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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泪(五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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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很多人都围住了王洛轩,营业厅顾客不多,厅经理也就默许了这小小的骚动。蔡建应该是把业务部要从营业厅里挑人的消息全部传了出去,那么这些人在在得知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新来的业务总监,并且是明天面试的主考官,就都迫不及待的围住他,想要套些近乎,要知道,分局下属的营业厅里,除了厅经理外,其它人几乎都是普通的劳务工,没有任何的保障,合同到期随时可以和你解聘。如果一旦被招进业务部了,那情况可就大不同了,业务部的人可是能编进电信局正是编制的,享受一切国家事业单位员工福利待遇,光是保险金就要缴纳6种之多,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这些人,你一句,我一言的纷纷为自己说起了好话,"王监啊,我可是营业厅的老员工了,明天可要照顾照顾我啊。""哎呀,王监,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就我这点工资难支撑啊,如能进你的部门,我家可就是质的飞跃啊。""哦,就你家有老有小,我就就没有了?王监,我可是业务上的尖子,找我绝对会让你失望的。"

王洛轩整个人差点被这些说话声给淹没了,人好多,有两个人根本没法挤到他身边说话而着急了起来,王洛轩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无奈的笑了起来。

真后悔让蔡建带他过来。

突然,他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不远处朝着他微笑,那人显然是听见了这些人的说话内容,王洛轩再定睛一看,没错,真的是狼,是沈文斌,好久没见的朋友了。

见他手上拿着电信账单,应该是来缴费的,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着点头对他打招呼,王洛轩也点点头,示意自己看到。随后,狼就转身离开了,工作时间,狼不想多去打扰王洛轩,简单的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从刚才的谈话内容来判断,洛轩应该是来青浦工作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多了,也不着急这一时叙长短,不过这事怎么没听马一飞说起过?狼带着些许疑问骑着车扬长而去。

王洛轩简单应付了一下营业厅的人,就逃了出去。蔡建刚想再载着他去别处时,王洛轩毅然拒绝了,再让蔡建跟着,只会重复刚才的一幕,他不想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想一个人去巡视一番,经过一番商量后,蔡建答应了他的提议,让他独自前往营业厅,可是这有用么?就在王洛轩前脚离去,蔡建后脚就通知了各个营业厅的厅经理,详细描述了王洛轩的样貌着装与身形,提醒他们做好各种准备回答王洛轩提出的问题,这一番巡视着实累坏了王洛轩,很久没有亲自做过这样的工作了,东奔西走,那还是几年前才会干的事,现在却又要亲力亲为,有些感叹起往事来。

工作临结束前,他为自己住的地方申请了一部光纤宽带,以便日后所用,刚好又接到了马一飞的电话,说狼和小白都在他家,让王洛轩去他家一起吃晚饭,王洛轩应承下来后又拨了个电话给黄思婷,黄思婷不太想去,因为不熟,说自己应付一顿晚饭,让王洛轩赴完饭局早点回来,王洛轩叹了口气收起了手机,他轻叹着,看来她还是不太愿意融入自己的圈子,昨晚黄思婷突然提出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时,让王洛轩硬是生出了一小股无名火。

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只是淡淡的说,我现在不想与你再讨论这样的问题。最后两人是在闷闷不乐中熄灯睡觉的。早上出门前,他在书柜的抽屉里放进了一张百元钞,以便黄思婷吃饭零用,按照这种用法,自己再怎么省吃俭用,一天给黄思婷一百零花钱,也是不够撑到他发工资之日的,就在快到公司前,老天爷似乎还是愿意帮他的,老陈打来电话告诉他,风雨已过,阳光重现。

王洛轩当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会心的一笑,就说了句"多谢。"就挂掉了电话,一切又变得明朗了起来,只剩黄思婷,仍是自己的一块心病。

4.

晚餐并不是很丰盛径直,不过还倒也合胃口,马一飞,周晓洁坐在右侧,狼与小白坐在左侧,王洛轩倒像是一个一家之主,坐在桌头正中位置,4个人8只眼睛同时望着他,等他回答刚才的问题,气氛一时沉闷了起来。

王洛轩刚才说出了黄思婷不想要孩子的想法,四人均问:"你到底是因为这个孩子爱她,还是因为爱她才要留下这个孩子?"

他突然一下很迷茫,自己不辞辛劳,花尽心思跑到青浦定居,换来的却是黄思婷的一句"孩子不想要了!",这已经很伤他的心了,而他们又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让他一下无从回答,我爱她?还是爱孩子?我必定是爱她的,只是因为当初确定不了自己真是的感觉,直到听到她说怀孕了,怀的是他的孩子时,他才真正确定了自己真的是爱她的,孩子,只不过是一个催化剂而已。

黄思婷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让人很捉摸不透。马一飞终于先吭了声:"如果要打掉孩子的话,青浦中山医院妇产科里我有熟人,可以尽快替你安排手术,你意下如何?"

王洛轩咬了咬下嘴唇:"我真不知道我跑到青浦来是干什么的,我花了什么样的代价,你们是不会知道的,哎,我很迷茫。"

狼与小白对视一眼,同样,马一飞也与周晓洁互相看了眼,几个人不知如何来劝解此时的王洛轩,还是周晓洁说了句比较中肯的话:"要不,回家再好好和她谈谈?或者哪天把她约出来,我们一起帮你开导开导她?女人与女人之间还是比较容易沟通的,要不让我试试?"

