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姚老板过誉了。”面对夸赞田武连忙谦虚道:“其实,俺不过是想验证一下与隐士的差距究竟有多远?”接着,他又笑嘻嘻地问:“姚老板,至于韩氏来历也不知隐士们又是怎么看的呢?”
“哦,你韩氏?”姚老板知道田武的知识比自己多得多,因此心中有些犹豫不愿再讲,但又碍于面子,觉得不讲似乎不妥,于是摇晃着头应付道:“田公子,你是知道的,韩氏的来历跟其他五氏相比其实要简单些,而且实力也是六卿中最弱的。”
不见田武吱声,他连忙回头一看,只见田武正若有所思地着头,于是只好继续往下讲。“听隐士们讲,韩氏的祖先其实也姓姬,只是没落得比魏氏更早,而且一直都不太出名,后代子孙很早以前就开始侍奉晋君。”着又问:“田公子,是这样的吗?”
听见姚老板问话,田武赶忙从思索中抬起头来回答道:“哦,是这样的。”
“后来,韩氏出了一个名叫姬武子的先祖。”听见了田武的应答,姚老板接着继续往下讲:“姬武子因为立了战功,晋君把韩原封给了他。后来到了他孙子姬厥的时候,才以封邑为姓氏,改姓了韩氏。而且,这个姬厥就是那个站出来替赵氏话的韩厥。”
“讲得不错,这个姬厥确实就是韩厥。”田武头肯定了姚老板的法,接着又笑着问:“姚老板,听隐士们讨论过韩厥是怎样当上正卿的吗?”
“当然听他们议论过。”得到了田武的认可。姚老板心里挺高兴,笑容满面地连声回答道:“俺听隐士们议论。是在公元前589年,韩厥与郤克率领八百乘兵车讨伐齐国。在鞍地打了一仗,不仅打败了齐顷公,而且还俘获了逢丑父,为晋国立了大功。”
一听隐士们并没有什么新意,田武于是接过话茬:“不错,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在晋君设置六卿时,便任命他作为六卿的一员。后来他死了,晋君又给了他一个‘韩献子’的谥号。”接着。他又试探着问:“姚老板,隐士们也是这么议论的吗?”
“哎呀呀,正是这么议论的。”姚老板刻意表现出惊讶的口气,连声赞同道。
“关于六卿隐士还有何高见呢?”对于姚老板的话田武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
“当然有啦。”见田武并没有表现出兴奋来,姚老板连忙加重语气回答道:“公子,他们议论起当今的六卿都禁不住连连摇头:‘嗨,真想不到啊!昔日功臣的后代咋都变得跟恶狼似的?为了谋求一己之私,只恨不得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对国君下口啊!’”
姚老板的话让田武禁不住心潮澎湃、感慨万端地:“常言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不就是这个理吗?不定。晋国君主随时都将成为六卿的盘中餐哩。”
“耶,隐士们也是这么认为的!”田武话音未落,姚老板已经手舞足蹈地叫唤起来。
“是吗?”一听隐士的观跟自己的观相同,田武高兴得心口一阵“嘭嘭”直跳。兴奋得抑制不住地问:“姚老板,他们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
姚老板回头对田武连连摆手:“他们并不是这么的。”但他又怕扫了田武的兴。连忙又头安慰道:“田公子,话的虽然不一样。但俺认为意思都差不多。”
“那,他们是咋的呢?”田武虽有些扫兴。但又不死心,于是连忙追问道。
姚老板抬头看了看天,然后一甩鞭子:“公子,俺记得他们这是‘尾大不掉,功高盖主,做茧自缚,真是活该’。”接着又:“天不早了,咱还得抓紧赶路。”
听姚老板这么一,田武顿时笑了起来。“哈哈,真是活该!隐士们果真是一针见血,得让人解气。”接着,他也跟着抬头看了看天应和道:“哟,可不是嘛,日头已经偏西,太阳也不像先前那么火热了。姚老板,咱离下一个客栈还有多远?”
“哦。”姚老板抬头向前方望了望,然后犹豫地回答道:“大概还有二十里吧?”
田武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然后笑着对姚老板:“不碍事,照这个速度跑下去,俺约莫着天黑前准能赶到。”着,他拿出水囊递给姚老板。“姚老板,来喝口水吧?”
