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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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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书房时,已是巳时正。

萧绾才坐下,两个身影就从她身旁的地底下钻了出来。

她发现后,又惊又喜,赶紧先去关了书房的门,再回到书桌边,看了一眼被郑香蓉一把推到书桌旁边小杌子上坐下、毫无抗拒之力的郑天逢,又看了一眼站在郑天逢身旁、神情凝重的郑香蓉,好奇地问:“母亲,外公身上的妖孽是不是已经被驱散了?”

“不,还留着呢!”,郑香蓉无奈地看萧绾一眼,指着郑天逢,沉声解释:“昨天,我带他去见了大周最厉害的得道高僧悟能。据悟能说,你外公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魂飞魄散了,现在这个人,身子虽然是你外公的,魂魄却是来自未知的异世,如果悟能帮我施法驱除掉附在你外公身上的魂魄,那么,你外公的身子就没有了魂魄的支配,变为一具尸体!所以,为了能让你外公的身子继续存活,我决定,还是不驱除附在你外公身上的魂魄了!”

“啊?”萧绾很意外,连忙提醒郑香蓉:“母亲,既然外公早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魂飞魄散了,那么,现在附在外公身上的魂魄,根本就不是你的父亲,我的外公,而是二皇子的生父。只怕,他对我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心心念念的,只有二皇子,以后神智恢复了,会为了二皇子而跟我们作对呢!如果你想要让外公的身子任借他的魂魄继续存活着的话,最好还是废掉外公的武功,给他喂食那种能够令他彻底丧失神智与记忆的药物,令他永远没有跟我们作对的能力与心思才好!”

“嗯,你提醒得对,”,郑香蓉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赞许地看萧绾一眼,蹙眉略想了想,严肃分析:“废除武功倒是不难,难的是让他永远没有跟我们作对的心思。因为,据悟能说,他是在你外公死的那一刻,刚好赶上天赦日、天赦时的缘故,魂魄才得以穿过生死之门,来到我们这个世界,附在你外公身上,获得重生的,因此,他对于过去,拥有超凡的神智和记忆力,就算我们给他用丧失神智与记忆的药物,也只能令他暂时失去重生以后的能力,忘记重生以后的事,不会失去重生以前的能力,忘记重生以前的事!”

“照这么说,我们在废除他的武功之后,不仅得时常给他喂致人变傻、失忆的药物,还得把他关押起来,命专人时时看着才行。”,萧绾觉得这事有些棘手,皱了皱眉,才温声地问:“母亲,你打算让谁来负责照看他呢?”

郑香蓉早就想好了,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要时常照看你父亲,没时间一直盯着他;你现在要管理燕州,没精力一直盯着他,还是把他托付给你云姨来照看比较合适。”

“不行,母亲,现在的云姨,很可能是靠不住的。”萧绾吓了一跳,当即把云姨和轩辕皓这几天的所作所为都跟郑香蓉细细说了一遍。

郑香蓉听后,十分震惊。

她认真想了想,严肃告诉萧绾:“云媚当年是为了追随你父亲,才到我们金蝶谷的。她长大成人时,曾经私下里找你父亲表白过,你父亲喜欢的是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她因此负气离开金蝶谷,混迹江湖数年,直到我跟你父亲成亲并生下你以后,才带着轩辕皓一起回到金蝶谷。虽然这些年,她待你父亲、我和你都像是一家人,但是,从你刚刚说的情况来看,她心里应该还是因为当年被你父亲拒绝的事,一直引以为憾,才会这样一门心思地非要管住你的感情,让你娶轩辕皓!”

“哦?”萧绾感到难以置信,好奇地问:“母亲,轩辕皓毕竟是父亲的外甥,不是云姨的外甥,就算我娶了轩辕皓,应该也无法弥补她当年被父亲拒绝所产生的遗憾吧?”

郑香蓉胸有成足地解释:“你有所不知,虽然云媚声称轩辕皓是你父亲妹妹跟大梁靖宁侯所生,可我看她对轩辕皓平时表现得过于亲近,怀疑事情有出入,曾经私下里偷偷给她和轩辕皓验过血,证实了轩辕皓是她的亲生儿子。”

“啊?”萧绾震惊不已,好奇地又问:“这事父亲知道么?”

