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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叶是府中大管家,自是掌管一切。而据冷雪鹊那日观来,无叶长相还算清秀,那倒三角形脸不过是福薄的标志。
眼神阴沉,但却不失黑白分明,按照相书来解,此人心计颇深,但本性不坏。
无叶来后,她便问了月花前的生活细节。
很是惊讶教书先生都跑了一个多月了,月轩璞竟然还没请到先生。
“少夫人有所不知。不是少爷不请,而是这些先生来了没几日就被小姐作弄吓跑。京城有名的先生还真找不到了。”无叶对她没有隐瞒,说话时还眉头皱着,好似十分为难。
耳听着无叶的话,冷雪鹊愕然地瞪着那双清澈透底的大眼,天哪!竟还会有如此可恶的女孩儿,但为了月花前的前途作想,还得以暴制暴、以狠制狠。
她咽了咽喉部的唾液,凭着对无叶的印象不错,淡声吩咐,“明日贴出招贤文去,重金聘请文武双全的先生。”
无叶沉思会儿,拱手道:“少夫人!这事少夫人还是不要管好!”
她本不想管,可也不能任由月花前胡闹下去,如此下去,可说是耽误了月花前一辈子,何况把精力用在学习上了,便没有了胡闹的功夫,就道:“你尽管去做。明日我自会回禀老夫人。”
无叶无奈,踌躇一会儿,考虑到她是府中正宗女主子的身份,也就应着出去。
用了晚饭,突下人来报说兮紫烟来访。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女子还前来,虽心里疑惑,但冷雪鹊还是着人唤进。
她往坐榻上悠闲地坐去,拿出一副少夫人的气势,就想看看历来爱黏糊月轩璞的美娇娘此刻到来有何目的。
女子沉寂的到来,没有了前些日子不顾忌她的劲头,看起来内敛含蓄、温驯娴静,更是巧言说散步回来路过鹊归苑就进来看看。
她由此稍稍一愣,感到那晚的嘲讽起了作用,但女子的借口有点牵强,兰阁与鹊归苑相隔甚远,而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散步,分明是有意前来。
但既然如此说道,她也就装糊涂了。
“表嫂!紫烟今日听说花前惹表嫂不高兴,怕表嫂生闷气,就过来看看表嫂。”
没有客气话,兮紫烟一开口就直切主题,也显得她没有任何心机。
冷雪鹊淡淡的道了句,“小孩子不懂事,也没与她计较。”
兮紫烟愕然地一伸脖子,心头掠过一片疑云,冷雪鹊轻描淡写的语气与月花前的话分明不符,也就把在花园里遇到月花前的事说了一遍。
冷雪鹊正想伸手拍向几案,却猛然意识到不了解兮烟紫,人心可隔着肚皮,谁能知道这位娇娇小姐此刻来到这儿的真实目的,便也强行咽下到嘴边的话,却因此打了个嗝。
说不出的难受,她一边抚着胸口舒通气息,一边接过闭月端来的茶水往嘴里灌去,末了,小声道:“小屁孩子,满嘴谎言。”
“表嫂!你也不要生气,花前就这样子,爱胡说八道,顽劣得似男孩,我也曾在璞……表哥面前说过不少话,要他严厉管教花前,可他就是不听。”
冷雪鹊敏锐地察觉到兮紫烟对她有所畏惧,也突然感到在人海茫茫中找到了知音。
她投向兮紫烟一个赞许的眼神,一肚子怨气化为了短短的一句对月轩璞埋怨话,“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兮紫烟轻轻地点了点头,又道:“表嫂!依紫烟想来,花前这孩子就得有个狠人管着。何况她这年龄应是在萌芽叛逆,如不好好管教,以后这孩子就废了。”
“你说得也是。”这与冷雪鹊刚才无叶谈的话不谋而合,这让冷雪鹊对兮紫烟有了些许好感。
她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明日不管如何,一定在要婆婆公公面前提一提重金聘请先生的事。
月花前的教育问题不容再耽搁。
两人在愉快的气氛里又说了些女儿家的私房话,兮紫烟便道时间不早,退了下去,而冷雪鹊随后让丫鬟们休息,独自一人坐在院前的石桌旁赏起月来。
前世怕月明,更讨厌那月,可这会儿月华如梦,沉静美好,她分外喜欢。但心头缠绕着诸多的事,又难免伤感绝望。
瞧上一会儿,两眼迷雾一片,竟自个儿伏在石桌上沉沉睡去。
梦中,埋头的她朝后一甩青丝,水珠四处飞溅,纤纤素手便如每次洗浴后那样美美地梳理起青丝来。
虽在梦中,可大脑仍是残留着少许理智,诧异地看着那滴着水珠的如墨缎发丝,心里直不解为何一下子会有这洗头的一幕。
忽猛然清醒,下意识地摸了摸散披在脑后的及腰发丝。
没湿!原来是一个怪梦!
对于解梦,她不是很精通,但凭着前世博大精深的知识,知道这是一个极为不祥的预兆。
她暗思起来,莫非会因月花前的教育与婆婆公公的争执?还是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事情?
。。。。
晨曦初绽,府中还薄雾缭绕,冷雪鹊梳洗完毕,就带着婉春向竹苑方向走去。
婉春手里捧着一盒张氏让带回来的千年人参,考虑到今日要向婆婆提教书先生一事,所以,冷雪鹊便让婉春带上了。
这是冷雪鹊第一次独自前往给公公婆婆请安,因而仍是穿上那身喜庆的玫瑰红绣花齐胸曳地罗裙,配一件素淡的白纱衣,臂挽玫红色软纱。
一路行来,免不了与下人们相遇,而一番礼到,随后便收到小声的纷纷议论。
无非是说她怎么的一个傻女,命运好,圣上赐婚嫁了风华才茂的太尉,三生修来的福气,也沾了娘家的显赫。
“胡说什么?我家小姐才不傻。”婉春少不了回头轻轻地狠斥上几声,留下一个个白眼。
冷雪鹊看得很开,想得很淡。
传言已久,也难免下人这样议论,而她相信,随着她在府中日子久了,下人们定会改变看法。
来到公公婆婆主卧回廊,恍惚间那对面拐角处一闪而过一道身影,雾气很重,因而即使她眼神极好,也没有看清是谁,只当是这苑中的下人。
两个正扫着门前落叶的老妈子忙迎上来,说李飞絮与月皓南都没在,他们到林中的亭台呼吸新鲜空气去了,随行的几个丫鬟也顺便去采集露水。
实在想不到婆婆与公公还有这等闲情逸致的爱好,却也不足为怪,懂的人都知道这是养身之道。
她理解地微微一笑,却思索着要不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