王洛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头望着天花板,一脸的无奈加忧郁,让人看得心疼,"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周晓洁,你的笔记本电脑借我用一下,我申请装了宽带,这两天得用电脑一下,装好宽带就还你。"

"电脑是小事。"周晓洁也像想起了什么事道,"听狼说,你在招兵买马?"

王洛轩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望向狼,狼只能尴尬的不好意思笑笑。有过虎虎女朋友来公司上班先例后,王洛轩已经害怕了再介绍熟人进公司了,却没想到今天在营业厅的一幕会那么凑巧让狼撞上,狼把这事与马一飞他们一说,周晓洁当然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请他来家里吃饭,目的之一就是提去电信局上班的事,王洛轩当然也知道周晓洁接下来要讲什么,他便顺着她的意思回答了下去:"怎么?有兴趣来我这上班?"

周晓洁两眼大放光彩,以为他会给她个机会,便笑呵呵的说:"当然啦,不顾哦,这还需要你这位王总监稍稍扶持一下才行啊!"

王洛轩全身靠到了椅背上,点起一根烟,周晓洁有些心急的等着他的下文,只听他说:"稍微有点困难,一,人事部我没熟人。二,这次招人是内部招,而且是由局长督办的,所以..."

"啊?!"周晓洁失望的喊出了声,"真没劲,洛轩,你就忍心看着我和小马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嘛?我们到现在还租着房子住啊,哎,命苦啊..."

马一飞有些不乐意了,"什么叫这样的日子啊?租房子不也挺好的么。"

周晓洁的故意诉苦还是触碰到了王洛轩的软肋,心软一直是他的弱点,被她这么一说,他很想帮他们一把了,老陈之前的那通电话,让他想到了办法,他慢慢吞吐着烟雾说,"电信局暂时进不了,但有其它的方法可以让你们赚到一些钱,至于是什么方法,改天我们再约时间地方详谈。"

见有一些希望,周晓洁裂开了嘴提议道:"那好啊,正好把你女人也带出来,我刚好开导开导他,你这么好的男人她都不要,她还想要谁啊?"

一再提到王洛轩的好,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触碰到了某些人的神经,只不过是周晓洁不知道罢了,马一飞的脸又渐渐暗了下去。

黄思婷的催促短信刚好在这个时候来了,"何时回家?"

饭吃完话题也聊完,周晓洁的最后一个问题王洛轩没有去回答,他收拾了一下几个放在马一飞家的行李袋,对狼说:"狼,一会儿先送我回家行么?我东西太多了。"

小白插道:"你先帮他一起把行李送过去,我在楼下等你回来接我。"

马一飞见他有离开的打算,便起身帮王洛轩一起把行李袋提到了客厅,周晓洁跑进了厨房开始收拾起碗筷,狼与小白先一步下了楼等待王洛轩,客厅只剩下马一飞与王洛轩,就在这时,马一飞突然说了一句话,让王洛轩觉得他俩好像在渐渐的疏远,"洛轩,电脑你大概拿去要用多久?你也知道的,周晓洁她自己也要玩。还有,以后没事尽量少去她的店,她的领导看见了,总是会说一些闲话的。"

电脑还没借走就已经催着早点归还,是周晓洁的意思?还是马一飞的意思?去周晓洁店里玩,这个理由就更是牵强了,连马一飞自己说完这些话都觉得有些尴尬的不敢直视王洛轩。

王洛轩只在原地楞了秒钟就回过了神,简单说了句:"明天用完立马送来。"

提起了东西,招呼也没打就直接下了楼,自己已经落魄到借一台电脑都要看人脸色的地步了么?他再次怀疑自己跑到青浦来生活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44.

狼没想到王洛轩会把房子租在东门小学旁的保安新村里,他问起房租时就判断他租的是合租房,这里的地理位置还算不错,后面就是农工商超市,离小白的家只有5分钟的路程,两人大包小包的一起提上了楼,狼却没有跟王洛轩一起进屋,只是把东西提到了门口就匆匆告辞了,他不想小白等的时间太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虽然今天一天的工作谈不上非常的累,但是马一飞刚才的那句话,让他感到异常的身心疲惫,脑袋有些涨涨的,不愿去多想。

黄思婷躺在床上悠闲的看着小说,见他回来了,就随口问了句怎么去这么久。

王洛轩有气无力的回答在谈一些事。

因为用手机上网下载了不少东西,黄思婷手机欠费停了机无法打电话了,她说,我手机停了!

他稍稍想了想,说:"明天我去移动的营业厅替你办张后付费的卡,省的你用充值缴费的卡总是停机。"

"那..."黄思婷似乎还有话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

又是这个话题,王洛轩反感道:"明天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就不跟你谈论这个话题了。"

黄思婷放下手机小说,"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我反应液越来越强烈了,我讨厌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王洛轩:"怀孕基本都是有这种反应,别人不都这么过来的么。"

再说下去的话,不免会引起争执,所以王洛轩干脆拿起浴巾去卫生间洗澡去了,逃避了这个问题。

黄思婷下午确实又被高俊的短信追问了动手术的事,她只说正在安排,还描述了一下现在的居住环境,将隔壁两女一男同睡一张床的奇人异事告诉了高俊,高俊除了问打胎的事外,还甜言蜜语的哄着她说想她,小女人的心当然抵挡不了这种话,孩子与高俊这座天平,每当高俊的短信到来,都会慢慢的,一点一点倾向于高俊,却不知,伤的可是王洛轩的心。

如果王洛轩只知道这样的事,又会不会崩溃呢?黄思婷一直是一个矛盾的人,一个矛盾的存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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