“我当然会告诉他了,这样可以让他明白,云媚其实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对他痴情么!”郑香蓉挑了挑眉,又告诉萧绾:“我当初从许府离开前,之所以会叮嘱你,万一我和你父亲遇到意外时,就选择娶轩辕皓,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知道轩辕皓是云媚的儿子,以为你要是娶了他,云媚以后定会一心一意帮着轩辕皓一起照顾你,唉……”

说到这里,郑香蓉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才无比庆幸地接着说:“现在看来,当初是我想错了,小看了云媚的心机,幸亏你没有上她的当。否则,真要是决定娶轩辕皓,只怕以后会受制于她!”

“母亲,我就是不娶轩辕皓,只怕以后也会受制于她!”萧绾根本不敢像郑香蓉这么乐观,忧心忡忡地指出:“她知道密林的事,又掌控着你和父亲那些江湖朋友,在反对我跟靖轩的交往时,尚且敢拿你和父亲的江湖朋友来要胁我;在轩辕皓不分青红皂白伤害我,被我的朋友打伤后,她得指望着我帮助轩辕皓时,尚且敢拿陈清昂来离间我和靖轩;如今,轩辕皓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负气离去,她知道后,必定不会善罢干休,极可能正准备利用你和父亲那些江湖朋友来对付我,甚至,狗急跳墙,把密林的事公之于众呢!”

“我自从发现轩辕皓是你云姨的儿子,就和你父亲开始暗中防着云媚,虽然时常会让她跟我们的一些江湖朋友代传消息,但是,像这样的江湖朋友,全部都是不太重要的,那些真正重要的江湖朋友,只有我和你父亲心里有数,云媚就算利用那些让她联系的江湖朋友来对付你,也根本不足为虑,倒是关于密林的事,是个问题。”,郑香蓉也犯愁了:“其实,你外公当年也是防着云媚的,并没有让她知道密林的事,都是现在占据你外公身体的这个该死的魂魄多事,在当年营救陈清昂时,把云媚也一块带上了。现在,大错已经铸成,为防万一,我们只能想办法把密林的人们搬到另一个地方去才行。”

“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他们在密林生活了数十年,不一定会舍得搬的,再说,大周像九天峰那种可以方便隐居避世的地方并不多。”萧绾摇摇头,认真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一本正经跟郑香蓉商量:“母亲,反正燕州现在是在我的手里,不如我到时在郊外买下一大片地,明面上用来收容到这里逃难的各地佃农,租给他们耕种,暗地里把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他们安排进去,如何?”

“这个主意是不错,不过,他们没有堂堂正正的身份,万一让其他佃农看出不对劲,偷偷报官,到时,就麻烦了。”郑香蓉有些不放心。

“是哦,”萧绾意识到自己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低头仔细琢磨好一会儿,才豁然开朗:“这年头,哪里都会有占山为王的山贼,到时,我先查一查燕州这边哪座山头的土匪恰好是百来个人的样子,又都人品极坏的,让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他们悄悄去剿灭掉,冒充成那些人,然后,我再去招安,直接从明面上把他们安排去做我的佃农!”

“好,这主意不错,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帮你查一查燕州这边山头土匪的情况去!”郑香蓉说干就干,马上施展地遁之术,就地消失不见了。

萧绾不由哭笑不得:郑天逢可还被留在她这里呢,郑香蓉就这么走了,那么,目前,照看郑天逢的责任,就成她的了!

而她每日要干的事多着,哪里来的时间照看郑天逢呢?

考虑到郑天逢的身份特殊,不宜交给一般人代为照看,萧绾略想了想,根据郑天逢当初是被郑香蓉悄悄从三皇子暗卫看守的屋子里带走的,其他人并不知情的情况,最终还是用地遁之术,先把郑天逢送回那间被看守的屋子里去,再找到三皇子,把事情说明清楚,由三皇子继续派暗卫继续代为照看郑天逢,然后,回到书房,为明天跟燕州各乡、镇地主见面而做充分准备。

翌日,辰时正,萧绾在三皇子、陈姨、陈俊璋的陪同下,带着碧青、碧绿、碧蓝、碧红和三皇子那十个现在由暗转明的暗卫,一起赶到燕州知州衙门大门口。

这时,大门口早已站满燕州各乡、镇赶来的、私人土地在百亩以上的地主,正等着她的指示。

看到她过来了,陪着地主正闲聊的徐镇定马上带领众地主给萧绾行礼。

萧绾受社会主义教育多年,对地主,还是没有多少好感的,无意跟他们客气,直接大大方方地受了他们的礼,才引了他们进入衙门大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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