姚老板回头看了田武一眼,并没有伸手接水囊,而是两只眼睛来回地观望着四周,然后一拉缰绳“唷”地叫了一声,扭头对田武:“田公子,酒喝多了,俺的尿泡胀得快要憋不住了。现在正好四周无人,俺先方便一下再。”完,一蹬腿跳下了车。
他一边方便一边回头问田武:“田公子,咋不下来方便方便呢?”
看见姚老板站在路边方便,田武有些不好意思地问:“姚老板,这光天化日的……。”
不等田武把话讲完,姚老板已经哈哈地笑了起来。“哈哈,真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失口了,吓得赶忙改口:“哈哈,真是个读书人!这四周连个鸟人都没有,难道还怕被鸟叼走了不成?”完,又招手叫唤道:“下来吧!”
听见姚老板吆喝,田武顿时也感到膀胱里胀鼓鼓的,于是赶紧跳下车,一边解裤带一边朝四周张望。“姚老板,万一忽然走出一个人来,让咱多尴尬呀?”
“公子放心吧!”姚老板一边系裤腰带一边对田武:“俺这就爬上车去给你放哨,如果真有人过来,俺就咳嗽一声。”接着,他又催促道:“快抓紧,现在四周没人。”
田武扭脸看见姚老板果真爬上了车,正伸着脖子向四周观望,于是解开裤腰带,“唰唰”地方便起来。“哎呀,太爽了!长这么大还从未在光天化日之下随地大便过。”
“这就对了嘛。”姚老板站在马车上,一边观察着四周的动静,一边对田武:“大活人咋能让尿给憋死了呢?如果顾忌太多,就将束缚手脚,最终只会一事无成。”
等田武系好了裤腰带,姚老板重又坐回赶车的位置,瞅见田武一声不吭地爬上了马车,于是手握着长鞭问:“公子咋一声不吭呢?不会是在想啥子心事吧?”
“哦,没想啥心事。”田武一边坐下,一边回答道:“俺在想晋国六卿的事情。”
“嗨,这有啥子好想的?他们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关咱老百姓的屁事!”一听田武还在想晋国六卿的事情,姚老板摇晃着头扬起长鞭,大声地吆喝了一声:“驾!”
听着马蹄的“蹄踏”声,以及车轮的“轱辘”声,田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既知今日,那又何必当初呢?只可惜事情的发展往往令人始料不及,明明是个美好的愿望,却未必会有如意的结果。看来,关键还在于赏罚既要分明,又要不可不慎。”
“嗨,俺公子,何必要替古人担扰呢?”听见了田武的感叹,姚老板连忙回头宽慰道:“再,咱老百姓管天管地都不如管好自己的肚皮,有饭吃才是最大的幸福。”
一听姚老板又扯远了,田武连连摇着头:“姚老板,俺并非在替古人担扰,而是在为晋国的未来担扰,种种迹象表明,晋国的未来必定是个多事之秋,战乱连连。”
“管他的,只要咱这边不发生战乱不就得了。”姚老板赶着马车继续宽慰田武道。
“姚老板,不是这样的。不管在哪里发生战乱,那里的百姓都要跟着遭殃。”田武看了姚老板一眼,心事重重地:“实不相瞒,俺出来拜师学艺,就是要探索战争的规律。战争毕竟是人类争斗的一种残酷手段,俺认为只有用战争才能制止战争。”
“哎呀,听起来确实不错。”姚老板皱了皱眉头,无不遗憾地:“田公子,只可惜俺是一个大老粗,如此高深的学问对俺无异于对牛弹琴,根本就帮不上一忙。”
“姚老板,话不能这么。”看着姚老板力不从心的表情,田武连忙安慰道:“其实,虽然咱只认识了半天,但你却给了俺很多的启示,让俺获益匪浅。”
“哪里,哪里。”一听田武把自己捧得这么高,姚老板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公子太过誉了,让俺实在是承受不起。俺一个大老粗,哪能给公子啥子启示?”
“姚老板用不着这么谦虚。”姚老板的腼腆让田武不得不一本正经地:“你刚才讲的那些东西确实对俺有所启发,让俺了解到许多从木牍上读不到的东西。”
不等田武把话讲完,姚老板连忙接过话茬:“田公子,那些玩艺儿不过是俺道听途得来的,其实有很多东西连俺都闹不明白,无非是在鹦鹉学舌罢了。”
“嗳,咋能是鹦鹉学舌呢?”田武不赞同姚老板的法,连忙肯定道:“若没有丰富的社会阅历,即便是想鹦鹉学舌,恐怕也办不到哟。”着,又对姚老板拱了拱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