银钱,去买邻州的田地,以便以邻州的田地跟萧绾换稻种,并在邻州种植从萧绾那里以田地换回来的稻种;而邻州那些去年帮过他们找萧绾以田地换稻种的乡绅、地主,则直接以自己的部分田地来找萧绾换稻种。
萧绾这回不再卖早稻种子,是卖给了他们晚稻种子。
到了下半年九月上旬,那些去年从萧绾手里买早稻种子的乡绅、地主,学萧绾的样,让手下佃农把上半年收获的稻子拿来作为稻种,种下地以后,到了秋天,根本没有什么收成,倒是那些今年从萧绾手里买晚稻种子的乡绅、地主,秋天的收成很不错,每亩都有近千斤。
他们感到很气愤,组织起来,找到萧绾要说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